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代價

因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沈容予等人在會所沒停留多久,便打算離開。

阿輝事先到外面查看,回來悄聲到沈容予的耳朵裏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告訴衆人剛才那幾個人已經不在了。

向陽聽見之後便松了口氣,走到沈容予旁邊低聲說道:“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向陽不知道沈容予與那些人的陳年往事,還以為是他自己害得沈容予等人被鐘盧挖苦諷刺,畢竟前夜他因一時沉寂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基本上沒聽沈容予和鐘盧都說了什麽。

再說了,鐘盧這人十分纨绔,天不怕地不怕,誰惹了他他都加倍的還回去的,因此向陽才會覺得沈容予因幫了他,所以會遭到鐘盧的報複。

沈容予搖搖頭,見向陽眼底閃過一絲憂郁,忙安慰道:“跟你沒關系,鐘盧是看我不順眼。”

幾人走出會所,夜已深了。

天氣漸涼,會所外人影稀少,昏黃的路燈下只有幾輛車駛過。

沈容予和向陽秦懷東以及左平江等着司機把車開過來,正閑閑的說着話,這時,突然身後又一陣喧鬧聲響起。

“喂,這麽着急走幹嘛,咱們好歹也重逢一場,沈容予,你不陪哥幾個喝一杯,不夠意思吧!”

沈容予眉心一挑,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那幾個人顯然并沒有走,而且似乎是故意與他們對上。

不過,好在,顧恒此時沒在他們幾人之中。

左平江立刻将沈容予攔在身後,冷冷的對上鐘盧等人:“鐘子,差不多就行了,別沒完沒了。”

鐘盧:“左平江,老子不想和你動手!”

左平江:“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你動手!看在曾經十幾年的關系,咱彼此放過行嗎?”

鐘盧呵呵笑了兩下,突然伸手一指,指向沈容予,面色陰沉道:“可以,但我只要他一句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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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平江:“什麽話?什麽交代?”

鐘盧:“很簡單,只要他進去對着顧恒重重磕三個響頭,再發誓從明天起立刻退出娛樂圈,從此以後再不踏進國門一步,小爺我從此以後必定和沈容予井水不犯河水。”

左平江:……

左平江:“鐘盧,你TM不是個傻子吧,小魚已經和顧征結婚了,不留在這裏留在國外?你這話的意思是也要顧征滾到國外?你這話敢對顧三少說一遍嗎!”

鐘盧立刻怔了一下,臉色十分的不好:“顧三少是哪顆蔥,我會怕他?”

鐘盧是知道顧恒與顧征之間的內鬥的,但他和顧恒從小就是一個圈子的,自然是站在顧恒這邊的。

鐘盧:“沈容予,你就說行不行吧!”

鐘盧看向沈容予,眼中的仇視與諷刺一目了然。

沈容予擡眸看向他,眼中卻帶上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道:“我說不行呢?”

鐘盧:“那你就別怪我們再聯絡八大媒體集體封殺你!”

沈容予了然:“原來當年我被封殺,真的是你們幹的!”

鐘盧:“是又怎麽樣?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當年沈容予被顧家放出來後,聯系過當時的經紀人,經紀人始終不接電話,後來給他發了條信息,說他收到消息,整個媒體圈要集體封殺他,他也不能再做他的經紀人了。

沈容予理所應當的以為是顧家為了報複他才這麽做。

如今聽鐘盧這話,原來是他這些昔日的好友要将他“趕盡殺絕”,這其中,恐怕顧恒與沈逸瑤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吧。

沈容予冷冷一笑,突然上前走了兩步,盯着鐘盧道:“代價?是啊,如果這七年裏的每一天,活得生不如死不算代價的話……”

最後那一句話,沈容予說得很輕,似是在自言自語,鐘盧隐隐約約聽見這麽一句,但聽得不大清。

鐘盧:“什麽?”

沈容予搖搖頭:“鐘盧,我已經為我錯誤的判斷付出了慘痛代價,而你總有一天,也會因為你今天錯誤的判斷,付出你的代價,你信不信。”

鐘盧面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沈容予:“沒什麽意思,我只是告訴你,有些事,單聽到的一面之詞,可能并不是真相。”

鐘盧:“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什麽真相?”

