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你的小怪物。

陳與桓只睡了一個小時,就被他自己定的鬧鐘吵醒了,他定這個鬧鐘的時候倒也沒多想,就是惦記着那個沒刷的鍋。

誰知道無意中簽收了一份禮物,而且這禮物還趴在他胸前睡得挺香。

陳最一被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從陳與桓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半裸露的肩頭,他沒有多想,湊上去親了親。

懷裏的人顯然是剛洗過澡,不知道是換了什麽味道的沐浴乳,陳與桓的鼻尖抵着光裸的皮膚,出乎意料地聞到一股陌生的香味。

前調是馥郁的花香,像茉莉花摻雜佛手柑,給人一種過于濃豔的第一印象,但剛要判定它不讨喜時,又轉成了帶點柚子味的清新回甘,弄得陳與桓有些心猿意馬。

“嗯……”

大概是在夢中也覺出了癢,陳最一咕哝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被子滑下來一些,露出兩根細細的帶子,白色的,正好卡在蝴蝶骨上。

房間裏沒有開燈,陳與桓借着月光才能勉強辨認出那是什麽。

他愣了一會兒,有點無奈,心想陳一一這招不是都用過好幾次了嗎,這都正式戀愛好些天了,怎麽還跟他玩這種套路呢。

這就像四處流浪的小野貓一夜之間有了家,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表現的很乖,但內心還是有野性,一時間放不下長期養成的壞習慣。

這可不行,早晚要幫它戒掉的。

陳最一是被熱醒的,家裏溫度本來就偏高,他又被陳與桓側着身圈進懷裏,兩個人一起悶在厚厚的被子裏,沒一會兒,鼻尖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迷迷糊糊睜開眼,感受到後頸敏感的地方正被人舔咬着,又疼又癢,陳最一扭着頭往後看:“哥哥你醒了?”

陳與桓嗯了一聲表示回答,舔了舔剛被他咬出來的牙印,右手勾起一條肩帶,附在陳最一耳邊,語氣冷冰冰的。

“陳一一,你怎麽又穿這種衣服,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說着又猛地松開手,讓肩帶彈回他的肩膀。

陳最一的眸子閃過一瞬失落,但很快又笑起來,他轉過身,和陳與桓面對面。

“那哥哥,喜歡什麽樣的?”

“你,”陳與桓撫着他有些僵硬的唇角,不用猜都知道,這人心裏一定苦巴巴的,他嘆了口氣,像是對陳最一無可奈何似的,“乖寶,我只喜歡你。”

“你是什麽樣的,我就喜歡什麽樣的。”

他抵着陳最一的額頭,“我愛你,這件事是沒有前提條件的,不需要你來讨好我,明白嗎?”

陳最一呆呆地看着他,他從來沒見過陳與桓這樣認真地和他說話,只看着他,眼睛裏只有一個小小的陳最一的倒影。

他張了張嘴,想說我也很愛你,想說很多好聽的情話,卻哽住了一樣,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笨,笨的要命,連愛字都說不好,眼淚像開了閘似的,不斷從眼眶中溢出來。

他覺得自己太壞了,總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去試探哥哥,好像弄髒了哥哥對他的心意,忍不住癟着嘴哭出聲來。

“嗚……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這下慌的人變成陳與桓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把人給惹哭了,趕緊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

“乖乖,不哭了啊,是哥哥不好,不該吓唬你,乖啊,別哭。”

他沒什麽哄人的經驗,畢竟陳最一長大以後就很少需要他哄了,說了半天,除了乖就是乖,可陳最一還是哭,似乎自動屏蔽了外界,只顧揪着他的衣服抽抽噎噎,比小時候還能折騰他。

陳與桓決定不再白費口舌,坐起身,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身上,讓陳最一分開腿跨坐着,哄小孩兒似的,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真拿你沒辦法。”

“那就哭夠了再說,別把我們乖乖給憋壞了。”

