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動的差距明眼人一看就能體會的出來。

童欣茹的臉色很不好,駱如敏兩姐妹這是當衆打她的臉,她同樣是駱家的媳婦兒,同樣是童家的小姐,出身更是比童昔冉要高貴很多,可偏偏衆人的眼睛都無法落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她,每次只要有童昔冉在,她的所有就被埋沒,她就會成為童昔冉的陪襯。

不過,這些事情馬上就可以結束,情況很快就能得到改善。

童欣茹眸光中劃過一抹笑意,塗着櫻粉色唇彩的嘴唇揚起好看的弧度,那長長的睫毛如同小刷子般眨眨,心裏很是得意。

那些禮物看來是沒有辦法送出去了,童昔冉,你今天恐怕不能如同往日般趾高氣揚的走出會場了。

“駱夫人,您真的賞光到訪了。”林曉曉眼睛裏閃現過激動的光芒,她跟在林建強身後走過來的同時搶先開口,話語中的激動令在場的人均側目看來。

林建強“哈哈”笑着,朝駱子銘伸出手:“駱總,沒有想到你有時間來參加小女的生日宴會,可真是給小女面子啊。”

“呵呵,林總客氣,我陪她。”駱子銘淡淡的伸出手從林建強握了握,語氣滿是笑意可眼眸中的疏離也給明顯。

很多人悄悄交換了眼神,駱烨軒稱呼林建強舅舅的聲音還萦繞在耳邊,可駱子銘卻只是淡漠的喚林建強林總,話裏話外可不曾說是給面子才來的,完全是為了陪他的小嬌妻,可見,這駱家大房和二房的關系俨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像此刻,駱子銘和駱烨軒對立而站,兩個人淡然疏離的好似對方不曾存在,誰也沒有邁出主動打招呼的那一步。

不少人想到了駱世紀壇的最大的項目動向,是那處比較大的地産工程,聽聞駱烨軒搶先擺了駱子銘一道,最後被駱子銘排擠到總部之外,丢臉到丢到了他們這個圈子裏,由此可見二人的關系當真到了是熱化程度。

“堂哥,堂嫂。”童欣茹含笑往前走了一步,語氣熟稔的同二人打招呼。

童昔冉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那笑容好似深了不少,童欣茹不對她出言諷刺就夠好的了,沒有想到還能喚出堂嫂,是有反常必成妖。

呵呵,看來今兒的事兒與童欣茹脫不了幹系。

如果童欣茹摻合進來的話,那她大概能猜測出林曉曉的壓軸戲是什麽了。

“爸,人差不多都來齊,你快去致辭吧。”林曉曉環顧了一下四周,注意到很多人都到了,便催促着林建強。

林建強呵呵一笑,輕拍了下林曉曉的肩膀,而後略微渾圓的身子邁着不急不緩的步子走上了搭建的主席臺。

他先試了試麥,随後才哈哈一笑,将他的灑脫的行事做派表現了出來。

“朋友們,今天感謝你們給林某面子,來參加小女的生日宴,也是小女畢業後第一次公開露面,也希望以後小女能夠成長為真正的人才,懂得人情世故,希望不久的将來她能夠達到林某心中的期望,将金芒服飾集團放心的交到她的手中。”

林曉曉嘴角的笑容微有些變化,眸光裏快速的閃現一抹疑惑,不懂為何老爸在此時将集團的未來移交給她。

在場的人一聽眼神就變得趣味了,林建強膝下沒有兒子,又在兩年前喪偶,他的服裝業雖然不是多大的牌子,但市場涉及範圍比較廣,自家有場子有工人,自産自銷加之有直銷以及各地方的代理商進行推廣銷售,資金自然不缺,加之兒童、青年、中年、老年各個領域都有主打産品,且分等級,可以說有些人可能沒有聽說過金芒服飾,但不會沒有穿過金芒服飾的衣服。

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林建強的經商之才,這樣大的服飾集團沒有兒子接手,那就只能留給他寵愛的女兒了,也就是說,誰娶了林曉曉就相當于娶了林建強的産業。

而與林曉曉成雙成對出場的石磊,可能就是林家的上門女婿。

但石家會允許小兒子給一個經商的人家做上門女婿嗎?答案應該就是:呵呵!