沈容予:“沒什麽。”

他擡眸看着鐘盧,眼眸清冷卻含着一絲淺淡的笑意,只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又恢複了沈小爺的架勢,揚着下巴看着鐘盧道:“對不起了,至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全都做不到。我不可能離開,也不可能退出娛樂圈,不但如此,我還要在這裏,在你們每個人面前,活得潇灑自在,活得快樂……”

因為那個人說了,他會每天都看着他。

鐘盧沒想到沈容予竟然這麽“沒臉沒皮”!他性格本來就急燥,又莽撞,對沈容予的容忍度本來就低,見沈容予這話一點悔改的意思也沒有,氣得一步邁到沈容予面前,一把抓起沈容予的衣領。

“沈容予,你TM還要不要臉!你知道你害死的是誰?你知道他對你多好!你TM……”

鐘盧伸出一拳,狠狠的朝沈容予臉上揍去。

這一拳鐘盧使了很大的勁兒,要是真打在沈容予臉上,保準鼻青臉腫。

沈容予是靠臉吃飯的,明天還有行程,左平江等人都在幾步之外,此時跑過來也攔不下來了,又不敢大聲張揚,怕被路過的車輛行人看見,眼看着鐘盧的拳頭就要貼上沈容予的臉了。

這時,突然一個硬朗的手臂伸過來,替沈容予結結實實的擋了一下。

鐘盧被這突然出現的一擋,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怒火暴增,大吼道:“卧槽!誰TM敢壞老子好事!”

但一看來人,頓時将滿腔的怒火憋了回去。

沈容予也是一愣,擡起頭看向替他擋拳的人,只見面前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穿一件黑色大衣,背對着他,雖然天很黑,但沈容予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他新婚的老公顧征嗎?

沈容予頓時暗暗松了一口氣:“謝謝!”

顧征沒回話,也沒回頭,黑眸沉沉的看着對面的鐘盧,冷冷道:“鐘先生,如果容予今天以後在你這裏受到一丁點傷害,你猜我會不會饒你!”

鐘盧面色沉了下來,他雖然與顧征沒有什麽交集,但不知為何,每次見到顧家這位神秘的顧三少,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懼怕感。

想到那些流傳在他們上層圈子裏對這位顧三少的傳說,什麽耍得一手好心機将顧家裏裏外外全都征服了,什麽出身平民家的私生子,舉止做派卻沒有一點小家子氣,還有什麽出手狠辣,惹過他的人全沒有什麽好下場,想到那幾個本來挺有名氣的公司,因為得罪了顧征而最後落的下場,鐘盧越發對顧征忌憚起來。

但此時,當着這麽多人,尤其是還有向陽這位剛剛分手的前任的面,鐘盧壓住心中的顧及,心想怎麽着我也要反駁一句來維持一下我鐘大少爺的臉面吧,不然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于是鐘盧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張開嘴正要惡狠狠的放些狠話給顧征。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一眼看到旁邊走過來一人,這一看,鐘盧瞬間蔫了。

沈容予也看見了旁邊的人,頓時微怔,側過臉看了一下顧征。

顧征此時已經轉過身站到他身邊,對着那人道:“爸爸。”

來人正是顧董事長顧智霖,他雙目陰沉,盯着會所的門看了兩眼,問道:“是這裏?”

顧征:“是這裏。”

顧智霖點點頭,對身邊的助理道:“你進去看看!”

助理:“是!”然後一揮手,顧董事長身後瞬間竄出來好幾個穿着黑西裝訓練有素的男人,幾人飛快的走進捷藍會所。

鐘盧當下大驚,轉身想跟着進去,誰知顧智霖突然開口道:“鐘子,你爸爸最近還好嗎?”

鐘盧臉上的表情快哭了:“顧叔叔,您這一來就問候我爸爸,我怎麽感覺不太妙呢……”

顧智霖:“哈哈,小鐘啊,你的預感恐怕是真的。”

十幾分鐘之後,顧智霖的助理帶着那幾個黑衣人出來了,到他的耳邊低聲說着什麽話,顧智霖的臉色越來越沉,沒一會兒,便帶着滿身的怒氣,氣沖沖的進了捷藍會所。

鐘盧見顧智霖進去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和身後一起來的幾個朋友互相看了看,幾人也急匆匆的轉身跟進了捷藍會所。

挑事兒的人一走,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向陽和秦懷東看時間不早了,便與他們幾人告別,左平江見顧征在這裏,也與沈容予告別,很快,捷藍會所的門口就只有顧征和沈容予兩人。

夜色已深,一陣秋風吹過來,吹得沈容予有些冷。

他抱起雙臂盯着面前的捷藍會所,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

“多謝你!”

顧征擡眸看他,搖頭道:“這次是你幫我。”

沈容予的笑容更深了:“我說的是之前,你發給我沈逸瑤的照片。”

顧征:“那個啊,沒什麽。”

沈容予:“不過有一點,顧……爸爸能過來,我倒是沒有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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