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柔情
顧征來的時候是坐着私人飛機來的,離開的時候自然也坐着私人飛機離開。
沈容予踩在柔軟的灰色絨毯上,看着寬大而舒适的機艙內超級豪華的設施,暗自驚嘆道就算是在沈家鼎盛時期,也沒有過這樣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不禁打量了顧征好幾眼,心中暗道:“腐敗!奢侈!驕奢淫逸”
‘驕奢淫逸’的顧征,此時已經坐到白色的沙發上,伸手微微松了松領帶,擡起下巴看向站在那裏的沈容予:“過來坐。”
沈容予坐到他旁邊,心想早知道顧征也過來,他何不蹭個飛機?自己巴巴的飛了一夜又坐了一天的船,折騰來折騰去,整個人早就精疲力盡了。
正這樣想,就聽顧征說道:“你跑得可真快,我本來想跟你一起過來,誰知我打你電話時,你已經關機了。”
沈容予的臉色這時已經看起來好了很多,也許是下午暈倒時睡的那一場覺讓他回血了,又也許是真如他所說,上了岸就會好,此時他看上去有點精神,只是嘴唇仍然有點發白。
沈容予:“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怕你忙,就只發了條短信。”
顧征:“沈容予,你相信我嗎?”
沈容予:“什麽?”
顧征:“我希望你是相信我的,在你做任何事之前,你可以想到我是你的……同盟,所以,不管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幫助你。”
沈容予沉默了一下,自動忽略了顧征後面的話,心想顧征這意思是在怪他沒有喊他一起來?但這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他連左平江都沒叫。
不過,換種想法,也許顧征是心急想快點找到制衡顧恒的證物呢?
這麽一想便理解了。
沈容予:“行,下回我一定叫你跟我一起。”
顧征:“你,還要過來?”
沈容予搖搖頭:“不過來了,船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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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征微微松了一口氣。
沈容予:“船一定被顧恒提前撈去了,不行,回去之後我得想辦法去他那裏找一找。”
顧征一顆心又提起來:“我來找。”
沈容予:“真的?”
顧征:“真的。”
沈容予:“太好了,有顧總出馬,肯定能找到。”
顧征嘴角微微彎起,心想小魚答應的可真爽快,看樣子剛才那話是起到作用了。
沈容予則想伸手擦擦頭上的細汗,心想還好還好,他這麽容易就答應幫忙找了不用我再費口舌了。
機艙內一時安靜了下來,沈容予有點受不了這靜谧的氛圍,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就聽顧征說道:“我聽說從過來到現在你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沈容予笑了笑:“沒事兒,我不餓。”
“咕——”一聲響。
嘴上說着不餓,肚子卻叫嚣着唱起了反調。
沈容予尴尬的笑了笑:“那個,我……”
顧征微微一笑,按了下身邊某個按鈕,沒一會兒,一個空姐推着一個小推車過來。
空姐露出十分标準的笑容:“顧先生,沈先生,晚上好,我們為你們準備了芝士焗松茸金沙龍蝦、鵝肝醬鮮貝、甜酒炖洋梨……羅曼尼康帝葡萄酒。”
西餐盤一件一件擺在眼前,沈容予看着桌上精致的西餐以及那瓶昂貴的葡萄酒,再次暗嘆道做為頂級豪門,顧征的生活可真是奢華,這簡單的一餐差不多都頂得上他曾經在國外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不過這幾樣西餐倒是他最愛吃的,尤其是那只大龍蝦。
顧征:“不是餓了嗎?怎麽不吃?不滿意?”
沈容予立刻拿起刀叉:“滿意,非常滿意!”
有大佬請他吃豪華機餐,還是他愛的大龍蝦 ,他能不滿意嗎?
