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賜婚

邵顏公主一身素服,在宅內的大廳裏默默地站着。

突然一堆莫名其妙的人走了進來。

“喲!公主做什麽呢?!”帶頭的人很猖狂地看着她。

“你是誰?!”邵顏公聽見這聲音有些陌生,沒有回頭,不屑地問道。

“我是你未來的相公!”那人很挑釁地說道。

“你說什麽?!”邵顏轉過身來,面有不悅,微怒地問道。

那人打了一個響指,不屑地笑着。從他身後走了幾個宮人,帶頭的宮人手拿聖旨,大聲說道,“邵顏公主聽旨!”

“?!”邵顏驚訝地看着宮人,愣住了。

“公主。”宮人看邵顏沒有反應,小心翼翼地喚着她,“請您聽旨。”

邵顏一驚,随即微微地點了點頭,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近日,左相吳蘊之孫吳華痛失愛妻,而朕之愛女邵顏公主亦痛失驸馬,兩人雖同病卻不相識,實乃憾事也。故朕決定,将邵顏公主許配給吳華為妻。望兩人可以牽手前行,共撫心傷。欽此!”宮人認認真真地誦讀着。

邵顏公主低着頭,沉默着。

“公主,請接旨。”宮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邵顏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宮人。

宮人将聖旨推到了邵顏的面前,示意她接下。

邵顏眼神一凜,突然從背後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把長劍,刺向了宮人,宮人一驚本能地向後退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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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顏的劍,并沒有傷害宮人,而是繞過宮人,一下便頂住了帶頭人的咽喉。

“你幹什麽?!”那人不悅地驚聲問道。

“收回你的想法,帶他們走,不然刀劍無眼,你也就有怪莫怪吧。”邵顏冷冷地說道。

“我是你未來的驸馬吳華!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父皇都已答應将你許我了!你若現在殺我,那就等同弑夫!”餘光掃到劍尖,吳華微微緊張了起來。

“本宮的驸馬只有周湘泓一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還會是!”

“可他已經死了!”

“本宮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逼我父王就範,但本宮告訴你,驸馬的頭七還未過!如果你執意要尋死的話,本宮并不介意現在就送你下去跟他道歉!”邵顏公主震怒地說道。

“邵顏!你可知道抗旨的後果?!”吳華雙眼驟瞪,威脅道。

“呵!本宮知道你,你是京城四大邪少之首。不過本宮也告訴你,不管你有多邪,你都是臣子!而本宮,身上流的是皇龍血脈,你還沒有資格,要求本宮該怎麽做!”

邵顏的眼神一凜,劍尖頂進了吳華頸脖上的肌膚,滴滴血珠從皮下滲出。

“公主有話好好說!”吳華驚恐地喊道。疼痛感着實驚吓到了他,他沒想到邵顏會來真的,她真的可能會殺了自己。

“回去!除了父王不要告訴任何人今天的事,否則,下次本宮手下不會留情!”邵顏昂着頭,稍稍地将劍抽出來了一些,惡狠狠地說道。

頸脖上的松弛讓吳華有了喘息的空隙,他連忙向後退了兩步,完全擺脫劍刃後,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傷口不深。

“你呢,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邵顏惡狠狠地說道。

吳華嘆了一口氣,堆笑地說道,“公主,我知道您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不過沒關系,我有時間來慢慢感化你。”

吳華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宮人跟着他離開。

邵顏雙眼微眯,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說自話道,“你會為你的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第二天,身着喪服,頭戴素花的邵顏公主,抱着周湘泓的牌位,怒氣沖沖地沖上了大殿。

衆臣不解地看着邵顏,卻不敢發聲。

周家祖父周恒也是十分吃驚,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來,而是默默地看着邵顏公主。

“是誰讓她進來的?!難道沒有人攔嗎?!快來人!把公主請回去!”鎏灏王面帶不悅,喊道。

“本宮是鎏灏公主邵顏!誰敢動本宮!”邵顏緊攥着牌位,惡狠狠地瞪着欲上前的侍衛,斥道。

“邵顏!不得造次!”鎏灏王震怒地吼道。

“父王,各位長輩們,邵顏無意冒犯,但邵顏覺得,有些事情邵顏必須做個表态。”邵顏逐漸緩和了語氣,說道。

“從本宮第一次見到周湘泓開始,便認定他就是本宮注定的夫君,是本宮這輩子唯一的夫君!邵顏公主的驸馬只會是周湘泓一人!哪怕守一輩子的寡,本宮都會守着他!本宮不管你們怎麽想,本宮都不會改變心意!”邵顏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道。

鎏灏王和左相吳蘊都聽出來邵顏是若有所指,面上明顯都有些不悅。

“本宮,邵顏公主,鎏灏皇脈,謹以皇室龍脈起誓,本宮這一生,只有周湘泓一個夫君!邵顏公主的驸馬,不會再是其他人!若有所違背,必将死于非命!若有人為利要迫本宮違誓,那他也必定不得好死!”邵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吳蘊,兇狠地說道。

