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和諧的談論
被襲擊的事算是階段性的落下了帷幕。白天,康明宇想起黑鲶魚鬧事事件:還特地打電話給小蘑菇。宋玦回憶說,那晚他們去警察局做筆錄,有一點必須聲明,電影裏的警察會給他們倒茶水,溫聲細語,但這裏沒有,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木讷,要麽兇巴巴的,要麽故作高深讓人看似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實際上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坐在宋玦屏風後的一個中年女人前來報案,她說自己的小區因為重建鍋爐房的原因,有一面牆被扒了,而就在半小時前,她停在那堵牆對面空地上的電動車離奇失蹤。
警察聽了她的敘述,看看表又看看自己身下的記事本,差異的說,“什麽?小偷為了偷你的電動車把牆都扒了。”
宋玦說:“還好他們沒有茶水服務,不然我當場笑噴出去。”
中年警官問宋玦的問題很是簡單明了。“你認識那個人嗎?從沒見過?你的樂隊最近得罪過什麽人?你們經常會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或者有人惡意盯上過你們?你和受害人熟悉嗎?他的為人怎麽樣?他是否跟人有過很深的過節?你看清那個人的容貌了嗎?他離開時是幾點?周圍可能有人目擊他離開嗎?”
宋玦的回答相對而言更加精湛。“不認識,沒見過,沒有過,沒有,沒有,沒有,不太熟,不清楚,不知道,沒看清、當時房間是溫和的彩燈,大概…晚上,我怎麽知道!我當時瘋了啊,那人沖過來就打我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咯!”
然後,他就被帶出去了。
大概半個小時,所有人陸續集合在警察局門口,有一輛專門的警車負責把他們送回家。
警察在車上叮囑他們,如果再碰見兇手就立刻報警。他順帶提起最近處理過的很多變态殺人事件,有失戀的、失業的、心理變态的。
一車人膽戰心驚的擠作一團,氣氛壓抑的和車內稀薄空氣極為相似。
Lime的目光穿透車窗,向黑夜中馳騁,不知在想什麽。後來他們陸續離開這輛倒黴的汽車,每個人都想說,“老子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警察。連保安都會引起我的神經過敏!”
宋玦的第一次團隊演唱就在今天,人生的第一次有很多,但值得紀念的寥寥無幾。
康明宇把下午的課推掉,正裝出席BFF。他第一次穿別人的衣服,嗅着白色外套上不屬于的自己的香水味,心情就像偷了別人心愛禮物的女巫。
上臺前,boom的人在靠近舞臺的長方形玻璃桌上圍坐,或抱着自己的樂器調整,或把冰塊加進冒着寒氣的啤酒。
人的夢想必定會承受許多打擊和嘲諷,但是像昨晚那種暴力的行為,還真跟中彩票一樣少見,小蘑菇夾在本來就不熟悉的人群中備受煎熬。
蘇文傑不自然的向他靠了靠,但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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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有首歌的詞寫着:
有時候,關心就是交換一個眼神
撫慰就是暖暖緊緊的擁吻
這首歌經沈煜倫一唱成名,至少gay是這麽理解的。
康明宇感覺頭頂一直有道目光,兩人對視片刻,lime輕捷的走到他對面。
他雙手插兜,身體彎曲成弧形,就差像長頸鹿喝坳堂水那樣把頭插進他脖子裏了。
“你也穿這種衣服,”他說,眉眼中有隐晦不明的暧昧。
“這不是我的衣服。”
Lime似有會意的點頭,“嗯,我記得湯恩有。怎麽,你們開始穿情侶裝了?”
康明宇很是摸不着頭腦,lime笑着說:“別誤會,這件衣服有黑白兩件一模一樣的,banned設計師獨家定制,他當時準備送給我的時候,就是這麽跟我解釋的。他以為我會因為banned的知名度而接受,所以我說,他很膚淺。”
康明宇有種又見宗圓櫻子的既視感。
“這衣服壓箱底好多年了,我真沒想到他會拿出來。”
康明宇實在沒話說,真沒想到有人能不疾不徐的堵住自己的這張破嘴。
而後他坐下來,把桌上的整瓶xo擡起來搖晃,揶揄的說:“這件衣服不是給你準備的。”
“我知道。”
“也不是給我準備的。”
“什麽?”
Lime笑了,“我不是說了嘛,他的衣服壓箱底好多年了,衣服這東西,總想找人穿上,但不是每個人都适合穿湯恩的衣服。”
“這是個忠告?”
