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是一碼事,品嘗又是另外一碼事,她之所以喜歡龍井是因為除了龍井能喝出好壞外,旁的茶入了她的口都是苦中含澀的,于是為了自己的舌頭,她喝茶的時候就選擇龍井來喝了。

“無妨,我看戚小姐也就是性子急躁了些,好在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沖突不是嗎,我也沒有受損,倒是戚小姐價值十幾萬的衣服毀了挺可惜的。”

童昔冉料到戚天翰是因為他妹妹的事情找自己,但沒料到是為自己妹妹道歉來的,看這倆人性子當真察覺不出是兄妹,哥哥風輕雲淡,妹妹驕縱潑辣,基因這玩意兒還真的是一門很深奧的學科。

“呵呵,既然童小姐也覺得令妹損失了一件十幾萬的衣服,那就掏錢吧。”

說着,童昔冉剛剛贊賞過的風輕雲淡先生朝着她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手指又故意勾了勾,意思是:拿錢吧。

童昔冉一口茶沒有咽下去“噗”全數噴了出來,剛好吐了戚天翰一手心。

“咳咳,對不起咳對不起,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咳。”

童昔冉顧不得咳嗽,忙從桌子上抽出紙巾一張一張往戚天翰手心裏塞,塞了四五張才算是把手心裏的水給完全的吸收。

她提着一口氣又拿出一張紙準備把被她搞出來的污漬都有卷走丢掉,那邊戚天翰卻收回了手,手心翻轉朝下甩到了垃圾桶裏,好一會兒才重新将手伸出來,細白的手心裏還殘留着點點水漬,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童昔冉錯愕的擡頭,就看到戚天翰展顏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的非常燦爛,殘酷的吐出兩個人——

“翻倍。”

……

童昔冉一時有些恍惚,四處看了好一會兒才确定自己身在何處,剛剛剎那間的錯覺讓她以為自己碰到碰瓷的了。

“戚當家可真好意思說,你妹撞着我了我沒向你們戚家要賠償是我大度,怎麽反過來你還找我要補償?翻倍兩個字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帥哥美男如同過眼雲煙,在提到錢的那一刻,任何養眼的生物在童昔冉眼中都一視同仁。剛剛因為戚天翰升起的一絲好感剎那間就夢醒回歸現實,什麽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她眼睛崴了才會這樣認為,竟然用美貌迷惑她趁着她暈乎乎的時候提錢,難怪撼天集團在白道剛剛起步就能做的那麽大,人家有的是資本!

“你喝了我這裏最貴的龍井茶,又吐了我一手,用了我這裏最貴的紙巾,還有這間包房,一個小時的費用就上萬,零零總總加起來不就是翻倍了嗎?哦,對了,我還給你算了折扣價,零頭已經去掉了,你且不必謝我。”

戚天翰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淡然的表情溫和的笑意,配上他不急不緩的語調硬是将敲詐給做成了事實。

“我若不給錢呢。”童昔冉眯起眼睛,現在看着戚天翰臉上的笑容覺得非常的讨厭,很想上去一拳給他臉上的笑容打碎,但琢磨着戚天翰的身份,她很理智的壓下心頭的沖動。

“那你今天晚上就留下來陪我吧。”戚天翰感覺到童昔冉看着她的眼神慢慢變得怪異,他不甚在意,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狐貍,只伸着手大有你不給錢我就我放你走的架勢。

“你留的起嗎?”童昔冉眼睛裏要噴出火焰來了,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個一表人才淡雅的公子哥是個刺頭,連帶着對他的好印象都散盡了:“我也不是貪圖便宜的人,這茶水和這個包房的錢我會一并付給你的,你給我留個賬號,我回頭就打給你。”

“竟然真的生氣了,還真是和以前一樣。”戚天翰好似嘆了口氣,收回手站起來:“不提錢了,我是逗你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童昔冉皺眉坐在那裏沒有動,顯然怒氣還沒有消:“戚天翰,你以前見過我?”

