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1.1|

姬琴踏進餐廳大門,就看到了坐在僻靜的,靠窗位置的榮少。她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走了過去。

“抱歉,要你久等了。”

榮少忙道:“你能來,是我的榮幸,可是……”

他的話有些欲言又止,讓姬琴覺得奇怪,看到他的眼睛透着怪異,姬琴下意識就低頭去檢查自己的着裝,沒有什麽不妥啊。

細看之下,才發覺榮少的眼睛是看向她的身後,她納悶,順着他的目光回過頭往身後看去,頓時也吓了一跳,失聲道:“你…你怎麽在這?”

站在她後面的赫然是項淩勻,他竟然不知什麽時候跟了過來,讓外人一看,以為他們是一起的。他穿着米色的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悠閑的模樣。

榮少問:“這位是?”

姬琴忙說:“我不認識,別理他。”

項淩勻沒理會她,對着榮少說:“幸會,認識一下,我是你面前這位美女的未婚夫。”

“未…未婚夫?”榮少的臉色瞬間變幻不斷,青紅交加。

姬琴雖然對榮少并沒有任何想法,但是項淩勻的話卻是讓她在外人的面前有些尴尬。她不知該怎麽回答榮少投過來的詢問。手腳有些無措,臉也有些漲紅了。

項淩勻卻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對着榮少說:“抱歉,這頓飯她不能在這裏吃了。”

然後,在榮少的目瞪口呆中,在姬琴的抗議掙紮裏,項淩勻把她攬着出了餐廳,上了車。

“項淩勻,你別太過份?我到底哪裏惹你了,你要這麽處處針對我?”姬琴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了,沖着他就是一通大喊大叫。

“我沒有針對你。”

“那你幹嘛總是陰魂不散?你一出現在我的面前,就準沒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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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她前後的态度變化很大,在S市時,她雖然偶爾有些排斥抗議,可他明顯感到她的心對他也是有些迷失了,可是現在,他看到不她的真實心緒,她把他當作完全的陌生人。

項淩勻再次懊悔自己的失策,這會只能慢慢了解她心态變化的原因,才好對症下藥。

姬琴大喊了一通後,冷靜了下來,淡淡地說:“沒有什麽誤會。”

“可是,你明明……”

姬琴搶過話說:“我們之前就已經說好了,我去S市幫你,算是還了我欠你的人情。雖然事情有了些偏頗,可是如今看來卻無大礙。我這兩天就會跟我媽說,我們分手了。以後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消,互不相欠。”

項淩勻看着冷靜的姬琴,心頭一驚,忙說:“不是這樣的。”

姬琴瞪他,“難道你想耍賴?”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項淩勻忙說,然後有些似乎提醒道:“我們不是應該算是有婚約的人了嗎?”

姬琴突然輕笑出聲,笑了好一會,才說:“你不會把那個宴會當真了吧?”

“可它本來就是真的啊!有很多親朋好友見證呢。還有信物在。”

“啊,你是說戒指啊,我就還給你。”

“我說過了,你不要就扔掉,要麽就自己給回我母親。”

“你……你……”姬琴剛才冷靜沒多久的情緒,又被他撩撥出來了,她咬牙,“你竟然要耍賴!”

“不是耍賴,”項淩勻脫口道:“要不咱們就假戲真做吧。你沒男朋友,我也沒女朋友,你母親希望你早點有個自己的歸縮,而我父母也想着我早些成家。”

姬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意思是說,我們倆就這麽湊成一對,湊和着過日子?為了讓雙方的父母皆大歡喜而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搭了進去?”

說到後,她有些顫抖着嗓音,“你別做夢,我不會要沒有愛的婚姻,哪怕是一輩子不嫁人!”

放下這話,姬琴拉開車門,跳下去,頭也不回地往前站臺跑。跑得有些快,一會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項淩勻愣愣着,一動也不能動。很久,他才有些懊惱地一掌打在方向盤上,他又說錯話了,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說出來卻又容易讓人産生歧義。

****

姬琴從她恩師的‘唐中畫廊’出來,正走在街上,突聞身後傳來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姬老師?”

回頭,見隔着幾個人距離處走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是紀昊晟。

姬琴停下腳步,笑道:“紀所長,這麽巧?”

紀昊晟大步上前,“果然是姬老師你,我還以為認錯了呢。”

兩人閑聊了幾句,紀昊晟沒有離去的意思,似乎還有別的話要說,猶豫了一會,他終是問出:“她過得好嗎?”

姬琴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胡麗姍,實話實說,“不怎麽好,似乎賣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紀昊晟臉上閃過一絲痛色,卻又無可奈何。他有些苦惱地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做她才會接納我,我,我一直只愛她啊!”

