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天想駱子銘的次數頻頻增加不說,腦子裏總是下意思的就浮現了深夜的旖旎之色,她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戚天翰的手端着茶杯送到了童昔冉的跟前,就看着她一會兒捂着臉頰一會兒捶腦袋的糾結模樣,一時有點怔,好在他的怔忪剎那就恢複如常,清淺的笑着:“喝杯茶降降溫。”
“啊?”童昔冉錯愕的看向身邊說話的人,臉上浮現一絲羞惱之色,迅速的将頭轉向一旁,就連耳垂都變成了粉嫩的透明。
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在戚天翰的車中,剛才都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啊。
包裏的手機唱起了歡愉的樂曲,童昔冉眼眸中浮現一抹失望之色,随後快速的接起。
戚天翰輕笑一聲将杯子給收回來,自己端着仰頭品了一口重新将杯子給放了回去。
“少夫人,夫人說讓您和銘少晚上回家吃飯。”紀茜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
童昔冉聽聞後眉頭不可察覺的皺起:“子銘怎麽說?”
“銘少說讓您稍微等他一下,他手頭工作有點多,馬上去接你,您下班了嗎?若下班了我現在将您接到集團來,等下正好與銘少一同回去。”紀茜揣摩着駱子銘的心思,可謂是十次有九次準。
他認為駱子銘是不想讓童昔冉在這個空檔安排別的事情,要将童昔冉給綁在身邊看着。
當然了雖然與駱子銘的目的稍有不同,但駱子銘确實是為了讓童昔冉待在他的視線中,這樣一來紀茜又做了一回有功的事情。
“啊,我下班了,我那個,我坐車正往駱世紀壇的方向,要不我自己過去找他吧。”童昔冉聽聞後趕緊說着,心裏卻有點納悶,她不是給駱子銘發了短信了嗎,這人怎麽不知道自己下班了沒有?
或許是他沒有看到短信吧,畢竟加班的時候有電話會接,有短信的話壓根都不會在意的。
紀茜在電話裏笑着說:“那既然這樣我就不去接少夫人了,呵呵。”
童昔冉回應了一聲将電話給扣斷,随後她轉頭對着戚天翰不好意思的笑道:“戚天翰不好意思,我婆婆晚上讓我回去吃飯,你走到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好,離駱世紀壇不遠……”
戚天翰轉動着手中的茶杯,眼睛盯着茶杯上面的紋路:“好茶,可惜沒有陪同品嘗之人。”
“那個,我剛剛在想心事,沒有看到你遞茶給我。”童昔冉不好意思的笑笑。
戚天翰含笑不語,長而黑的睫毛之下是一抹奇異的亮光,就在剛才,在童昔冉轉頭看向窗外的時候,他看到了那絲巾之下的點點紅痕,那是什麽東西身為男人想必沒有不知道的。
戚天翰擡起手點了下自己的眉心,嘴角的笑意不曾發生變化,只不過心底的涼意在慢慢擴散。
“你爺爺有讓我帶句話給你。”
戚天翰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童昔冉霍然回首。
“我爺爺?”童昔冉的驚詫清晰的表現在了臉上,她的爺爺可是和奶奶在周游世界來個浪漫的暮年之旅,怎麽會讓戚天翰捎話?
不對,戚天翰怎麽會認識她爺爺?
“嗯,童爺爺。”戚天翰點點頭,轉頭眼眸中的光亮很吸引人,他笑道:“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祁子涵。”
童昔冉的腦子如同被雷擊中般,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祁子涵,戚天翰。雖然對童昔冉來說是兩個不同的名字,卻帶給她的意義各不相同。
戚天翰,是撼天集團的當家人,是時下沿海地帶地下組織的龍頭老大,是枭雄。
而祁子涵卻是童昔冉年少記憶中除去駱烨軒,與她關系最為不一般的玩伴,可謂用青梅竹馬來形容都不差。
眼前的男人是祁子涵?
童昔冉震驚過後含笑搖搖頭,她不相信,她對戚天翰并沒有惜惜相惺的感覺,也不曾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絲熟悉,面對着戚天翰來來回回的試探和提及往日,她都沒有一丁點的憶起,所以,眼前的人可能不是她的祁子涵。
“呵呵,行了,看你那模樣,就跟我認識我似的,也是,都分開了十幾年了,我又帥氣不少,你肯定是認不出我的。”
戚天翰輕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淡雅的男子突然間做出與他性格相反的舉動給人的感覺竟多了滄桑與悲涼之意。
童昔冉垂下頭,再次擡頭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了如常,亮晶晶的眸子裏透着睿智。
“你剛剛回國,可是在回國之前遇到的爺爺?”
