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祁慎越過蔣憑意,走到關越跟前。

上下打量了關越一圈,确定他身上沒有什麽問題以後,他才是轉頭看向蔣憑意:“打球麽?”

蔣憑意一愣,沒明白祁慎的意思。

祁慎冷笑:“勾江,扔球過來。”

跑道上的勾江剛從看臺底下的器材室把籃球拿出來,聽見祁慎的話當即扔了一個籃球上去。

祁慎輕輕松松接到,又以雷霆之速斜砸地面,彈起的路線直奔蔣憑意正臉。

蔣憑意本能的擡手擋臉。

附近看臺上坐着,看熱鬧的女o,女b倒抽一口涼氣。

在些許驚呼聲中,球狠狠砸在了蔣憑意手臂上,由阻力卸去了所有力,墜落于地,彈了彈,最後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祁慎面不改色,擋在關越前頭,擰着眉頭,很是不愉的看着蔣憑意:“不是要比球麽?跟我比,讓你過一個球,算我輸。”

——幾個球無所謂,只要你過一個,就算我輸。

縱使祁慎分化成omega,但他沒有變軟變嫩變矮,還是個氣勢強勁的酷哥。

如今一句挑釁言語,長身而立于看臺上,護着關越的模樣,吸引了無數迷弟迷妹捧臉叫喊好帥!

操場上,看臺上,還有其他年級也在上體育課。

遠遠看着,還以為是哪個alph沖冠一怒為藍顏呢!

高一(7)班的秦佑,是這學期轉學過來的omega,他問他的同桌:“那是哪個班的啊?我操,這麽明目張膽的護小O不怕被學校抓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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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桌有點近視,他推着眼鏡,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道:“好像是高二的,哪個班不曉得……”

話還沒說完,秦佑撞了他同桌一下:“走走走,過去看看,他們好像要去籃球場!”

籃球場。

關越拽着祁慎,低聲道:“祁哥!你搭理他幹什麽啊?!這有什麽好比的啊?”

祁慎看了關越一眼:“永訣後患。”

甩下這別有深意的四個字以後,祁慎脫下外套,甩給了關越。

穿着一件長袖黑T上了戰場。

他将邊走邊将袖子卷了起來,已有雛形的肌肉讓一米八五的祁慎不會過于單薄,也不過于健碩。

秋陽為他的背影打上并不刺眼的金色,影子被拉長,剎那之間關越好像看見了夕陽西下,荒漠上出征的将士。

而他的心跳,便如戰鼓雷鳴。

勾江一把摟住了關越的肩膀,和他一塊兒坐在籃球場旁的長石凳上。

“越越,我日,好久沒看見祁哥打籃球了,你激不激動?!”勾江問。

關越一怔。

祁哥是什麽時候打過籃球呢?

他想了好一會兒,腦子裏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祁哥上次打籃球是什麽時候?”關越不記得了。

對他來說,已經十幾年了。

誰會把十幾年前的事兒,一件不漏,記得清清楚楚呢?

勾江被問愣了:“就讀高一的時候啊,不是有人欺負你嗎?祁哥把那群人都給揍了,那群人裏有個人是籃球隊隊長的弟弟,那個籃球隊隊長要給他弟弟出頭,不就在籃球場上挑釁祁哥嗎?祁哥把他打得退隊,咱們學校的籃球隊因此解散了,後來祁哥就沒打過球了。”

記憶有點像多米諾骨牌,提一個點兒,就能讓不少記憶回籠。

勾江說的不叫詳細,但前因後果都解釋清楚了,如果關越有這份記憶的話,他應該是立馬能夠回想起來的。

但他沒有。

他一臉茫然。

勾江沒注意他的表情,他正興奮的看着籃球場上祁慎一次又一次的将蔣憑意的球攔下來。

他狠狠的拍着關越的胳膊,在他耳邊喊:“我日!祁哥好帥!”

關越的心思都不在籃球場上了,他把祁慎的衣裳塞進了勾江手裏,起身準備走。

外場太多人圍觀了,勾江也太興奮了,接了衣裳,随口問了一句:“去哪兒?”

關越魂不守舍:“……廁所。”

他沒去廁所,爬上了天臺,岔腿坐在天臺的長椅上,背靠椅背,仰頭望天。

我真的是重生嗎?這個世界,真的只是多了字母嗎?那為什麽我沒有一些記憶?

祁哥,還是那個把我從爛泥中拽出來的祁哥嗎?

如果不是,我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重生,穿越,多次元,命運軌跡樹狀圖……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他腦子裏瞎幾把撞,撞得他頭暈眼花,煩躁不已。

茫然無助。

癱在長椅上,像個小可憐。

祁慎滿身是汗來天臺的時候,看見的關越就是這麽個樣子。

祁慎在面前蹲下,問:“怎麽了?”

祁慎以為是蔣憑意那些難聽的話讓小崽子委屈了,一時覺得剛才将蔣憑意打擊的還不夠,應該更兇,更猛一點,讓他跟以前的籃球隊隊長一樣,也未嘗不可。

關越眼睛聚焦的速度非常慢。

像瀕死的老人。

這叫祁慎心頭一緊,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心裏形成。

“祁……祁哥,”關越實在沒法面對現實,就算他懷疑這個祁慎不是他心目中的祁哥,也沒法直呼其名,他抱着最後的期望問,“你以前跟籃球隊打過籃球啊?”

祁慎莫名,但他看關越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覺得這話回答不好可能不太妙。

他斟酌了片刻說:“打過……”

話還沒說完,關越喃喃自語:“為什麽我不知道啊?”

“你當時鼻青臉腫,覺得去上學特別丢臉,請假在家裏。”祁慎說。

他清楚的看到關越恍惚無神的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然後利落的翻身坐起,一拍大腿:“對啊!我确實有一段時間請假在家裏呢!”

說着,有點不高興的看着祁慎:“那祁哥你跟籃球隊的打了籃球,為啥沒跟我說?”

祁慎想了一下,确定這小崽子大概是占有欲作祟,覺得自個有事兒他不知道,因而不服氣。

祁慎起身,挨着關越坐了下來,他說:“給你出頭而已。”

給你出頭,理所當然。

就如同飲水。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嘿嘿嘿

求收藏,求支持,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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