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傑向來是存在着幾分親情在裏面的,童昔冉和童瀝都是孝順的孩子,看在這份親情他們也都不會真的對童智傑怎麽樣。
可現在童智傑故意讓童志峰喝酒再在他酒勁上來的時候拿出童志峰最在乎的事情刺激他,讓他喝完酒後頭腦不是很清楚的開車出去找童昔冉的麻煩,這樣一頭熱的沖出去鐵定是要出事故的。
這個時候童昔冉都開始懷疑如果童志峰不出事故童智傑也會安排一個事故給他的!
“嗯,查到了我來想辦法。”童瀝清澈的眼眸難得隐藏了一股火焰,傷害他的親人,是他不允許的。
他的隐忍是為了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在乎的人,現在,有些人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不能放任不管。
“還是我來吧。”駱子銘起身走到童瀝身邊單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名男人對視眼神一觸就看懂了對方的內心,明了的點點頭。
童瀝聳聳肩膀,很無謂的說:“那最好不過,畢竟招惹的是你的女人。”
“誰是他的女人?”童昔冉不滿的瞪向童瀝:“他是我的男人,以後在你老姐跟前說話注意前後順序,他可當不了我的家。”
換言之,她能做的了駱子銘的主。
駱子銘揚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不過好在是承認了自己的地位,至于他能否當家可不是嘴上說說就是了,還得看真正的本事,比如,唔,等她好了再好好的調。教調。教讓她深深的體會下“當家”的含義。
“行行行,您老趕緊的上車走吧,在這地兒商讨誰是誰的指不定要走法律途徑的。”童瀝笑呵呵的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笑鬧了兩句童昔冉的心頭火就散了,她的火氣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仔細想想和老爸生氣根本不值當,氣了半天還是氣的自家人,那些戳事兒看笑話的人還不天天高興的睡覺都笑出聲啊。
駱子銘和童瀝打了聲招呼後就繞過車頭坐了進去,順勢彎腰過來給童昔冉系安全帶,也沒有當做娘家人在的不自在,做的很自然。
看的童瀝連連咂舌,稱贊:“絕世好男人,跟了我姐,損失大了。”
童昔冉裏面從車裏往外探身子要去抽童瀝,可惜身子被安全帶束縛着動作根本不大,那廂駱子銘又眼疾手快的撈了她一把,童瀝配合的将車門關上,在外面對着童昔冉舉起四根手指頭來回的扇着“拜拜”。
車子啓動,童昔冉瞪着車窗外往後倒退的童瀝,嘴角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
沈茜将提包擱到了镂空編織竹椅上面,人在前面坐下笑呵呵的面對對面的男人:“我可真沒有想到我們堂堂的孟總監會請我吃甜點。”
盛夏威夷是一家做的比較大的休閑所,清雅素淨主調,清幽的音樂,茶品,甜品和清涼的食物很是齊全,吸引了很多青年情侶前來,餐品的種類比較獨特,價格偏中高檔,所以餐廳中的席位不空缺也不會爆滿,很是清靜。
環顧四周,翠綠的顏色和褐色與咖啡色相配使得整體的色調都複古清幽,或花藤或竹椅配合着“盛夏”的主題,在酷暑之日确實是個好的去處。
如同泉水的潺潺流水聲從四角隐藏在繁茂綠葉中的“小喇叭花”放出,人踏入進來後心情都會變得輕松起來。
沈茜收回視線後,笑看對面的孟楠之。
眼前的男人穿着純白色的開衫,V字領,衣袖挽起一部分,手腕上戴着銀色的方形鏡面手表,聽到沈茜的調侃他只是溫和的笑着,将泡好的茶親自為沈茜倒了一杯,推到她跟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嘗嘗。
沈茜對孟楠之不回答她的調侃也不在意,端起孟楠之為她泡的水品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贊嘆起來:“上好的龍井,味道真好,沒想到你也喜歡喝。”
孟楠之擡眸望向沈茜,狀似無意的詢問:“還有人和我一樣喜歡喝嗎?”