“既然大家給面子抽出時間,那林某可就要盡盡地主之誼,音樂響起來!”林建強結束了短暫的致辭,手中高舉酒杯率先喝了,舞會的氣氛高漲,音樂随即響起。

林曉曉和石磊對視一眼,在衆目睽睽之下接受了石磊的邀舞,二人攜手滑入舞池。

駱子銘在舞會開始的時候就被很多人圍在了當中,都是些商業上有所往來的,駱子銘也沒有打算拒絕同這些人接觸,他的默認令更多的人擋住他的腳步,與他攀談起來。

童昔冉對跳舞提不起多大的興趣,看到駱子銘被人包圍住就朝着角落的座位走去,那是一張圓形的桌子,沙發對立而擺,專供舞會上的人休息所用。

她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另一頭駱如岚和駱如敏也朝着這邊來,二人俏皮的沖着童昔冉擺擺手,與她坐在了一處。

“你們怎麽不去跳舞?”童昔冉眨眨眼睛,這倆姐妹向來很活耀,記得以前參加舞會的時候可謂是尋着機會就想要去蹦跶蹦跶,今兒安靜的讓她還不習慣呢。

“我才不要去,那些人看的都是我背後金光閃閃的票票。”駱如岚嗤了一聲,可見在場的年輕纨绔們并沒有入她的眼。

駱如敏卻打趣道:“那是沒有遇到你的小王子吧。”

“你說什麽呢姐,我和他根本沒什麽!”駱如岚如同被人揪住了小辮子,瞪着眼睛開始辯駁。

童昔冉揚揚眉毛,好似聽聞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頓時提起興趣:“岚岚芳心暗動了?如敏,對方是什麽人?”

“不許說不許說!”駱如岚立刻去撓駱如敏,阻止她透漏更多的消息。

兩個人鬧成一團,角落裏本來是安靜的因為這倆人的鬧騰引得很多的悄悄看過來。

女孩子笑顏如花,年輕的臉蛋泛着粉嫩的光澤,加之容貌出衆又特意打扮,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一位長相清俊的男子嘴角噙着笑朝這邊走了過來,停在笑容不散的駱如敏跟前,伸出一只手彎下腰做了個邀舞的手勢:“駱小姐,能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駱如敏正了神色,整理下自己的頭發對着來人笑:“你是在邀請我還是邀請我姐姐?”

男子一愣,看下眼前笑的俏皮的女子,展現出自以為迷人的笑容:“當然是邀請如岚小姐了。”

“哦。”駱如敏的笑容漸漸放大,用手肘去推駱如岚:“嗨,她在邀請你耶。”

“切,人可是對着你做的邀請手勢。”駱如岚嗤笑一聲,用眼角瞥了下那人。

“可是他說的是你的名字呀,你快去吧。”駱如敏狀似很善解人意的提醒着男子,話裏已經有了隐忍的笑意。

駱如岚臉上的表情很誇張:“連我們誰是誰都分不清楚,還跳什麽舞啊!”

男子被這倆姐妹嗆了一通,臉上爬過一絲窘迫。

眼前的兩名女子長相是分不出仲伯的,剛剛他是從駱如敏的話語中區分出二人的身份,畢竟駱如敏是長姐駱如岚是小妹很多人是知道的。

不曾想竟被擺了一道。

他家老子在市裏有官職,仗着這個身份他可謂是風光無限,每次出席宴席的時候可謂是看中了誰擺個POSS,露個笑臉就能将對方給攻克,不曾想在此吃了癟,不僅如此還被人明着嘲弄一番,心底的火氣就被激發了出來。

“呵,又不是自家老婆,分那麽清幹什麽?再說了,脫光了不還是一模一樣嗎。”祝雷直起身子,眼睛肆無忌憚的往兩姐妹的胸前掃,那模樣好似真的看到了衣服裏面的所有春光似的。

“啪!”駱如岚揚手就給了祝雷一個巴掌,氣的小臉漲的通紅,罵道:“不要臉!”