趴在哥哥肩膀上,哭濕了他的睡衣,陳最一漸漸平息下來,眼淚的閥門關上,打了個哭嗝,又開始覺得丢人,頂着一雙腫成小桃子似的眼睛,一個勁兒往陳與桓懷裏鑽。

陳與桓把人扒拉出來,捧着他布滿淚痕的臉,抽了張紙巾幫他擤鼻涕,手指刮了一下紅紅的鼻尖,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是陳一一嗎,這麽能哭,要不然改個名字叫陳嬌嬌吧。”

陳最一破涕而笑,“我不要,陳嬌嬌好難聽。”

看到他終于笑了,陳與桓總算松了一口氣,又重新想起,廚房還有個燒糊的鍋等着他刷。

他把陳最一從自己身上抱下來,放在枕頭上,親了親他的額角,“好了乖寶,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一覺,我先去……”

沒等他說完,陳最一就從被子裏撲騰着坐了起來,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他的臉頰紅着。

“可、可是哥哥,我還是想要……”

剛哭過一場,陳最一的聲音悶悶的,噙着些委屈的意味,這回陳與桓是徹底開竅了,這小家夥是在埋怨他不解風情呢。

都這樣了,他還惦記什麽鍋啊。

“好,乖寶想要,那哥哥就給。”

陳與桓打開壁燈,看到陳最一穿着的牛仔褲,正是他最熟悉的那一件。

他們家小孩本來就沒幾兩肉,前段時間生病,又瘦了一些,原本尺寸正合适的褲子,現在明顯大了,經過剛才的一通折騰,褲腰往下滑了幾公分,露出突出的胯骨。

陳與桓順勢把褲子往下扯了些,果然沒看到內褲的影子,他笑了笑,問:“乖寶,怎麽不穿內褲?”

“我本來以為……很快就會脫掉褲子。”

沒想到差一點又勾引失敗。

陳最一癟着嘴,有點不高興,埋怨似的撇了陳與桓一眼,沒想到又把他給逗笑了。

“哥哥!不準笑了!”

陳與桓笑的幅度太大,連胸肌都在抖,陳最一頭一次沒有覺得性感,而是氣急敗壞地去捂他的嘴,卻被半路攔住,按在了頭頂。

“乖寶,現在确實該脫下來了。”

卧室的壁燈不夠亮,陳與桓俯身壓下來的時候,影子将他整個人都籠住了,陳最一的大腦一片空白,盯着他深邃的眉眼,一不留神,褲扣就被解開了,牛仔褲被一下子拽到了腳踝。

陳與桓的手已經探進了他的腿縫,上下撫弄着,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陳最一連忙掙紮着收緊腿,把作亂的那只手緊緊夾住。

“今天不準哥哥用腿弄,你老是這樣,煩……”

說着松開腿,牽住陳與桓的手,帶着他往後面的臀縫探去。

“這裏,都準備好了……”

聽到他這麽說,陳與桓起了興趣,玩味地挑了挑眉,手順着臀縫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滑膩,肉穴顯然已經做好準備了,主動咬着他的手指,邀請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操。

陳與桓大腦當機,腦內的念頭除了幹他就是幹死他,大掌在陳最一屁股上扇了一下,毫無紳士風度地扭轉了某人掌握主動的局面。

兩根手指在濕滑的穴內抽動擴張,裏面的嫩肉随着略顯粗魯的動作被翻攪出來,陳與桓呼吸一頓,急色地掰開陳最一的腿根,頭低下去,在大腿內側又啃又咬。

陳最一心說,腿控到底是什麽毛病,怎麽還屢教不改了,還沒等他開始反抗,體內最敏感的一點被手指擦過,他就只剩下咬着嘴唇哼哼的份了。

後穴很快就變得足夠松軟,陳與桓卻突然改變主意了,起身靠坐在床頭。

“哥哥累的動不了,乖寶想要什麽,自己來拿好不好?”

