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月治療偏頭痛,上午的時間完全的占去了,栗子下午還要看娃,所以更新時間調整到上去十點之前。

唔,一般審核通過就更新了,除非再次各種被貼才會延遲╮(╯_╰)╭

關于男主神馬時候吃掉女主,咳咳,這次滴事情解決完就差不多了,咱家女主的好朋友已經走了,小銘子的春天即将要來臨!

☆、【075】四面楚歌,峰回路轉!

姜穎想要将眼前的男子給推開,可是她聽着大廳裏逐漸增大的議論聲兩只手就變得無力,根本推不動。

“阿姨,我知道您有權,可是您也是*,您總要顧念顧念我們小老百姓的。”男子繼續抽泣,人已經伏在了地上将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聲音卻高了一層,讓更多的人聽的很清楚。

聲音可謂是飽含着深情,說着話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頹然的跪在地上哭訴,那表情要多凄楚就有多凄楚。

童昔冉保持着理智将擔心壓在心底,淡淡的瞥了眼抓住她衣服的童欣茹,眼眸剎那間變得犀利,驚得童欣茹一呆便放開了手。

得了自由,童昔冉不再看童欣茹,快步走到姜穎身邊,擡起手臂扶住了姜穎,給她支撐的力量,與此同時她皺着眉頭看向還在地上哭訴的男子。

這個時候再動手顯然晚了,很多人已經開始增加音量議論,有的人甚至毫不避諱在她身後就說開了。

“天吶,怎麽會酒後肇事呢,應該不會吧,畢竟人也是童家的人,曾經可是在公司也創下偉業的。”

“嗨,你沒聽人說嗎,他之前受過重創,傷到了這裏。”那人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腦門,意思不言而喻。

“難怪聽聞他脾氣變得不好,好酗酒,只是沒有想到這麽大膽喝完酒還敢開車。”

“人家有權呀,瞧,處長,秘書,閨女又有本事嫁入了駱家,啧啧,那可是駱家。”

童昔冉回眸掃視了一眼,身後聚集了很多的人,看不清也分不清到底是誰開的腔,聲音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駱子銘冷着臉,難得呈現出怒氣,伸手揪住那名男子的衣領,也不管有多少人往這邊看,直接粗魯的将人給甩到了地上。

不曾想他的這個動作令更多的人倒抽一口冷氣,看向駱子銘的背影時目光深了不少,議論聲是沒有了,但每個人的臉上可清晰的寫着幾個大字——看到了嗎,這就是駱家!

林曉曉看到駱子銘突然從她和石磊身後到了身前,剎那間臉色有點慘白,腿發軟無力的靠在了石磊的肩頭,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均從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是的,很震驚,尤其是石磊,他覺得一陣後怕。

他刻意擋着駱子銘,只覺得脊背一片發涼,随後就看到唐凡被他丢了出去。

這個男人丢的是唐凡,如果剛才覺得他礙事将他給甩了出去……石磊光這樣想着心裏就緊成一團,好似被人抓住他的心窩子狠狠的扭了一下。

林建強只是垂下眼睛,好似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幕,隐在了人群裏。

童昔冉不可察覺的蹙眉,她知道駱子銘為什麽出手,她穿着單開的緊身晚禮服,如果對這個男人她只能上腳,可是她若提腿去踹人,肯定會曝光的,這也是為什麽她扶住姜穎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去将男人給弄走。

“唐凡?”童瀝走過來臉色難得陰沉,他護在姜穎的另一邊,眸光冷冷的注視着地上的人。

他上次是同姜穎一起找的李樂飛的家人,當時送他們出來的是唐河還有唐澤,當時并不曾見到眼前的人,但是童瀝做過調查,李樂飛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做唐凡,卻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跟在那些小組織身後做打手,搶東西,威逼利誘收取保護費,而且還好賭,總會去賭場賭兩把過過手瘾,這也讓他欠下了一部分的賭債。

童瀝緊緊的握了下拳頭,他竟疏忽了,有人買通了唐凡讓他來鬧,那個人是誰?

