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高子健,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你今天,是想跟我組團殺敵嗎?”
高子健笑了笑,說:“對,不過我們要殺的,不是敵人,而是……我看面前的困難。”
我點了點頭,示意高子健繼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我大概已經能猜出高子健要說什麽了。
“陳小佳,跟我回去吧?”高子健看着我,認真的說:“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和你共同攜手面前未來一切未知。”
“就這個?”
“不然呢?”
“高子健,”我看着高子健,輕輕地笑了笑,說:“我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事情呢,原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讨厭!”
“陳小佳,你現在是在害羞嗎?”高子健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說:“陳小佳,我現在迫切的想給你和寶寶一個家,想要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看着高子健,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說:“高子健,老實說,現在要個孩子,會不會太早了?”
高子健臉上一愣,說:“怎麽會呢?也不看是誰的孩子!”
我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我爸媽還沒有和叔叔阿姨見面,我搬過去住可以,萬一叔叔阿姨來查房,會不會……”
高子健看着我,說:“他們的想法是他們的想法,和我的想法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他們對你不滿意,我們就加把勁,努力一點,給他生一個大胖孫子,保證老頭子能樂開花!”
不滿意?生孩子?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高子健,問:“高子健,老實說,昨晚阿姨找了你,你們都談了什麽?為什麽從你的話裏行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是不是……”
高子健急忙的躲開我的眼神,看着我說:“陳小佳,無論他們怎麽想,我的思想,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我們過我們的生活,生我們的孩子,都是我們。明白嗎?”
我有些呆愣的坐在沙發上,輕輕地笑了笑,說:“我餓了,吃飯吧。”
高子健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着朝廚房的位置奔去,而我,心裏面卻百感交集,說不出來是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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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醫院裏,我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二老對我的态度并不是很好,這一點雖然讓我覺得有些不滿,但是在我看來,是因為他們對我的不了解。原本我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更是糟糕。
高子健想要和我住在一起,這的确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居然會想到用孩子的事情讓我獲得二老的認可,這讓我覺得不能接受。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結婚,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通過高子健父母的言談舉止,我也能夠感受到他們身份不一般,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如此決絕。就是用腳趾頭想一想,我也能夠想到,昨晚阿姨跟高子健說了什麽。
高子健已經表明了态度,可是……生孩子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讓我覺得無法理解。這種行為在封建社會時經常被女子當成護着自己地位和身份的方式,在當今社會,讓我無法接受。
我決定跟高子健談一談,至于搬到他那裏去住,這件事,我還是需要考慮。
我們兩人的感情是夠了,但是我細微的自尊,告訴我,不能這麽做。
我雖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但是也算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親和母親雖然吵吵鬧鬧一輩子,但是勤懇生活,也算是知足常樂。
這也是我需要的一種生活态度,我需要被認可,卻不是用這種方式。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轉過身,去廚房幫忙。
高子健燒了三菜一湯,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十分可口,我和他分別坐在桌子的兩旁,看着他臉上的喜色,我忽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們戀愛的時間本就不長,可是我依然能夠感受到高子健對我的真心,為了這份真心,有些東西,我也願意去承受。我相信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問題,包括,高子健父母對我的态度。
“高子健,”我給高子健夾菜,笑着說:“你說,我要是搬過去,忽然有一天阿姨過來了,會不會不太方便?”
“不會啊,”高子健看着我,說:“門鎖換新的,她也沒有鑰匙。”
“那她畢竟是你的媽媽,總不能不請她進來坐一坐吧?”我繼續說。
“當然了,我只是怕你擔心而已。”
高子健嘴角堆着笑意,每一句話,都圍繞在怎麽将我和她的父母矛盾隐藏的方向說,但是隐藏和回避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于是我開口,說:“高子健,要不,等一等?”
高子健擡起頭看着我,筷子握在手上,說:“等什麽?”
“我的意思是,等一段時間,再搬過去。”我也不打算在拐彎抹角了,幹脆直接開口。
高子健臉上一怔,不悅之色即刻出現在臉上,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的妥協。
但是我怎麽妥協呢?這個事情是原則問題,我沒有辦法妥協。
過了一會,高子健的筷子徹底的放在桌子上了,他輕輕地咳了一聲,問:“陳小佳,剛才咱們不是說的挺好的嗎?怎麽一會一個變數?”