沈茜點頭,笑彎了一雙眉眼,答的更是無心:“當然了,我姐也喜歡喝,每次我去她家,只要喝茶便給我倒龍井,她喜歡喝所以家中一直備着,各種品種的都有。”
說起童昔冉,沈茜的眼睛裏就盛滿了笑意,仿佛有無盡的話怎麽說都說不夠。
孟楠之聞言那嘴角的笑好似擴大了幾分,點點頭:“是的。”
沈茜的話頓住,不明所以的看向孟楠之,對他口中突如其來的“是的”有些茫然,不懂怎麽突然間來了句這個回答。
可是孟楠之并沒有給沈茜問她的機會,繼續低頭偵查,順便将沈茜喝完的茶杯滿上。
“孟總監,你今天來不會就是請我喝茶的吧。”沈茜喝了兩杯茶,不僅沒有等到對方開口問她吃什麽也沒有聽到他說什麽重點,她又不是喜歡喝這些東西,難道就因為孟楠之長得帥又是她的領導她就得在這陪着笑臉浪費時間啊。
于是,沈小姐的臉色有點微妙,嘴角挂着笑可那笑容不達眼底,變得就有些皮笑肉不笑了。
孟楠之看的很清楚,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的看向沈茜:“沈助理。”
沈茜的笑立刻就變成了職業化的完美笑顏,八顆牙齒含蓄的露出:“請問孟總監有什麽工作安培給我嗎?”
“有的。”孟楠之點頭:“作為我的特別助理,我想你有義務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随時執行我下達給你的任務,現在就有了一項需要你務必圓滿完成的第一份上級下達的指令。”
沈茜肅然起敬,收起玩弄的情緒,兩只手交疊放到桌面上認真的看向孟楠之,等着他的指示。
孟楠之微笑,笑容中含了一絲狡黠:“想辦法讓你口中喜愛喝龍井的姐姐今天下午五點到這個地方來,單獨。”
沈茜的眼前定格在孟楠之伸出的修長好的的指腹下壓着的一張名片,上面是一家私人會所的名字——洞庭會所,眼睛裏都是錯愕,還不待她詢問,就看到孟楠之收回手站起身,他在原地站了兩秒鐘,又強調了一遍“單獨”才邁動筆直的腿留給沈茜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不,不是吧?
沈茜迅速的拿起包追了出去,在孟楠之的車前擋在了他身前,喘了兩口氣不确定的問:“孟楠之,你知道我口中說的姐姐是誰嗎?”
孟楠之但笑不語,眼睛飄落在沈茜的身後。好一會兒才輕聲吐出三個字:“童昔冉”,随後再不停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茜無語的看着開車走人的孟楠之,心裏各種吐槽,合着将她叫出來喝了兩杯龍井茶的目的就是讓她把老姐給忽悠出來?還單獨見面,湊啊,這人不會對她姐有心思吧。
算了,頭的第一個指令,總是要完成的。
沈茜感慨過後,對出賣老姐換取工作的光明前途沒有任何的糾結,天平早已傾斜,在她眼中,老姐就是用來出賣的。唯一疑心的是,孟楠之不會因為她和老姐的關系才欽點了她為助理吧?
難道老姐許了什麽好處欠了什麽人情給他此刻要還?
好吧,狗血言情劇上演了,既然是老姐欠下的情債,那更應該理所當然的讓老姐來償還了,迅速地打電話。
手指翩翩飛舞尋到了童昔冉的電話號碼,沈茜笑的如同一只偷腥的小貓,露出森然的虎牙。
駱子銘看着雖然笑起來但心情依然不太好的童昔冉,将她帶到了一家甜點做的不錯的點心屋,裏面放着簡單的桌子供選吃的客人稍作休息。
甜點甜飲都齊全,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能夠開心,這是童昔冉教給他的,正好路過,駱子銘就當自己陪孩子了。
童昔冉不知道駱子銘心中所想,只是看到有甜點吃就開心的不行,也顧不上等他,自己率先走了進去在玻璃櫃臺來回的走着,手裏拿個托盤和夾子,看到賣相可愛的就去加。