手指抽出去的時候,陳最一還沒回過神來,愣了一下,很快就乖乖點頭,“嗯。”

他跪坐在床上,拉下陳與桓的內褲,和那根勃發的大東對視了幾秒,像是在做心理準備。

很快,他用手圈住性器根部,将硬熱的冠頭含進嘴裏,動作略顯笨拙,舌頭舔過鈴口,咕哝了幾聲含義不明的音節。

怕陳與桓理解不了似的,陳最一吞吐幾下便退出來,龜頭還抵在他水亮的唇上,改用手上下套弄着,他擡頭看着陳與桓,很認真地解釋道:“要這個。”

陳與桓好像能聽到自己腦袋裏轟的一聲,被陳最一這麽一含,下頭又脹大了些,硬的發疼。

“乖乖,自己坐上來。”

雖然陳最一總是撩起火的那一個,但真正主動的經驗卻少得可憐,他慢吞吞地挪到陳與桓腿上,扶着性器根部,遲遲不敢往下坐。

陳與桓撚了撚他的耳垂,“怎麽了?”

陳最一耳朵都羞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有點怕。”

“不怕,哥哥不會弄痛你的,”他伸出一只手,和陳最一十指緊扣,把他拉近了一些,壞笑着說:“再說了,都吃進去過那麽多次了,有什麽好怕的。”

陳最一瞪了他一眼,暗自下了決心,一只手扣着陳與桓的掌心借力,另一只手依舊握着他的性器根部,腰肢放松,嘗試着往下吞。

身體被一點點撐開的感覺并不好受,擴張的還算充分,所以說不上痛,但是很脹,而且掌握主導權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陳最一悶哼一聲,松開了陳與桓的手,改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往下坐。

感覺快要吞到底的時候,陳最一回頭看了一眼,那根大東西只剩下最後一點點沒有被他吃進去了,他悄悄松了一口氣。

剛想稍微緩一會兒,就被陳與桓握着腰往上頂了一下,整個人像被電流打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上彈,很快又軟下來,只能無力地趴在陳與桓身上,氣憤地咬着他的肩膀。

想罵他壞,一張嘴卻只能哼出讓他面紅耳赤的哭音和呻吟,“啊……不行,哥哥,別弄那裏……”

陳與桓的語氣有一種壞心思得逞的得意,“乖寶,哥哥是在幫你啊。”

他剛才看陳最一緊張的不得了,根本沒有心思去找那個會讓自己舒服的地方,繃着臉,像是在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雖然可愛,但也磨人的厲害,終于忍不住往上頂了頂。

沒想到把人給惹急了,陳最一直接咬着牙坐到了底,還按着他的肩膀命令:“唔……!哥哥不準動!”

陳與桓憋着笑,“好好好,我不動。”

陳最一完全沒有騎乘的經驗,先開始不得章法,只會直上直下地坐,後來腿上沒力氣了,開始跟着本能,前後擺腰,吞吐着給他快樂的肉棒。

他漸漸地陷入快感之中,完全忘記了羞恥,臉頰浮起一片情欲的紅,嘴唇也不再咬的那麽緊,舒服地小聲哀叫。

“是不是舒服了?乖寶好聰明。”

陳與桓倒是聽話,一點動作都沒有,很有餘裕地欣賞着自家小朋友沉醉在性事中的媚态,尤其是,他剛才只注意到了牛仔褲,現在才發現陳最一今天穿的小吊帶和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正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吊帶背心,只是衣擺很短,剛好在肚臍以上,亮點在後面,不僅有镂空的設計,還有一條頗具情趣意味的綁帶。

綁帶在身前交叉,繞到背後打了一個歪歪扭扭蝴蝶結,好巧不巧,剛好搭在腰窩的位置。

本來是女孩子穿的款式,胸前是有胸墊的,胸墊被抽出去後,胸口那一塊空空的,正好方便陳與桓把手伸進去肆意揉弄,還可以從後背的镂空處探進去,撫摸那兩片漂亮的蝴蝶骨。

陳與桓沒想到這小吊帶還有這麽多有趣的地方,正玩的不亦樂乎,低頭卻看到陳最一正握着自己胯間的小東西,一下一下往他腹肌上蹭。

一邊蹭一邊像餍足的貓咪似的,舒服地小聲叫,估計是後面的肉嘴吃飽了,又開始不滿足地去安慰前頭了。

他撥開陳最一的手,把他的小陰莖圈進掌心,趁他擡起暈紅的小臉,不解地看向自己,另一只手繞到背後,把那個蝴蝶結解開了。

這下陳最一不樂意了,去掰陳與桓的手,前頭還想舒服,“哥哥,太壞了……我要摸摸……”