高子健的語調有些冷漠,我知道他此刻可能對我也有些失望,于是開口道:“高子健,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沒有想好。”
我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你父母的不屑,如果提升自己,讓他們不要再給你壓力。
事情或許還沒有到那種一定要用孩子來應對的份上,我還想要,試一試。
“陳小佳,他們的态度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兩人就是我們兩人,你還有什麽要想的呢?”高子健看着我,有些惱火的說。
我也放下筷子,說:“高子健,雖然我不知道叔叔阿姨對我到底是什麽态度,但是我相信态度這個問題是可以改變的,你為什麽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試一試?難道在你看來,你和他們一樣,也覺得我是配不上你嗎?”
我說的有點急,嗓子裏卡了一個辣椒,有點疼。
高子健看着我,說:“陳小佳,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什麽叫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要是這麽想的,有必要過來求你跟我一起搬過去住嗎?問題都是有方法解決的,既然我說的方法不會影響我們兩人,為什麽你就不願意試一試呢?”
“我們現在戀愛的時間病沒有多久啊,既然感情放在這裏,你又着急什麽呢?你可以想着這樣的方式,為什麽不願意用這些時間和我一起改變他們的态度?你到底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還是對我的沒有信心?”
我也火大了,原本想要控制情緒現在發現根本就控制不了。我們的思想又一次的出現了偏差,壓根就不再一個軌道上。我覺得很無力,又不想去争吵。
“行吧,既然這樣,那你也不用搬過來了,我先回去了。”高子健從餐桌上走過來,直接去拿沙發上的西服外套,轉身就要朝沙發奔去。
“高……”我的聲音卡在嗓子裏,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我有些難過的站在一旁,瞥了一眼桌上的晚餐,心如刀割。
那個時候的我們,因為年輕,更多的時候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所以,才有了錯過,和傷害。其實只要換個角度,或許,問題就能解決。
可是我們太年輕,根本不懂得換位思考。
126.驚喜
晚上十一點,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面前閃爍的熒屏,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要哭,還沒有到要哭的份上。想要假裝無事,但是心口,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原來,難過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是哭不出眼淚的。
房門忽然想了兩次,黑暗中透着門鎖被撬開的聲音,我緊張的盯着門口,拿起手機,不知所措。
門被撞開了,瞥了一眼門口晃晃顫顫的身影,總覺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是榴蓮。而且,是喝醉的榴蓮。
榴蓮是一個比我理智的女人,醉酒這種事情我覺得可能在很多人身上都會發生,唯獨覺得榴蓮會是例外,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醉了。
開了燈,恢複了室內的光線,拉着榴蓮坐在沙發上,鼻尖是刺鼻的酒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你怎麽了?”
榴蓮眯了眯眼,看着我,嘿嘿笑了一聲,又閉上了眼。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不是約會嗎?怎麽約成這樣了?”
“***,別提了,那個狗屁鄭凱,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長得人模人樣的,就是不幹人事,當老娘是吃素的呀,一胳膊肘子不把他牙對碎,都怪我沒勁!”
多麽狠厲的言語,難道,是鄭凱對榴蓮動手動腳了?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看着狼狽的榴蓮,頓時間懂得了同病相憐的問題。處于關心,我還是八卦的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至于這麽火大嗎?”