沈容予是真的餓了,他從發出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過,此時一口龍蝦肉吃進嘴裏,立刻将肚子裏的饞蟲勾了出來,幾乎想将面前的西餐一口吞進肚子裏。
可是,旁邊坐着顧征。
顧征一口沒動,靜靜的坐在他的旁邊,手中輕晃着一杯紅酒。
也不知是不是沈容予的錯覺,總感覺顧征老是有意無意的瞟他一眼,這灼熱的視線每掃過來,都讓他有種坐如針氈的感覺。
他本想開口問顧征怎麽不吃,但總感覺他問出這問題,顧征會回答什麽“我看你吃就好”這類的答案,沈容予更是不敢開口問了,一個人默默的填着肚子,只祈禱顧征能開口說點什麽,好讓氣氛不要這麽尴尬。
好在,沒多久,顧征被旁邊放着的一本雜志吸引走了,伸手安靜的翻閱雜志,沈容予這才感覺身邊的探照燈消失了,愉快的用起了餐。
夜裏,沈容予回機艙的卧室睡覺,卧室裏有一張大床,足夠睡下兩個人,沈容予換了睡衣躺上去,立刻感覺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來。
這兩天他馬不停蹄,早就累壞了,下午暈倒那一覺顯然沒有睡足,躺上去沒一會兒,他便睡着了。
飛機飛翔在黑色的夜空之中,機艙內燈光暗下來,顧征走進卧室,輕輕上了床的另一側,低頭仔細的看着沈容予的睡顏。
他這些年長大了,輪廓看着成熟了,那閉着的眼睛上睫毛長而密,并且微微卷翹。就是這雙眼神,平時看着清冷,但在清冷中又時不時的會流露出一種勾人心弦的妖嬈之感,那妖嬈的感覺時常抓得顧征心癢難耐,他伸手輕輕的劃過他白嫩的臉頰,最後落在他緊閉着的單薄的雙唇上。
顧征回想上次吻他時的感覺,那雙唇柔軟,舌尖卻非常有力,與他纏綿起來極致的熱情,特別容易就将他身體裏壓抑住的欲望點燃。
他的眼神又向下移去,見沈容予的睡衣半開着,脖子上不知從哪裏臨時找了根紅繩,這就将那塊懷表挂了上去。
顧征無奈一笑,伸手在那塊懷表上摸了兩下,又輕輕在他嘴邊點了一下,嘆息道:“你啊你……”
他伸手将沈容予抱進懷裏,他柔軟的頭發貼在他的臉邊,柔柔的癢癢的,顧征不由自主的将他的身子與自己更貼近了一些,聲音低沉而沙啞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不管你過去還是以後會怎麽看我,我都不會放過你了。”
……
第二天,沈容予下了飛機,不顧身後顧征說的那句“我送你過去”,急匆匆的跑出顧家的機場。
左平江的車就停在外面,沈容予忙不疊地的上了車,看了眼車窗外并沒有人跟上來,頓時松了口氣。
左平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驚訝道:“你這是怎麽了?被狗攆着了?”
沈容予:“別提了,比狗攆着更可怕。”
他剛才睡醒時,發現自己竟然在顧征懷裏,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像八爪魚一樣的将顧征緊緊的纏着,并且,在他沒反應過來身邊人是顧征時,竟然還起了一些反應。
雖說沈容予當時反應夠快了,一下子松開顧征坐起來,但也正是因為反應太快了,沒注意到那一下正好暴露了身上某處的帳篷,那場景可是相當的尴尬,他解釋了半天越解釋越尴尬,最後只好紅着臉飛快逃離了。
沈容予說別提,左平江也沒再多問,因為有他更想知道的問題:“怎麽樣?船撈到了嗎?”
沈容予搖搖頭:“沒有,但也算有收獲,至少我知道那船現在在顧恒手裏。”
左平江:“這麽肯定在他手裏?”
沈容予點點頭:“當然,除了我知道那個地方的經緯度,就只有顧恒和沈逸瑤了,這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而且當年那船是顧恒在開,沈逸瑤未必會清楚經緯度。”
左平江:“在顧恒那裏?這就有點麻煩了,我要不要找線上打聽一下?”
沈容予:“不用,顧征會幫忙。”
左平江:“喲~~~”
沈容予:“你喲個毛啊,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