第6章 (6)
,裴母四處炫耀,說娶了名門千金,每天都笑的春光燦爛,可自打駱紫琳流産之後,裴母對駱紫琳的态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怎麽看她都覺得不順眼。背地裏沒少在裴元耳朵旁說駱紫琳的不是,惱的裴元幹脆拿出私房錢買了公寓二人搬出去過小日子。
駱子銘的臉已經黑成了炭底,他雖然對裴母的話不相信,但他娶童昔冉是為了解決‘內憂’,對付‘外患’的時候有個幫手。
現在這倒好,才結婚一幫子鬧騰的事都呈現在他跟前,還是自己妻子捅出來的,這些已經讓駱子銘的耐心快要耗盡,好巧不巧又讓他瞅見童昔冉對溫瑜的動手,她都忘記答應自己的話了嗎?
駱子銘抿着唇,大步走到童昔冉身邊,鷹眸移到握着溫瑜胳膊的纖細的手上,眉頭擰成了一團,沉聲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話的口氣已經帶上了不滿和淡淡的怒氣,引得童昔冉詫異的擡眸去看他:“什麽?”
“你忘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駱子銘壓低聲音,拽了童昔冉一把,讓她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暗啞怒氣的聲音從齒縫裏傳出:“要對我媽好點!”
------題外話------
☆、【023】誤會滋生
童昔冉稍微一怔就明白過來駱子銘在說什麽,他竟然認為自己欺負了溫瑜?!
自嘲的揚起一抹笑,童昔冉覺得心中無比委屈,連帶着絲絲怒氣也被駱子銘給勾了起來。她做這麽多都是為了對駱子銘的承諾,結果這個人上來就質問她,難道在駱子銘心裏,自己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深吸了幾口氣,童昔冉才将顫抖的聲音壓下去,努力平靜的開口:“你先放手,媽在一旁看着呢。”
就算是要發脾氣,也要看地方,這麽多人跟前,她總不能落了駱子銘的面子,何況外人眼中是駱子銘攬着童昔冉,給了她一個擁抱,就像她最為堅強的後盾。
駱子銘生氣歸生氣,理智還是在的,冷着臉将童昔冉放開,沉着臉在童昔冉耳旁說:“公司有事我先走一步,等下司機會将你的車子開過來。”說完緊了緊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裝外套,人已經從幾個人面前走過,卷起一陣冷冽的風。
“小冉,子銘他去哪裏?”溫瑜很是詫異,媳婦和兒子剛才親密的說話,她沒好意思去看,但兒子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難道是童昔冉說了什麽話讓駱子銘不高興了?
“媽,公司有急事,子銘要趕去處理。”童昔冉臉上的功夫可是很到位,心裏氣的冒煙,臉上依然笑的甜美膩人。
裴母剛被裴元給安撫住,聽聞後鼻子裏‘哼’了一聲:“自己妹子在手術室生死未蔔,他倒有心忙工作,也不知道賺這麽多錢有什麽用!”
裴元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媽,你少說兩句。”
“我說錯了嗎?這才結婚第二天忙什麽忙?我還不信沒了他公司能倒了,自己親妹妹都不管不問,心可真夠狠的。”裴母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自從結婚後,兒子就總向着駱家人,典型的娶了老婆忘了娘,他都不想想自己是從誰肚子裏鑽出來的。
溫瑜聽到裴母說駱子銘,一臉焦急的開口辯解:“親家,話也不能這麽說,今天紫琳一出事,都是子銘忙前忙後的,剛剛連飯都沒吃完就又被叫了回來。唉,結個婚連度蜜月的時間都沒有,公司确實很忙。”
“忙忙忙,裴元能不忙嗎?公司剛開沒多久,正是忙碌的時候,不還是腳不沾地的在醫院裏待着嗎?”裴母立刻反唇相譏。
她就看不慣溫瑜說起自己兒子的得意模樣,什麽忙的連度蜜月的時間都沒有,她看就是壓根不願意度吧,兩個人可不是談過對象有了感情基礎才結婚的,不就是為了錢麽,去度蜜月可得花不少錢。
“裴阿姨,裏面躺的人可是裴元的老婆,跟我老公有什麽關系?”童昔冉覺得裴母可真是個奇葩人物,心裏再氣也不能讓她将自己老公給諷刺了去。
駱子銘好與不好都是她說了算,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的?