榴蓮看着我,忽然如餓狼撲食一般趴在我的身上,大聲的嚎叫起來,她哭,我也哭,我們兩個一起哭,哭到最後,各回各屋,睡到天明。
我不知道榴蓮到底為何而哭,總之這是我看到冷靜沉着的榴蓮第一次大哭,我不敢問,就假裝不記得,早上起床的時候,我們兩人同時盯着核桃眼,去公司上班。
對了,我察覺到了異常的所在,高子健沒有給我回信息。
我覺得我和高子健兩人的感情并不穩定,只是一夜,忽然有一種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的感覺。
我給高子健發了個信息,約他中午出來吃飯,他回了一句,太忙。
我有點失落,反複的思考着我和高子健之間的問題,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找不到一個所以然來,事情本就沒有對與錯,只是想法的不同而已。
時間已經到了四月底,眼看五一假期就要來臨,公司裏面大大小小的事物需要忙碌,我和高子健按時發短信,卻一個電話都沒有通過。
算起來,已經大概兩天沒有聯系了。
我想讓榴蓮幫我打聽打聽高子健的事情,但她似乎也沒有再跟鄭凱聯系,不禁讓我有些失落。
和前兩天不同,高子健的态度是既不激烈,也不放任。他沒有來找我吵架,也沒有不理會我,反而按時給我發信息,讓我知道他的狀況。
我說要不我去你公司看一看,高子健來了一句忙得很。我說晚上過來一起吃個飯,高子健說還有項目要做。總之,我們之間只隔了一條馬路,竟然一連幾天都沒有見面,這種轉變讓我覺得驚詫,更讓榴蓮覺得不解。
榴蓮說,高子健在吊着我。
我說不會,李樹也說高子健在忙。
榴蓮說,忙碌只是男人的一個借口,千萬不要輕信男人的借口。
我更加的失落。
我和高子健沒有再談論搬過去住的問題,或許,他也覺得太早,更沒有談論跟他父母有關的問題,或許,他也覺得沒有必要。
總之,我被高子健晾着了。我被晾着也沒有關系,但是想到是那個嚣張的劉詩涵,我的心裏面就是亦真沒譜。
咱們冷戰歸冷戰,可不能讓敵人撿了便宜,萬一……
眼前出現各種狗血的鏡頭,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決定給高子然打電話,探一探口風,經過上次在醫院和高子健父母的初次交手之後,我更加覺得,高子然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不是女兒……)
“小佳姐,你不知道嗎?”高子然對于我的問話,來了個更大的疑問。
“我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怎麽還問你啊?”我更加莫名其妙。
“天哪,這麽大的事情我哥居然沒跟你說?”高子然的聲音更大聲。
“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更加捉急。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後高子然理直氣壯的說:“小佳姐,這個你要自己主動問我哥了,我還有點事,先挂了……”
有陰謀!高子然這麽迅速的挂掉電話,絕對有陰謀。
我瞥了一眼手機號碼,給李樹打了過去。電話剛接通,我的聲音迅速升級,問:“咳咳,賤賤最近都在忙什麽呀?”
李樹的聲音裏帶着欣喜,說:“陳小佳,恭喜你啦。”
恭喜我?恭喜我什麽?
李樹說:“怎麽?這麽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我頓時大囧,瞥了一眼電話,确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繼續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恭喜我?”
李樹:“咳咳,好嫂子,這個你得去問子鍵,具體的,其實我也不清楚,先這麽說啊,夜城最近挺忙的,我先挂了啊!”
只是兩天沒見高子健,最近大家都變得挺忙的?忙什麽?高子健在忙什麽?
好不容易從榴蓮那裏要來了鄭凱的電話,問了兩句,也是很忙,然後,電話被挂斷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吵架會帶來很多負面影響,難道,高子健真的……幹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裏面猛地一驚,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下班點剛剛到,我就直接奔出了公司。
我決定去琥珀山莊探一探,如果真的有個意外,至少我還能有個心理準備。
我有些害怕。這種害怕讓我意識到了兩點,第一,冷戰不可取。第二,高子健很重要。
下了出租車,我攤開手心,裏面全是汗。急急忙忙沖向電梯,心裏面卻是七上八下的。高子然和李樹幾人的回應,都在告訴我一件事,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電梯門打開了,幾個大漢談論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我疑惑的擡起頭,卻驚恐的發現,高子健家的門,被撬開了!
一個快步沖了上去,瞥了一眼門口的拖把,我怒吼一聲:“哪裏來的小賊!”
幾個大漢同時笑了,他們的笑聲越來越大,其中一個看着我說:“小姑娘,走錯門了吧?我們可是在裝修啊!”
裝修?裝修!高子健家要裝修?
“請問,戶主是高子健嗎?”我輕輕地咳了一聲,問。
“是的啊,高先生聘請我們過來的啊。”
——小姑娘,高先生說了,他最近需要用新房,讓我們把這兩間房子以最快的速度的裝修好,我們可是有勞動合同的……
——小姑娘,我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琥珀山莊可都是大老板,你說,我們要是沒有合同,膽敢開門進來嗎?你去問問你先生,是不是這件事沒跟你說?