Lime拍桌大笑,“哈哈哈,怎麽可能是忠告,我就覺得你穿上他的衣服很合适而已。你在追他?為什麽看上那種怪咖?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其實湯恩不是gay。”
Lime對康明宇誇誇其談,康明宇卻好像突然沒了嘴巴。
“我記得…”他用食指和中指按住太陽穴眯起眼睛思考,“對,你和蘇文傑那個二次元的朋友認識,但好像……嗯…他不怎麽願意介紹你。”
康明宇想:他不介紹我是他有先見之明,老子的出處吓死你。
“我認識湯恩的時候他剛出院……”
康明宇實在聽夠了。“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幫你在追他的萬裏長征路上做點鋪墊不好嗎?”
他挑眉的笑顏只能讓康明宇想到: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
“哼,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指什麽?”lime恍然大悟,“哦,你是說昨天的事啊,啧啧,我忽然有種雲銷雨霁之感……”
他的鳳眼竟忽然現出委屈,揪結的眉毛诙諧又滑稽。
康明宇連忙舉起一只手,“打住,派去找你麻煩的人可不是我找來的!”
Lime笑眯眯的擺手,“你不至于這麽小氣吧,反正我也不喜歡湯恩。”
康明宇打心底裏吐槽,你TM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追他,他連好臉色都不給,他噓寒問暖的對你,你全當垃圾。
但反過來照着lime的角度思考,他也沒什麽錯,不愛就是不愛,不拖泥帶水,不敷衍不将就,做人很有原則。這樣的人會走很遠,會遇到最适合自己的人,開創獨特的愛情。沒什麽不好。
“你是gay?”
“不是。”
“交過女朋友?”
“沒有。”
康明宇誇張的嗤笑,“那你是什麽,雙性人?”
他唇角自嘲一抿,“你何不說我是人妖。”
康明宇無所謂的攤攤手,“我只是希望尊重一下自己的情敵。”
Lime突然很是嚴肅的看着他,在腦海裏組織可以描述的詞語,然後悵然的說:“愛情是很奇怪的東西,寂寞的夜裏迫切需要,快樂的陽光下又蕩然無存。大多時候,都很難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想要把喜怒哀樂都找個人分享。不過我最近倒遇見一個。”
“男的?”
“應該是…男的。”
康明宇很挫敗,“什麽叫應該是?”
“游戲裏認識的。”
“啧啧,想不到你這種人也會網戀。”
“我哪種人?”他聳聳肩有些輕蔑,“別說的我們很熟的樣子。”
康明宇有點想粗暴了。這TM是我的臺詞啊。
這會兒有人叫他上臺,lime揮了揮手,張揚而去。
“卧槽,這什麽情況,我情敵跟我聊我追的人,我這件衣服還有第三個人曾經穿過?”康明宇捏起衣襟用力拉扯,“我TM在幹嘛?太可笑了!”
他回頭向門口觀望,湯恩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他不該錯過lime的盛大演出才對。
整個酒吧的燈驟時熄滅,舞臺被盆大的圓形聚光燈打亮,一群走在搖滾與時尚前段的祖國綠樹正雄姿英發的抱着當下最先進的武器。
他們笑的如此灑脫,笑意渲染了整個空間,如癡如醉,不谙世事。
有夢的人很好,至少不會在泥濘的沼澤裏拼命尋找。但有夢的人也很累,買一車南孚電池都不足以驅散疲憊。
不記得誰說過一句類似的話。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如果不闖蕩,那絕不會成功;而一個人中年了還在闖蕩,也不會成功。
生命給你的發展機會很有限,要怎麽把握它,還不遺漏路上的美好風景,這就需要有心人來揣摩了。
舞臺上,宋玦難得穿一件正常的衣服,黑色圓領露出性感的鎖骨,流蘇從肚皮垂到腰脊,任由行動的支配在身上松垮的搖晃。
袖口被兩根黑色繩子系住,把蝙蝠衫更大程度的襯托出來。boom肯定是第一次讓玩中阮的人——好似圍着火堆,邊彈奏邊有力拍打器身的人擔當打擊樂。
在不懂音樂的人看來,這就是一群瘋子在舞臺上搖擺,背景音樂應該是三天三夜那種。
宋玦偶爾會碰到蘇文傑,兩人不經意的接近又觸電般彈開,不知為何臉就紅了。
康明宇看着手機,學生會正在舉辦競技活動,還有語言研究活動。
學生會總搞些超脫的東西,眼下快要月考了,估計不會有太多閑人對這些感興趣。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擋住他的視線,他緩緩擡頭,竟被眼前的驚駭的場景鎮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打王者一直輸,有木有大佬肯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