駱如敏也氣的不行,她卻暗道不好,将駱如岚往身後拉,将她護在身後,生怕祝雷報複。

這邊的動靜不大卻引得很多人的注意,不少人看到了全過程,都愣在了當場。

一人的反常引得很多人的側目,越來越多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角落的那處坐席上。

“特麽的,你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讓你吃官司!”祝雷瞪着眼睛,因為憤怒眼球上都布滿了血絲,舉起手就朝着駱如岚抽了過去。

駱如岚眼睛一跳咬着下唇往前一擋,要去護駱如敏。

而駱如敏也有同樣的舉動,一時兩人基本上抱成團,忘記了最基本的躲避。

“對女孩子應該溫柔點。”

祝雷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他憤怒的轉頭就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波瀾無驚的眸光令他愣了愣。随後眯起眼睛認出這是剛才被他忽視的童昔冉,動了動手腕發覺那雙細膩的手跟鉗子似的夾得他無法動彈。

他的眼睛立刻迸射出淩厲的光芒,咬着呀冷冷的道:“放手。”

童昔冉扣着祝雷的手腕,單手自然的垂在身側,對祝雷的火氣視而不見,語氣清淺含着柔和的笑意:“你若答應和她們道歉我便放手。”

“特麽的,老子被甩了一巴掌特麽誰向老子道歉?”祝雷的眼睛裏都要噴出火焰來,最令他憋屈的是他想要脫離童昔冉的制服卻沒有辦法動彈,依然是高舉着手的姿勢。

駱子銘與駱烨軒俨然已經朝這邊走來,童欣茹從另一個方向也趕了過來,眼睛裏是明顯的不可置信。

她知道童昔冉有身手,但不曾料到可以制服一名男子更不曾料到大庭廣衆之下她會出手。之前她看的清清楚楚,對祝雷要打上駱如岚很是振奮,哪裏知道半路出來個童昔冉,使得她雀躍的心立馬沉入谷底。

祝雷被人圍觀,臉上更是挂不住,仗着力氣比童昔冉大另一只手揮了過來,連帶着用力一拽,暗道給這個不怕死的娘們一點顏色瞧瞧,力度之大可以将人甩出去。

童昔冉卻嘴角微勾,狀似訝異的道:“放手就放手,你那麽大的火氣做什麽。”

手指一張,松開了。

祝雷的笑凝固在臉上,人被拉扯出的助力倒了去,為了保持平衡腳下迅速的後退。

童欣茹就看到祝雷成仰倒姿勢甩着手臂往後急速的倒退,瞪大眼睛瞅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祝雷退到她的身上——

“哎喲!”

“啊——”

二人雙雙倒地,砰的一聲響成為了舞會音樂的最後錘音。

童昔冉無辜的對着走到身邊的駱子銘解釋:“是他要我放手的。”

聲音又小又細,小臉無辜,眼神茫然,在寂靜的大堂裏傳出很遠。不少人聽聞後都嘴角一抽,同情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的男女身上。

祝雷本來以為自己會摔個半死,哪裏知道臨時撞到了人,女子嬌柔的呼叫聲讓他的心跟着一顫,撲鼻的香味使得他氣惱的同時陶醉的深嗅了一口,尤其是後背蹭着的柔軟令他故意蹭了兩下,也忘記了起身。

他本就是浪蕩公子,參加宴席就是為了涉獵,每次遇到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道出自己顯赫的背景,再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将對方迷得暈頭轉向,一來二去熟稔後就能拉到床上去。

為此他不少禍害小姑娘,上次被人鬧騰了一回驚動了他老子,被勒令在家裏關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的時間可算是憋壞了他,好不容易尋得機會出門盯上了駱家三房的小姐,結果吃了癟還受了辱,有個送貨上門的女人在身下躺着不揩油就對不起他的今日出山。

駱烨軒的臉黑了,臉燙的厲害,從來都沒有覺得如此丢人過。他臨時改變了方向走到了疊在一起倒地的男女身旁,握着拳頭忍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子将祝雷給拎起來用了暗勁給他甩到了一邊。

祝雷正享受着美人在背的奇異觸感,就被人揪的脖子一緊,剛要怒罵對上駱烨軒泛着冷意的眼眸時一個哆嗦,人就被甩了出去,後腦勺磕在地板上直磕的他眼冒金星卻不敢開口叫一聲屈。

單單一個駱烨軒他是不懼怕的,但駱烨軒的背後有駱家有林家,他腦子磕疼卻沒有磕蒙,自然知道壓到的人是誰,想到他剛剛揩了駱烨軒老婆的油心裏就發憷,好在大庭廣衆之下這倆人不會将暗虧給放到明處,只能吃啞巴虧吞咽回去了。