我坐在琥珀山莊的樓下,忽然間覺得鼻子酸酸的。瞥了一眼手機上的電話,直接給高子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無人接聽,我有些慌張的,繼續打,連續打了三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陳小佳,怎麽了?”這是高子健接到電話的第一句話。
“高子健,你現在在哪裏?”我的眼淚忍不住朝外湧出。
“陳小佳,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哭什麽?”高子健的聲音比手機上冷漠的字眼舒服多了。
我吸了吸鼻子,說:“高子健,我不該跟你吵架的。”
電話那頭猛吸了一口氣,高子健有些焦灼的聲音傳過來,問:“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被你們經理批評了?還是沒擠上公交車?”
“在你心裏面,我就是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哭的人嗎?”我有點惱火,生氣的問。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高子健微微的籲了一口氣,說:“你現在在哪裏?”
“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了,你怎麽都不接?”我的眼淚一點點的流下來,說:“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陳小佳,你腦門又被驢踢了嗎?什麽叫不想理你了?都說近朱者赤,我的智商你怎麽一點都學不會呢?”高子健又在電話裏大吼了。
我吸了吸鼻子,說:“你不打電話給我。”
“不許哭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高子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聽到我繼續哭的聲音,說:“我剛才在開車,這會兒停到路邊了。”
我對這個答案表示滿意,吸了一口氣,說:“高子健,我在琥珀山莊。”
“你知道了?”高子健的聲音裏居然沒有一絲絲的驚訝,說:“在原地等我,十分鐘到。”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高子健,挂掉手機,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擡起頭看着頭頂上房子,想到裝修師傅說的那句話,心裏面一陣暖意——小姑娘,新房,新房,你說這是做什麽的?
127.将約會進行到底(滿10600更)
高子健說了是十分鐘,可是十五分鐘過去了,我還沒有看到他的影子,盯着手機上的人名,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我的耳旁響起,擡起頭看去,就看到了黑色的大奔迎面而來,我條件反射般從花壇邊上站起來,擡起頭看去,就看到了從車子裏下來的高子健。
兩天沒見,居然有種兩年沒見的感覺。
高子健的掃了一眼左右,看到了我之後,直接奔了過來,伸出雙臂,站在我的兩步之遙。
矜持這個詞語有點陌生,我一個箭步飛上去,就抱住了高子健。
他的雙臂緊緊的抱在我的身後,一只手撫摸在我的後腦,帶着歡心的言語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聽到他說:“笨蛋,哭什麽?”
原本我還是挺開心的,被高子健這麽一說,我的鼻子又有些酸酸的,擡起頭看着高子健,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
高子健摸了摸我的頭,說:“傻瓜,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現在可好,自己看到了。”
我瞪着高子健,說:“你這兩天對我不冷不淡的,我以為你是準備娶別的女人當媳婦了。”
高子健樂呵呵的看着我,面龐忽然急速逼近,雙唇緊緊的貼着我的唇瓣,火熱,柔潤,更是甜蜜。
我們吵架的第三天晚上,我和高子健和好如初,他脫掉了外套,放在公園的草坪上,我們兩手握着手,躺在草坪上。
四周靜悄悄的,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兩聲汽車的喇叭聲,公園的後巷是寂靜無聲的。
月光像朦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樣,在樹葉上,廊柱上,路邊的垃圾桶上,閃現出一種莊嚴而聖潔的光。
我的手一直被高子健緊緊的握在手裏,耳旁是他安谧的呼吸聲,仿佛這一刻,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想着琥珀山莊裝修的房子,我轉過身,和高子健的臉面對面,小聲的問:“高子健,你裝修房子做什麽?”
高子健看着我,輕輕地捏了捏我的臉,說:“早就知道你等不及,就不能等我先開口嗎?”
我白了高子健一眼,說:“都躺在這裏這麽久了,你怎麽不說?”
“我正準備說呢,你又開口了。”高子健聲音平靜的說:“你過來找我,是不是也有什麽要說的?”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從草坪三坐了起來,拉着高子健的手,說:“高子健,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高子健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我,表示沉默。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我辜負了你對我的真心,我向你道歉……”我不敢直視高子健的雙眼,繼續說:“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我……”
“所以呢?”高子健不依不饒。
“所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拍着胸膛說:“我用陳小佳的罩.杯發誓,我還是很喜歡高小賤童鞋,我也知道我脾氣不好,沒有女人味,還有……”
高子健的手指堵在我的嘴邊,我看着他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兩次,他的雙唇微微抖動,說:“陳小佳,誰說你沒有女人味的,以後不許發誓,發誓也不能……不能用你的罩.杯發誓!”