“嗯。”戚天翰點頭,他确實才回國不久。
撼天集團是他的名字諧音命名的,這個集團在內地的鼎立昭告着他進軍內地商界開端,開辟出新的戰場。
不過,他卻是在一周前剛剛和戚雪蕊一同回的國都,老天爺都在幫助他,讓他在當天就遇到了童昔冉,可惜的是童昔冉在幾天前已經同駱子銘結婚了。
戚天翰只是覺得可惜,因為他最初定的回國日期便是童昔冉婚期的當天,卻被事情耽擱了,後來遇到了童老爺子從他口中得知他的兩個孫女都已經嫁入了駱家,當時戚天翰的反應是愣住,從來都是對什麽事情擁有着絕對掌控的男子将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一天,第二天就買了機票回國。
與戚雪蕊約定了時間見面,到時間的時候妹妹沒有到,赤城恰好接到戚雪蕊的電話,人來接的時候看到了童昔冉,立馬告訴給了戚天翰知道,當時赤城并不太确定眼前的女子是銘少夫人,他完全當時按照命令執行任務的。
當時戚天翰就在街對面的車中坐着,直接就對赤城下達了将童昔冉領到洞庭會所的命令,他先行一步在會所裏等着。
童昔冉聽到後很鎮定的點頭,她對自己最佩服的事情就是越是應該吃驚或者生氣的時候她就會越鎮定。
雖然這是她自認為的想法,就像現在,明明聽到了戚天翰提到了自己兒時玩伴的名字,腦海裏浮現了那抹曾經在小時候陪伴着她每天鍛煉學習的陽光少年,心房中滑過一抹惆悵。
她一直就喜歡陽光的溫潤男子,和駱烨軒相遇的時候心房便出現了顫動,源自于小時候她更在祁子涵身邊感受到的溫暖,她面對這樣的男子向來沒有辦法拒絕,何況當時駱烨軒對她的吸引力達到了她癡迷的程度。
回想起往事童昔冉才發現,祁子涵就像鄰家大哥,帶給她安定與溫馨。
“那爺爺說了什麽?”童昔冉嘴角噙着淡然的笑,她的眼神很平靜,裏面不曾有期盼或者懷疑的成分。
戚天翰眼睛閃爍了幾下,輕笑一聲好似才開口:“你爺爺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噗!哈哈!”童昔冉一個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我信你了子涵,這是爺爺的性子,他說完這個肯定負手一臉高深的模樣看着你笑。”
對童昔冉随口道出了“子涵”兩個字,戚天翰失笑搖頭,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灑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圍着他問他的名字,自己一直對女孩子的接近有點抵觸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容感染了他,他臉上的笑真實了不少。
“我叫祁子涵。”他溫和的笑着與她說話:“剛才我在這邊站了好久,沒有看到你所說的人。”
“嗯,子涵,我信你……”
那時她臉色說變就變,很快将燦爛的笑變成了板着的容顏,很嚴肅的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個人。
聽說自己沒有見到後眼眸中滑過一抹得意的笑,很快卻被他捕捉到了。
戚天翰後來見到了童昔冉口中形容的少年,那是一名笑容邪氣肆意的少年,那美的仿佛畫中走出來的臉加上他周身自然而然帶着的魅惑令戚天翰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溫潤的笑散去不少。
“有人一直在找你,是個女孩子。”
年少的駱子銘眉毛一揚,嘴角的邪氣笑意頓時傾瀉而出:“我知道,一個讨人厭的,非常會演戲的瓷娃娃。”
戚天翰對此心中就對駱子銘存在了嫌隙,兩個人因為對童昔冉的形容而在背後進行了一場賭博,輸贏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和他知而已。
當聽到童昔冉告訴他說,婆婆要請她吃飯,戚天翰就知道這是駱子銘的手筆,既然如此,那他也要出絕招,總不能讓駱子銘的日子過得太過舒服了。
這個男人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将童昔冉給拐走還不透出一絲風聲,上次見面又裝作不認識大咧咧的走人,戚天翰已經不爽他很久了,兩個人暗裏鬥了十幾年了,此刻同處華海市的商界圈,總要卷起一場龍卷風才好。
“你真是了解你爺爺,那你可知道你爺爺有專門叮囑讓我給你說一句什麽別的話嗎?”戚天翰狡黠一笑,也學起了賣關子這一套。