她覺得戚天翰太奇怪了,拿着自己和他妹妹的沖突為事由把她給帶了過來,光讓她喝了兩杯茶開玩笑讓賠償,然後就跟沒事人似的要送她走,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戚天翰的話,她一定認為對方被她那一茶水噴傻了。

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物,可戚天翰話裏話外都是認識她的意思,這不,直接表明了自己和以前一樣,以前以前,現在她特別讨厭有人跟她提以前,因為她的以前被一個渣男給占據了大半時光,都快忘了自己姓啥了。

“見過。”戚天翰笑答,無聲的補充了後半句: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童昔冉蹙眉,看着笑容無懈可擊溫柔的仿佛天使的戚天翰,終于得出了結論:此男人神經奇葩,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能躲就躲。

于是她再不糾結,迅速的起身率先朝外走:“見過沒見過都沒有關系,反正我們現在認識了不是嗎,好了我要回去了,sayonara,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走。”

“哎呦——特麽,誰沒長眼睛撞老娘!”

童昔冉看着如同悶頭蒼蠅似的撞到她的女孩子,嘴角猛抽,冤家路窄說的就是眼前的狀況,瞧,連口頭禪都一樣。

“特麽,怎麽又是你!”戚雪蕊揉着酸痛的鼻尖,委委屈屈的擡起頭就看到了立在她跟前的童昔冉,眼睛中疼的快要湧出的淚水就這樣被逼了回去,目光變成刀子飛射而出,恨不得去剜掉童昔冉的肉。

“喂,你哥可看着的,我動都沒有動是你妹撲過來撞到我的。”童昔冉轉頭看向戚天翰:“戚當家,你妹這次可是主動撞我的,你可看清楚了。”

戚天翰苦笑起來,這個女人真是記仇,他也就剛才開玩笑說了兩句賠償,這樣就被恨上了,看來玩笑還是不能随便開,最起碼在成為她的朋友之前不能開了,否則就要被排斥在“朋友”之外了。

“哥,你認識這個女人?”戚雪蕊不敢置信的瞅着戚天翰,立馬走到他身前拉着他的衣袖指着童昔冉:“哥,就是她在外面撞到我害的我的衣服都髒了,很丢人的耶,還有剛才你也看到了,她又撞到我,你看我的鼻子,都紅了,疼死我了。”

最後幾個字戚雪蕊說的時候含了委屈的撒嬌味道,嬌嫩的語氣配上她年輕含着稚嫩的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童昔冉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颠倒黑白就是這樣的,又是一個被寵壞的女孩,自從婚後和駱紫琳鬧了不愉快後,童昔冉對這種備受寵愛的女孩子是心有餘悸的,碰到這樣的女孩不說上去找事了,只恨不得避着走。

“我看的很清楚,是你主動撞到她的,在外面的事情我也調查清楚了,也和她沒有關系,東西是你自己打翻的,你不要總将自己的過錯安在別人的身上。”

戚天翰看起來是在訓斥自己的妹妹,可那話語中透着寵溺,可見他是真的很寵愛自己的妹妹。

童昔冉倒是多看了戚天翰兩眼,原來他之前真是和她開玩笑的,可她真的認識他嗎?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腦海裏真的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

“唔,既然不是我的問題,那我就先走了。”童昔冉說了句告別的話,就要走人。

“我送你吧。”戚天翰往童昔冉的方向走了兩步,嘴角挂着淡然的笑。

童昔冉倒沒有拒絕,她看戚雪蕊很不服氣的樣子,萬一這位小千金使個什麽手段讓她出去的時候遇到麻煩就不好了。她也着急去找沈茜,之前來的時候為怕出現問題讓沈茜打電話通知了駱子銘,她得趕緊去報個平安,免得讓身邊的人擔心。

和戚天翰并肩走出來的時候,童昔冉才有心情欣賞華海市最大的休閑會所,此處是最高層,難怪之前覺得視野最好,長長的走廊兩旁沒有房間,想必這層是戚天翰所經常待的地方。

進入電梯的時候,戚雪蕊氣呼呼的追了出來,撅着嘴巴也走了進來,接觸到童昔冉的目光“哼”了一聲,傲嬌的将頭轉到另一方。

童昔冉笑笑不理會鬧脾氣的戚雪蕊,這個女孩子看着本性好似不壞,就是那張嘴巴說話不注意,不是“特麽”就是“老娘”的,和她的外貌一點都不符合,挺淑女可愛的小姑娘,一開口說話就暴漏了本性。