“你怎麽說話的?是裴元的老婆也是駱子銘的妹妹,自己親妹妹都不管不問,我說兩句怎麽了?”有了裴元在身邊,裴母可謂是有了主心骨,趾高氣揚的沖着童昔冉嚷起來。
童昔冉“呵”了一聲,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每一步都似踏在了裴母的心上,裴母下意識環着手臂用皮草完完全全的裹住自己的身子,抵擋童昔冉散發出的寒意。
“這會兒嫌沒人管我妹妹了?當初我妹妹被120送到醫院來的時候,你這個口口聲聲為她出氣為她找回公道的婆婆在哪裏?這個溫柔體貼又口口聲聲說着愛呀情呀的裴元妹夫,又在哪裏?”童昔冉走到了裴母跟前,高傲的昂着下巴,吐出冰冷刺骨的後半句話:“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駱紫琳現在冠的就是裴姓,要管也是你們裴家管,憑什麽事事讓我們駱家出手!”
裴母張口結舌被童昔冉的氣勢壓住,裴元臉色羞赧,很是愧疚。
“吱啦——”沉重的手術室大門打開,駱紫琳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駱紫琳的家屬。”護士的眼神怪異的掃視着走廊上候着的幾個人,還是喊了一句。
裴元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我是她丈夫,請問我妻子怎麽樣了?”說着話眼睛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看病床上躺着的駱紫琳,發現她眼睛通紅,臉色蒼白的可怕,心裏就變得緊張:“紫琳,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裴母也緊跟着上前,快走了幾步将擋在她身前的溫瑜用身子給抵到了一邊,也急切的詢問:“孩子怎麽樣了?可是又流産了?”
聽聞裴母的問話,護士的眼中閃現過一抹詫異,多看了裴母幾眼,心中想着這人是不是盼着病人流産啊。
“媽,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流産。”駱紫琳躺在病床上笑了笑,眼睛一直盯着蓋在身上的被子不曾轉動,語氣卻非常的平靜,就跟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似的。
童昔冉已經走到了溫瑜身邊,伸手扶了她一下,繞到了病床另一側,讓溫瑜可以看清楚駱紫琳。這個時候她選擇保持沉默,看駱紫琳的樣子,好像是不太好。
“怎麽會呢,你肚子裏可是我的孫子,我愛他還來不及呢,豈會像某些人居心剖側的想要害死他。”裴母陪着笑臉,心裏是非常的不甘心,但剛被童昔冉擠兌了一番,又在裴元跟前,她是不敢對駱紫琳出言諷刺的。
“那就好媽,不過,我還是希望是個女兒。”駱紫琳緩緩扭動下頭,對着裴母綻放一抹如花般的笑:“最好性格像我一樣,招人喜愛,不過,想必會比我好命,不會被人舍棄不管不問。”
裴母臉上的笑一滞,讪讪的直起身子,塗着紅唇的嘴巴抿着不吭氣。
童昔冉略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駱紫琳,恰好對上她移過來的視線,目光相撞,她看到駱紫琳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她擡起手摸摸自己的鼻尖,苦惱的搖搖頭,看來剛才說的話被小姑子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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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的小冉,不僅被子銘誤會,又被紫琳給恨上了……
☆、【024】讨好媳婦
護士适時的開腔:“孩子保住了,不過要住一段時間的院養養胎,過了頭三個月穩妥了就能出院了。”說着話,已經将駱紫琳推到了她原來的病房中,簡單的叮囑了裴元一番注意事項後,護士就“戀戀不舍”的離開的病房。
溫瑜可算得到機會挨近女兒,熱淚盈盈的瞅着臉色蒼白的駱紫琳,吸了口氣小聲問:“紫琳,醫生不讓你亂動,也不讓你吃太硬的東西,媽回家給你煮點小米粥,你先湊合着吃兩頓。”
“親家,這種事情就不牢你動手了,你煮的雞湯讓我媳婦兒進了手術室,誰知道你煮的小米湯會不要了我媳婦的命啊。”裴母又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諷刺人了。
童昔冉眉毛一揚:“那阿姨就去給我妹子做點銀耳燕窩粥來補補身子吧,你親自動手,這樣免得出差錯。”
“我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駱紫琳聽到童昔冉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聲音雖然屋裏卻毫不掩飾她的不滿和抵觸。