駱子銘輕揚了下眉毛,低沉的聲音中飽含了一絲趣味:“唐凡,呵。”

唐凡聽到駱子銘點他的名字,擡起布滿淚痕的淚眼就朝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心裏叫嚣着要對着駱子銘發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清駱子銘仗勢欺人的模樣。

可當他的眼睛接觸到駱子銘漆黑的眸孔時,剎那間人呆在了當場,好似被人奪去了魂魄,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簡直就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眸中席卷着寂靜的狂風暴雨,看似古潭卻實則是無底洞,将他想要說的話都納入谷底,令他的思維都出現了凝滞和空白。

唐凡瞬間垂下頭,悲涼浮現在臉上,用脆弱無依的感情來掩蓋自己狂跳不止的內心。

他太傻了,不問清來歷就直接來鬧騰。

童欣茹好看的指尖彎曲勾住自己的手掌心,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是廢物兩個人。

這些個男人一個一個都太不成氣候了,她就知道與林曉曉合作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單看林曉曉找的這個男人就知道,只和對方對視一個眼神就敗下陣來,後面的大将還沒有完全的步入會場,一會兒還需要唐凡配合唱大戲。

這可倒好,蔫了!

“呵呵,這裏可真夠熱鬧的啊,呀,老童你也在啊。”中氣十足的笑聲從外面傳了過來,與此同時走過來一個偏偏大肚的男人,他的臉上帶着黑框眼鏡,可人看起來一點也不斯文,相反有點粗狂。

衆人被他的笑聲吸引了過去,暫時忘記了剛剛鬧出的鬧劇,可待看清眼前的人時,一幫子人都有些傻樣。

警局的局長黃輝仁怎麽到了?

“哈哈,原來是黃局長,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童智傑看到黃輝仁,臉上笑開了花兒,快走兩步帶着李琦過去打招呼。

黃輝仁和童智傑握了手,眼睛一掃看到了臉色不佳的姜穎,仿佛才看到她似的驚喜道:“哎呀呀,竟然看到了姜處長,失敬失敬。”

姜穎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她的這個“處長”與黃輝仁的局長不同,她是屬于挂名,也就是是閑職沒有實權,她是政府職員,單這個部門中的處長就有三名,而她是最後提上來填補崗位空缺的。

被一個有着官職正兒八經靠着自己的能力拿到科長職務的正極國家幹部笑呵呵的喚作“處長”,姜穎只覺得臉頰有點發燙。

“黃局長你就別笑話我了,什麽處長,也就是說出去好聽罷了,倒是黃局長最近業績斐然,可見離處長的職務不遠了。”

姜穎好在也是混跡在官場上的,不說別的,人情處事上面做的也是得心應手的。黃輝仁幹什麽一上來就提處長,那是他心裏頭惦記着這個職務,他的頂頭上司要調職,處長的職務肯定會有空缺,他可是為了升遷沒少做努力。

“哪裏哪裏,要說能力與業績,還是老許的能力高過黃某,我甘拜下風。”黃輝仁隐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睛裏滿是精光,笑的不着痕跡。

姜穎也跟着笑,好似沒有聽到黃輝仁話裏的含義,與他繞着說了兩句恭維的話:“老許能力再強那他上頭不還有個你嗎,總不能越過你去。”

黃輝仁對姜穎的話很滿意,他可沒有将許斌放在眼裏,單單一個副局長,離處長的位置遠着哩。

童昔冉與衆人的模樣一樣含笑瞅着各處的寒暄,往童瀝的方向走了過去,她之所以不去找駱子銘是因為事情發生了變化,連黃局長都來了可見手筆有點大。

“許叔叔怎麽沒有來?”童昔冉壓低聲音問童瀝。許斌是姜穎以前一個政府大院裏的,童昔冉小時候也被許斌照料過。

“事發突然,看來他們是想将事情鬧大,捅出來咱們家不按規章制度走程序,先将老爸的事情揭發,再影射許叔叔以權謀私,許叔叔是胡派系別的人,影響了胡副處長的業績,在這個關頭抹黑他,那麽黃輝仁登上處長寶座有望。”

童瀝也壓低聲音,看起來好似在同童昔冉咬耳朵,實則将他的分析告訴給童昔冉,讓童昔冉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他們家是商家,不曾接觸權貴,自從童志峰病倒好,他們家更是在商經商,可謂是很低調,生怕大房的矛頭指向他們,一切是從童文欽死亡後才發生變化。

童昔冉眼神變得漆黑,原來如此!