但過了這會兒難保不會報複他,祝雷縮縮身子,手腳麻利的爬了起來。

“駱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太過慌亂沒有看清人,您沒事吧。”祝雷臉上堆着谄媚的笑,和剛才喊打喊殺的模樣一點也不相符,清俊的男人做出這副表情使得很多人都面露不恥,尤其是他臉頰上還盯着通紅的五指印,就顯得更加的滑稽了。

在場的人精們忍住了笑意,将目光投放到了才被駱烨軒扶起來的童欣茹身上。

童欣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她氣得肺都要炸開了,本來還覺得祝雷長的不錯,此刻看到他就隐隐作嘔,尤其是他的手肘在自己身上來回蹭的那幾下,令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可她什麽都不能說。

若是讓駱烨軒知道她被人當衆揩了油,那她剛剛升起的地位就要再次一落千丈,還可能永無翻身之日。

她恨不得上前甩祝雷兩巴掌,可一觸碰到祝雷那彎着眼睛讨好人的表情,就只能沉着臉硬生生忍下這股子沖動。

她不能!因為有人在看她的笑話!

童欣茹擡頭迅速的與走過來的林曉曉交換了一個眼神,在衆人看清她表情的剎那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美眸中迅速的蓄滿淚水。

林曉曉本來挽着石磊的胳膊震驚的站在旁邊,接觸到童欣茹的眼神後驚訝的往前走了兩步,瞪着一雙美目:“嫂嫂你也太倒黴了吧,好巧不巧的站在了祝少身後,若不是祝少與銘少夫人拉扯用了力,也不會撞到嫂嫂你呢。”

說完好似埋怨似的看向祝雷,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祝少你也真是的,銘少夫人能有多大的力氣讓你用盡全力去扯她,好得人家也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讓着她點嗎?”

童昔冉嘴角的笑意很淡很輕,發生一系列變故的時候她可謂是變化最不大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将林曉曉與童欣茹的互動收入眼底後就知道,這倆人會朝着她潑髒水,不曾想還真的是。

看來她樹敵不少,想毀她名聲的人可不少呢。就是不知道自己貌美如花的堂姐準備繼續扮演白蓮花呢還是做那綠茶婊?

窩在駱烨軒的懷裏童欣茹聽聞後,臉上浮現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後美眸中布滿哀傷,她咬着小嘴唇小聲的說道:“小冉,不,堂嫂,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沒有看到我在祝少身後,不然她也不會……”

人說着前後颠倒的半截話又無力的偎在了駱烨軒懷裏,童欣茹瑟瑟發抖的同時強忍着的淚水終于從眼角滑下。

衆人聽了童欣茹的話後心随之一緊。

人都會對弱者産生同情的心理,尤其是童欣茹本就屬于嬌柔型的美人,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惹人憐愛,很多人都恨不得變成駱烨軒替他将小嬌妻攬在懷裏好好的安撫一番。與此同時這些人的視線落在了童昔冉身上,眼神漸漸就變了。

是了,剛才是童昔冉先扣住了祝雷的手腕,然後不知怎麽祝雷就被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撞倒了童欣茹。

這,這也太巧了吧?

童家的兩位小姐自出嫁前就不和,要說人家童昔冉算準了故意來這麽一出倒挺有可能的。

祝雷不傻,他還正想着怎麽像童欣茹示好免得遭人報複,聽聞林曉曉和童欣茹唱雙簧似的話立刻明了,這是擺明了要将矛頭對準童昔冉,這樣更好,把他也給摘了出去。

眼珠子一轉,祝雷也出擊了,他輕嘆一口氣對着童昔冉說:“銘少夫人,我只是邀請駱小姐跳一支舞就被諷刺後甩了一巴掌,我還沒有說話你就扯着我讓我和駱小姐道歉,你說這事兒弄得,我磕着碰着了能不同你計較,可軒少夫人也是你的堂姐,你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家人,你不能背地裏使陰招故意将我往她那邊甩吧,我好說歹說是個男人,這體型砸上去不是要人命嗎?幸好軒少夫人有老天爺庇佑才會沒有釀成大礙,否則,我該如何心安?”