裴母正被童昔冉的話給堵得不知道怎麽開口,沒想到兒媳婦竟然替她扳回一局,心裏立馬又嘚瑟起來,趾高氣揚的擡高下巴,将貴婦範兒給發揮的淋淋盡致。
童昔冉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她就知道在駱紫琳出手術室的剎那聽到了她對裴母說的話,通過觀察,駱紫琳就屬于那種直來直去小孩子脾性的人,通俗點說就是寵壞了的小公主,柔媚俏麗的外衣下裹着嬌蠻任性的內在。
跟這種小孩子本來就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不是為了陪婆婆,為了駱子銘,她才懶得管駱紫琳家中的破事呢。
婆婆是個無理鬧騰的,公公雖然沒有出現,但看這樣子一定是個妻管嚴,脾氣應該有幾分裴元的溫和,沒少受老婆的氣。童昔冉看着這個樣子的家庭,就算嫁個好男人,駱紫琳的日子過的也不見得多好。
這公主病不治好,往後想要平靜肯定是難上加難。
溫瑜嘆息一聲,看了童昔冉一眼,小聲說駱紫琳:“紫琳,你怎麽和你嫂子說話的,她是為了你好。”
“我不用她管,媽,你也回去吧,我這裏不用你。”駱紫琳聽到溫瑜護着童昔冉就來氣,氣性多了就變得沒有力氣發作,覺得渾身都很疲憊。
剛才在手術室的時候,她肚子揪着疼,想要昏過去偏偏不能,好在最後血止住了孩子也沒有事,這麽小的孩子,一個多月挺多也就半個雞蛋大小吧,可偏偏在肚子裏就讓她感受到了小家夥的存在,一時間她竟然希望這個孩子能夠保住。
就算是為了争一口氣和關薇芝一較高下,她也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童昔冉将目光投放到窗外,價錢高的醫院環境也是一流,潔白的玻璃之外是翠郁的枝葉,背景是淡藍的天空和飄浮的雲朵兒,駱紫琳的話就像透過窗戶細縫吹進來的風,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漣漪,無法掀動她的情緒。
“媽,你也折騰了這麽久,就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我媽在,會照顧好紫琳的。”裴元也笑,他是看出來了,妻子對童昔冉很不滿,而自己媽不用說,對駱紫琳不滿對她的娘家人更加的不滿,再這樣待下去,指不定又該出毛蛾子了。
溫瑜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紫琳,真的不用媽回家熬點粥送來嗎?”
“不用。”駱紫琳已經不想要再重複了,覺得她媽特別煩,她都說了不用了還啰裏啰嗦的發問,真夠墨跡的。
“媽,你放心吧,家裏也有廚子,我已經打電話将近期紫琳的夥食注意事項都囑咐過了,一定會嚴格按照醫生說的,好好給紫琳補身子。”裴元笑呵呵的打圓場。
溫瑜只能點點頭,對童昔冉笑笑:“那小冉,我們先回去吧。”
童昔冉當然沒有意見了,除了對裴元笑笑算是道別外,沒有把餘光掃過裴母,更沒有不識趣的湊到駱紫琳跟前找不自在,但關于關薇芝的事情,她還是會出手解決的。
和溫瑜走到醫院樓下的時候,一個男人就迎了過來,童昔冉認得他,是駱子銘身邊的特別助理紀茜。
“少夫人,銘少爺讓我給您送鑰匙來了,您的車在外面停着,車牌號是XXX058。”紀茜遞給童昔冉一把車鑰匙,向她解釋來意。
“謝謝。”童昔冉含笑接過鑰匙,翻來覆去瞅了一眼,并不是她以前那輛車的鑰匙。
說起來她的車在出嫁之前就留在了家裏準備給童瀝用,家裏姜穎是公務員在市政府上班,有車倒是方便很多,駱子銘之前說将她的車鑰匙送來她還納悶呢。
當看到那輛純白色的2015年最新款的奧迪A3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童昔冉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銘少爺特意選了緊湊型的車給少夫人開,少夫人上班沒有車不方便,太大的又怕少夫人開了不安全,所以選了安全型很高的A3系列給少夫人,不過銘少爺說了,少夫人如果不喜歡可以和我說,我再去給您換。”
紀茜趁機在童昔冉跟前刷駱子銘的好感度,這些話駱子銘沒有說,但他跟在駱子銘身邊幾年了,作為駱子銘的特別助理,揣摩上司的心思可謂是練就的爐火純青。
當時駱子銘在電話裏安排的時候可是多囑咐了幾句,什麽要适合女士開,也不能太高調安全性能高又不能太複雜,向來話少做事利索的上司難得說那麽多的話,還讓自己多選幾個車型給他看,最後他親自定下了這款車,特意囑咐自己保養後給童昔冉送來。
紀茜就想,駱子銘對童昔冉可真夠上心的,這麽多年來他還真沒有見過駱子銘對哪個女人細致到如此地步。
“挺好的,我很喜歡。”童昔冉贊揚是真心的,她之前的車也就才二十來萬,她并不是物質的人,但自己的丈夫特意給她弄個比之前要高檔的車就說明了他的心意,不過,如果想用一輛車就收買了她,那她未免也太廉價了。
看着還站在跟前的紀茜,童昔冉笑着問:“你送我們回去還是?”
