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關越從未想過死而複生。
更沒想過死後,生活多了點字母。
他成了一個小A,一開始,關越覺得這個字母的意義不大,他還是個大老爺們,該有的他都還有。
直到現在。
他祁哥,當着他的面分化成O,面色潮紅,散發着微苦的巧克力味,他才發現他重生的方式不太對。
“越越,祁哥這麽難受了,你就讓我咬他一口吧?”祁哥的男朋友蔣憑意半跪在關越面前,擔憂的視線往關越身後蜷縮成一團的祁哥看。
關越把守教室的門角落,阻擋蔣憑意靠近他祁哥。他瞪眼蔣憑意:“不行!祁哥現在腦子不清醒,你現在咬他就是乘人之危!”
蔣憑意快瘋了,他以前怎麽就覺得關越是助攻小天使,這分明是個攔路虎啊!
“我是祁哥男朋友!我暫時标記他,是讓他好受一點,怎麽叫乘人之危了!”
關越堅定道:“不行!”
蔣憑意來脾氣了:“你他媽搞得這麽正義凜然,你敢說你現在完全沒有想标記祁哥的沖動?!”
關越搖頭否認:“我不想。”
雖然聞得到味道,但關越并不想吃苦苦的巧克力。
蔣憑意破罐子破摔了:“呸!你他媽是個A!在O信息素爆發的時候,你不想标記他?信了你有鬼!”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關越,也不說暫時标記祁慎,也不離開,意圖盯着關越,不叫關越越雷池半步。
關越不搭理他,就守在那兒,蔣憑意要是強行突破他,他就打倒蔣憑意,誓死守衛他祁哥的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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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18)班的班長劉景帶着引導劑趕到的時候,關越把蔣憑意壓在地上,拳打腳踢,AA交疊,而祁哥這個剛分化的小O,孤獨的蜷縮在門角落,意識不清。
劉景:“……”
一針引導劑下去,祁慎的分化得到引導。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祁慎分化成功,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
聞着滿教室的微苦的巧克力味,祁慎狠狠的皺起了眉頭,轉眼又瞧見鄰家弟弟關越和他的暧昧對象跟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怒氣噌得一下漲了起來。
祁慎站起來,有力的小麥色手臂像抱小雞仔一樣,将關越攔腰拖離了蔣憑意。
緩過氣來的蔣憑意看到祁慎的行為,底氣一下子足了,他開始告黑狀:“祁哥!關越他打我!他對你有狼子野心!想打死我了,偷偷标記你!”
關越:“???”
“你胡扯!我沒有!”
蔣憑意呵呵冷笑:“你這是惱羞成怒了,要沒有,你憑啥攔着我,不讓我暫時标記祁哥?我是他男朋友!”
“誰他媽的是你男朋友?”祁慎聲音有點兒啞,即便分化成小O了,也難擋他狂傲,“老子跟你說的很清楚吧?關越,我弟,誰敢欺負他,老子揍死誰。”
關越:“嗯!?”不是男朋友?!
蔣憑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祁慎:“你、你什麽意思?!他揍我,你要跟我分手?!”
劉景看着蔣憑意鼻青臉腫,再看被祁慎攔腰抱着的小雞崽子關越,精致小臉沒有一丁點兒傷。
這偏架拉得……真(幹)牛(的)掰(好)!
身為十八班班長,劉景覺得有必要将這男男三角關系的争執扼殺在搖籃,他幹咳了一聲說:“祁哥啊,你這剛分化,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黑板報的事兒,我再打電話給班裏其他人來幫忙。”
祁慎點頭嗯了一聲,看都不看失魂落魄的蔣憑意,輕輕松松的拖着小雞崽子關越離開了學校。
到了公交車站,關越才猛地的清醒:“祁哥!蔣憑意不是你男朋友?!”
祁慎在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厚實的嘴巴上,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香煙,香煙的味道讓祁慎神經得到了舒緩,分化的混沌感逐漸散去。
“叭叭——”
開往市人民醫院的21路公交車到了,祁慎将抽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後跳下公交車站的臺階,邊上車邊說:“嗯,不是。”
關越看着祁慎高大的背影,總覺得祁慎有點奇怪。
沒有分化成猛A,情緒不好?
關越将地上踩癟了的煙撿了起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以後,跟着跑上了車。
國慶假期中,途徑閩江一中的公交車離沒有多少人,關越刷公交卡上車以後,看見他祁哥坐在後邊靠窗的位置。
關越三步作兩步跑過去,在祁慎旁邊坐下,自認為善解人意道:“祁哥你想開點,AO也沒啥區別,我有的你還有,咱都還是個大老爺們兒。”
這是實話,關越做了三十年男人,一朝身死,重回十七歲沒幾天,除了書寫性別成了男A以外,和前世沒有任何區別。
祁慎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關越一眼:“剛才我疼得要死,你沒看見?”