嘶!很多人不約而同的抽氣,剛才沒有細想,仔細想想祝雷這身軀将一柔弱女子撞倒壓在身下,一個不好很可能将人給壓出性命之憂。

若真是童昔冉故意為之,那她的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這……”林建強無奈的開口:“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家人,祝少也就是想邀請如岚跳支舞罷了,如岚你也是的,沒事幹什麽打人?女孩子家家也不能這麽潑辣是不。”

駱如岚被一系列的變故搞的有點懵,她不曾想自己憤怒的一巴掌會換來祝雷的報複,幸虧有堂嫂幫忙擋了一下,不然她還不得被人打。可是怎麽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被一幫子人注視的次數很多,駱如岚早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眼神,可現在她只覺得羞愧,臉頰燙的火燒火燎的,溫度飙升。

她不知該怎麽辯駁,總不能将祝雷的原話給倒出來,她也說不出那麽低俗的話。

駱如岚的沉默和臉紅無聲的告訴大家剛才祝雷的話是真的,現在被林建強訓斥的話語弄得心虛愧疚。女孩子年歲不大,又是在溫室中成長的,遇到事情傷心不懂解釋也是應該的,看在駱修的面子上這些人倒不會揪住駱如岚不放,萬一把小姑娘逼迫哭了駱家和應家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林建強開了腔就不能只說一個人,他到底是林穆的堂哥,與駱子銘也沾了點旁親,既然是駱烨軒的舅舅那也是駱子銘的舅舅,于是就用長輩同晚輩說話的語氣低沉。

“小冉,子銘喚我一聲舅舅那我就得說兩句,你身為女孩子可不能太過跋扈,你護着妹妹是好事,但人家祝少好心的邀請你妹妹跳舞,不喜歡可以拒絕,幹什麽打人呢?你不幫腔勸着如岚點還上手,這就有點欺人了吧,雖然是咱們家自己辦的舞會,可來者是客,祝少更是貴客,你這做飯就過分了,尤其是還牽扯出了你們的姐妹矛盾。唉,公共場合,凡事都可以放到私下去解決的嘛,你看看小茹被撞的,這都是運氣好哎。”一通話下來,不僅認定了祝雷的話,又旁敲側擊的說出了衆人心中的猜測:童昔冉蓄意報複童欣茹!

這樣惡劣的興致,啧啧,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哎。

童昔冉察覺到衆人看向她的視線飽含了深意,唇角的笑意漸漸加深,還真是精彩,一個個不當推理家都虧了。瞧那口才好的條理清晰的,給一幫子人都營造了一種錯覺。

想必現在大夥的心裏都在想:這就是駱子銘娶的妻子,品性差心思歹毒詭計多端,早晚要敗了他的商業!

駱子銘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也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話有何反應,他就站在童昔冉的身旁,涼薄的唇上揚,邪氣魅惑的笑容中隐藏着淡淡的諷刺,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汪幽靜的潭水,将那些人的嘴臉清晰的映入眼中,記在心裏。

“嫂嫂又不是故意的!你們憑什麽這樣說她?她拉住祝雷是因為祝雷要打我們姐妹!”駱如敏慘白着臉站出來,她實在忍受不了這些人話裏話外對童昔冉的指控,更加無法忍受一幫子人用嫌棄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堂嫂。

駱如岚被駱如敏這一嗓子吼的回過神,也加入了護衛童昔冉的戰團。

“祝雷邀請我姐的時候說着我的名字,我和我姐能答應嗎?結果這人就出言不遜,我氣不過才會打他耳光,若讓我道歉,行啊,你先和我道歉說你不該罵我們,然後我再像你道歉,怎樣?”

駱如岚是豁出去了,這些人不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嗎,那就詳細的說出來,她道個歉若能完事兒就道歉呗,大不了讓人打回來一巴掌,免得這些人一直朝嫂嫂身上潑髒水。

童昔冉很是感動,她知道駱如敏姐妹護着她,不曾想這個時候會站出來同她說話,她怎麽可能讓這倆姐妹為了自己向那個渣男道歉?于是她搖搖頭,對着駱如岚說:“需要道歉的人是他。”

手指一伸,指向了祝雷。

童昔冉語氣輕柔:“祝大少爺,我剛才好像說過了,我放手你道歉,現在我放手了,這個歉你打算何時道?”

祝雷一愣,這才想起來之前确實有這麽一出。

但眼下是什麽情況?

