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要一穿越忠犬撿回家(4)

也不知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還是一天內發生了太多被折騰累了,反正當何姑娘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蓋得好好地睡在了床上……呈大字型。

“……”無語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何左默默地爬起來,歪了歪頭,果然旁邊沒有人。

也是……就這樣旁邊還有人的話,那得睡得多委屈。

“什麽時候起的?”大概是剛剛睡醒大腦還有點遲鈍,何姑娘居然對跪在地上的男人全無反應,她木着臉下床,冰涼的地面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才稍微清醒一點。

不過起床後面癱是她的常态了,她低頭看向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的奴隸,彎腰就把他舉了起來。

沒錯,是舉不是抱。由于身高差異,奴隸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要站站不直、要跪又跪不下去,他迅速看了眼自己的主人,又慌慌張張地把腦袋垂了下去。

他其實已經跪了許久,腿上的血液終于開始舒暢的流動,那又酸又刺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然而主人要他這麽挂着,他也只能順從,只是盡可能地站好一點讓減少主人的負擔。至于何左,她則像腦子轉不過來一樣,好半天才歪了歪頭,覺得哪都不對地換了個姿勢。

很好,奴隸享受到了人生第二次公主抱。

這姿勢實在是太讓人窘迫了,而腦子缺弦那個居然把人抱起來後就整個沒動,她直直地看着正前方的大門,許久許久才傻乎乎地說道:“這特麽是什麽地方?”

好嘛,真的睡傻了。

何姑娘是自言自語,但畢竟抱着的卻是個活人,見主子變得這麽木木呆呆的,奴隸突然擔心她在白日裏受的損傷。

當然,嚴格地說起來是的,某人的腦袋上擦破了塊小小的皮。但奴隸認為不只這樣,雖然突然驚動主子很可能會将自己摔下去,但此時根本顧不得這些,或者說從來也不會顧及這些。

“大小姐?”像是怕吓到她一樣,奴隸試探地喚道。被叫到的人根本對這個名詞沒反應,但就在奴隸變得更加着急的時候,何某人終于腦袋一震回過神來。

“啊,”何大姑娘揉了揉眼,由于姿勢的緣故直接将奴隸扣在懷裏,此時她終于從弱智狀态恢複正常,發現當前好像哪裏不對,“我幹啥了?”

忍不住摩擦了一下手下緊致的皮膚,何姑娘居然沒在第一時間把人放下來。她看盯着男人身上主要的傷處看了許久,确認雖然有些紅跡但并沒有進一步出血,這才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那裏當然也有受傷,奴隸除了帶着鼻音低哼了一聲,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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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睡着的時候才會老實啊,何姑娘揚眉,“怎麽下去跪着了?你的膝蓋就這麽喜歡地板……還是只有我覺得涼的慌?”

明顯的調笑語氣讓奴隸不知回什麽好,他有些尴尬地動了動,又想到是在主子懷裏連忙屏住呼吸。

嗯哼,已經猜到奴隸行為模式的何姑娘,也總算終于找回了智商。#您的好友智商已上線#她将奴隸小心地放回床上,在他慌慌張張又想起來的時候擡起手,這一次她的手上沒有使力,但奴隸卻抿着嘴老老實實地躺了,而且姿勢和她放下時的沒什麽不同。

這部分就不糾結了,急需情報的何姑娘笑着将人往裏推了推,坐在了床邊。

“累的話就睡,但在醒着的時候回答我幾個問題。”替人将被子拉上蓋好,無所事事的何姑娘又開始拿捏起奴隸跪麻的小腿。奴隸顯得很緊張,他幾乎是豎起耳朵聽何左說話來分散對自己小腿的注意力。

“現在是什麽時候,我們在什麽地方?”何姑娘自我感覺是問了個好答又淺顯的問題。

“現在是醜時,這是寒鳶閣二層的八聲間,您最常用的房間。”

“……”好像哪裏不對,她明明想問的是現今的朝代和所處地理來着?自打來了這裏之後就頻頻做蠢事,難道這個身體的智商拙計?——事實證明,人的臉皮果然是可以厚過城牆角的。

不過醜時啊,半夜1、2鐘?雖然不知道奴隸的作息時間,但怎麽想也不會早到這個時候。更何況還不知幾點跪下的呢?臉皮雖厚但良心還有的何姑娘再次捂了男人的眼,雖然自己說了累了就睡,但想必這人肯定也要死撐着吧。

溫暖的手心碰到蒼白而冰冷的臉,很快就将溫度傳遞了過去。何左決定,只問最後一個問題就讓男人休息,“你知道是誰買兇殺我嗎?或者為什麽?”雖然覺得一介奴隸不可能知道內情,但作為線索還是問問的好……卻不知為何一直小心地噴在自己手側的呼吸突然停了。

咦?!