“唔?”童昔冉歪着腦袋想,眼睛亮晶晶的:“我猜他一定是說這個小丫頭肚子裏這些年沒吃別的,專喝墨水了。”
戚天翰哈哈大笑,順手去輕拍了下童昔冉的頭頂,跟小時候的很多次一樣。
這個熟悉的動作令兩個人都有些恍惚,彼此對視的眼睛裏可以清晰的看到往日相處的畫面。
“當家的,到了。”赤城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童昔冉往窗外一看,發覺車子已經停在了駱世紀壇樓下。
“子涵,那我先去了,下周請你吃飯,這次不是敷衍。”童昔冉知道自己再放人鴿子就不太好了,她是打算回去給爺爺打個越洋電話說說祁子涵的事情。
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比如為什麽祁子涵改名字為戚天翰,為什麽他會成為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為什麽會出國,為什麽又會進軍內地的商界,一系列的問題她都想要知道答案。
她不問戚天翰是對他存在着一絲疑慮,太多的疑雲沒有找到答案的時候,她需要時間和過程來解決這絲疑慮。
“好,那我等你電話。”戚天翰溫柔的笑着。
童昔冉下了車後立在路邊,雙手在前拎着包看着戚天翰的車子駛遠後才回身,待看到朝着她走近的人時,眼睛即刻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
“子銘,你下來了呀。”童昔冉語調輕揚,小跑幾步趕至駱子銘的身旁,順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駱子銘揚揚好看的眉毛,從兜裏掏出手機,來往的桌面顯示在屏幕上,他晃動晃動手裏的手機:“你有約會也不知道打電話說一聲,提前知道了我也能幫你和媽說一聲。”
“沒關系的,反正我也不太想去。”童昔冉眯着眼睛笑,她就知道駱子銘沒有看到她發的短信,不過一點也不失落,有一次忘記看兩次忘記看還能有三次不成?
總有一天他也會習慣沒事給她發兩條短信的。
小女兒的心态在這個時候完全的爆發了出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既然如此發個短信嘗試下現代小情侶經常玩的暧昧模式也挺有趣的。
駱子銘瞥了眼懷裏賣乖小女人,好吧,挺識趣的,今兒這女人嘴裏跟抹了蜜似的,挺甜的啊。想着就一直盯着童昔冉的嘴唇瞧,眼眸漸漸變得深了。
童昔冉正說的起勁兒,突覺空氣的溫度有點飙升的趨勢,擡眸一看察覺到駱子銘的眼神有點怪異,吓得她小臉一紅瞬間從駱子銘懷裏竄了出來,與他隔了好大一段距離,羞澀的小聲道:“子銘,這裏可是大街上。”
駱子銘認同的點點頭,雙手插在口袋裏朝車子的方向走去:“是啊,大街上,所以你不要妄想我會對你有什麽舉動,我很純潔的。”
童昔冉的臉燙的可以直接煎雞蛋,眼睛卻氣的要噴出火來了。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了,若是她剛才從駱子銘懷裏竄出來慢一點,這個男人指不定就當街同她來個熱吻了,可人偏偏沒有動作而自己又率先一步揣摩出了他的心思做出了反應,算是給了駱子銘打趣她的機會。
怨憤的咬咬下嘴唇,童昔冉将腳下的鞋子踩得特別響,特別是走到車旁的時候特意從鞋跟在地上戳了幾下,那力度那神态,怎麽看怎麽像把腳下的地板磚當做某人的臉了。
駱子銘也不催促,得意的笑着瞅着鬧別扭的女人嬌羞的坐到車裏,他自然的側身過來給童昔冉系安全帶,順便扣住了童昔冉的後腦勺含住了他垂涎已久的紅唇。
長舌直入不管不顧的撬開了童昔冉的牙齒,霸道的索取她的甘甜汲取着氧氣。
童昔冉揪着駱子銘的衣領,呼吸越來越重。
就在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在駱子銘的懷裏暈過去了的時候,駱子銘才堪堪放開她,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已經被他親吻的泛起紅腫的唇瓣,櫻紅的色彩絢麗的宛如天邊的霞雲,讓他的眸光暗了又暗,不自覺的想要更多。
童昔冉急促的喘着氣,手無力的推着駱子銘的胸膛,隔着襯衣她都能感覺到手心中的炙熱溫度。
迷離的眼睛盯着駱子銘看,好半天才能張口說出完整的話:“子銘,媽還等着咱們呢。”
駱子銘的眸光變化了諸多色彩,好半晌才支撐着自己從童昔冉的身邊直起身子做好,他剛才是腦子抽了才會特意打電話給溫瑜說回家吃飯的事情,若不然這會兒直接回家就能飽餐一頓!