童昔冉知道紀茜是開着這輛車來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負責将她們送回去。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銘少爺說讓您只要将夫人送回主宅就好。”紀茜笑起來很和氣,像個陽光大男孩眼睛都完成了月牙。
童昔冉心底的不快這會兒面對紀茜的笑去了大半,讓他自便後打開後座的門,驅車往主宅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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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花房浪漫
童昔冉将溫瑜送回去後沒有進門,直接就回了新房哪裏。
她和駱子銘的新家也位于同一個區,不過要靠近市中心繁茂的地段,上班出行都很方便。面積不是很多,二百多平米兩個人住綽綽有餘。
童昔冉将車子駛到門口的時候,門衛出來攔了攔,等童昔冉出示了證明後做了統計放行。高檔住宅區保安和物業都很負責。童昔冉想笑的不是新家自己第一次來,而是車中不知道是駱子銘的安排還是紀茜的自作主張,不僅放着新房的鑰匙和一些物主證明,還開着往新家去的導航。
這是懷疑她的智商呢還是懷疑她的方向感?
童昔冉進入電梯後摁下“16”,這棟住宅樓總共18層,當時他們結婚是臨時決定,當天駱子銘就将視野環境最好的幾處房型送給她過目,童昔冉選了南北通透,視野最好也最貴的16層,價值三千多萬的房子她就看了戶型拍了板,至于裏面的裝修和跟進,她可一點都沒操心。
心裏挺激動的,畢竟是自己以後住的新家,童昔冉懷着忐忑期盼用鑰匙将房門打開。
滿屋清甜的花香飄出,童昔冉錯愕的瞅着如同陷入花海的房間,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鑰匙,再左右看看,整個16層只有他們家,這個樓型設計就是這個樣子的,14層到17層均是兩房合一,其餘14個樓層是兩戶房型,一戶只有一百多平米。
如果不是童昔冉的理智尚存,她一定會去別的幾棟樓的16層試試自己的這把鑰匙能否打開那些門。
童昔冉靜默了三秒鐘,淡定的邁着步子走了進去,順便将門“啪”一聲鎖的很牢固。手機掏出,直接撥打給了駱子銘。
駱子銘正在召開緊急會議,他在和裴元說着話的時候,行政秘書打了他的私人電話。駱子銘休婚假這兩天對外電話沒有開機,一般事務行政秘書和他的特別秘書都可以解決。
看着來電顯示駱子銘知道一定是發生了棘手的問題。
沒想到竟然是他前幾天談妥的一個靜安區的項目,被駱恺暗中使手段交接到了駱烨軒的手中,趁着他休婚假搞出這麽惡心的事情,駱子銘抿着嘴唇心裏很氣。
那些負責項目的人都是吃幹飯的?沒有他的親筆簽名竟然悶頭找新項目組長,駱子銘可不認為他們一個個都沒有腦子的,這裏頭到底存在多少內幕,他一定要親手給抓回來。
本來想和童昔冉提一提的,哪知腦子裏湧起回門那天童志峰說的話,讓他将這個項目讓給童昔冉的大伯,不自覺的起疑,他倒不是懷疑童昔冉,但對童志峰還真是沒好感,匆匆說了幾句就火急火燎的趕回公司處理這件突發事件。
除了路上給紀茜打了個電話駱子銘都沒有停歇,召集了項目組的所有人開緊急會議,問了半天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親筆簽名授權職責的文件才一個個的調轉了方向,畢竟駱烨軒也是駱家的子孫,對他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駱子銘略微疲憊的揉揉太陽穴,這個簽名之說可真是無稽之談,想要看原文件都說在駱烨軒手中。會議開到這裏只能中斷,一幹人都大氣不敢出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想聽他的最後決斷。
行政秘書Dana拿着他的手機在門邊朝他舉了舉。
駱子銘起身走了過去,看到是童昔冉的來電,心中就覺得一松,接起走到一邊:“到家了?”