何姑娘驚訝地放開手,只見奴隸頓了一下默默地支起身、極慢極慢地跪在自己面前。由于見他沒有扯到傷口,何左也沒有阻止,只是退開一些止了他要磕頭的動作,“你知道什麽?”

奴隸緊緊地抿着嘴,還是堅定而緩慢地俯下身子、将頭貼到床上。

好吧,床還挺軟的,先這樣吧。何姑娘有些郁悶地收回手,正了顏色,“說。”雖然這麽說,但她卻沒有催促奴隸,只見男人全身繃得死緊、沉默了小會才一字字地說道:“請大小姐留心二小姐。”

二小姐?咦,還有二小姐?!二……好吧,有大小姐就有可能有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何姑娘無語地撓了撓頭,見跪在自己跟前的奴隸竟開始微微打顫,只好嘆息地挑起他的下巴。說出剛才那番話,一定下了必死的決心吧,何左看進男人眼裏,許久許久,竟極輕地吻了吻他的眼睑。

“我信你。”雖然對自己輕易将信任交付出去也很意外,但何左卻并不怎麽後悔,她微笑地看着男人那混雜着訝異、驚喜、受寵若驚等等各種情緒的雙眼,心軟得一塌糊塗。

只是一句話而已啊。何左狠狠滴揉了把奴隸的腦袋讓他躺到裏面,而自己也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裏,“睡覺睡覺,”很無恥地抹了把奴隸健碩的肌肉,何姑娘切換成八爪魚模式,“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對,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既然決定信他,那便再好好問問這個時代、這個家族的事,雖然基本上已經确認這是個架空穿……但皇帝是誰,國號是啥,帝都在哪裏……這種愚蠢而又基礎的問題……嗯,還是好好問一下吧。

這一回終于一覺睡到天亮,到底多亮呢……亮到日上三竿有人敲門。

按理為了方便某些活動,原本這個房間拉上窗簾是不透光的,但奈何某人還不太了解,坐起來時愣是被晃了眼睛。感覺到有個影子替他擋了,何左愣了一下,然後就瞧見男人也已坐起來、擡了只胳膊擋在她和太陽之間。

大概是中途醒過,這次何姑娘沒了起床氣。她按下男人的手,在抽屜裏翻了件裏衣讓他穿上,然後拉上厚厚的床簾沒讓他出來。

“呆在裏面,”在離開之前,何左忍不住揉開男人蹙緊的眉毛,“除非我叫你,否則別出來。”

見奴隸點頭答應,這才扯了外套繞道外面,“進來吧。”

何左果然沒有聽錯,進來的除了老大夫和幾個侍者,居然還有另一個少女。她與何左長得一模一樣,但又多了份柔弱清純、楚楚動人。何左默默地将她從頭掃到腳,頓時生出“乳不平何以平天下”的感慨。

直到見了這人,何左才終于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問題。在她穿來之前也有個雙胞胎妹妹,叫做何右,外貌特征與面前之人基本相同,特別是……

再次将面前的人從頭掃到尾……特別是那一馬平川的飛機跑道。

何左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在這個世界自己就叫何左的話,那面前的人估麽着也叫何右了吧。

果然,少女在何左大嘆一口氣之後嬌滴滴地走過來,用何野人會冒出一身雞皮疙瘩的語調埋怨道:“真是的,姐姐又要嘲弄阿右了吧!”

哦,你不是我家阿右,不是不是絕不是……我家阿右可可愛了,安靜老實,可奶可控可偵查,輔助能力一等一!

但她內心再怎麽咆哮,迫于事态也只能高冷着臉,如果她不是三胞、四胞、五胞胎的話,這只能是奴隸說的那只要小心的二小姐了。

……好像又忘記問人家名字了……

何左小朋友有點尴尬,于是她瞥了眼站在何右旁邊的老大夫。已經被吓過的老頭,一見她看向自己就開始哆哆嗦嗦,何右發現連忙笑道,“姐姐昨天不是傷着了麽,曹大夫就是來給你換個藥。”

傷到?

“啊,”早就把頭上超級誇張的繃帶折騰沒了的何左,慢半拍地摸了摸額頭,“擦破點皮而已,不用麻煩。”

“那可不行,”何右迎了過去,撩起被發簾遮擋的傷處,“你和太子婚期将近,這可是傷的臉上,萬一留了疤可怎麽是好!”

卧槽,等會,這句話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接連兩天,何姑娘覺得自己的內存條要被撐爆了。她愣了愣,極慢極慢地推開何右,努力争取多一丁點的……能夠消化這一吐魂的消息的時間。

她要結婚了?還是和太子?

何左看着與自己相仿的焦急得格外假的面容,腦袋裏奴隸的話一閃而過……

或許,她明白自己被追殺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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