衆人将一個簡單的事情演變成複雜的事件,且将矛頭指向童昔冉,順便往她身上潑髒水,這女人還能去管之前道歉的小插曲,不會是被眼下的情況吓到有點神經錯亂分不清主次了吧。

童昔冉當然不是。

她見祝雷不說話,再次輕笑一聲,催促道:“喂,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敢做不敢當吧?”

“有什麽不敢的!”祝雷眼睛一瞪,被激出了血性。

衆人都瞪圓了眼睛,這自然的轉變令很多人的大腦還沒有正常的運轉過來,這是在鬧哪一出?

道歉?不是應該童昔冉道歉嗎?可人家祝雷的話頭是說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應該就是開口道歉人的錯吧?

祝雷這人就是怕被人激,每次都能沖動,于是他在林曉曉埋怨,童欣茹震驚以及林建強微微側目的表情下對着駱如岚道:“對不起,我不該說話侮辱人!行了吧?”

最後三個字是對着童昔冉問的。

童昔冉卻轉頭去問駱如岚:“可以了吧?”

駱如岚茫然點頭,已經不知道目前是處于什麽狀态,就跟看電視連續劇的時候電視臺突然放錯了盤,導致了劇情錯亂沒有辦法承上啓下,正在思考哪是哪的時候發現,原來不是一部片。

“好了,既然祝少知道錯了,如岚也不再怪你,那這件事情就翻篇了,曉曉,不好意思打斷了你的舞會這麽久。”童昔冉好似松了一口氣,歉意的對着林曉曉道歉,随後看向林建強:“舅舅,可以讓音樂繼續了。”

“啊,嗯,音樂繼續……嗯?”林建強淡定的臉上不淡定了,表情很豐富。

林曉曉臉上的惋惜和慶幸還沒有褪去,這個時候張着嘴巴又多了一種驚訝,她僵硬的扯着嘴角對着童昔冉笑,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邊音樂就已經響了起來。

童欣茹演戲演到一半偎在駱烨軒懷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什麽情況,翻什麽片?明明進行的不是這個話題啊?

可舞會已經繼續,在音樂的帶領下有人不約而同的滑向了舞池,對此心中也迷惑不解到底剛才為了何事停下跳舞,每個人都理不清頭緒,最後只停留在祝雷的道歉上,大腦得到的答案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祝雷的過錯。

駱子銘單手勾起童昔冉的下巴,望進她狡黠的目光中:“小狐貍!”

“哼,你教導的好。”童昔冉錯開駱子銘的手,得意的挑挑眉毛。

駱子銘将手一伸撈到了童昔冉的腰,把她往懷裏一摟,笑的更加得意:“走,讓我再教點你別的。”

駱如岚和駱如敏手拉手,手心中都是汗水,她們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還別說,堂嫂可真夠厲害的,這忽悠人的本事一流,一件被人鬧的複雜的事情只抓住最簡單的源頭,一下子就解決掉了,若真由着那些人鬧下去被人牽着鼻子走可就慘了。

“學着點,堂嫂這才叫本事。”駱如敏學着童昔冉的模樣語重心長的教導駱如岚。

駱如岚嗤笑一聲:“我看叫腹黑才對,你沒聽到堂哥叫堂嫂小狐貍嗎?那是狡猾腹黑的代名詞。”

原處的祝雷突然反應過來,咆哮一聲暴躁的去揉自己的秀發,好好修飾過的頭發被他揉成了雞窩,他竟然被人牽着鼻子走給人當了槍使!

回身對上童欣茹怨毒含恨的眼神,祝雷心頭一跳,後退幾步在人群的掩護下落荒而逃,決定再回家閉關一個月。哦,不兩個月!

駱子銘攬着童昔冉滑入舞池後各種揩油,放在腰間的手總是無意間的下滑到翹挺的地帶,捏一捏,揉一揉再童昔冉怒目而視的眼神中重新擡回去。

随後再下滑再揉捏再瞪再回去,周而複始二人你來我往玩的不亦樂乎,一點沒有受到那才那檔子事的影響。

童欣茹這一下被撞的可不輕,若能趁機給童昔冉造成不好的影響接下來的計策實施起來就更加的順當,不曾想這種各方面的施壓竟然被一個蠢貨給破壞了。

想到祝雷就想到自己被人光明正大吃豆腐,她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嚼碎他的骨頭。

“我去打個電話。”童欣茹看看時間,打算去催促催促。

駱烨軒知道童欣茹和林曉曉的計謀,他不是很贊同,但好在童欣茹并沒有參與進去,她的作用只是推波助瀾,因此駱烨軒便随她去了。

童欣茹往角落裏走,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看到大堂出現了兩對熟悉的身影,她面上一喜,踩着高跟鞋興奮的走了過去。