對此,童昔冉有點深刻的體會到了戚天翰話語中的“聞聲不如見面”一說,不自覺輕笑一聲。

這個笑容與在房間裏的刻意不同,多了發自內心的成分,輕輕的一笑宛如枝頭含苞待放的嬌嫩花朵,一層一層的蕩漾起脆弱的美麗,剎那間迷醉了賞花人的眼。

戚天翰微有些恍惚,随後垂下眼睫,遮擋住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溫柔。

戚雪蕊一直仰着頭傲嬌的瞅着電梯頂部的攝像頭,做着各種鬼臉自娛自樂玩的不亦樂乎。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

童昔冉率先從裏面走了出來,回身對着戚天翰友好的揮手道別:“謝謝款待,希望不再相見。”說完潇灑的轉身将滿頭的烏發甩在肩頭,擡步就要走。

“喂,你這個女人怎麽說話的,我還不想看到你呢。”戚雪蕊以為童昔冉的話是對着她說的,面上很不好看,吆喝着叫住了她。

戚天翰不甚在意,一直跟着童昔冉,周圍靜立着很多撼天堂的人,看到當家人走在一位年輕女子身邊,含笑護着她,不管女子怎麽回身瞪他都不改面部表情依然淡然的跟在她身邊,均心驚不已。

很多人都默默的記下童昔冉的容顏,想着不管這位是不是未來的當家夫人,都得當做貴賓看待了,下次人來的時候可千萬不能怠慢了。

走過大堂,再走過長長的走廊就到了門外,戚天翰依然沒有打算停下腳步的意思,童昔冉瞪了他好一會也懶得理會她,只想着感覺閃人比較好。

正想着,突然從長廊那邊轉過來一個人,腳步有些快,看到她的時候頓了一下,随後快步的走了過來,欣喜的喚道:“小冉。”

“孟總監,好巧。”

眼前的人竟然是孟楠之,這個童氏財團新上任的財務總監,在她進入公司第一天見了一面後就不曾說過話的人。

孟楠之聽到童昔冉口中的稱呼微挑了下眉頭,不在意的笑笑:“現在又不是工作時間,你叫我楠之就好。”

童昔冉想想也是,孟楠之怎麽說也是童瀝的學長,她和他在學校裏有過一面之緣,聽聞孟楠之對童瀝很是照顧,以後在工作上還需要孟楠之多多的輔助童瀝,成為他的臂膀,于是就點點頭:“楠之,你怎麽會來這裏?約了朋友嗎?”

孟楠之卻閃了下眼神,很快笑答:“是的,我約了你。”

戚天翰聽到這裏将目光投放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孟家的人,沒有想到孟家的人竟然會去做童氏財團的財務總監,為了友人屈居人下,當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童昔冉眨眨巴眼睛,向來聰慧的她也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看了看身邊立着還沒有走的戚天翰,童昔冉明了,孟楠之這是在給她解圍呀,呵呵一笑:“是嗎,呵呵,我還不知道呢,你也不提前和我說。”

“我以為沈茜同你說了,我下午的時候見過她。”孟楠之就跟沒有看到戚天翰似的,自然的同童昔冉聊着天。

童昔冉以為孟楠之口中說的見過沈茜是剛才,畢竟她和沈茜從商廈出來後就坐車來了這邊,沈茜沒有開車,很可能步行往這邊走,碰到了孟楠之讓他進來看看自己也說不一定。

“嗯,真不好意思讓你特意找了過來,那我們出去吧。”童昔冉說着回身再次對戚天翰明确的道別:“戚先生,既然我朋友來了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和他一同走就是。”

“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是到了我的地盤,豈有不請他的道理,你們選個地方随意的坐,單我來買。”戚天翰就跟沒有聽到童昔冉話語中的意思似的,非要盡盡地主之誼不可。

孟楠之這才看向戚天翰,戚姓并不常見,眼前的人更是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而他又自稱這裏是他的地方,那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孟楠之心中大驚,不曾想竟然見到了撼天堂的當家人,心中各種驚駭,面上卻不動聲色,悄悄打量着童昔冉和戚天翰的面部表情,猜測二人之間的關系,更是因為戚天翰對童昔冉的熱情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看來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他有個消息需要告訴童昔冉,有旁人在場确實不太好,好在時間很充足,就算晚上一天也是沒有關系的,但,看童昔冉的模樣好似不太願意與戚天翰待在一起。

