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杜鵑(九)
蘇朝離開之後,蘇棠百無聊賴的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忽然她眼神一亮,朝着一處草叢中小心翼翼走去。
她落腳輕慢,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卻依舊驚動了草叢中的小東西。那抹身影快速的蹿了出來,向着反方向跑去。
“小兔子別跑!”蘇棠向來喜歡這般毛茸茸的小動物,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撒腿就去追了,等那兔子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這才停下腳步,只是再轉頭看看周圍,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日頭漸漸大了起來,蘇棠覺得自己有點餓了。她努力回憶着自己來的路線,嘗試着往回走,可是不管她怎麽走都好像是錯的路,于是她索性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等着別人來找她。
“希望皇兄快點找到我,下次我再也不亂走了。”抱着這樣的想法,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棠是被臉上的傳來的痛感給弄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眼就對上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看吧,我就說她沒死,你們非說她死了。”那人嫌棄地看向遠處的另外兩個人,“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居然這麽膽小。”
另外一個人聽到這話開口道:“哎呦,我們趕緊走吧,這山裏憑空出現一個長的這麽好看的女人,怕不是這山裏的妖精,要吸食男人的精氣的!”越說他越怕,朝着後面又退了幾步。
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也勸道:“是啊,你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呢,要是被妖精沾上了身,你老婆孩子可怎麽辦?”
在蘇棠面前站着的這個男人順手就摸了一把她的臉,“這麽好看的妖精,就算要吸我精氣我也認了!
村子裏面可沒有這麽白,摸起來這麽滑嫩的姑娘。
“哎呦,楊老三這是作死啊,我們趕緊走。”站在遠處那兩個人互相拉扯了一番就直接離開了。那個叫楊老三的人看見這一幕啐了一口唾沫,“這種人活該沒有豔福。”
蘇棠沒有察覺到楊老三的歹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語氣中有些不滿,“你不要随便摸我。”皇兄說了,男女有別,不是夫妻的話是不能随随便便摸臉的。
“嘿。”楊老三來了興致,“我就随便摸你怎麽了,我不但要摸你,我還要親你咧。”說着他就撅着嘴湊了過來。
蘇棠被他嘴上傳來的味道熏的皺起了眉頭,直接伸手推開了他的臉,“你嘴巴好臭。”她只是實話實說,但是在楊老三聽來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好啊,那我倒是看看你的小嘴有多香。”說完掰着蘇棠的頭就親了上去,蘇棠奮力掙紮,但是那人的嘴還是印在了她的臉上。
Advertisement
“來,讓相公親親你的小嘴。”
“你才不是我的相公!”蘇棠奮力把人推遠了些,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憤怒,“梨哥哥才是我的相公!”
“原來已經有情哥哥了啊。”楊老三搓着手掌,緩緩的靠近她,“那就讓你試試,是我弄的你更舒服,還是你的相公弄的你更舒服!”說完他yin笑一聲,朝着蘇棠就撲了過來。
蘇棠雖然沒有□□這方面的概念,但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讓她十分讨厭。她尖叫着躲開了他的動作,嘴上大聲喊着“皇兄”。
可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中,回應她的只有鳥兒拍打翅膀的撲棱聲。
楊老三本覺得這樣你追我趕玩的是情趣,只是時間長了,耐心也降低了許多,大跨了兩步就追了上蘇棠,一把拎起她的領子就把人推到在了地上,“爺爺我沒有時間再陪你玩了。”說着他手上一個用力,把她身上的衣服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摸着裏頭雪白綢緞的裏衣,楊老三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我家媳婦摸起來都沒有她衣服滑......”說完便更加急不可耐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蘇棠哭的嗓子都要啞了,然而兩人力氣懸殊,她實在是無力抵抗。
這樣嬌嫩的人躺在自己身下哭着,楊老三心中的滋味不言而喻,“別哭了,只要你乖乖的,爺爺爽完就——”話還沒有說完,他眼前就漫起了血色,開始還是淡淡的粉色,瞬間就變成猩紅的一片,在他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麽問題的時候,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個時候梨澈也駕馬趕到了蘇棠的身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衫批在了蘇棠的身上,“臣救駕來遲,請公主恕罪。”
蘇棠淚眼婆娑,隔着朦胧的眼淚的霧氣分辨出了面前的人,她趕忙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語氣當中都是抗拒,“梨哥哥,我不想他親我,我只想被你一個人親。”
梨澈一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然而聽着她有些嘶啞的聲音,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伸手把人攬在了懷裏,“好了,已經沒事了。”
蘇棠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不過好在宮裝比較繁複,借由外力撕扯的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扯破。不過在她動作的時候,偶爾還是能看見裏頭的肌膚。
她被擁在梨澈的懷中,抽抽搭搭地繼續哭着。
随後過來的趙謙手中拿着沒有來得及收好的弓,看見這一幕之後抿了抿唇。随即朝着兩人開口道:“皇上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即刻進城吧。”
“好。”梨澈把人打橫抱了起來,“那就委屈公主和我同乘一匹馬了。”
在回城的路上,蘇棠有些疑惑的問道:“梨哥哥,你身上為什麽又沒有那股藥香了?”