駱子銘進來的時候失笑搖頭,上前接過童昔冉已經放了大半甜品的餐盤,一陣數落:“小饞貓,這麽多你吃的完嗎。”
童昔冉不理她,看到好看的就湊近瞅瞅研究研究,還不待她說話,那邊駱子銘就伸出手用夾子将童昔冉看上的糕點給放到了餐盤中。
結果繞了半個圈的時候盤子裏都已經放滿了,引得童昔冉吃吃的笑起來。
兩個人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駱子銘又去給童昔冉點了杯柚子蜂蜜水放到桌面上,看着已經沒有形象開吃的童昔冉,駱子銘扶額感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久沒有吃飯呢,瞧你這模樣,哪裏有富家千金豪門太太的做派。”
童昔冉剛将一口藍莓醬小蛋糕吃進嘴裏,嘴角沾了點甜醬,小舌一伸一卷将東西給卷到了嘴裏,然後回擊:“嫌棄我不淑女?我幫咱媽幹仗的時候你可是點贊舉着雙手贊同的。”
駱子銘被噎住,頓時不吭聲了。這個小女人,在口頭上還真的不肯吃虧,他往後的任務又多了一樣,把她滿嘴的潑辣調調給去掉。
吃了幾口又喝了點柚子茶,童昔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童昔冉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對着駱子銘笑笑留下一句“我老妹的電話”就接了起來。
“老姐,江湖救急。”沈茜坐在街邊的花臺上,擡起手背擋着頭頂上的陽光,正午正是陽光熱烈的時候,她在外面待了有一會兒頭頂被烤的熱乎乎的,為了營造自己的凄慘,她選擇繼續暴曬。
“怎麽啦,瞧你嚎的跟遇到劫色的匪徒上。”童昔冉懶懶的繼續吃糕點,口裏卻不留情,說出的話令對面的駱子銘都暗自咂舌,欽佩不已。
沈茜早就習慣了童昔冉的調調,如果童昔冉哪天很溫柔的同她說話她一定以為老姐腦門磕到了門框上,碰傻了。
“遇到個神經病請我吃飯,結果讓我喝了兩杯苦茶水走人了,我為了約會可是連錢都沒帶,被人丢在了大街上曬太陽,你說我能不嚎嗎?”
童昔冉一聽,吃東西的動作一頓,聲音微沉:“你在哪。”
沈茜報了地址就挂斷電話,将兩條腿屈起懶懶的用拳頭垂着小腿肚,她選了這麽個地兒也是費了一番力氣的,不敢直接在盛夏威夷門口給童昔冉打電話,生怕童昔冉問她這麽大手筆有情調的人是誰,就靠着11路走了一段距離,選了個離商場不遠的人行道,坐在了花池旁歇息。
她想好了,既然将老姐給叫出來就得剝削一回,聽聞各大商場都上新品了,不去血拼就對不起女人這兩個字。
童昔冉嘆息一聲收了線,将餐盤拿到收銀臺讓人給打包了,又買了杯封口的奶茶裝好後拎着朝外走:“子銘,你送我一程然後你就先回去吧。”
駱子銘點點頭,知道是人姐妹倆想要聚聚就沒有反對,将人送到地方就看到了童昔冉口中關系最為親近的表妹沈茜,直發大眼睛,身材修長,個頭看起來比童昔冉還要猛一點,青春氣息十足,很是靓麗。
不過他也就看了一眼将人給認清了就收了目光,對着童昔冉囑咐:“你們先耍着,我會讓司機将你的車開過來停在附近,再把鑰匙給你送過來的。”
童昔冉點頭,這敢情好,她也是個懶的,有了車方便點,萬一一會兒買了東西拎着打車也不好打。
“給你的。”童昔冉将打包的甜點蛋糕遞給沈茜,臉不紅心不跳的掰扯瞎話:“你說沒有吃東西我就專門給你買了這些,喏,奶茶還熱着,趁熱喝吧。”
“嘿嘿,還是老姐最疼我了。”沈茜也不探究童昔冉說的是真是假,打開看看都是模樣好瞧的小蛋糕,拎起來就塞進嘴裏吃起來:“好吃,老姐等開工了多買點這東西給我送去吧,讓我也每天嘗嘗鮮。”
“省省吧,我哪裏有這時間,要買你自己買去。”童昔冉看着毒辣的太陽,指着對面的商場:“咱們先進去找個乘涼的地方你慢慢吃,這裏熱死了。”