陳與桓哄他:“乖寶,你後面的帶子散開了,把它系好,不然不準碰前面。”

說完便托着陳最一的小屁股,性器深深地契合在裏面,腰腹蓄力,不停往上猛撞。

陳最一坐在他胯上,被動地上下颠坐,手上完全沒有力氣,更別說是打蝴蝶結了,剛一碰到散開的帶子就被一個深頂弄得喘息連連。

壞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幹脆放棄了,任由綁帶散開着,攬上陳與桓的脖子,自以為很有威懾力,實際上眼角潮紅着看向他,嘴裏哼哼唧唧地訴說着不滿。

陳與桓從下往上頂撞着被操軟的肉穴,咬着他的耳垂,壞心地問:“怎麽了乖寶,系不上嗎?”

陳最一幾乎要哭出來,“嗯……哥哥太用力了,我、我不行的……”

“要哥哥幫你嗎?”

“要、唔……哥哥幫幫我,求求你……”

陳最一的性器急切地想要發洩,後頭也跟着不自覺地咬緊,陳與桓被他吸的腰眼發麻,強忍着射精的欲望,退到穴口,在會陰處頂了頂。

他拍了拍陳最一的屁股,“來,寶貝,換個姿勢。”

陳最一聽話地從他身上下來,跪趴在床上,翹高屁股,等待大東西的進入。

陳與桓伏在他背上,握着性器在臀縫拍打了幾下,意猶未盡似的,又在穴口處碾磨了一會兒,看到肉穴像饞急了的小嘴似的,寂寞地張合着,才扶着性器,一點一點送進去。

陳最一被他故意放慢的動作磨的難受,細軟的腰肢塌下來,上半身幾乎貼在了床上,抓着床單小聲啜泣。

“嗚……哥哥,真的想要出來了,幫我摸摸好不好……”

“別急寶貝,哥哥先幫你把帶子系好。”

火熱的巨物完全嵌入,肉嘴早被操濕操軟,很快就适應了這種被填滿的飽脹感,陳最一咬着食指的指節,不讓自己叫得太過火。

唇邊瀉出來的一點音節,在陳與桓聽來跟撒嬌似的,為了讨他更多的疼愛,忍不住操的更兇,胯每一次都用力撞在眼前的小圓屁股上,恨不能将囊袋也操進去。

“乖乖,喜歡這樣嗎?”

“喜歡……好喜歡……”

耳邊密集而羞恥的水聲讓陳最一意識混沌,只會誠實地說出身體的感覺。

“嗯——好大……啊、頂到最裏面了……”

穴肉深處的敏感點也被照顧到,陳最一主動擡起屁股,迎合着身後越來越兇狠的頂撞,突然又惦記起散開的蝴蝶結。

“唔,哥哥快一點幫我系好……”

陳與桓三兩下打好一個蝴蝶結,心說是該給乖小孩一點甜頭吃,剛想幫他弄一弄可憐兮兮的小陰莖,低頭一看,陳最一正挺着胸脯,把乳頭往床單上蹭。

那兩顆小豆子一直被他冷落着,現在卻被蹭的鼓脹起來,在薄薄的小吊帶上頂出尖翹的兩點,陳最一像是得了趣,臉頰紅紅的,張着嘴小口喘氣,也不哼唧着要他摸摸前頭了。

陳與桓握着他的性器撸動了兩下,終于明白過來了,那根小東西軟趴趴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操射了,全弄在了床單上。

他也不惱,手指沾了些陳最一的精液,伸進小吊帶,去揉他的乳肉,“乖寶,自己玩的舒服嗎?”