家裏的窗簾都是敞開束在一旁,風從半扇開着玻璃窗吹進來将花香送到童昔冉跟前,輕輕呼吸肺部都異常的舒暢清涼。
房間的裝修很簡潔大方,用着現代白色元素做主色調,窗簾是她喜歡的紫色,客廳是淡淡的紫色,卧室是深深的紫色,滿屋子各種顏色的薔薇花鋪成一個大大的心型地毯在客廳中間,側牆壁上挂着薔薇花吊籃,就連餐廳的桌子上都放着插滿薔薇花的玻璃花瓶,更不用說廊角壁角擱在地面上的大花瓶了,滿滿都是薔薇花。
童昔冉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将茶幾上擱着的一捧花束抱在懷裏靠在沙發上坐下,嗅了嗅說:“是啊,花很漂亮,你這是把全區的花店給掏空了?”
花?什麽花?駱子銘第一反應就是童昔冉誤會了什麽吧。
好在他大腦反應快,想起今天一早交待Dana辦的事情,在他和童昔冉的新家裏放上她喜歡的薔薇花,給她個浪漫的驚喜,也算是婚後浪漫了。
聽聲音老婆挺高興的,那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應該就能翻篇了吧?駱子銘嘴角揚了揚,之前在醫院對童昔冉的質問是有着發洩的意味的,後來駱子銘就後悔了,正想着用什麽方法将小妻子給哄回來,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你喜歡嗎?”駱子銘将聲音放的很溫柔,哄妻第一招,柔情蜜意。
童昔冉揚眉,駱子銘這語氣不對勁啊。駱子銘聰明,她童昔冉也不笨,眼睛一眨就知道駱子銘這是打算趁機為醫院的事情做彌補了,至于他怎麽知道的她還真沒心思去猜,單看這屋子的情況鐵定不是駱子銘的手筆,也不是為了道歉而準備的。
從何而來,試試便知。
“喜歡呀,沒想到百合花也這麽清雅麗人,看的我都快要迷戀上百合了。可是子銘,你不是知道我喜歡薔薇嗎?怎麽都換成百合了?”童昔冉的聲音更加的輕柔,眼睛卻眨巴眨巴閃爍着精光。
百合?駱子銘微怔,瞥了眼立在遠處的Dana。他記得他交待過要用薔薇花的,如果沒有可以用別的花代替,後來他并沒有跟進這件事情。
Dana被這個眼神看的後背升起一團冷氣,僵直站着心裏打起小鼓。
“百合不也很好嗎,出淤泥而不染,和你很像。”換做以前,駱子銘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但今非昔比,他可不想今晚上上演夫妻大戰。
童昔冉撇嘴,就知道。
她換上甜膩膩的聲音飛快的說:“嗯,我很喜歡,謝謝親愛的老公,我在家等你回來吃飯,麽麽麽。”迅速挂斷電話,将手機連同手中的花束丢在了沙發上。
駱子銘看着已經傳來忙音的電話,“你先吃我回家晚”幾個字被他吞咽了回去。
這是高興的忘乎所以了?
他失笑搖頭,将手機放到口袋裏向會議室走去,與緊張的Dana擦肩而過時笑着贊揚一句:“用百合花布置新房,挺有創意”,人已經卷起一陣風進了會議室。
Dana茫然站在原地,什麽百合花?不是薔薇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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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被冉整治
童昔冉悠閑的踢啦着拖鞋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将窗戶關上看着外面的景致。
還別說,整體她是非常的滿意,當她走到那片薔薇花地毯上,好興致的彎腰拿起來一朵嗅了嗅,又重新放回去,這裏聞聞那裏摸摸,童昔冉重新躺回沙發上,拿起手機叫外賣。
大號的金牌夏威夷披薩不到一個鐘頭就送了過來,童昔冉接過後快速的捧着來到餐桌上,自己切開一塊一塊吃的很開心,吃的時候她不忘記在屋裏來回走着,吃完一半想了想拿出一個小餐碟弄了特別小的一塊放到對面。
童昔冉就想,邀請了駱子銘回家吃飯豈能不給他準備好吃的?