沈茜拍拍手,收拾好吃的挽着童昔冉的胳膊二人就朝着對面走去。
一進入大廈裏撲面而來的涼意就将兩個人身上的熱氣吹散了不少,頓時涼爽舒适了很多。
選了間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小吃店兩個人就坐了進去,童昔冉對那飄着辣油的砂鍋麻辣燙很感興趣,就點了一碗來吃,沈茜沒有童昔冉能吃辣,看賣相這個砂鍋挺好吃的,沒有忍住她也要了一鍋。
不一會兒就端了上來,老板招呼了兩句就去忙了,別看店面不大,客源不少,她們進來這才幾分鐘就已經坐滿了。
兩個人吃的熱火朝天的,店裏開着冷氣,吃進嘴裏的是又辣又燙麻辣燙,頓時體會了一次冰火兩重天的快感。
童昔冉的額頭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辣的她不住的吞吐着紅舌忍不住伸出手來回的扇:“真帶勁。”
沈茜被辣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笑,瞅瞅身後的冰櫃,從裏面抽出兩瓶冰鎮冷飲付了款打開後遞給童昔冉一瓶,自己先喝了半瓶進肚,随後一擦嘴角,笑起來:“還別說,好久沒這麽帶勁了,姐,約個時間,咱們來個燈火烤肉晚會的,邀請點熟悉的朋友聚聚,自己架烤架烤肉吃,再弄點冰鎮冷飲,多爽。”
童昔冉喝了冷飲後笑起來:“再等等吧,這段時間事情忙。”
她沒有給沈茜說童志峰被拘留十五天的事情,說出來沈家肯定不會願意該去想辦法了,她不太想讓親戚都摻合進來,再說了,她覺得關童志峰一段時間倒是個好事,只要打點好不讓他在裏面受欺負,晾他一段時間讓他好好的反省想想是有好處的。
免得沒事出來就作,被人賣了還在幫對方數錢,對外人笑臉相迎對自己人捅刀子。
沈茜沒有多問,只當是童昔冉剛剛結婚又才在公司裏冒頭,想要趁着假期準備準備,等過了國慶節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的。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童昔冉想要趁着勢頭一舉拿下童氏財團總經理的位置。
“吃完了嗎,那走吧。”沈茜将冷飲喝完,兩個人說話間店裏又來來走走了兩撥人,後面又有人進來發現沒有座位就走了,可見這家小店的生意不錯。
童昔冉點頭,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角,移開凳子站了起來,好巧不巧身後的人也正好起身,就這樣一撞,童昔冉往前一傾,恰好沈茜伸手過來拿東西擋了一下。
而與童昔冉相撞的人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人一個踉跄雙手一推一摁将剛剩下的半砂鍋湯水都灑了出來,将她穿着的白色裙子給弄了好大一片污漬。
童昔冉和沈茜對這種突發狀況都有點愣,在那女孩子彈跳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站到了她身旁,好在反應比較快,童昔冉率先道了歉:“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這純粹是禮貌上的問候,眼前的情況看起來确實有點糟糕,但兩個人背靠背坐着,哪裏想到站起來相撞能撞出來事兒,何況如果不是沈茜扶了她一下她可能直接就壓倒那個砂鍋上面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誰曾想童昔冉的道歉一點也沒有息事寧人的作用,女孩子直接就破口大罵:“啊,誰特麽不長眼睛撞老娘?要死啊,趕着投胎呢是不是!”