陳最一搖搖頭,拉着他的手,示意他揉揉乳頭,“不舒服,要哥哥碰……”

後背位操夠了,陳與桓又把人翻過來,正面頂進去,擡起陳最一的腿環在自己腰間,俯下身,一邊和他接吻一邊快速操幹,最後把小吊帶掀起來,咬着他的乳頭,一股一股射在了裏面。

…………

被子早就掉在了地上,床單皺巴巴的,沾滿了分不清是誰的液體,一片狼藉。

陳最一渾身癱軟,趴在床上,等到雙腿恢複了點力氣,往前爬了幾步,把臉埋在玩具熊肚子上,縮成一團就要睡。

陳與桓撥開他額前汗濕的發,輕輕吻了吻,起身披了件襯衣,去浴室準備熱水,順便找了一套幹淨的床單被罩。

等他做完這些,陳最一夢都做了好幾輪,被抱到浴室的路上醒了一次,鬧脾氣,在陳與桓胳膊上咬了一口。

然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嗚。

折騰了半天總算又回到了枕頭上,他下意識想找玩具熊的肚子,閉着眼睛撈了半天,沒撈着,倒是撞到了一堵又熱又硬的牆。

陳與桓把人往胸前一按,“老實呆着,別找你的狗熊了,都舊成什麽樣了。”

陳最一不亂動了,環住他的腰,喃喃自語:“哥哥……”

懷裏人的味道實在太好聞,陳與桓忍不住埋在他後頸,像只大狗似的嗅來嗅去,“乖寶,你今天用的什麽沐浴露,這麽香。”

陳最一困得不行,躲着他的親吻,敷衍地回話:“就是……最普通的直男斬啊。”

陳與桓一頭霧水,啥玩意兒?哪三個字啊?

琢磨了半天也沒懂,他直接放棄,把他的貓抱緊了一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頭一歪睡着了。

第二天,陳與桓醒的很早,昨天雖然折騰的厲害,好在開始的早,結束的時候剛過十點,他也算是好好補了個覺。

陳與桓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陳最一睡覺的時候有個壞習慣,本來被他摟的好好的,睡着睡着總會縮到床邊,臉埋在那只玩具熊的肚子上。

果然,又抱着熊縮成了一小團,都快掉下床了。

他連人帶熊抱起來,挪到床中間,又确認了一下陳最一下頭的情況。

昨天晚上做的太兇,他怕陳最一受傷,不過還好,只是有些腫,塗點藥膏,應該很快就能恢複。

給陳最一上完藥,陳與桓忽然又想起那個糊掉的鍋,他想着先刷鍋再做飯,結果剛走出卧室就看見昨晚那盤炒面,幾乎是原封不動地放在餐桌上。

今日天氣晴朗,某個不愛吃飯的人要遭殃了。

陳與桓離開沒多久,陳最一也醒了,他聞到煎蛋的香味了,肚子開始叫。

眯着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感覺後面有點疼,他也不想穿牛仔褲了,随便套了件衛衣和運動褲,趿着拖鞋,晃悠到餐廳,在陳與桓旁邊坐下。

“哥哥,我餓了。”

陳與桓這回是真生氣了,偏偏陳最一又說了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話,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他把盤子往陳最一面前一推,“吃。”

陳最一立馬坐直了,他知道哥哥生氣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話少,且面無表情,他一看就知道。

“哥哥,我知道錯了。”

他握住陳與桓的手,輕輕晃了晃,試圖用撒嬌來蒙混過關。

陳與桓倒是沒有拒絕牽手,但依舊沒有表情,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單字:“吃。”

陳最一腹诽道,吃就吃,幹嘛那麽兇。

他的左手還和陳與桓緊緊交握着,放在膝蓋上,右手拿筷子,夾起一個奶黃包,悶悶不樂地小口咬着。

陳與桓盯着他吃完盤子裏的食物,當機立斷松開手,一句話都沒說,開始收拾東西、穿外套,留下陳最一一個人坐在餐桌邊,捧着牛奶杯,委屈巴巴地看着大門被咣的一聲關上。

五分鐘後,陳最一喝完最後一口牛奶,肚子撐到不想挪地方,坐在餐桌旁揉着圓鼓鼓的小肚子。

玄關又傳來開門的聲音。

陳與桓不知道為什麽又折回來了,用一種類似于肉食動物鎖定獵物的眼神看着他。

陳最一很是不解,歪頭瞧着他,嘴上還沾着一圈奶漬,像只懵懵懂懂的奶貓。

“哥哥,你怎麽回來了?有什麽東西落下了嗎?”

