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屬性不明
019屬性不明
荊澤收回手心，擡頭看向神石，陽光普照下，銀白色如同鏡面一般光滑的石頭散發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點一滴劃過去，卻遲遲等不到神石的反應。
圍觀人群面面相觑之後，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就連原先中規中矩地守在一旁的輔導員也忍不住皺眉看向神石，數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副院長一幹人等站在楚一軒身旁，由原本的言笑晏晏到如今的驚疑不定，也不過是轉眼間的工夫，尤其是當這位聲名赫赫背後勢力不容小觑的楚爺提出質疑時……
“左院長，這是怎麽回事？”楚一軒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驚訝，心裏卻想着昨天晚上祖父帶少年去測試天賦時發生的異常，跟這會兒簡直如出一轍。
水晶球或許“年久失修”了，神石屹立多年，明明幾分鐘之前還好好的，怎麽輪到荊澤的時候，偏偏就出了故障？
要知道即便是普通人接觸神石，也會得到一句“不合格”的答複。
左副院長強作鎮定地解釋：“楚爺，許是因為神石連日來接觸的人太多，這會兒不巧鬧脾氣罷工了，不如咱們去明院？”
明院，是所有通過神石測試後，擁有入學資格的修行者進行更為詳盡準确的天賦測試的地方。
楚一軒将目光轉向荊澤，少年單手插兜，看上去異常平靜，哪怕周圍不少人議論紛紛，都沒能幹擾到他一絲半分，那雙黑白分明又圓又大的眼睛始終安靜地注視着神石。
就當他準備點頭的時候，“罷工”的神石忽然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緊接着顯示出讓所有人都意外的結果：荊澤，高階一級，屬性不明。
“高階！居然是高階，而且還是那麽年輕的一個孩子！”
“神石是不是搞錯了？這個荊澤看上去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瘦瘦弱弱的，一點也不像高階強者啊……”
“噓！神石怎麽可能搞錯！怪不得之前觀察他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原來竟然是高階！”
左副院長看到這情形，心中悄悄松了口氣，臉上堆滿笑容：“恭喜楚爺，聯盟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高階強者了。”近年來來測試的孩子，大多都是剛入門的修行者，超過低階五級的都不多，而這些裏面，大多還是一些古武世家的後代。
如今憑空蹦出一個剛剛成年的高階修行者，若是他願意入學的，絕對會成為各大分院争相奪取的香馍馍。
想到這兒，左副院長殷切地詢問：“楚爺，不知您是否有意向讓荊澤入學？”
楚一軒的關注重點卻不在高階上面，而且最後的屬性不明四個字，他眸光微動，聯想到水晶球爆炸之前的異常，心情忽然凝重了幾分，昨夜祖父跟他談了很久，甚至于暗示他“如果事态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必要時刻必須抹殺掉荊澤”……
他沒答應，只是向祖父慎重承諾，對荊澤，會好好地教導，不會讓他走上彎路。
“楚爺？”左副院長不确定地又喚了聲。
楚一軒回過神來：“這件事，還是交給阿澤自己做主吧。”
他說完，再次轉頭看向荊澤。
承受着衆人灼熱目光的少年，已經若無其事地從隊伍的最前頭退了出來，朝他這邊走來，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欣喜若狂的答案，他卻始終表現的極為淡定。
能不淡定嗎？反正是假的。荊澤默默地腹诽。
聚氣丸還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雙肩包裏面，來路不明的東西，他并沒有使用，哪怕明知那東西能解他燃眉之急。
他跟着楚一軒出門的時候，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他身上沒有修行者的氣，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要應付測試就只能去“借”。