身邊陪着的朋友反應倒是不慢,連忙抽出紙巾給她擦拭。可這種毛料的裙子本來就吸水不耐髒,砂鍋裏又飄着辣油,越擦越多,氣的她一把将給她擦拭衣服的女孩的手給打開,瞪着銅鈴般的眼睛怒氣沖沖的對着童昔冉。
童昔冉微揚起眉頭,她沒有大的損失才會選擇道歉,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眼前的女孩子明顯是将怒氣撒在她的身上了,兩只手拎着自己的毛料白裙子,臉漲的通紅。
周圍吃飯的人都靜默了一瞬,很多人都快速的扒完面前的食物然後站起身匆匆走了。
店面的老板也走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況笑着走到那名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子身旁,對着她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你有眼睛不會看嗎,這個人不長眼睛讓這些湯水灑了我一身,我下午還要去見朋友,把我衣服弄成這樣怎麽辦?我還怎麽見人?”白裙子女孩子看到老板出來就跟找到了發洩口似的,一股腦的沖着他倒了出來。
沈茜忍耐不住了:“別張嘴閉嘴不長眼睛,你鼻子上面那倆窟窿不會聚焦是不是?人長沒長眼睛你看不到啊?你背着我姐坐的,你站起來還差點給我姐撞到了桌子上摔着,我們還沒找你說事呢你反而倒打一耙,沒見過你這麽不講理的。”
說完她轉身面對老板解釋:“老板你也看到了,她面前的砂鍋可是朝着她的方向倒過來的,這是她自己摁反才灑了一身,非要按到我姐身上,除非我姐神通廣大能将手從她身上穿過去把這鍋給掀翻了故意潑她這罪名才能成立,這明眼人一看都是不可能的,得了,不扯了,走吧姐。”
沈茜拉着童昔冉就要走,吃個飯吃了一肚子的火氣,到哪裏都不能清靜,不找事事兒還偏偏找上你,這都是什麽事兒都能往自己身上倒髒水的。
“不許走!你們把我衣服弄髒想走哪裏有那麽容易,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那白衣女孩子擋在了童昔冉的跟前,與她同來的女孩子聽聞她的話後臉色微變,忙上前護着她生怕對方兩個人碰到了這位祖宗。
“兩位要不道個歉吧,畢竟這事兒你們也有責任的。”那個女孩子年歲看起來小了點,挽着白衣女孩的胳膊将她往後拽了拽,自己的身子靠前看似無意實則是已經将白衣女孩護在了她的身後。
童昔冉将這細微的動作收入眼底,将視線停留在那名說話跋扈的女孩身上,細看之下才注意到這名女孩子的眉眼很漂亮,尤其那雙眼睛很亮很大,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穿着沾滿污漬的衣服通體的氣質也掩飾不住,一身氣派與高貴的氣息,可見家世不凡。
“不好意思,我們剛才已經道過歉了,這樣吧,不如你讓你朋友在外面等一會兒,再去臨時買件衣服給她換成行麽,如果她覺得無聊,我和我姐可以陪她說會兒話。”
沈茜對這樣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不就是有倆錢嗎,就眼高于頂的看不起人。不過她心中氣也不會在話頭上得罪人,剛才人一直擠兌童昔冉她才氣不過回了兩句嘴,現在想着還是和氣解決比較好,根本沒必要因為這樣的人生氣。
她放緩了語氣,也算是換個方式道歉,人衣服髒成這樣肯定是不能穿了,還不如讓她等一會兒買件新的換上,至于賠償出錢的時候她可不會往身上攬,畢竟不是她們的錯,這就是個意外。
“我才不稀罕你們陪呢,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站在我跟前的!”白衣女孩顯然不領情,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了店外,直接就撥打了電話。
沈茜的臉黑的不行,她也是看這女孩子年紀不大,如果自己在外面這樣等着穿成這樣難免不會遇到糟心事,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憐憫又換來了對方的擠兌,氣的她肺了灌了不少冷氣。
童昔冉嘆了口氣輕拍下沈茜的手背,自己這個妹子向來顧大局,深知她的性子也知她定是生氣了,安撫她兩句就想着先離開再說。
另一個被抛下的女孩子對着二人歉意的笑笑就忙去追白衣女孩,看到她只是在門外打了個電話就等在了那裏才松了一口氣。可當她看到了遠處走過來的人時,臉色又變了變,悄悄往白衣女孩身邊走了兩步,實際上是讓開店門的位置讓童昔冉和沈茜二人可以快點走。
“小姐,聽你的指示。”兩個西裝革履戴着耳機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立在白衣女孩跟前時很莊重的與她說話。
童昔冉和沈茜剛剛走出來,好似沒有看到般朝另個一方向走去,沈茜走了兩步回眸看了一眼,有些擔心。
“沒事,我們走吧,就像你說的,我們并沒有錯不是嗎。”
“話雖這樣說沒錯,可是我看她是認定了我們有錯,不會善罷甘休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出錢賠她的那件衣服好了。”沈茜咬咬下嘴唇,她的職務是助理,大學時學的也是這個,懂得息事寧人的道理。