“爸,媽,你們怎麽才來。”童欣茹的語氣是少有的嬌羞,小女兒姿态盡顯。

林建強正招呼熟人,一回頭看到了出現在大堂的童智傑和李琦,臉上難得出現驚喜,和身邊的人簡單說了兩句話竟不顧形象的大跨步的趕了過去。

“童董,李秘書,你們,你們怎麽來了。這,這簡直是蓬荜生輝,蓬荜生輝呀!”林建強是真的激動了,伸出手去和童智傑相握。

童智傑點點頭禮貌的與林建強握手寒暄道:“林總,小女好得也是你們林家的一份子,曉曉是她的妹妹,自然我們也該來為曉曉送上祝福的。”

李琦同林建強握了手,溫婉的站在童智傑身邊,不知道的人很難将李琦同書記秘書聯系起來。

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人是姜穎與童瀝。

“這是姜處長,失敬失敬。”林建強笑的見眉不見眼。

“林總。”

“林叔叔。”

姜穎和童瀝二人均伸出手同林建強握了握,随意的說着話。

正在舞池跳舞的童昔冉看到童智傑的時候就暗道不好,當看到姜穎時臉色一變,與駱子銘一道走了過來。

駱子銘懶懶的掏出手機,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翩翩飛舞後點了發送鍵,随後若無其事的将手機裝回口袋裏,人已經到了姜穎身前。

“媽,小瀝,你們怎麽來了?”童昔冉壓下心頭的煩悶,與童瀝交換眼神的同時含笑問道。

姜穎為不可察的搖搖頭,暗中捏了下童昔冉的手背:“我們和你大伯一道來的,想着你也是林家的一份子,我們還沒有見過曉曉,就來看看。這就是曉曉吧,可真是個美人胚子。”

林曉曉難道笑的腼腆,羞澀道:“阿姨說的哪裏話,我怎麽也比不過小冉的。”說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童瀝的臉上,看的竟有些怔忪。

石磊暗中碰了碰林曉曉,投給她一個淩厲的眼神。

林曉曉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回去,随後二人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般,依然甜蜜的依偎在一起。

童昔冉眉頭輕皺,她輕拉了下童瀝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童瀝在童昔冉的手心劃拉了幾下,童昔冉将拳頭握緊,擡眸看了一眼童瀝,二人眼中均流露出憂心。

這邊的小動作并不曾被外人看到,但在場的人早就被突然來的一波一波人給驚住了。面面相觑參不透裏面的奧妙。

林家宴請,駱家的長輩一個不來,這童家倒是舉家都來了。

咦,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人沒有到,怎麽不見駱子銘的岳父?

将衆人的疑惑收入眼底,林建強低垂下眼睛,今天女兒的生日宴沒想到最後還能來些壓軸人物,看了眼從童智傑來後就笑的甜膩的童欣茹,應該是她的手筆了。

人都到齊了,估計這場戲也要開始唱了。

果然,有人疑惑的開口:“怎麽不曾見到銘少夫人的父親。”

“是呀,怎麽不曾見他?聽聞幾年前他得了大病,這麽些年都不曾見他,不是說這病好利索了嗎?”

正在這些人疑惑不解胡亂猜測的時候,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他直奔姜穎而去,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她面前。

童昔冉臉色突變,正要出手時旁邊的童欣茹好似崴了腳突然往她身邊栽去,正好拽住了她的衣服。

童智傑正打算與童瀝說話,雙手拉着童瀝的胳膊,剛開個頭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住,手因為驚詫将童瀝的手臂拽的愈發的緊。

駱子銘也被林曉曉和石磊剛巧擋住,來不及伸手就聽到那人淚流滿面的揪着姜穎的衣服哭訴:

“阿姨,您行行好吧,我媽都快不行了,我們不上訴不去告童志峰酒後撞人了,我們願意私了,所以求您救救我媽吧,救救她,把該給我家的錢按照一半給了都行,只要給點錢讓我媽有的用就行……”

清晰的哭訴聲傳遍整個大廳,衆人靜默一瞬後突然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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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針灸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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