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要一穿越忠犬撿回家(3)

“碰”地将門關上,何姑娘怒氣沖沖地走回房間。她一手拎着藥箱一手操起個水壺,毫不猶豫地将香爐澆滅,水與火焰接觸的時候發出“滋啦啦”的聲音,水汽中都染了一股濃香。

何左被這味兒弄得直想打噴嚏,她揉了揉鼻子走回床邊,又起身拿了個盆。這大概是用來将昏過去的人澆醒的道具。——完全不覺得這破地方會有什麽溫暖人心的東西,何姑娘如此想到。

但這個盆還是挺有用的,鑒于放在了房間裏何姑娘覺得應該還算幹淨,于是只用熱水過了一次便将它裝滿兌成溫的。而再次返回床邊,男人還是筆直地側在那裏,如果在他身上來一層塗裝,估摸着能完美地放在路中間、來一發行為藝術。

何姑娘有個特點,就是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就算不小心遷怒了別人也很快就會回過神來,用加倍的好來賠禮道歉。于是面對曾今遭到無謂遷怒的奴隸君,何姑娘是能多溫柔就多溫柔……至少她自認為是。

“來……呃?!”自打知道那香薰是個什麽東西,又從老頭的字裏行之間中猜出男人遭遇了什麽,何姑娘再也不能将視線從奴隸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錯開。

然後……然後她就不能描述了。

何姑娘還沒談過戀愛,但這不影響她對眼前的畫面做出反應,純潔如白紙#自稱#的女子木着臉将奴隸從上掃到下、從下掃到上,直到奴婢被這堪比X光的視線弄得微微打顫,本就蒼白的面色變成慘青,這才驚醒了一樣差點站出軍姿,“你,你覺得哪邊更難過一點?”

慘目忍睹。

何姑娘簡直想捂臉蹲在地上。

“下奴……很好。”當某人恨不得将自己的黑歷史鎖進小本本,讓它一輩子不見天日的時候,殊不知床上的男人已經艱難地支撐起來,他每說幾個字就會停一下,大概是抑下急促的喘息,“下奴……并沒有……什麽地方……難過。”

何左垂下眼,将幾個枕頭都墊在床柱旁邊,幫着奴隸靠在上面。裂開的傷口不小心碰到潔白的枕頭,慢慢地将接觸的地方染出一片紅色,奴隸連忙要将距離拉開,卻被何左擡起滲血的胳膊、尋了個完好的地方擱在頂面,然後稍作使力讓他繼續靠在上面。

猜到何左是什麽意思,奴隸又驚訝又緊張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慌慌張張地低下頭。被當作怪物看待的何姑娘有點傷心,她認真地确認奴隸主要的傷處都沒壓到,這才哆嗦着手去碰男人最為倒黴的地方。

她哆嗦,有人比她更哆嗦。何左的手還沒抵達目的地,床上的男人就劇烈顫抖起來。他全身繃成堅硬的石塊,蒼白而幹裂的嘴唇抿得死緊,好像碰一碰就會跳起來一樣。這不是緊張,這是惶恐。

何左醒了,她定了定神按住男人的肩膀,神經都繃得快斷了的男人被這不算大的力道摁得一歪,何姑娘驚訝地發現男人根本就是以一個歪斜的、困難度極高的神奇姿勢呆在床上,雖然是在“靠”着,但枕頭和床欄卻完全沒有受力!證據就是,在此之前柔軟的棉花枕頭一點形變都木有發生。

泥馬……

何姑娘有種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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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明白面前的男人在死之前絕對放松不了,何姑娘索性就不再管他。好在這一折騰,也将她難得的緊張勁折騰走了,手上的動作頓時變得從容麻利了許多。也沒研究多久,飽觀小電影的姑娘就解開了束縛在男人前方的皮質道具,然後又代替了枕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同樣的,男人也沒有将體重放在何左身上,覺得自己居然與枕頭同等待遇,何姑娘表示非常不服。但再不服,也不能和受傷的……甚至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過不去吧。于是她只能苦逼巴拉地把人固定好,空出的手繞到男人背後。

“我幫你弄出來,疼的話別忍着。”後頭半句純屬廢話。

奴隸垂着頭看不見表情,但何左說完這句話後仿佛頓了一下,然後嘗試地順着她的力道靠了過去。對于這樣的進步何姑娘意外極了,雖然身上的重量只有一點點、輕得就像自己的錯覺。

還是聽的懂人話的嘛!——完全忘記自己根本沒說幾乎能聽的“人話”,何姑娘居然對這不能稱之為進步的進步表示滿意。她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身後,給了個不會被忽略卻也不至于産生尴尬的暗示。

當然,這些都因人而異。何左不知道奴隸尴尬不尴尬,但起碼明白了核心思想,并将身體下沉、更方便自己動作。何姑娘眨巴眨巴眼,忍不住看了奴隸一眼,卻只瞧見一只紅彤彤的耳朵。

缺心眼某人突然樂了。

她将奴隸攬緊了些,然後捏住頂端露出的一點慢慢地往外拉。那地方實在滑得要命,何姑娘好不容易抽出來一小節,然後換了個方式用手去握。這一握她才意識到那是個什麽東西,或者說,她才意識到奴隸此時承受着多大的屈辱和痛苦。

她心下一震,手上自然也就不穩,只聽奴隸悶哼一聲,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起來。何左倒吸一口氣,意識到的時候竟已将男人攬進懷裏輕而又輕地去吻他的額頭,這樣過了一會,不僅奴隸傻了、而她自己也愚蠢地定住了。