如果是她自己一個人倒沒有關系,和童昔冉一起的時候她直覺想護着姐姐,不願意讓姐姐惹上敵人。畢竟姐姐要管理公司,人脈很重要,可能因為不妥當的解決方法錯失了客源和合作夥伴,嚴重的話可能塑造了一個敵人,這些都是沈茜不願意看到的。
“且看看吧,我是商人,只會做有利益的投資,這女孩子身份不簡單我已經看出來了,端看她想要做什麽吧,如果她要騎到咱們的頭上,我也不會容許的。”
童昔冉的話沒有說錯,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很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已經追上了她們,擋在了她們跟前。
“這位小姐,我們當家人有請,麻煩你和我走一趟。”男人只用眼角瞥了下沈茜就将專注的視線放到童昔冉身上,說着邀請的話實則卻有點命令的味道。
可見他平時也是跟着主人比較受器重的人。
身前的兩個女孩子,均是容貌使人眼前一亮的一等佳人,可惜得罪了他家小姐,再漂亮的臉在當家人眼中也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
童昔冉在聽到當家人的時候腦子就飛速運轉,這個稱呼好似有着深刻的含義,她既然在華海市成長又進軍了商界,那對格局也是很清楚的,在華海市只有黑白通吃的戚家當家人戚天翰所創建的撼天堂,白道企業撼天集團也是中日中天,在商界自成一派。
不過據悉撼天集團的總部并不在華海市,而是在港海市,沿海城市又是自治區,相比較管轄沒有內地這麽緊張,所以那裏的黑道就自成一派,名氣也傳到了內地。
撼天集團在內地的分公司半年前就已經完工,如今俨然在華海也有隐隐冒頭的驅使。
難道此人口中說的當家人是戚天翰嗎?
唔,如果這樣的話,那名女孩子不會是戚翰天的妹妹吧,聽聞戚翰天有個同胞妹妹很是寵愛,二人自小失去父母是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的。
“姐。”沈茜緊張的拉拉童昔冉的手臂,總覺得眼前的人氣息不同,看着就不似尋常人:“我和你一起去。”
“我們當家人只請了這位小姐。”那人眉頭一皺,說出的話已經有些冷意了,他向來傳遞當家人的命令時不曾遇到有人反駁,跟着當家人久了,聽到反駁的話下意識的就冷了語調。
沈茜被這冷意沖擊到,下意識的縮縮脖子,可握着童昔冉的手不曾松開,更是用力了些。
“別擔心,想必戚當家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本沒有沖撞了戚小姐,說清楚了就好。”童昔冉笑眯眯的拍拍沈茜的手,看起來是在安撫她,實則是報出了對方的身份讓她去通知駱子銘。
沈茜眼睛微變,手心裏瞬間溢出了汗水,戚家?不會是港海市的戚家吧,天吶,那可是黑道上的人物啊。
她咬咬嘴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去吧,別去太久了,不然我也不好給姐夫交待,唔,不然我去和駱管家打個電話說聲回去玩家宴不參加了如何?”
童昔冉含笑點頭,暗道沈茜還真是聰明,不好直接将駱家給搬出來,隐晦的說給駱管家打電話也算是給對方提個醒。
黑西裝男人眼神中滑過一抹疑惑,這個女人怎麽如此聰慧,這麽快就判斷出了當家人的身份,還有駱管家是哪個駱管家?不會是駱家吧?
男人對着童昔冉伸出手,為她引路,心中卻收起了輕視之心,想要要将兩個人的對話原數不動的告知給當家人聽,如果真的是駱家的話,那可真是巧了。
路邊已經行駛過來一輛黑色的豪車,童昔冉淡定的坐了進去,那名白衣女孩子并沒有在車裏,想必已經坐另一輛車回去了。她從車窗中對着沈茜笑笑,車子就啓動了。
車子在路上也就行駛了幾分鐘就停在了一家會所門前,童昔冉放眼看去,是月餘前才開業的洞庭會所,揚揚眉毛在男人引領下淡定的走了進去。
男人一直觀察着童昔冉,發現她一路上都是淡定的模樣,看起來不曾掀起一絲漣漪,心中暗自暗嘆。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的定力,當真不易。
坐電梯升到了最高層,然後從電梯裏出來轉了幾個彎後一直走到了盡頭男人才停下腳步,他輕敲最裏面的一扇微開的木質雙開大門,低聲說:“當家人,您請的人到了。”
裏面傳來清雅的聲音:“進來吧”。
男人讓開身子,童昔冉對他笑笑後走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寬敞的屋子裏半面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窗,腳下更是墨色的透明地板,踏上去仿佛踏在城市的頂端,俯視着整座華海市。
不過令童昔冉覺得心驚的不是屋子裏氣派的裝潢,而是眼前的男人戚天翰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呵呵,聞聲不如見面,看來不僅不能從聲音判斷一個人還不能從外貌去判斷。”
------題外話------
透劇:男二登場!