郁悶的駱子銘揉着發疼的太陽穴,抿着唇發動車子。
童昔冉好一會才腦子恢複清明,她注意到駱子銘奇怪的模樣,不解的整理自己的衣衫,這男人怎麽看起來像在生悶氣呢?
好吧,她被吃豆腐都不生氣他生個哪門子的氣呢?這個男人的氣量也太小了點吧。
——
“媽,你做了什麽,我一進門就聞到了香味。”
駱紫琳與裴元一前一後的進了家門,遙遙就聞到了廚房裏飄出來的鮮香味,連續喝了一段時間苦藥水的駱紫琳聞到這股味道口水都快要流出來,饞的不行。
“咦,紫琳,你回來了?呀,還有小元,你們快點坐,快坐。”溫瑜從廚房裏探出頭,聽到駱紫琳說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竟然真的然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溫瑜淨了手将剩餘的工作交給了郭嬸後才走出來,眼睛就往駱紫琳的肚子上落。
自從上次駱紫琳出院鬧出差點流産的事情後,都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人了,也就國慶節晚上打了個電話來報了平安說已經出院回家了,可給溫瑜惦記壞了。
她都想了,這兩天去看看駱紫琳,看到她安好才能放下心。
“孩子,快給媽看看,喲,這不是懷孕了嗎,怎麽臉還瘦了呢?”溫瑜心疼的握着女兒的手,埋怨起身邊的裴元:“裴元這是沒有給紫琳好好的補補嗎?她是孕婦,頭三個月正是胎兒汲取營養的時候,怎麽能松懈?這母體都瘦了胎兒能營養均衡嗎?”
裴元一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媽,紫琳的情況要一直喝着中藥,她喝了中藥就想吐,這一個多星期都吃不下去多少東西,前兩天中藥才停,這才勉強吃了點東西進肚子裏。”
溫瑜聽完臉上的心疼更甚了:“別的女人懷個孩子也吃苦受罪,可都沒有你這麽難,你說你要個孩子怎麽就那麽不平順呢?”
裴元聽了這些話就不敢開口了,說到底駱紫琳的身子确實是嫁給他之後才垮了的,以前也是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臉上的笑容很明亮,體育課上的百米賽跑還能沖刺到前三名。
現在,總覺得身子是紙做的,風一吹就會倒。
“媽,我沒事,中藥已經停了,我下午的時候去醫院複查了下,醫生說胎兒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了,我稍微活動下沒有問題的。”駱紫琳安撫着溫瑜,跟沒有出嫁前似的将頭枕在溫瑜的肩頭,語态撒着嬌。
“沒事就好,瞧你都有孩子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溫瑜說着責怪的話那臉上可全然都是寵溺,好久沒有見女兒了那是怎麽都看不夠的,就算現在即将為人母,那在她眼中也還是小寶貝,是她手心裏捧着的寶貝疙瘩。
駱紫琳知道溫瑜就是說說,故意将頭在溫瑜的脖頸裏拱了拱,嬌态乍現。
“媽,你就讓我躺一會兒呗,我這好久沒回來了,你的心都往哥身上移走完了,哼哼。”
“你這孩子,我就算疼你哥也沒處疼去,你哥好久也不回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是家宴的時候,媽可是忙碌一大家子的活計,哪裏能單獨顧念着他。不過你哥等下和你嫂子一同回來吃飯,正好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吃個飯。”
溫瑜拍拍駱紫琳的手,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讓她也高興一回。
駱紫琳聽聞童昔冉也要回來,人就從溫瑜的肩膀上直起了頭,眉頭微微蹙起看着溫瑜:“媽,我哥怎麽今天回來?我記得往日這個時候他都忙的腳不沾地的。”
駱子銘的工作忙綠是衆所周知的,偌大的集團,涉及的領域又廣,他身上的擔子與責任就越來越重,剛過完假期正是繁忙的時候,他還有時間回主宅?