關越有點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說:“就分化的時候疼那麽一下下吧……以後就不會疼了。”
“我不是說這個。”祁慎盯着關越,語出驚人,“你為什麽不咬我?”
關越瞪大了眼睛:“!!!”
祁哥什麽意思?難道信了蔣憑意的話,覺得他狼子野心,想以下犯上?!
“不不不!”關越連忙保證,“祁哥!你別信蔣憑意那個渣宰的!在我心裏,祁哥你永遠都是純爺們兒!我偶像!絕對沒有把你當作女……不是,我從來沒有肖想過祁哥你!”
這個多出字母的世界,咬後脖子,就跟性/騷/擾等同了。
祁慎眉頭一擰,威武英俊的面容極具壓迫感,芯子三十歲的關越都有點兒犯怵。
在關越想着要不要再解釋一遍時,祁慎便道:“我是說,你要是咬了我,我就不會疼得混沌不清,”他抓住了關越兩只手,朝手背上的青紫揚了揚下巴,“也不用你這個小崽子來動手……疼嗎?”
不提還好,一提關越就覺得自己錘了蔣憑意的手老疼了。他習慣性的往祁慎身上趴,又可憐巴巴的說:“疼,要祁祁哥吹。”
祁慎終于笑了起來,俊朗的面容很閃眼。
他彈了一下關越的腦門:“活該,看你以後長不長教訓。”
長教訓?長什麽教訓?
關越趴在祁慎懷裏老舒服了,思想已經被糊上了,完全不願意轉動一下,去考慮自己應該長什麽教訓。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趴在祁哥懷裏了,十二年了吧?十八歲以後,他是個成年人了,成年的大老爺們不能撒嬌。
至于現在,關越掰着指頭算了算,他還殼子才十七歲零八個月呢,還能撒四個月的嬌。
市人民醫院,性別分化專院,omega分區。
羅子銘翻閱着檢查結果,餘光卻是偷瞄着坐立不安的關越。
趁着自家侄子在內間穿衣服,羅子銘道:“越越啊,阿慎這個身體狀況有問題啊!”
關越一驚,連忙追問:“什麽問題啊?祁哥患了什麽重病嗎?胃癌?!”
不怪關越這麽想,因為在前世祁慎就因胃癌去世。
羅子銘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了關越一眼說:“不是……喂,你松氣松太早了,他信息素的問題要是發作起來,可是比胃癌都要可怕!”
信息素?
關越對這個不太了解,所以格外慎重,他心裏驚慌不已,六神無主:“要、要怎麽治……我我我我現在要不要給祁叔叔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
前世,祁慎死的時候,旁邊誰也不在,關越一直耿耿于懷。
羅子銘看關越反應過大,連忙道:“不不不,我是說有隐藏性的問題,我們要預防,只要不讓它發作,保管你祁哥活蹦亂跳。”
關越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羅子銘看他冷靜下來以後,也是松了口氣,這小子幸好沒鬧大,不然……想想兇神惡煞的侄子,羅子銘打了個寒顫。
“是這樣的,阿慎分化的比較遲,他信息素非常紊亂。”羅子銘幹咳了一聲,用一堆專業術語忽悠關越,“……總而言之,不能讓他的信息素這麽紊亂下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也知道小O嘛,每個月都會來一次情潮期,這個時候要麽打抑制劑,要麽由小A在腺體那兒咬一口,做暫時标記。”
關越聽不大懂,他就想知道要讓他祁哥信息素不在紊亂,需要怎麽做。
他用求知的視線,盯着羅子銘,一個勁的點頭:“然後呢?”
羅子銘:“抑制劑雖然可以摁住情潮期,但是,”他一個急轉,将關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對于阿慎的身體狀況,抑制劑會讓他體內信息素越來越紊亂,到臨界點的時候就會嘭——的爆發。”
關越聽着紅了眼,快哭了:“不行!不能讓祁哥出事,絕對不能讓他用抑制劑!”
羅子銘故意漏了半截沒說,而是順着關越的話道:“對,不能讓他用抑制劑……你祁哥有男朋友嗎?要是有男朋友的話,讓他男朋友每到情潮期的時候,咬腺體,做個暫時标記就可以了。”
關越頓了一下,想到蔣憑意日後的渣男行徑,他立即道:“祁哥沒有男朋友!”
他壓下那丁點兒心虛,自己勸自己:公交車上,祁哥自己說了蔣憑意不是他男朋友!
羅子銘期待的看着關越:“那羅叔叔請求你,在你祁哥有男朋友之前,你能不能犧牲一下,在你祁哥的情潮期,咬你祁哥的腺體,注入你的信息素,暫時标記你祁哥?”
關越臉有點發紅,覺得羅子銘這個形容有點兒怪。
但為了祁哥,關越拍着胸口保證道:“沒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唔,開文……
之前的文案換掉了(以後有機會再開吧~)
寫神明下線實在太累了,決定開個轉換心情的校園abo小甜餅!
請多支持,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