推基友的文/堇顏《枕上婚色之天價妻約》:如果說木槿就是一門藝術,冷彥就是那個折騰(gao)藝術的人!
木槿,J市狠毒的代名詞!
殺母未遂,卻讓後母腹中“胞弟”成為血水,被“摯愛”的姐姐和往昔的戀人送入獄中……
獄中産子,卻被告知胎死腹中!
重回j市,她勢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蓄意謀劃,睡了J市冷家第一太子爺,他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卻被她戲弄在手心!
☆、【071】二男争鋒,子銘怒氣!
“呵呵,聞聲不如見面,看來不僅不能從聲音去判斷一個人,也不能從外貌去判斷。”戚天翰含着溫和的笑,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立在落地窗前,午後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金色。
童昔冉揚眉,也跟着笑:“那戚當家的意思是曾經聽聞過我咯。”
戚天翰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單手伸出對着童昔冉做個請的動作,讓她坐下。
童昔冉也不做作,順勢坐了下來。
戚天翰仿佛很欣賞童昔冉的幹脆利落,含笑坐在她對面,拍了拍手。
掌聲的落地,門外走進來一名穿着旗袍的年輕女子,手中端着上好的茶具,她将茶具放到兩個人面前的桌面上,微笑點頭随後退了出去。
清香淡雅的味道從面前的茶壺飄了出來,童昔冉眼睛一亮,笑看戚天翰:“戚當家真是好客,竟然請我喝龍井茶。”
戚天翰但笑不語,為童昔冉斟滿一杯茶水後才笑着開口:“西湖龍井乃第一名茶,以色綠,香郁,味甘,形美著稱,且以獅峰為最,以色澤黃嫩,高香持久為龍井之巅。你且嘗嘗,我這道龍井茶味道如何。”
“呵呵,戚當家說笑了,我怎麽會懂品嘗呢,再好的茶入了我的口都是一樣的,苦澀不已。”童昔冉端起茶杯,好似要表明自己根本不懂品茶似的,一口喝了一杯,随後往桌子上一放“唔”了一聲,眯着眼睛裝模作樣的道:“這茶應是好喝的,和我以往喝的不同,很是澀中有甜,清香撲鼻,是否當的上那個好字?”
話雖如此說,童昔冉卻還是被戚天翰的作為驚了一驚。
離得近了,她細細打量戚天翰,男子微長的劉海剛好到達眼睛,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挑,眸光很亮,肌膚可以用似雪形容。溫柔的男人很多,但如同戚天翰這樣通體透着溫和的男人卻很少。
他淡然而坐,不笑且笑,笑容三分溫和七分疏離,剛好将旁人排斥在外。舉手投足間貴氣不自然的流量,在這獨特的裝潢設計中,他自成一派獨具一格,有一種令人無法忽略的氣質。
仿若畫中的男子竟是那在沿海一帶跺跺腳令黑道顫三顫,白道畏懼敬仰的撼天堂當家人!
童昔冉互掐亂道一通,不自覺的提高警惕,這男子很淡雅高貴,可話裏話外透出對她的熟悉,想她活了二十多年真沒有見過這號人物,他的“聽聞”是何時聽聞的?
她愛龍井茶雖不是秘密但也不至于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知道,他專門弄此茶待客是湊巧了還是故意為之?若是故意,咳,她答不懂茶落在此人眼中是否就有了可笑的意味。
當然了,現在的她可不認為戚天翰請她來是做客,洞庭會所應該也許可能不是戚天翰的吧?
“喜歡就多喝點,算作對令妹的無理道歉。”
戚天翰也不點破童昔冉的裝模作樣,心中暗道這個女人十幾年不見性子倒沒見得收斂,還是如此喜歡演戲,且罷,陪她演着就是。
若讓童昔冉聽清了戚天翰的心聲,一定會大嘆一聲冤枉,她真的沒有演戲,喜歡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