“借”氣只能現取，楚一軒這邊自然沒法借。
阿寶和小綠是妖修，所謂的“氣”也跟修行者不同，沒法借給他。
可是神石周圍那麽多的人，一人借一點，總是夠用的，頂多最後的結果不好看罷了。
這是荊澤原本的打算。
然而最後，他卻沒有這個法子瞞天過海，原因很簡單，在他發現這塊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神石其實是一顆門牙的時候，他心底反而笑了。
大大方方地把手心貼上去，神石果然反應不過來。
最後的答案，是他和神石“協商”後達成的結果。
已經誕生出自我意識的神石，被他脅迫利誘了，這是誰也不會猜到的真相。
荊澤回到楚一軒面前，無視掉旁邊衆人看向他的熱情目光，擡頭：“測完了，回去嗎？”
“荊同學，後面還有明院的測試。”左副院長按耐不住地開口，聽少年的意思，顯然沒有入學的打算，這麽好的苗子，若是就這樣放走了，對于聯盟來說，可是大大的損失！
十八歲的高階強者，近百年來，這可是第二人。第一個自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楚一軒。
“可以不去嗎？”少年苦惱地皺了皺眉，一臉為難地抿了抿嘴。
這表情，看上去有點像撒嬌。楚一軒晃了晃神，接下去的表現十足像極了一個“昏君”。
“阿澤不想去明院？”
“嗯。”
“好，那咱們回家。”
“嗯！”少年頓時眉開眼笑地直點頭。
神石這邊糊弄過去了，那是因為這東西已經擁有了靈識，可以跟他溝通，而明院那邊一堆冷冰冰的儀器設備，加以最科學的數據分析，荊澤心底是完全沒譜，權衡之下，只能厚着臉皮裝嫩賣萌先離開這邊了。
他原先對修行者聯盟學院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好奇心，可若是讓他天天待在這裏，他卻是不願意的。
“楚爺，這……”左副院長完全傻眼了，這少年瞧着像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怎麽連楚一軒也跟着胡來？若是其他世家有這樣天賦卓絕的孩子，絕對會恨不得公告天下！
楚一軒目送荊澤主動往停車場那邊走去，這才開口：“左院長，今日叨擾了，待我回去後跟阿澤好好溝通一下入學的事情。”
“好好，那我便靜候佳音了。”左副院長是個人精，沒再繼續勸說，微笑着送人離開。
“左院長，這事……”一旁，随行的助理不解地出聲。
左副院長但笑不語：少年姓荊，自然不算是楚家的人，但跟楚一軒關系親厚，這位年輕的楚家掌權者待少年的态度也是意外的包容、溫和，這兩人的關系恐怕不一般，既如此不如結個善緣。
“咱們也回去吧。”
楚一軒将荊澤送回房間後，第一時間去見了祖父，将結果告知對方。
“高階一級，屬性不明？”楚千行驚詫之餘，陷入了深思，“怪不得我在他身上沒有察覺到氣的存在。”
“祖父這話是什麽意思？”
“迄今為止，神石和所有的天賦測試系統，都只能識別五元素屬性。早在三百年前，曾經有一位雙屬性高階七級強者，提過出第六元素的假設，因為他曾經敗在了一位看上去不似修行者的神秘人手裏，那人身上沒有任何氣的存在，身法鬼魅，實力強大可怕……”
但最後，這個假設并不為大衆所接受，理由很簡單，除了那位高階強者之外，誰也不曾見過他口中的神秘人。
楚千行說到這兒，表情異常的嚴肅：“一軒，你說荊澤不願意去聯盟學院？”
“阿澤性格有些內向，孫兒将他從盤龍鎮帶出來，剛到帝都，就把他送去一個都是陌生人的地方，他自然是不樂意的。”楚一軒斟酌着開口，腦海中卻不其然閃過少年在盤龍鎮時，村民一個個跟他熱情打招呼時候的情形。
內向？似乎也談不上。
短短數日，他感覺少年好像變了不少，尤其是今天，看上去對他特別的……依賴？
“依賴？”荊澤噗地一聲，笑岔了，捧着肚皮眉眼彎彎，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伸手摸摸熊貓的腦袋，“阿寶，你可真逗。”
阿寶傻乎乎地眨眨眼，歪了歪腦袋：“阿澤，我說錯了嗎？”
“不然呢？”少年笑着反問，他對那條龍怎麽可能産生依賴心理？頂多就是……照搬照學，依樣畫瓢罷了。
學習一下對方的“厚顏無恥”，順便刷點好感度，适當地示弱一點，畢竟就目前而言，那可是條金大.腿啊。
“那，阿澤，咱們什麽時候去割塊龍肉嘗嘗？”小綠跟鹌鹑一樣蹲在一旁半晌，忽然語出驚人。
荊澤怔了下，悠悠地轉頭，看向綠鹦鹉的目光幽深得有些吓人：“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