她就說怎麽好巧不巧一幫子人都來了,這次為了将他們家打倒,不惜将家醜給宣揚出來,童智傑也有點孤注一擲的意味。

讓童昔冉想不到的是,這只老狐貍會攙和進來!

“啊,你是警察同志,你要為我做主啊!”唐凡突然從地上竄了起來,直撲黃輝仁而去,好在他懂得分寸沒有去觸碰黃輝仁,只是在他的腳邊跪了下來。

黃輝仁不曾料唐凡反應這麽烈,幸好他穩住了才不至于被吓到。

當事人都是這種反應何況已經忘卻了這番鬧騰的其他人,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撫着心口後退兩步。

童欣茹也吓得臉色一白,不滿的瞪向了林曉曉:看你找到什麽人。

接觸到童欣茹的目光,林曉曉也覺得很委屈,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童欣茹引導着她來做的,不然她豈會知道童志峰被拘留又怎麽得到的被撞人的資料?

唐凡的性子如何做事如何事先誰知道,想當然這樣的小混混是沒有什麽能耐的,童欣茹如何能怪到她身上。

林曉曉低垂下眼睫,将不滿和厭煩都遮擋住,若不是為了給童昔冉個教訓出口惡氣,她才不會做這吃力又不讨好的事。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掩蓋眸光中的不耐,低沉渾圓的聲音緩緩響起:“這是個什麽情況,大好的日子你在這裏哭冤,多影響大夥的心情。”

“我沒有辦法啊,我老媽被人撞了啊,還是酒後駕車這可是很大的罪,可人馬上就放出來了,別說坐牢了,拘留都是單間好飯好菜的伺候着,說好的賠償金一分錢都沒有給我,我老媽在醫院裏可是明選一線,需要錢做手術救命啊!”

唐凡哭哭啼啼的又開始說自己之前沒有說完的話,雖然人在哭,可那字字清晰,可謂是令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嗯?有這種事兒?那你也得去警局說,天大的冤枉人民警察都會為你伸冤的,在這裏鬧就是你的不對了。”黃仁輝冠冕堂皇的說了大通的道理,可謂是将官腔擺的十足。

童昔冉聞言就想笑,這一個個的演戲都快可以組成戲班子了。

唐凡聞言後抹了一把眼淚,哭着道:“我沒有辦法呀,這不,姜處長在這裏我得求求她,她老公做的事情不能因為她是處長就能徇私枉法,我們是小戶人家可以不計較人是不是被抓進監獄,可那該給我們的錢總不能少吧。我老媽在手術臺上躺着,就等着錢用了。”

“這……”黃仁輝詫異的吸氣,将疑惑的目光投放到姜穎的身上:“姜處長,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你家老童出事了?”

“童志峰喝多了酒開車,可是将人給撞個半死在醫院裏躺着呢。”人群中不知是誰大聲吆喝了一聲,語氣中飽含着諷刺。

童昔冉迅速的回身去找,面前的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和恍然的模樣,找不到那個起哄的人。

黃仁輝大吃一驚:“這,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個案子是誰接誰管的?”

這話問完後沒有人接話,唐凡從地上站起來小聲說:“我也不清楚,我今天往交警大隊那邊去問了,說進裏面的人可是咱們副局的親戚,肯定是意思意思就給放出來了。我本來還不信,可還真讓我看到人被放出來了,我想去找人理論被一幫子人笑話,聽說童夫人明事理才到這邊來的,可不曾想才開了腔說了兩句請求的話,就被人給甩到了一邊……”

唐凡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有的沒的都往外面說。

他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正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人找到說替他還錢,讓他幫忙做一件事。

本來還以為是很麽殺人放火的勾當呢,哪裏知道是将自家受委屈的事情給抖了出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尤其是自家還占着理兒。唐凡當即點頭應下了,那人可是将詳細的事情經過都給說清楚了,還将童志峰在局子裏受到的待遇和這次宴席的舉辦地點參加的人都告訴給了唐凡知道。