孟楠之轉動着心思,笑起來:“不用勞煩戚先生了,我和小冉不是那麽講究的人,我們出去尋個地方坐會兒就好,你先忙,就不用顧念我們了。”

說着,孟楠之往童昔冉的身邊走了兩步,好巧不巧的擋在了童昔冉與戚天翰的中間,對着童昔冉擺擺手,讓她先走。

童昔冉點點頭,也不管這樣好不好了直接就朝外走,與此同時,本來離他們遠遠的會所的侍者門不知怎麽都往這邊走了過來,不是推着裝酒水的車子就是端着托盤,還有人直接就背對着童昔冉站立,故意當着她的路。

這種明顯的作為使得童昔冉突然回身沉着臉看向戚天翰,咬着下嘴唇沒有說話。

吼叫怒罵是沒有用處的,眼下都是撼天堂的人,不管怎麽說戚天翰都是黑道的當家人,她如果口無遮攔的說錯話指不定會給自己給駱子銘帶來無盡的麻煩。

算算時間,駱子銘應該在趕過來的路上,再拖延下時間應該就好了。

戚雪蕊突然沖了過來,站在童昔冉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不确定的問:“喂,你不會是童昔冉吧。”

童昔冉點點頭,很納悶戚雪蕊怎麽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既然戚雪蕊知道那就說明戚天翰認識她的話不是假的,看來她有必要搞清楚自己與戚天翰是何時見面的了,以前的她可是膽大妄為做事從來不計後果的,別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做出了得罪他的事情了。

“我去,還真的是你,那算了,咱們化幹戈為玉帛,你弄髒我衣服又撞到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戚雪蕊帥氣的揮揮手,上前就挽着童昔冉的胳膊把她往裏面拖。

“我又餓了,你就吃了那麽點應該也餓了吧,陪我再吃點東西,我們這裏的甜點可好吃了,還有你最喜歡的水果奶酪粥,正宗的。”

戚天翰眼眸中全是柔和的笑意,難得因為妹妹的作為沒有挑眉毛,卻是将目光落在孟楠之的身上,無聲勝有聲。

孟楠之很是郁悶,迅速了跟了上去,心中好似卷着巨浪般無法理清楚頭緒,對于童昔冉的口味喜歡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還是與童瀝熟識在一起的時候從他口中聽說的,可眼前的戚家兄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若只是為了駱子銘,大可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難道戚家不是為了借助駱家的勢力?

被各種念叨的駱子銘剛剛接車子停到洞庭會所之外,也不管占據的車位對不對,人已經将車門甩上朝着洞庭會所的大門跑去。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失分寸,在接到沈茜電話的時候,駱子銘的心都要揪起來了:戚天翰竟然回來了,而他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可見戚天翰是瞞着他的,那為什麽要将童昔冉帶走,不就是為了見他嗎?

不對,從沈茜的話中知道是因為童昔冉與戚天翰的妹妹戚雪蕊起了争執,後來遇到戚家的人來請她,那就是說這些都是偶然了。

不管是哪一種,駱子銘都不願意戚天翰和童昔冉單獨相處!

駱子銘進入洞庭會所的時候發現眼前都是人,倒不是客人,而是侍者,在眼前各種晃悠,晃得他微眯起眼睛,随手抓了一名侍者發問:“戚天翰在哪。”

許是他身上的氣息太過于淩厲,被他揪着衣服的侍者愣的不知怎麽答話,只呆呆的瞅着他。

“戚天翰在哪!”駱子銘又問了一句,聲音已經泛起了冷意。

侍者的眼睛裏浮現驚恐,他的身體開始距離的顫抖起來。

駱子銘眼睛微眯,手上的力度漸漸有點大,青筋在手背上凸了起來。

“駱先生,我是赤城,我們當家人在裏面,請随我來。”之前請過童昔冉的男人老遠看到了駱子銘,快步走了過來。

對于駱子銘,他也是有懼意的,這位在商界闖出一介名聲的駱家孫大少爺也是個狠角色,他的事跡旁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但作為撼天堂堂下一等幹将,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駱子銘松開了那名侍者的衣服,随着他手上力度的放松,那名侍者軟軟的掉落在地上,就跟卸去了渾身的力氣般,在同伴的攙扶下好半天才站起身,而他的腿肚子依然發軟打顫。