吳蘊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向後微微退了一小步。

邵顏雙眼微眯,十分憤怒地看着吳蘊。

吳蘊沒敢繼續看她,趕緊低下了頭。

“哎,邵顏啊邵顏,年少輕狂難免犯錯,你還是太年輕了。朕知道你現在特別傷心,過于傷痛下說的話太過意氣,不可當真。”鎏灏王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什麽都別想。”

邵顏沒有理會鎏灏王,而是從身後抽出長劍,猛地刺向了吳蘊,吳蘊還未來及驚訝,邵顏的劍已經刺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了。

吳蘊驚訝地看着邵顏,只見邵顏快速地揮動長劍,在他的背後的柱子上刻上了“周湘泓之位”字樣。

“吳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長劍擦身卻能無動于衷。邵顏佩服!”邵顏收回了劍,嘲諷地說道。

吳蘊轉過頭來看清了那五個字,不由地驚呼道,“這…這是何意?!”

“何意?!”邵顏冷哼道,“你應該明白!”

“邵顏!你太過頭了!”鎏灏王狠拍了一下龍椅,怒斥道。

“這是第一次,如果你們引以為鑒的話,不會有第二次。但如果你們…不知悔改的話,就不只是讓他的名字陪着你們了,本宮會送你們下去為他陪葬!”邵顏說罷,将自己的長劍重新地背在了身上,溫柔地撫了撫手中的牌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殿。

大臣所站的位置,和他們的級別官職有關。不出意外的話,是不可以更改站位的。

吳蘊吃癟地看着邵顏,怒火中燒卻又不敢明言。

看樣子,周湘泓的名字,是要這樣一直紮他的眼了。

“吳愛卿,請你見諒,朕這個女兒被我寵得太沒規矩了!”鎏灏王裝作有些愧疚地說道。

吳蘊一聽,連忙搖頭,堆笑道,“皇上言重了,怪只能怪小孫沒有這個福分。”

“吳大人,”周恒忍不住開了口,“我孫媳婦對我孫兒用情太深,只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孫兒沒那個福分。你放心,我一會兒便找人将那柱上的字磨掉。”

“哈哈哈哈!”吳蘊不禁開口大笑道,“是啊,你的孫子和我的孫子都沒有陪在邵顏公主身邊的福分,這樣聽起來反倒讓我舒服了不少。不過磨字這事不用急,你就讓它再留幾天吧!就當我們為你孫兒默哀了。”

“好吧…”周恒猶豫了一下,說道,“等泓兒過了頭七再說。”

鎏灏王嘴上沒說什麽,但他心裏很清楚,吳蘊就是想要利用這件事來磨磨周家的銳氣。

左相和右相完完全全地和平相處,可真是個奢望。

也許,吳蘊只是因為周家不聲不響地就做了皇親國戚而滋生怨氣;也許,吳蘊真的是對皇室別有用心;也許,吳華真的是看上邵顏了。鎏灏王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吳蘊要在這種時候要求賜婚,但他心裏很清楚,左相吳蘊還有用,所以無論他如何地胡作非為,自己都不可以輕舉妄動。

當周家有喪事時,吳蘊趁火打劫,立刻提議鎏灏王将邵顏許給自己剛喪妻的孫子吳華,鎏灏王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雖然他很清楚,周湘泓未過頭七,這樣做有些不厚道,但他還是答應了。一來,他不好拒絕左相,二來,也是為邵顏考慮。畢竟邵顏不可能一輩子守着周湘泓的牌位過活,若能将視線轉移到吳華身上,并借此機會療傷也不乏是件好事。本為一石二鳥,卻奈何邵顏用情太深,沒有答應,還搞出了威脅左相這一出。

至于右相周恒,性柔溫儒,手腕不夠狠硬,雖然很多時候沒有魄力,但不失是一個很好的智囊。孫子周湘泓頭七未過屍骨未寒,前孫媳婦便被吳家趁機提親,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惡心,尴尬,面有怒火。可周恒卻面不改色,從容處之,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難以察覺,簡直非人矣!

左相狠,右相儒,兩人都是那樣的可怕。就猶如矛和盾一樣,只要不互相攻擊,治理國家簡直如虎添翼。

所以無論如何,鎏灏王都要控制好這兩個人,任何方法在所不惜。哪怕是邵顏亂了他的陣腳,他都要趕緊穩住。

邵顏離開了大殿,大搖大擺地出了宮。她看了看手中的牌位,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聖旨在不知不覺下失效了,因為除了吳家人和宮裏的人根本沒有人知道那道賜婚聖旨的存在。

還好…那聖旨的影響并不大,邵顏才可以用威脅的方式挽回自己。

若自己不是公主,或有個周家這樣迂腐的家人,恐怕不會如此順利。

不過,只要皇上不再迫自己去改嫁,一切都無所謂了。

邵顏拍了拍手中的牌位,如釋重負,大步地向着府邸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黑化邵顏,大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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