唐凡可謂是興致勃勃的來到了這裏,想到可以有警察局的局長在背後給他撐腰,他就覺得腰杆子挺的很直。

黃輝仁沉默了,眼睛看向姜穎,無聲的指責着她。

那句副局的親戚很多人都聽清楚了,剛才兩個人寒暄的時候也将許斌給擡了出來,之前童昔冉還覺得納悶為什麽黃輝仁話裏話外透漏出姜穎與許斌的關系,沒有想到好戲是在這裏。

先從姜穎的嘴裏将許斌和自家的熟識程度給說了出來,這邊再從唐凡的口中提到童志峰受到了很多特殊的待遇,可信度就變得很高。

那挫敗許斌而後牽扯出他背後的胡副處長就自然而然了。

果然是一環套着一環。

姜穎的吃驚程度不亞于在場的人,她盯着唐凡疑惑的問:“我家老童可要在局子裏關半個月,哪裏有你說的今天就放出來的事情?”

“我來之前才去過交警大隊,人都說了上頭有人,刑責再減半,我還聽人小聲議論說還不如放出來,在裏面跟個大爺似的,吃的喝的不如意了就指責人,若不是知道他有背景警員們肯定給他上上枷鎖讓他認識到錯誤了,現在人指不定還以為喝酒肇事都不是事兒。”

可能是有了黃仁輝在,唐凡的底氣足,硬着脖子也敢同姜穎杠了,說的頭頭是道,滿臉的憤青。

黃仁輝的臉色很不好,沉着聲音問姜穎:“姜處長,你身為處長肯定是懂法律的,這酒後肇事可不是小事,那可是構成犯罪的,聽小唐說他母親在手術臺上躺着,這人都躺在手術室了傷勢可不輕啊,你家老童再仗着有關系也不能無法無天不是?還有小許他怎麽能不知輕重說放人就放人?”

“黃局長,他說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臨時接到大哥的電話來接我們才趕到宴席上的,我家老童在局子裏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就算出來了總要回家的,可是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你看,要不我打個電話回家問問?”

姜穎是真的不知情,不僅是姜穎不知情,就連童瀝和童昔冉都有些面面相觑。

童志峰提前釋放了?還趕在唐凡來鬧之前放了?這也太巧了吧!一直默不作聲存在感不強烈的駱子銘突然開口了:“唐凡,可是許斌将人給放出來的?”

“那還用說!”唐凡聽到有人問他順口就答,答完回頭一看是駱子銘,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噤聲了。

很多人還在豎着耳朵傾聽小道消息,對之前唐凡說的話不置可否,誰家沒有點關系?犯了事兒的都想着将人往輕的懲罰送去,哪裏會去想着往嚴重的來?

沒有關系的還會找人呢何況有關系的?

但心裏認同是一件事被人當衆挑出來又是一回事,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這是給童家二房下的套,為了什麽目的?不用說大夥也都體會到了,看來今兒這場生日晚宴裏頭的名堂很多,這麽多人被邀請來就是為了把童志峰肇事後姜家,駱家都跑關系的事情給挑出來,放到衆人眼皮子底下,堪堪将他們拖下水,逼迫他們做見證人吶。

“呵,還真是厲害,小小的市民都知道警局內部的消息,看來咱們的幹部真的很親民,什麽話都往外面說。”駱子銘懶懶的站着,說話的腔調就跟談論今兒天氣有多麽晴朗似的。

口輕描淡寫的話卻令很多人臉色一變,首當其沖的便是黃輝仁。

黃輝仁本想發作,待看清說話的人是駱子銘時,到口的訓斥話語就變了調調:“原來是駱總,失敬失敬,剛只顧聽小唐喊冤屈,沒有看到駱總,駱總不會怪吧。”

吸氣聲再次從人群中傳來,看黃輝仁的模樣對駱子銘很是熱絡,一個年歲快要過百的正科級別的人物對一個剛剛三十歲的商人降低身份,這種感覺看起來很是怪異。

駱子銘邪氣一笑,渾身的痞氣就散了出來,他雖立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可在大夥眼中看着只覺得此人正懶散的依靠在某一處,舉手投足間都散着慵懶的氣息,眼皮子都懶得擡,直将黃輝仁給忽視個徹底。