赤城瞥了眼那名侍者,并不因為他的懼意而有所輕視,相反暗中點頭,這名侍者的反應是好的,猶記得十年前駱子銘闖入撼天堂的時候,那名看門的小兄弟直接吓得尿失禁休克了過去的情況,這位侍者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駱子銘已經恢複了往日閑散的模樣,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邪氣的笑意肆意頓生,一時迷惑了會所很多女士的眼,一路走來,受到了很多關注的目光和眼神。

裏面靠近角落的某一桌,童昔冉被戚雪蕊拉着坐了下來,戚天翰和孟楠之也尋了座位坐下,侍者已經送來了各式甜點,紅酒還有水果奶酪粥之類的招牌甜品。

“小冉姐,你嘗嘗看,這種紅酒度數低味道甘甜,很可口呢。”戚雪蕊站起來将紅酒打開,就要給童昔冉倒。

童昔冉擡手一擋,笑着拒絕:“我開車,不敢喝酒。”

戚雪蕊聳聳肩膀:“嗨,不礙事的,我哥和這位帥哥都能送你,不行就打車吧。”說着話已經拿過了童昔冉酒杯,不由分說就要給她倒酒。

童昔冉含笑擡手,也不見她怎麽強硬的動作,已經拿下了自己的酒杯換上了戚雪蕊的,搖搖自己的空酒杯推到了遠處:“我喝點粥就好,你不是說味道很正宗嗎,我得嘗嘗。”

酒這種東西她得一段時間不會沾了,只要想到自己爸可能就是被人這樣勸了酒然後出了事故她心中就各種不舒服。

戚雪蕊愣了幾秒鐘,有點不太理解童昔冉是怎麽把杯子給換走的,不過她也随性慣了,看童昔冉真的不喝也不勉強,嘟囔了兩句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後将淨瓶放到桌子上才坐了下來。

童昔冉不管一桌其他人是什麽表情,她就埋頭吃自己面前的水果粥,好久沒有吃到這東西,猛然一吃覺得可口甘甜,濃郁的奶香味充斥在嘴巴中,感覺很溫暖。

她很喜歡吃酸酸甜甜又含着奶味的東西,每次都吃的很幸福,這次雖然待着的場合不太對,面對的人不太好,依然讓她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所謂吃貨就是童昔冉此刻最好的寫照。

她幸福的用勺子舀着奶白色的水果往嘴裏送,一勺一勺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紅唇上沾了一層膩人的色澤,她伸出舌頭将那些粘在唇瓣上的湯汁卷在嘴裏,揚起一抹甜蜜的笑。

戚天翰寵溺的注視着對面,不知是在看戚雪蕊還是在看童昔冉。

孟楠之看了一眼童昔冉就微垂下頭,喉結卻在此刻滾動了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冷飲喝了半杯才放回桌子上,重新擡起頭。

突然,有些喧鬧的大廳好似沉寂了下來,周圍出現很多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尤其是女人的咬耳朵的聲音越發的多。

童昔冉擡起頭,這才發現除了她之外,一桌子的另外三個人都看向她斜後方的位置。

于是,她也回頭。

駱子銘邪笑魅惑的臉在不遠處閃現,只見他雙手插在口袋裏筆直的兩條腿邁着悠閑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童昔冉愣愣的拿着勺子看着背着燈光的駱子銘,修長的身姿好似散發着柔和的光彩,将滿室的華光都吸納在他的背影之下,成為烘托他氣勢的産物。

駱子銘在一片複雜的眼神中淡定的笑着,眼睛只望向一處,漸漸交織成一片溫柔的網,把童昔冉籠罩其中。

緩緩的走到童昔冉跟前,駱子銘在一幹人的注視下自然伸出手撫摸上了童昔冉的唇角,揚眉,勾唇,薄唇輕啓吐出兩個字:“吃貨!”