“我……”何姑娘覺得一定是突發事件太多,自己內存溢出了,想要解釋卻張了張口不知說什麽好。就在這時,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何左被吓得立刻站了起來,可想而知,奴隸被推得坐了回去。

“嗯——!”突如其來的沖擊讓奴隸毫無準備,他猛地叫出聲來、末尾又帶着鼻音地抑了下去,整個身子蜷成一團。

“對、對不……哎!我不是有意的,你怎麽樣!”何左慌慌張張地去碰這自打遇到她之後只能變得更倒黴的可憐人,發現他在繃成石頭之後竟一抽一抽地癱在床上。

明白發生了什麽的何姑娘有些歉意地揉了揉男人的腦袋,在他呼吸終于平靜了些許才将紗帳放了下來,“進來。”

她擡高了聲音,很快就有人推門進來。老大夫帶着幾個侍童垂着頭,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絕對不多瞧別處一眼。何左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的手一直放在奴隸身上、帶着明顯的安撫的意味,“把東西放在桌上,退下吧。”

她如此說着,輕輕地拍着自從有人進門之後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态的男人,待大門再次關閉之後才微笑地撩起他汗濕的頭發。

“我幫你取出來可好?”這是她第二次說類似的話,語調卻與方才完全不同。奴隸避開那對溫柔帶笑的眼睛,極慢極慢地跪趴在床上、将腦袋都埋在枕頭裏。

這個姿勢比較好受力,但何左還是擔心他的體力,便把一只手從他下腹穿過、将人固定在臂彎裏,而另一只手則再次碰到那個地方、将要命的東西往外拉。這次畢竟不比之前,男人方才摔得不輕,裏頭的東西進得頗深,何左好不容易才弄出了點、既小心又堅定地往外拉拽。

何左怕速度太快會将人傷到,竟可能地将動作放的平穩而緩慢,然而無論她做了什麽,奴隸都将頭死死摁在枕頭裏一聲不吭。男人的呼吸似控制不住地、越到後面越發粗重,他緊緊拽着身下的褥子幾乎将它們撕破扯爛,兩條腿也顫個不停。

察覺到男人已到極限,何姑娘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地将剩下的全部抽了出來。那東西實在太滑,何左甫一用力就甩了出去,只聽“咣當”一聲似乎有什麽被撞着摔破,而環抱的身體也

同時一軟、抽搐地沉在她的身上。

“你……”還是不知道男人怎麽稱呼的何姑娘卡了一下,一時拿不準應不應該将那死老頭叫回來給他看看。懷裏的男人全身是汗,就連臉上都胡亂的一片不知是什麽水澤。但好在奴隸只是失神了小會,就在何左下定決心要喚人的時候,竟然艱難地睜開眼睛。

這一次他連喘息都抑制不住了,更別說還有力氣做任何動作。

何姑娘見他醒了,稍微松了口氣。折騰了這麽半天,盆裏的水早就冷了,好在何左治療魔法雖然不怎麽行,但攻擊魔法卻一等一的厲害。這般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銅盆下居然憑空升起了火,裏頭的水也很快升起了袅袅白煙。

此時此刻,被折騰了許久的奴隸早已疲得睜不開眼睛,全憑毅力在一線維持。何左知道就算發話讓他睡覺也不會管用,索性也閉上了嘴,以最快的速度替他處理好傷口、把藥喂了進去。

“這下總可以睡了吧。”待一切事畢,何姑娘拍了拍手,對着眼皮都快黏在一起的男人笑道。聽到聲音,奴隸本能地撐開一點眼皮,但很快又控制不住地垂了下去。何左直接捂了他的眼,用那種奴隸從沒聽過的溫和的、帶着笑意的聲音輕輕說道:“怎麽,還要讓我唱催眠曲不成,小心我五音不全啊。”

她雖然這麽說着,卻還是唱了起來,用奴隸從沒聽過的異國語言、從沒聽過的美妙旋律。在這樣的聲音中,他的意識就像被雲端架走了一樣,控制不住地越飄越遠……

人生頭一次知道,大人也是那麽難哄睡的!何姑娘将飄逸在整個房間的淡紫色魔力收回掌心,頗為無奈地伸了個懶腰,想了想又揉開男人緊皺的眉間。

作為一個外貌協會會員,這張臉有點差強人意啊。

終于有機會仔細大量男人的面容,何姑娘在床邊撐起腦袋。眉毛很濃、五官很深,每一根線條就像刀削得一樣,雖然算不上難看吧……但也是在說不上好看。再往下瞅,厚臉皮的何姑娘臉上也有點發熱,說起來他的肌肉線條和體型倒是很好,麥色的皮膚、倒三角身材,腿也好像很長很直啊……吸溜。#您的好友吃貨已上線【大誤】#

從記憶中挖出見過的形象,何姑娘好像透過男人的被子把裏頭的形态拼湊了起來。大概是感受到了危險,睡夢中的奴隸動了一動,大概扯到了傷口又皺着眉低吟一聲。

睡着的時候倒是老實。終于意識到自己在打擾傷患休息,何姑娘收回視線。她替男人壓好被角後就扯了個軟枕靠在另側床頭,此時此刻她總算有功夫仔細想想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生的一切,以及透露在裏頭、隐藏極深的馬跡足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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