“黃局長太過客氣了,你這散個心湊個熱鬧都能被抓住處理案子,可見平日裏公務纏身,根本無暇顧忌其他咯。”

“呵呵,沒辦法,在這個行業就得為老百姓做點實事。”黃仁輝打起官腔可謂是手到擒來。

“我看也是,這小唐小唐的叫的可真順口,黃局長真是親民吶,不用問就能知道今兒伸冤的人是何身份。”駱子銘懶懶的擡手去觸碰自己垂在眼睫下面的劉海,往旁邊輕輕的撥去,露出自己深邃犀利的眸子,以及那眼眸中嘲諷的笑。

黃仁輝臉上的笑容一僵,嘴巴抽動幾下。

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僅是為了給林建強面子,也是為了給背後的林家,駱家的面子,很多人只要有空便來參加了宴席,其中不乏都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聽到駱子銘挑明了說人唐凡沒有自我介紹這黃局長就小唐小唐的叫,他是如何得知的?

剛來的時候黃局長可是表現的對唐凡一無所知,更是對他口中所說的話也存在着幾分懷疑,那既然如此,黃局長怎麽能順口叫出唐凡的名字的?

不會是這兩個人提前通氣故意在此将事情給抖露出來的吧?

嘶,若真是如此,那是不是說明人家童志峰肇事都有可能是圈套?

童志峰雖然病好後脾氣不如從前,酗酒愈發厲害,但聽聞他城日歷呆在家裏閉門不出,身邊也沒有什麽朋友,能讓他開車出門喝酒的人也就只有童智傑了。

黃局長剛進來就與童智傑打招呼,大夥也是因為童智傑來了童志峰沒有來才聯想到人家的身上,姜穎剛才也說了,他們是與童智傑一同來的,那……

很多一部分人的眼神就變得微妙了,悄悄的往童智傑身上來回的掃好似要看出花兒來。

童智傑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商場上的老狐貍,連身上的汗毛拔下來都能看出來奸詐狡猾,哪裏能讓人看出他的心中所想。

可李琦就稍微弱勢了點,塗着妝容的臉好像白了白,但也有可能是大夥看錯了,做不得準。

童昔冉輕笑一聲,裙擺擦在地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她施施然走到駱子銘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将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語氣輕揚:“子銘,你幹嘛非要點出來,瞧人黃局長臉色都不好了,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種人擁有者特異功能嗎,想必黃局長就是那會先知的異能人士。他不僅知道唐凡姓唐,還知道老爸一定是許叔叔放的。”

纖纖玉手往嘴巴上輕輕一捂,童昔冉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在空氣中:“因為許叔叔是他的下屬卻不是他志同道合之人哦,呵呵,許叔叔不在,自然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一句玩笑話點醒了很多人,是了,許斌不是黃派系的人,而是胡派系。

難怪黃輝仁話裏話外都是引導着大夥的思路往許斌身上帶,他倒了,那胡毅武脫不了幹系,這處長的職位沒有懸念的就落在了黃仁輝的頭上。

姜穎打算打電話的手一頓,慌亂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她太過緊張了沒有想明白裏面存在的內幕,幸好她沒有打電話,若這個電話打出去童志峰沒有被放出來還好,萬一被放出來了就能成為把柄,百口莫辯。

童瀝剛把手從口袋裏掏出來,眼睛往廳外掃了一眼,收眸,若無其事的淺笑。

“小冉,你怎麽說話的,那可是黃局長。”童智傑皺眉看向童昔冉,他不曾想童昔冉這麽大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眼看着黃仁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只能瞪向童昔冉沉聲提醒道。

“大伯,我在和我老公說話,關黃局長什麽事?”童昔冉不解的沖童智傑眨巴眼睛,好似恍然想起來似的擺擺手大度的道:“大伯是愧疚吧?沒關系,我知道大伯是真的喝醉了酒才會讓老爸去開車接你的,想必喝醉酒的大伯各種灌老爸喝酒才會導致他把持不住的,唉,誰讓老爸就好那一口呢?奇怪的是老爸喝完酒了自己開車走人沒有帶大伯,還回的不是自己家的方向,啧啧,子銘,你說我老爸腦子裏想的啥?都忘記為什麽開車出門了嗎?”