裴元卻笑了起來:“還真是巧了,好久沒有見大哥了,正好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要問問他。”
“那就等會吧,你們坐會兒,我再去看看菜,子銘特意囑咐了讓我多做點小冉還吃的東西,呵呵,我之前還擔心這小兩口之間的關系不融洽,現在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溫瑜輕拍了駱紫琳的手背兩下就起身朝着廚房走去,嘴角的笑意很明顯。
駱紫琳的心裏就空了一拍,覺得失落落的。
在醫院裏的時候她對童昔冉出口說的話可是記憶猶新,這幾天沒少想起來,若不是因為這事兒記在了心裏頭她也不用喝那幾天苦藥水,想到這裏她的氣息又不穩了,覺得胸腔裏有一股子怨氣憋的她難受的不行。
“紫琳,你不舒服?”裴元可謂是時刻關注着駱紫琳的,本來看到妻子臉上甜美的笑他心裏松了一口氣,帶妻子回來一趟是對的,經常悶在家裏她的心情鐵定不愉快。
才笑了會兒就蹙起眉頭了,這嬌弱的模樣讓裴元的心都揪了起來。
駱紫琳擺擺手,手放到胸脯上拍了拍,對着裴元牽強的笑笑:“沒事,你放心吧,呼。”
裴元還是擔心的不行:“這沒事嗎?要不咱們回去吧,趁着天還早,再拐去醫院檢查檢查。”
妻子全身上下估計就差頭發絲沒有問題了,懷個孕這才将倆月腳趾頭就腫了起來,吸口涼氣一個不察鼻腔可能刺痛一陣引得眼角流淚,再或者人走兩步可能腿抽筋或者胳膊酸麻的,一整天都不消停。
裴元是連班都顧不得上成日裏在家裏陪着,就連睡着的時候都會不時的驚醒先去看看駱紫琳是不是出虛汗,又哪裏疼了。
他就看不得駱紫琳皺眉頭,那疼痛的模樣看的他渾身都跟着疼。想到肚子裏的小家夥最少還得八個月才能出來,裴元覺得自己每天的生活都是黑暗的。
“別了,我真沒事,咱媽才放了心,我這邊直接走人她還不得擔心壞了。”駱紫琳嗔了裴元一眼,她對裴元緊張她的表現很滿意,能嫁給裴元這樣的男人确實是她的幸福,好在結婚幾年他對她不曾改變。
駱紫琳有公主病,好在沒有嚴重都無法治愈的程度,她也知道自己身體各處毛病,也會不時的同裴元撒下嬌,偶爾也會調下情,只不過最後都是裴元自個兒解決或者去沖了冷水澡,就算她說無所謂,裴元也不敢去動她。
裴元就起身坐到了駱紫琳身邊,讓她靠着他的肩膀:“那你就歇一會兒吧。”将自己的外套順手脫了搭在駱紫琳的身上,怕她迷糊會兒凍着。
駱紫琳甜蜜的靠在裴元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童昔冉和駱子銘推門進來的時候聲音不大,換了鞋就看到了在客廳裏迷糊的駱紫琳,挑眉轉頭看向駱子銘,意思是:你妹妹在這裏你幹嘛不提前同我說。
駱子銘接觸到童昔冉的眼神懶得回答,伸出手指輕刮了下她高挺的鼻尖後雙手插在口袋裏朝着駱紫琳走去。
裴元略微有點不自然的坐在那裏,他察覺到駱紫琳真的睡着了,想要叫她更是不敢,也不理會駱子銘也覺得不好,只得硬着頭皮笑聲叫道:“大哥,大嫂。”
“媽,我和子銘回來了。”童昔冉往廚房裏探頭,和溫瑜說了聲。
“哎,累壞了吧,快洗手坐着吧,馬上就好了,又加了倆菜,你妹他們倆來了,我怕不夠吃。”溫瑜笑笑就繼續忙乎了。
童昔冉應了一聲就朝外面走,心裏想着婆婆并不是因為駱紫琳來了才讓他們回來的,而是特意為他們準備了飯菜駱紫琳自己回來的。
駱子銘人走到了駱紫琳跟前,彎腰湊到她臉前去看,而後直起身子對着身後的童昔冉開玩笑道:“還不去廚房幫忙的,瞧你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童昔冉朝着駱子銘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座:“我也睡覺,你的肩膀我就不借了,外套給我讓我蓋會兒。”
“蓋什麽蓋,哪有媳婦兒跟你上,讓婆婆在裏忙活自己在外面睡覺的。”駱子銘故意扳着臉,只不過眼底的笑意怎麽擋都擋不住。
“可是你說咱媽讓我回來吃飯的,我這不是剛進屋麽,讓我喘口氣去幫忙端飯行不?”童昔冉暗瞪了駱子銘一眼,瞥向還在“熟睡”的駱紫琳。
幾日不見這小姑子的臉色可不太好啊,那下巴怎麽更加尖細了?看裴元的樣子可是不敢虧待她,這是害喜太厲害吃不下咯?