陳與桓一邊脫外套一邊走近他,說:“我在電梯上想了想,不能就這麽放過你。”

說完大步走到陳最一面前,不由分說地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抵在旁邊的牆上,兇狠地欺上他的唇,不給他繼續發問的機會。

陳最一被他的架勢吓到了,在綿密的親吻落下來之際,還在支支吾吾地推拒着。

“唔……哥哥,別……”

他努力迎合着對方過于急躁的動作,腳幾乎離地,騰空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雙腿發軟,捶打着陳與桓的肩膀表示抗議。

不痛不癢的力度當然被陳與桓無視了,只當是家裏的貓咪在咬着他的小指撒嬌,摟着陳最一的腰,吻的更深。

陳最一很快被他親軟了,暈乎乎地沉陷進去,主動把自己送到陳與桓懷裏,後來幹脆把胳膊攀上他的肩膀,兩腿也環上他的腰,讓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陳與桓品嘗着柔軟的唇,在某一瞬間,突然感覺自己像這輩子第一次嘗到甜味一樣,迫不及待要從陳最一口中掠奪牛奶的香甜,再把他的味道全都打上自己的标記。

一吻結束,兩個都有些呼吸急促,鼻尖抵着鼻尖,下唇輕輕碰在一起,呼吸交纏在一起的溫度有些燙,他們離得這樣近,好像世界就只剩下這樣一個小小的角落。

陳與桓把人抱起來放到沙發上,陳最一的眼神還迷離着,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紅,被他親成了一塊甜滋滋的小年糕。

他就是有再大的脾氣,看到陳最一這副模樣也熄火了,摸了摸被他咬破的嘴角,有點後悔。

“乖寶,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給我下什麽迷魂藥了,讓我這麽稀罕你,犯了錯都舍不得罰你。”

“我、我沒有。”

陳最一心想,我要是真這麽有本事,早就給你下藥了,就不至于等這麽久了。

最後哄着陳最一用手和腿幫他弄出來一次,陳與桓才心滿意足地去上班了。

吃飽喝足以後,陳最一又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躺回床上做白日夢,不知不覺又開始想哥哥。

陳最一長到20歲,可以說是他哥一手養大的,毫不誇張地說,他看過陳與桓從10歲到30歲所有的樣子,唯獨不包括走散的那兩年,但那兩年是他們兩個都不願意提及的傷口,索性不算在其中了。

小時候他崇拜哥哥,哥哥溫柔帥氣,長相好學習好性格好,哪裏都好,會偷偷給他買小零食,會幫他縫好玩具熊的肚皮,雖然縫的很醜。

長大後他有點怕哥哥,哥哥做警察後變得有點兇,時不時會罵他訓他,不像小時候那樣溫和,可是性感又有力量,他好像更喜歡了。

直到戀愛以後,陳最一才發現,他的哥哥竟然還有這樣幼稚可愛的一面,會耍賴,會有小脾氣,拿他沒辦法的時候,只能用親吻來解決問題。

陳最一把臉埋在枕頭裏,忽然好想在床上打幾個滾,然後打開窗大喊:怎麽辦,我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他。

想每天和他接吻,和他擁抱,和他做愛。

更過分一點,想和他私奔,想和他結婚,想和他一起養貓,想偷偷給他戴上戒指,想和他生活在一座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城市。

陳最一是個小怪物,有時候患得患失,只想把自己藏起來,有時候自在坦蕩,比任何人都直白和大膽,他不愛自己,也沒人教過他如何去愛人。

他愛陳與桓的時候,用的是骨子裏的天真。

陳與桓在一個丁字路口被紅燈攔下,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剛好響了一聲,他拿起手機,熟練地輸入解鎖密碼,1231。

屏幕上是一條短信:

-哥哥,我每天都愛上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