童昔冉:……

所以的風花雪夜美好的幻想都被駱子銘煞風景的兩個字給摧毀了。

童昔冉立刻将勺子拍在桌子上,如同被激發了戰鬥力的小貓咪,豎起鋒利的爪子不滿的對着駱子銘,随時想要去抓花他的臉。

“不是吃貨是什麽,瞧,吃的臉上都是。”駱子銘将手從童昔冉嘴角擡起,湊到她眼前給她看個清清楚楚,指腹上站着一片潮濕。

童昔冉:……好吧,她不就是吃的有點急麽,再說了,吃這種湯湯水水的東西沾在臉上很正常的。

“吃飽了嗎?”駱子銘看童昔冉一直不說話,笑着搖搖頭,只能自己挑起話題了。

童昔冉點點頭,又戀戀不舍的回眸瞅了下只吃了一半的水果奶酪粥,好伐,以後肯定吃不到了。

駱子銘看着童昔冉的傻樣,忍不住笑起來,擡起手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繼續調侃:“吃貨。”

童昔冉抱着腦門不滿的瞪着駱子銘控訴:喂,這裏好多人看着的,你幹嘛要彈人家腦袋,會被笑的好不好。

“好了,走吧。”駱子銘将手收回,對童昔冉的控訴不加理會,雙手插在口袋裏微揚了下手肘,催促着童昔冉。

“哦。”童昔冉終于開腔說話了,迅速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拉起自己的皮包然後上前挽住了駱子銘的胳膊,也忘記了同在座的人打招呼告別。

“銘少爺就這樣把我的客人帶走了,也太不給戚某面子了。”戚天翰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俊顏上的笑意溫和的好似三月的春風,說話的話輕柔中卻透着冰寒之意。

“哦?我接自己老婆回家也要與戚當家的報備嗎?”駱子銘并沒有回頭,但也沒有再走動,只是站在原地背對着戚天翰,語調不比戚天翰好多少。

童昔冉回頭,看看身後的戚天翰在看看身邊的駱子銘,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不會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吧。

眉頭微微蹙起,童昔冉糾結着小臉蛋,不知道要不要站在駱子銘身邊了,萬一這兩人談不好鬥起來那她不就該遭殃了嗎,她自認為自己與駱子銘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要為她付出小命的地步。

于是,她試探着将自己的手從駱子銘的臂彎裏拿出來。

“女人!你敢逃個試試!”駱子銘嚯的低頭瞪向她,那眼神裏泛着幽綠的光芒,就跟大半夜的路過一片漆黑無比的道路看到空氣中飄着鬼火似的令人腳底發寒。

童昔冉瑟瑟的打個抖,低下頭,不動了。

戚天翰卻突然走到了駱子銘的身前,想要伸手去拉童昔冉到底忍住了,只對着駱子銘溫和的笑:“銘少,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就要對她溫柔點,你這樣會吓到她的。”

童昔冉忙不疊的點頭,心裏對戚天翰的話很是贊同,駱子銘就是不懂得溫柔,沒事就找茬,好似一天不給她惹毛不和她拌嘴就難受似的。

真應該跟戚天翰學學,瞧人家笑起來溫溫柔柔的不似駱子銘邪裏邪氣,人家做事風度翩翩的,入目就是溫和的公子哥,紳士風度的代言人。

這會兒的童昔冉俨然忘記了之前是怎麽不認同戚天翰想要與他保持距離了。

駱子銘看到童昔冉點頭,心裏頭那個氣啊,若不是場所不對他一定會給她個深刻的懲罰讓她時刻謹記自己是誰的女人,應該與誰站在統一戰線上!

“走吧。”忍了一會兒,駱子銘将手肘夾的緊了點,省得童昔冉再逃跑,擡起頭正視戚天翰:“謝謝戚少招待我的夫人,改明兒抽個時間,我們夫婦會另外設宴款待你的,也算是慶祝我太太和令小姐的一撞相識了。”

“聽聞童小姐的手藝不錯,我妹妹饞童小姐的手藝很久了。”戚天翰無畏的望着駱子銘,兩名外貌出衆的男子站在一起對視,目光在空氣中好似遇到了正負電極,霹靂啪啦的發出一連串的脆響。

童昔冉納悶的回頭看向戚雪蕊,這妮子之前不是還和她吵架讓她賠償的嗎。

戚雪蕊翻着大大的白眼接話:“是啊,小冉姐既然設宴招待就去家裏做家常菜給我吃吧,外面的東西都吃膩歪了。”

童昔冉咬咬嘴唇,還是點點頭。

戚翰天将溫柔的眸光從童昔冉臉上掃過,落在了遠處的戚雪蕊身上,換來對方的又一個大大的白眼。

駱子銘的笑容更甚,手從兜裏出來大力的攬着童昔冉的腰身,留了下“再見”就擁着她朝外走,轉外的時候看了眼一直被忽略的孟楠之,眸光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将童昔冉塞在車中後,駱子銘湊過來給她系上安全帶,在系好的剎那擡起頭迅速的捕捉住了童昔冉的紅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童昔冉吃痛抽了一口冷氣,怨憤的瞪着駱子銘。

駱子銘單手托着童昔冉的下巴,眸光都似要噴出火來:“女人!回家再找你算賬!”