看着小碟子上的一塊披薩,童昔冉毫不猶豫的切下一半塞在嘴裏,留一半給他就夠了。
悠閑的哼着歌,童昔冉舉着裝着半塊披薩的盒子在屋子裏來回的走動,唔,披薩的香味屋子裏挺濃重的,這樣駱子銘一進屋就能聞到吧?
童昔冉嘴角揚起愉悅的笑,打開冰箱門上面的儲物櫃将沒有蓋蓋子的披薩放了進去,秋末涼爽,就算不放冰箱裏,在屋子裏過夜也不會壞,不耽誤明早繼續吃。關好櫃子後,童昔冉将披薩蓋在放到空蕩蕩的冰箱中,眼睛閃爍的如同黑夜裏的星辰,點點璀璨的笑意從裏面傾瀉而出。
走回餐廳,童昔冉的視線在盤子上的小半塊披薩上流連忘返了兩次,施施然走過去又撕開一半放到嘴裏:小樣,老娘掏了錢你嘗嘗味道就好,還想吃半塊,哪有那麽好的待遇。
童昔冉看着只剩下一小口的金牌夏威夷披薩,很好,蝦仁菠蘿紅薯蓉應有盡有,也不算虧待了駱子銘。
探頭在兩個比較大的卧室瞅了瞅,選了視野和通風最好的那間卧室走了進去,卧室裏占據半面牆壁的大衣櫃裏,她的衣服挂的整整齊齊,都是名牌貨,每一件都能讓普通白領輕松的過一個月。
童昔冉揚眉,旁邊駱子銘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什麽的看着好礙眼,想也不想就抽了出來送到了隔壁屋,順便把那裏挂着的她的衣服也拿了過來。
駱子銘就是這點好,事情他做到位,分居什麽的他尊重童昔冉,房間裏的布局基本相似,除了童昔冉的衣服不同外別的裝修風格大差不差,意思很明确,你願意住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将自己的東西都弄好後,童昔冉将卧室的門鎖好,順便将暗鎖給摁了下去,以防夜裏有人拿着鑰匙“非法入侵”。美滋滋的泡了個澡,童昔冉一身清爽的拿着幹毛巾擦頭發,只聽外面的門鎖咔擦一聲響,駱子銘回來了。
童昔冉淡定的把卧室的燈光調暗後繼續擦頭發,不過卻坐在了靠近門邊的軟榻上,豎着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
駱子銘換了拖鞋後将客廳的燈打開,剛走出兩步人就停了下來,這是考驗他的眼力呢?他再白癡也知道滿屋子都是薔薇花不是百合花,這小妮子電話裏是什麽意思?
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試探?
呵呵!駱子銘性感的唇角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還真的是讓她給擺了一道。視線在屋裏移動了好幾圈,沒有看到童昔冉的身影,皺眉瞅着牆上的挂鐘,才十點鐘而已,他為了趕回來和童昔冉吃飯,空着肚子加班加點的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回家沒有看到妻子的身影,這是什麽節奏?
好在他眼尖,看到了餐桌上擺放着蝶子和碗筷,駱子銘愉悅的笑着走過去,這是給他留着飯呢,屋子裏除了花香還有一股子好聞的味道,引得他腹中的饞蟲咕嚕咕嚕的叫喚着,不知道童昔冉準備了什麽東西。
走近一看,駱子銘臉上的笑完全的凝固了,他瞅着連嬰兒手心大都沒有的一口披薩,嘴角猛烈的抽動起來。拳頭握了又松開,松開再握上,駱子銘自我安慰,嘗嘗味道,好吃了可以自己熱,童昔冉是怕放在這裏會涼。
嗯,一定是這樣的。
駱子銘捏着那小口披薩丢到嘴巴裏,是他喜歡的味道,妻子很賢惠,連他的口味都知道。眼睛也不閑着,在廚房的平臺上來回的掃視,沒有看到披薩的影子。
是在冰箱裏吧,駱子銘想着就朝冰箱走去,越走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對了,這邊味道最濃。
豈知打開冰箱門後,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披薩蓋子,上書:金牌夏威夷披薩,高品質大蝦仁·酸甜爽口的玻璃·細膩香甜的紅薯蓉。
清晰披薩大照映在駱子銘的眼底,點燃着他眼中的熊熊火焰。
“砰!”一聲響,駱子銘将冰箱門甩上。
童昔冉淡定的從床上起身将毛巾挂到一邊,把床頭小燈打開大燈關閉拉開被子坐到了被窩裏:讓暴風雨來的更冷冽些吧,老娘要睡覺了!