我惱火的看着高子健,問:“你到底有沒有聽清問題的關鍵?”
高子健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問題的關鍵就是,陳小佳就是原來的陳小佳,不用改,也不用敷衍,更不用認錯,這樣就挺好。”
我吸了吸鼻子,摟着高子健的肩膀,上前一步,直接靠了過去,說:“高子健,我會改,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謝謝你對我所有付出,我會慢慢的學習,學習愛一個人……”
高子健摟着我,小聲的說:“陳小佳,你沒有說到問題的關鍵。”
“恩?”高子健又在跟我玩猜謎了,“什麽關鍵?”
高子健笑着看着我,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說:“陳小佳,我們都還年輕,我不該過早的限制你的自由,也不該用我自己所為的戰術來剝奪你的權利,你沒錯,只是我太心急了。”
“高子健,你不會反悔了吧?”
“沒有。”高子健捏着我的臉,說:“你23,我24,我們都以為對愛情有了一定的領悟,實際上,我們都不成熟。特別是我,最近我過于患得患失,總是讓你處于高低起伏的位置上,這一點,我也抱歉。”
“高子健,人家拜堂,我們拜謝,人家道別,我們道歉,真是有點奇怪……”
“切,”高子健搖了搖頭,說:“陳小佳,我們已經拿下了一個店面的裝修方案,只要這第一個案子做的好,以後,我真的可以養你,而且,是不依賴任何人。”
不依賴任何人?高子健的意思是,不依賴他的父母嗎?為什麽我會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高子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工作,就是……我們對面的裝修公司?”我疑惑的問。
高子健點了點頭,說:“這份工作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且陳小佳,我會用這份工作帶來的受益,給你一個好的未來。”
等等,為什麽高子健的話裏面,會透露出一種……和父母脫離關系的感覺?
“那叔叔阿姨怎麽說?”我小心翼翼的問。
高子健聳聳肩,說:“他們也覺得這是一份歷練的工作,所以沒反對。”
高子健說的不是“同意,”,而是,“沒反對”。
“高子健,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我扯了扯高子健的胳膊,笑着問。
高子健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之前我說了很多話,你說的是哪一句?”
“就是……讓我搬……搬過去……的那一句……”我伸出小手指,在高子健的身上倒了兩次,低着頭問。
高子健樂了,笑着說:“陳小佳,聲音大一點,我聽不清。”
“我……我不是說了嗎?”我小聲狡辯。
高子健的手臂伸到了我的肩頭,笑着說:“不行,必須大聲再說一次。”
我瞪着高子健,假裝不滿的說:“你剛才明明聽到了……”
高子健手臂一壓,就将我壓在了草坪上,他星黑的雙眸緩緩地貼近我,我看着黑眸裏面緊張的自己,再看着身前的高子健,說:“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介意,我還可以省房租……”
“是為了省房租才搬過來的嗎?”高子健冷哼了一聲,一只手又開始不老實。
“不是……”我緊張的看着慢慢貼近的高子健,說:“但是搬過來,不就是……可以省房租嗎?”
高子健的黑眸忽然一斂,濃黑的眉毛挑了挑,繼續問:“陳小佳,如果覺得皮癢了,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好好地,成全你。”
高子健特意加重了“好好地”三個字的發音,我咽了咽口水,說:“高子健,我的偶像可是司馬遷,毛爺爺告訴我們了,富貴不能y,威武不能屈,你看我像是那種随随便便就屈服的人嗎?”
“像。”回答的簡潔明了。
“那行吧,”我輕輕地推了推身前的高子健,說:“我想要搬到琥珀山莊,是因為……是因為……我想和高子健住在一起。行了吧?”
高子健滿意的看着我,手指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滑動,笑着說:“不,不行……”
“為什麽?”我不服,憑什麽老實人還要這麽不被待見?
“房子在裝修,至少要一個月……”高子健笑着說。
天哪!我怎麽連這個都忘記了?
“那你住在哪裏?”我緊張的問。
高子健直接将我環抱住,笑着說:“怎麽了?知道不能和我睡在一起這麽失望啊?陳小佳,你還不承認……”
耳旁是火熱的氣息,高子健的手來回的挪動,忽然,我的身體好像觸電一般,驚詫的看着高子健,說:“這裏……是公園。”
高子健聲音低沉的說:“陳小佳,我知道,你老實承認吧,說,這一次,時限是不是可以加長了?”