他憋得太久了,這會有了想傾訴的**,也是希望做為胡麗姍閨蜜的姬琴能指點一下迷津。

姬琴也看出他對好友的情深,奈何,愛情裏不是只有愛情就能夠長久的,愛情的保鮮畢竟是有期限的,而最要命的是在愛情還在時,卻感覺不到安全感。

她輕輕喟嘆一聲,說:“愛情裏面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

紀昊晟茫然,喃喃道:“我的全部身心都給了她,以前,現在,将來都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從來沒有第二個人。”

繼而他有些痛苦地說:“姍姍她以為我跟那個白小姐有什麽,我對天發誓,真跟她沒什麽,只不過她陷在困境時,幫過她而已。”

“你是對她沒什麽,可你不能控制她對你有什麽啊!”

紀昊晟倏地擡起眼,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麽,卻又沒能成聲。

姬琴接着說:“還有,愛情是有保鮮期的,而親情卻是沒有的,有時候,在親情面前,愛情往往就會顯得很蒼白。”

“什…什麽意思?”

“你對你妹妹過于縱容了,姍姍對你沒有安全感。”

姬琴抛下這話,沒再多說什麽,跟他道了別,離去了。留下紀昊晟一人在原地沉思。

她把好友的所思所慮講給他聽,悟不悟的到是他的事了,兩人有什麽後果造化,那也只能天知道了。

随着寒假的臨近,氣溫也降了許多,天還是冷了。

項淩勻始終沒有突破姬琴的防線,姬琴仍然對他不冷不熱,他打電話,她偶爾會接,也只是淡淡一兩句話。去找她,見面了,也是不鹹不淡的幾句禮貌問候語,連讓他開口多說些什麽的時間都沒給。

這讓他感到很挫敗,卻又無可奈何。讓他設計圖紙,他手到擒來,可是對于感情,卻完全是門外漢,更別說哄女孩了。

于是,在時天建築事務所裏,職員發現他們的兩位所長,沒有了以往的神采飛揚,一副煩惱得不得的模樣,而且還常常心不在焉。

就比如現在,會議室裏,當助理陳南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後,問:“所長,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半天沒等到人回應,組員們紛紛望向紀昊晟和項淩勻,這一看,不由一驚,他們的所長,一個抱着雙臂靠在椅子上,蹙着眉頭,眼睛看着桌面的文件,一副專注的模樣,細看卻是,神游太空了。

而另一個則一手撐着額頭,一手拿着鉛筆,卻專心在空紙上塗塗畫畫,看不出他有沒有在聽。

組員們面面相觑,停下這麽久,兩位所長都沒有發現,看樣子,這兩人的心神都不在這。

坐在項淩勻旁邊的組員不由探頭往他桌前看去,見他的設計本上,赫然是一個女子的素描,長長的頭發,甜美的面容,甚至可以看到若隐若現的兩個淺淺的酒窩兒。

陳南大大咳了一聲,提高了音量,“所長……”

這一下,兩位所長大人都被驚回神了。

紀量晟下意識問:“啊,怎麽了?”

對上衆人怪異的目光時,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轉頭看了看項淩勻,見他也是一副才回神的樣子。

陳南看看兩人的神色 ,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再說一遍?”

紀昊晟揮了揮手,說:“這個會議,咱們先把事放下,來讨論另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大夥問。

“探讨女人的心思。”紀昊晟看了項淩勻一眼,“項所長的意思也是這樣。”

項淩勻竟然沒有反駁他的話。

在坐的組員們則紛紛失語‘啊’了一聲,滿頭的霧水。

紀昊晟坐正了身子,輕了輕嗓子說:“一對情侶,雙方都深愛對方,為什麽女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年輕的小夥子小江叫了起來,“所長,你女朋友覺得你沒有安全感啊?”

“別問這個,回答我的問題。”

會議是嚴肅的,而且在坐的都年輕人,這會兒,沒了約束,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歡快,當然答案也是五花八門的。

紀昊晟頭痛,“你們一個一個來。”

正在熱戀中的小宋搶先說:“把她時時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中,含在嘴裏……”

“停停停,你這是寫抒情文藝作品呢。”

情感穩定的小江說:“她冷了,給她送去一份溫暖;她熱了,為她撐一把傘;她渴了,遞去一杯愛心水;她餓了,盛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

“stop,我說,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詩人吧,在這裏幹倒是屈才了。”紀昊晟撫額呻|吟,牙齒都感覺被這些小子的話給酸得快掉了。

項淩勻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連連失笑搖頭。他幹脆問唯一一個步入婚姻殿堂半年的陳南,“你有什麽高見?”

陳南摸了摸鼻子,吱唔了半天,才說:“給她的無名指上套上戒指,給她一個家,有家就有安全感了。”

紀昊晟苦笑,人家壓根就不想結婚。

項淩勻撫額,人家根本不稀罕戒指,還千方百計要把戒指送回來。

沒有諸葛亮,也就沒有用的計謀。

兩位所長大人自然也沒能在這裏得到什麽有用的建議,該煩惱的還繼續煩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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