什麽......藥香?
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皇宮。
皇上在聽完他們的禀報異常震怒,“那人還好是死了,要是沒死的話,朕非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萬幸的是公主并未受傷,只是似乎受了些驚吓。”剛才讓她跟宮女回去長樂宮她都不樂意,最後還是他把人給抱過去的。
“嗯,糖糖對你很是依賴,最近你多入宮陪陪她。”
“這......”梨澈有些為難,“怕是不合體制。”
“哪有這麽多規矩,反正再過半月你們就要成親了,趁着這段時間你們還可以多熟悉熟悉。”
梨澈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對了,趙愛卿,查查那個畜生家裏都有些什麽人,該怎麽做朕想你也應該知道的。”
敢對他的妹妹做出這等龌龊事情,一死了之實在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臣領命。”
兩人并肩離開禦書房,走在一邊的趙謙忽然笑了聲,“真的是恭喜你了。”
“什麽?”梨澈停下腳步,目露疑惑。
趙謙仰頭看了看天空,被太陽刺的眯起了眼,他的聲音也帶上了無限的失落,“祝你和公主新婚快樂。”
他已經和父親提過這件事情了,然而父親在聽完之後直接把他臭罵了一頓,讓他不要再妄想其他,他據理力争,最後被揍了一頓罰去跪了一晚上的祠堂。
要知道自他九歲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動手打過他了。
也沒有和梨澈道別,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梨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為什麽有情人卻總是被辜負?
經過了這一番插曲,宮裏的守衛都比以往嚴上了幾分,距離蘇棠大婚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各個宮中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蘇棠作為新人之一,卻忙着逗貓去了。
上次在林中發生過的事情,除開讓她嗓子哭啞了點,其他的卻是對她沒有一點影響。
躲在暗處觀察的皇上和皇後也松了口氣,更加緊鑼密鼓地操辦起蘇棠的婚事來。
這日皇上批完奏折,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坤寧宮,見裏面燈還未熄,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皇後迎了上來,伸手替他脫了外面的那件鬥篷,“怎麽這麽晚還過來。”皇帝揉着她的手,“那你呢,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在幫糖糖繡嫁衣。前段時間忙就擱置了,現在回頭拿起來卻覺得時間有些緊了。”
皇帝心頭有些動容,“這些讓宮人們去做就是了,何必要你親自動手。”
“母後已經去了,俗話說長嫂如母,我更應該擔起這個責任才是。”
“是我害了母後,也害了糖糖。”他呢喃道:“若不是我,她們現在都應當是好好的吧......”
“三郎,三郎,你聽我說。”她捧起蘇晃的臉,語氣溫柔到不可思議,“逝者已矣,你再悔恨也無濟于事,現在的你更要緊的就是照顧好糖糖,這樣母後泉下有知,她也會安心的。”
蘇晃覆上她的手,“你說的對,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糖糖的婚事,不過看你事事這般上心,我也就放心了。”
“我們都不上心的話,還有誰替她上心?”
此話一出,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對了,上次擄走糖糖的那群人你查到來歷了嗎?”
“查到了。”提起這件事情,蘇晃就來氣,“我以為蘇朝已經死了,沒有想到他還活着,不光活着,居然還一直生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沒等皇後接話,他又是一聲冷哼:“果然妖妃生下的孽種就是命長!”
“那他擄走糖糖又是什麽目的?”
“還能有什麽目的,你也知道蘇朝和我的關系,想必是想帶走糖糖然後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吧。”皇上目光漸漸變冷,“還想着教糖糖撒謊,我看蘇朝真的是不想活了。”
好在蘇棠已經完全記不得他,所以比起陌生的蘇朝,當然是他這個與她朝夕相處的哥哥更得她的信任。
“永安王?”
皇後記得這個永安王,雖然他對蘇晃的态度極其惡劣,但是對蘇棠卻是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自小蘇棠就被養在他母妃的膝下吧。
“嗯,糖糖的婚事要抓緊了,朕不想再出什麽變故。”他語氣很重,連皇後都聽出了話裏的嚴肅。
如果蘇朝還沒有死,他可能會想要插手糖糖的婚事。畢竟他一直自诩他才是蘇棠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