童智傑的臉也跟着黑了,他只瞪着一雙鷹眸對着童昔冉,恨不得過去封住她的嘴巴。

駱子銘卻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下童智傑,淡淡的一眼令他住了嘴,随後他愛憐的将指腹點在童昔冉的鼻尖上:“淘氣,不是什麽實話都能往外說的,沒瞧見嗎,有人的臉已經挂不住了。”

童昔冉配合的嘟着嘴巴:“我還沒說有人故意設局搞這麽一出,非給人好好的宴會給破壞掉呢。”

“還是別說了,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給人留點面子。”駱子銘輕笑一聲阻止童昔冉。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着話,卻根本不避諱被人聽去,聲音不大不小剛巧讓豎着耳朵的其他人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童智傑和黃仁輝二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絕倫。

更讓二人變臉的是一衆人的議論聲,好似蚊子嗡嗡叫般分不清誰說的卻能聽清話,煩躁的令人想撓頭。

“啊,原來志峰是接到童董的電話才出門的啊,那可是怪了,怎麽出事的時候童董不在車上?”有人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沒聽人說嗎,志峰當時去的是另一個方向,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那他大晚上的說好去接自己大哥,幹嘛喝完酒往別的地方去?不會是腦子壞掉了連記憶力都出現問題忘記了家在哪裏了吧?”

有人的聲音裏都盛滿了笑意,明着是笑童志峰,實則是在說給童智傑聽,說給大家夥聽。

童昔冉勾着唇角轉頭看向林曉曉,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說: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林曉曉心裏咯噔一跳,難道童昔冉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可再細看之下發現童昔冉已經重新收回了目光,笑的溫婉就跟沒事人兒似的這才放下心,悄悄退到了林建強的身邊。

“爸,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這是人家童家內部的矛盾,和咱們林家沒有絲毫的關系!”林建強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自己的女兒怎麽就沒有學到他的一半?

簡直是個花架子,空有其表,遇到事情只會手忙腳亂沒有個主意。

林建強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也焦急,本來不太贊同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去捅私密事,可堂妹那裏也打了電話來,非要他替她出口氣,為了林穆,為了童家的允諾,林建強咬牙策劃了這一切。

可是顯然事情出現了變數,還是他們童家找的人出現了口誤,林建強恨得牙根癢癢,事情只要敗露童家的人就能很好的摘出去,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曉曉被林建強暗裏訓斥一番,心裏也很委屈,只能幹着急退回到石磊身邊,掐着他的腰身讓他想辦法:我這麽做不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你的旭星酒店,你就一點作為都沒有在這裏看戲,我讓你看!

石磊冷不防被林曉曉掐了下,倒抽一口氣,皺着眉頭瞪身邊的女人:你發什麽瘋!

林曉曉出了氣就不那麽焦躁了,笑着将頭轉向一邊,繼續看那邊的發展。

“跟我回局裏說吧。”黃仁輝被人一番嗆,覺得再留下臉上也無光,暗中瞪了唐凡一眼,就要帶着他走。

唐凡有些傻愣,往後縮了縮身子,沒有接話。警察局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去處,像他這樣身上都有點不幹不淨的人在局子裏都留有案底,萬一翻出來沒有給別的人弄倒倒給他弄進去了可怎麽辦。

“唉,黃局長,怎麽着急走了,你不是也來慶祝林大小姐生日的嗎。”姜穎适時的叫住了黃仁輝。

童昔冉垂下眼睫,她剛才想出聲後還沒開口姜穎說話了,還別說,老媽也轉過來氣了,這時機把握的可真好,而且效果要比自己開口要好的多。

黃仁輝剛轉過身擡腿邁了一步,就這樣跟摁了定格鍵似的卡在了當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是呀,這黃局長突然間到訪了之後宴會就停了下來,而後就變成了辯論場似的,若不是有人提醒都忘記了這是林大小姐的生辰舞會了。

童智傑打着哈哈指着林曉曉為黃仁輝找個臺階下:“黃局長光忙工作都忘記了正事了,你看,那是林董的千金,曉曉,也是咱們家的親戚。”

黃仁輝順勢回身,略微歉意的道:“我這是職業病,碰見工作上的事情旁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林小姐,不要見怪,我可是帶着賀禮來的。”

帶着賀禮來的,那應該是來給林曉曉慶生的了,林家果然面子比較大。

只不過這賀禮在何處?