“吱啦——”輪胎在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在童昔冉的驚呼生活中,車子竟似離弦的箭迅速的彪了出去。

------題外話------

男二的身份下章會揭曉,下集給小銘子點福利,這小子憋了太久了。

好了,栗子也矯情下,求撫摸!

今兒下午帶小寶去公園耍,二點多都六點多最後抱回來的,原因玩累了睡着了。

好伐,栗子從七點多開始碼字一直到十一點半才搞定,悲催的是栗子還來了大姨媽,好在沒有食言,趕在0點之前搞定了,栗子要拖着兩條灌鉛的腿爬床上去了,願小寶半夜尿尿栗子能爬起來。

唉,明天要去針灸,偏頭痛一個多月了都不好,難受死了,明天見親愛的們,栗子矯情夠了,遁走了。

☆、【072】愛情白癡,巧遇林石(暖)

童昔冉盯着那張宛如刀刻的側顏,男人看起來專注的注視着前方,可太陽穴凸起的青筋顯示着他的怒氣,視線下移落在他握着雙向盤的兩只手上,糾結的蹙起眉頭。

唔,握這麽緊會不會肌肉僵硬?

駱子銘感受到焦灼在手上的視線定格了好長一會兒,才懶懶的用餘光瞥向正咬着下嘴唇糾結着一張臉的童昔冉,好看的眉毛一揚,語氣涼薄的問道:“一直看我,給沈茜打電話了嗎?”

童昔冉嚯的擡頭向駱子銘看去,清澈的眸子裏是一閃而逝的迷茫。

靜默一瞬,童昔冉才“啊”了一聲,從包裏翻出手機去撥打沈茜的電話,剛剛尋到號碼摁出,屏幕很給力的黑了。

童昔冉舉着罷工的小蘋果,另一只手伸向駱子銘,小聲道:“沒電了。”

駱子銘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再好的氣量都被童昔冉給磨平了,從兜裏掏出手機擱在童昔冉的手心裏,話都懶得和她說。

童昔冉接過,讨好的笑笑,見駱子銘不理她有些無趣的舉起手指蹭下自己的鼻尖,随後解鎖撥電話,然後她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愣了三秒鐘後再次看向駱子銘,将手機重新遞還給他:“我不知道電話號碼。”

“你這個女人!”駱子銘終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女人真是夠了,看不出來他在生氣嗎?

可一回頭瞪她,童昔冉就笑,笑的兩只眼睛晶晶亮,好看的可以和芭比娃娃媲美,搞的駱子銘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沈茜之前同我打過電話,你從最近通話欄裏找!”沒好氣的嘟囔一句,駱子銘隐藏在體內的怒氣就這樣化去了七七八八。

童昔冉輕咳一聲,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找到號碼,忙打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沈茜焦急的連連發問:“姐夫怎麽樣,找到我姐沒有?她有沒有事?”

童昔冉的身體裏流淌過一股暖流,眼眸也變得溫柔起來:“小茜,不要急,我沒事。”

沈茜呆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電話裏的聲音是童昔冉的時候眼睛一酸,淚珠子就滾了出來:“姐,姐你沒事就好,嗚嗚,以後我再也不和人起争執了,大不了多賠點錢就好,嗚嗚嗚嗚……”

“說什麽傻話呢,咱家又不是開銀行的,再說了,什麽都拿錢來解決該被人笑話銅臭味了,指不定人還會在背後念叨咱們有倆錢就臭屁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是,姐你這會兒在哪。”沈茜被童昔冉的話逗樂了,擡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對自己在大街上就哭起來的舉動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哦,在車上,你呢,在哪裏?回家了嗎?”童昔冉問的時候有點心虛,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想起來沈茜,這丫頭很有可能還在做在烈日底下壓馬路的事。

果然,沈茜委屈的嘟囔傳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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