駱紫琳聽到童昔冉的話後坐起身就朝着她問道:“什麽是咱媽讓你回來吃飯的,明明是你要回來吃飯的好伐?”
童昔冉眨眨眼睛,這兩句話有什麽差別嗎?她要回來吃飯那也是婆婆要求了呀。
“睡醒了?”駱子銘單手插在口袋裏酷酷的詢問。
駱紫琳這才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對着駱子銘叫道:“哥。”
“還沒叫嫂子呢!”駱子銘瞪眼,他剛才就看到駱紫琳在裝睡了,這才和童昔冉故意沒話找話的鬧騰駱紫琳,給她的臺階下讓她自然的被“吵醒”。
人是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對童昔冉的反問,那語氣聽進耳裏可沒有多好聽。
若在以前駱子銘可能笑笑就過,但現在和童昔冉關系不一般了,這可是他的女人,對他女人不敬相當于對他不敬,眼前的人是他親妹子,沒有這層“親”在裏面,指不定駱子銘就發飙了。
駱紫琳瞪圓了眼睛,和駱子銘大眼瞪小眼。
瞪了會眼睛駱紫琳敗下陣來,對着童昔冉快速叫道:“嫂子。”
“預産期定下了嗎?”童昔冉含笑詢問,對駱紫琳肚子裏的孩子挺關心的。
這是她身邊親戚最先懷孕的,童昔冉對新生命的形成很好奇,很想知道一個生命是怎麽孕育而成的,她自己也是剛觸碰到這層萌芽,很是好奇。
“嗯。”駱紫琳不太想回答童昔冉的話,可人問話她也不能不回答。
“哪一天。”童昔冉眨眨眼睛繼續追問。
駱紫琳擡眼不耐煩的看着童昔冉:“明年六月份,怎麽了?你要陪産啊。”
“你那是什麽語氣。”駱子銘眉毛一挑,走到童昔冉身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可是我老婆,你這輩子最親的、唯一的嫂子!”
童昔冉看着駱子銘,望進他漆黑眸子裏的濃霧漩渦,一時迷失了方向。
駱紫琳卻咬着下嘴唇,不明白大哥為什麽被這個善于僞裝的女人給蠱惑了,他不是向來最讨厭善于心機的不真實的女人嗎?
自己媽那天在醫院外面可是聽到童昔冉是怎麽說自己的了,可她什麽都沒有提,事後也是息事寧人的态度避開這個話題,駱紫琳氣也就壓在了心裏找不到宣洩點。
這麽些日子她不時的折騰裴元就是因為那天他也在病房外,有人如此說他老婆竟然無動于衷,這口氣就越積攢越濃郁,導致她渾身的毛病越來越多。
眼看着一幫子人都刻意的護着童昔冉掩蓋她的“罪責”,駱紫琳對她就更加沒有好态度。反正她是孕婦,天大地大孕婦最大,怎麽着。
可還沒怎麽着呢,她親哥哥就為了那個女人訓斥她,駱紫琳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大哥,紫琳沒有什麽意思,她懷孕了喝了好久的中藥,這才停了,人心情不太好可不是故意針對大嫂的。”裴元一看只能硬着頭皮擁着駱紫琳對着駱子銘解釋。
對駱紫琳的語氣他是聽習慣了,也有在火氣旺盛的時候覺得刺耳不中聽,但聽了幾年吧他還真覺得這個樣子的駱紫琳最率性,可愛極了,或者他本人就有自虐的傾向。
“讓她自己說。”駱子銘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不過還是堅持。
童昔冉失笑搖頭,這人還跟自己妹妹杠上了,她這個時候只能唱白臉了,柔聲道:“紫琳你別介意,你哥今兒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他這耳朵是聽什麽都覺得不中聽,我問問是因為我好奇,你說你這肚子裏就有了一個小生命了,她現在多大,唔有我手心那麽大嗎?你能感覺到她動嗎?”