轉而一想林家辦宴席在外間設的有專門統計禮品的人員,想必給放在那裏了吧。

“哈哈,黃局長真是客氣了,還給小女帶什麽禮物,你來了就是給她給林某莫大的面子了。”林建強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笑聲震耳。

笑聲漸漸配合着響起,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漸漸消散。

童昔冉看着這一幕,眸光閃爍着笑意,看到童瀝往大廳外看,她也看了過去,這一瞧,笑容愈發的大了。

“你個小畜生!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給我滾回家裏去!”唐河一聲河東獅吼沖着唐凡奔了過去,人直接就上手揪住了唐凡的耳朵,把他往外面拖。

“唉,這是什麽情況,怎麽能動起手來,保安!快把人給帶出去,沒看到黃局長在這裏的嗎。”林建強臉上的笑容微變,看到黃仁輝目露不滿忙喚保安來驅趕人。

唐河詫異的回身:“我帶自己兒子回家還犯法了不成?”

林建強的手還指着唐河,那邊保安也趕了過來,一時都愣住了不知該做什麽。

“你鬧什麽?昂?人怎麽沒給咱們家錢?你媽怎麽在手術室上等着了?你老娘昨兒個都已經出院了!你這是咒你老娘呢?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唐河早就來了,只不過他得到童瀝的指令沒有立刻進來,在外面聽明白了來龍去脈氣的渾身哆嗦。

他對唐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未來就指望小兒子唐澤能夠出人頭地,童家給了唐澤工作,不曾想唐凡跑到這裏來鬧,這不是要毀了唐澤的未來嗎?

唐河恨不得從來都沒有這個兒子,恨不得抄起板凳給他往死裏揍!

“黃局長,我兒子就不用去跟你回局裏對峙了,童志峰是撞了我老伴,那也有緣由的,若你要調查就去仔細調查緣由,我老伴現在已經康複出院了,傷勢不重,費用都是童夫人出的,還有我們的賠償金全都是按照制度來的,只多不少,我這兒子口裏沒有一句實話,你也別往心裏去,是我教子無方,若你要怪罪我就和他脫離父子關系讓他随你去調查,進監獄還是槍斃随你。”

黃仁輝的表情變得很精彩,愣是不知道該怎麽接唐河的話。

唐河卻在這個時候轉向了姜穎:“童夫人真不好意思,我這兒子從小就不學好,專看那蠻橫的流氓工作,吃喝嫖賭可謂樣樣齊全,我痛心吶,你對我們家的恩我們老唐家不會忘,這畜生我今兒就帶走了,改明兒壓着他去向你道歉,為今天的魯莽和誣蔑!”

說完,唐河硬壓着唐凡對着姜穎鞠了躬,這才又揪着他耳朵拖着他走。

別看唐凡在社會上混,可是他那力氣比不過總是在地上礦上幹體力活的唐河,被揪着打他連個反抗都沒有,只能“哎呦,哎呦”的叫着,嘴裏說着:“饒了我吧”的話,就被拽走了。

古怪的氣氛持續了很久,很多人都有了動靜,參加個宴會最後搞的特別沒趣,本來是想看什麽大戲呢結果鬧了半天也不知道在鬧些什麽,很多人都想立刻,現在在留下來有些人的面子沒了,那麽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裏子也就該跟着沒了。

一人告辭很多人都陸陸續續走人,林建強連攔的力氣都沒有,他自己都覺得很丢人,為妹子為女兒出氣,最後弄了一身腥味。

這些人含笑告退,加快腳步想要離開,可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三名穿着制服的人給擋了回來。

三名穿着制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張單子,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對着林建強道:“林建強,有人舉報你偷稅漏稅,用劣質産品替代優質産品,還盜用名牌服飾的設計,你同我們走一趟吧。”

那人手一亮,将傳票呈現到了林建強眼前,一時大廳裏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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