“高子健你無恥……”
高子健笑着看着我,在我的唇上猛啄了一口,忽然翻起身,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
我瞪着大白眼看着高子健,惱火的說:“高子健,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耍我?”
高子健伸出食指,朝我的臉部右側指了指,我好奇的看了過去,頓時大囧。兩個小朋友站在不遠處,一臉好奇的看着我們,其中一個,居然伸出手挂着自己的臉,嘴裏還說着:“羞羞……羞羞……”
為了祖國的下一代,我和高子健抓起地上的外套,直接朝右邊奔去。
原本以為高子健是要直接送我回去,沒有想到,他竟然用了就近原則,在附近開了一間房,用他的話說,要将約會進行到底。
128.神秘的快遞(滿10000更)
早上起床,我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床上爬起來,衣服還沒有套上,高子健又把我按到,幾番交手之後,他終于妥協。
我們在大廈底層分開,高子健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忽然想到剛才在車裏聽到的那首情歌,拉着高子健,說:“高子健,你會給我寫情書嗎?”
高子健臉上一愣,說:“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我看着高子健,疑惑的問。
“剛才……你不是說……情書嗎?”高子健忽然變得結結巴巴。
我白了高子健一個大白眼,說:“你的字跡我又不是沒看過,上的了臺面,幹嘛這麽緊張啊?”
高子健輕輕地咳了一聲,說:“哦,這樣。”
我看了看時間,跟高子健說了再見,轉身進了電梯。
因為高子健的大奔堵車,上電梯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就在電梯即将關上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卡在門口,原來是孫一清。
自從上次我讓榴蓮跟孫一清間接的表達了我的謝意之後,這兩天在公司上班都沒有看到他,沒有想到這麽巧,居然在電梯上看到了。
他換了新發型,看上去比之前的發型顯得更加活潑一些,身上穿了一件休閑西服,經典的翻領樣式,木紋紐扣,黑白豎紋的高領襯衫,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孫一清變了。讓一個男人做出如此之大的變化,有兩種可能,第一,前途,第二,女人。
懷揣着心底的那份好奇,我微微低頭,說了一聲“孫經理早上好”立即保持沉默。
孫一清看了我一眼,問:“身體好很多了?”
“恩,早就好了。”
孫一清輕輕地回應了一聲,擡起頭看着電梯門,就沒有在說話了。
上一次孫一清去醫院看我,順便帶了一份卡其布諾過去,開始我只是以為這是一份普通的甜點,可是經過榴蓮鑒別之後,才知道是紐約三號餐廳出品,在我的意識裏,壓根不知道這個餐廳在哪個小角落,但是據榴蓮所說,哪裏随随便便一份甜點,價格都不便宜。
當那價值五位數的甜品價格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只有一個想法,退回去。
這兩天忙着和高子健怄氣,差點忘了這一茬,現在看到孫一清,終于覺得坦蕩蕩了。
至于榴蓮是用了什麽借口退了那份甜品,至今是個謎。眼看着電梯上的數字就要到達,忽然,前方站着的身影開口了。
“小佳,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我只覺得後腳跟猛地一涼,問:“有事?”
孫一清看着我,說:“是這樣的,周末我可能要去上海一趟,想要請你幫個忙。”
我笑着看着孫一清,頓時籲了一口氣,說:“行啊,這不是一句話事兒嗎?”
孫一清看着我,說:“我想把小黑放在你那裏兩天。你看成嗎?”
當我知道小黑是一條價值八千塊的泰迪時,我的笑容僵硬了。我喜歡狗狗,但是在照看自己都是個問題的情況下,照看狗狗,還是個問題。
但是話到嘴邊,我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說:“行啊,周六的飛機嗎?”
榴蓮說我是在發揮樂于助人大前提的情況下,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覺得不是,畢竟孫一清也算幫過我,給他照看照看狗狗,那也是最為簡單的事情。
晚上下班,高子健提議大夥兒去夜城聚一聚,電話裏他只強調了一件事,戴上榴蓮。
這些天榴蓮的表現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是我看的出來,她的笑容少了。高子健比我細心,因為他發現,鄭凱的笑容更少了。
榴蓮似乎發現了我可以想要帶她去夜城的秘密,死活問我到底去那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