駱子銘深吸了幾口氣,忽略披薩蓋子上寫的特大號幾個字,安慰自己是童昔冉太餓把整塊披薩都吃完了。女人生氣的時候都會大吃特吃,而且晚飯都沒有吃成,小冉在醫院忙前忙後,太累食欲大振也是有的。
他作為小冉的新婚丈夫,不能因為吃和妻子較真,這是不對的。
但這心裏“怦怦”跳動着,胸腔劇烈的起伏告訴駱子銘,他的火氣窩在身體裏,迫切的想要發洩,只能将怒氣轉移到可憐的冰箱門上。
沒了吃的*了,還吃什麽?氣都氣飽了。哦,不,不是生氣,是太過疲憊不想吃東西,就是這個樣子。駱子銘走到卧室門邊,在緊閉的卧室外面再次深吸幾口氣為自己繼續找理由,他找童昔冉只是想問問她還想不想吃別的,他要出去弄點吃的。
手放到把手上,擰了擰,不動。
駱子銘皺眉,手指下移捏住鑰匙輕輕轉動兩下,被什麽絆住了,開不開?!
哈!哈哈!漆黑的眼睛瞪的極大,駱子銘右手握拳伸出食指指着這道開不開的門,無聲的對着緊閉的門張口大笑。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個時候駱子銘已經找不到理由安慰自己了,他就算再自戀也不得不承認,他被童昔冉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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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寫這章很歡樂,駱子銘這憋屈的阿,哈哈哈哈哈……
子銘:“童昔冉你好樣的,有本事你出來?”
小冉:“老娘睡着了。”
子銘:……睡着的人還能答話?
子銘柔聲細語:“小冉,你出來,我保證不會計較今天發生的事情。”
小冉甜蜜膩人:“我睡了,不出,我保證會将今天的事情記到明天。”
子銘懇求:“我餓着肚子就為了陪你吃晚餐……你行行好,原諒我這一次吧,保證下不為例。”
小冉:“下樓出了小區右拐100米,24小時快餐店随便你享用,晚安,不送!”
☆、【027】盤中奪食(上)
翌日一早,駱子銘醒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動靜,迅速的奔到衛生間去梳洗。他可不願意讓童昔冉看到他剛睡醒的頹然模樣。
是的頹然,鏡子裏的人臉色微蒼白,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浮腫。
他昨晚上可是餓着肚子睡着的,本來打算換件衣服下樓去吃點快餐填填肚子,結果打開衣櫃看到裏面塞滿了他的衣服,為童昔冉準備的衣服可是一件都沒有了。
駱子銘的氣立刻把肚子都給填滿了。
這是個什麽意思?婚後冷戰?對,他和童昔冉是一紙利益婚約,雙方是不用履行夫妻義務的,但,那天在主宅可還同居一室睡了一張床,這才回了共同的家就将他自己給甩了?最重要的是,衣服放一起怎麽了?礙着她的眼了?
只要想到童昔冉嫌棄他,駱子銘心底就彌漫着一股子怒氣。
瞪着鏡子裏的自己,駱子銘朝着臉上潑了幾捧冷水,指着鏡子裏的自己警告起來:“駱子銘我告訴你,有點出息!不就是被冷落被整了嗎?拿出你的傲骨來!”
擦擦臉将襯衣扣子扣好,駱子銘又恢複到了他淡然俊朗的模樣,非常淡定的打開房門,沖着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打招呼:“嗨,起的真早。”
童昔冉正在用烤箱給披薩加熱,她的動靜很輕,沒有想會驚醒駱子銘。駱子銘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哆嗦了下肩膀,轉身,就看到笑的非常燦爛的一張俊臉。
“嗯,要上班,弄點吃的。”童昔冉回應一抹笑,好像昨天的不愉快根本沒有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