駱紫琳本來還有點氣,一聽童昔冉問起孩子的事情臉色才緩和不少,聽到最後“噗嗤”笑出聲,摸着肚子嗔童昔冉一眼:“嫂嫂現在才兩個月,她不會動的,才勉強可以看出形狀,可以區分出軀體還有尾巴,這個月是胎兒的器官分化和形成期,再過幾天,她的小手小腳就長成了,慢慢的就分化出眼睛,耳朵,鼻尖,舌頭呢。”
童昔冉聽着連連稱奇,人不自覺的就坐到了駱紫琳的身邊,想要碰她的肚子又不敢,手在她的小肚子上來回的比劃着:“你這肚子都不見大,裏面的小家夥就開始成型了,簡直太神奇了!你下次做檢查什麽時候?我若有空了可以陪你一起去麽?”
“可以的,我提前預約,預約之前和你打電話咱們挑個你清閑的時候一同去吧。”
說起孩子駱紫琳也不知怎麽就被童昔冉給帶去了,兩個人坐在那裏因為肚子裏的小家夥有說不完的話,到最後話題就延伸到了童昔冉的肚子上面。
“嫂嫂,你和哥剛結婚,也算是婚後戀愛吧,要我說雖然我哥年紀比你大了幾歲,但你還年輕,你才多大點,別慌着要孩子,不然你的大好時光都被孩子給牽扯住了,你得先把我哥給栓牢了讓他離了你就不能過你再懷孕給他生孩子,不然你想,連懷孕帶月子這可近一年的時間,我哥嫩帥的男人,那可是多少飛蛾冒着撲火燒成灰的後果前仆後繼的上趕着往前趕的。”
童昔冉連連點頭:“聽你這麽說還真是這個理兒,好在我還不想要孩子,這事兒緩緩再說,往後推幾年。”
“那就對了,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沒有吃到甜頭的時候不說,但凡吃到了甜頭那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我哥有潔癖不會對其他女人亂來,難保不會有人上趕着出陰招,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姑嫂二人坐在一起扯着男人們的那檔子事兒,一臉唏噓不已的表情。
裴元本來還在駱紫琳跟前坐着,聽到倆人話題越差越遠就起身給二人留下空間找駱子銘說工作上的事情去了。
兩個人離的不算遠,在客廳一角的窗戶旁,對女人的談話可以說仔細的聽的話還能聽到。
駱子銘是注意着童昔冉,聽到自己妹妹提自己就豎着耳朵聽,裴元适時的止住話頭,讓駱子銘能聽的清楚。
聽着聽着二人臉上均神色一僵,裴元舉起手握成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想笑不敢笑。
駱子銘嘴角狠狠的抽了起來,他深深地體會到女人這種善變的生物不定性有多麽的可怕了,瞧剛進門的時候還恨不得撲上來給童昔冉打一頓的女人,這會兒已經開始教育她如何禦夫了!
說的話也太不着調了,什麽叫他別人陰了怎麽辦?受不住了怎麽辦?最讓他氣不過的是那個小女人還滿臉的贊同之色,簡直太欺辱他了!
駱子銘越聽嘴角的笑意越甚,黑眸中閃現着宛如野狼遇到獵物時在潛伏蓄勢待發的光芒。
童昔冉不知道,她和駱紫琳在讨論着男人讨論着未來的懷孕問題時,某男已經鎖定了她成為腹中食,打算吃完晚飯再吃宵夜了……
------題外話------
明天周末,栗子會盡力在晚上六點之前更新的……
盡力……咳╮(╯_╰)╭
☆、【080】婆婆受挫,緊急會議!
“吃飯吧。”溫瑜和郭嬸一前一後從廚房裏出來往餐桌上擺菜盤。
溫瑜擡眼往沙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你們兩個人在那裏嘀咕啥呢,子銘和小元呢。”
童昔冉擡頭笑了笑。
駱紫琳卻不雅的翻個白眼:“誰知道,倆男人指不定蹲到小角落裏反思去了。”
“反思什麽呀,你這孩子說話一點都不着調,你也不看看你懷孕這些日子裏裴元是怎麽照顧你的,就怕把你捧在手心裏替你孕吐替你難受了。”溫瑜可是一點也不給駱紫琳面子,嗔着自己的女兒意思讓她收斂收斂。
駱紫琳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