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算沒穿越忠犬也照撿(1)

“何奕……何奕,何奕!!!在直升機嘈雜的聲音中,駕駛員半回着頭、大聲地對身後呼喊。

“……叫什麽叫,叫魂啊!”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用大衣把自己裹成毛毛蟲的女子,被從美夢中吵醒的她并沒有像一般女性一樣卡哇伊地揉揉眼睛,而是随手抓了個東西就狠狠砸在叫她的人身上。#請不要打擾駕駛員安全駕駛#

“你、你還睡得着,不覺得颠得慌嗎?!”感覺背上肯定要有一大塊淤青,駕駛員氣結地嚎道,“趕緊起來,飛機要墜毀了!”

“……啊?”比起“準備起飛了”、“達目的地了”、“飛機晚點了”、“遇到氣流了”,剛才的情況顯然不常聽到,何姑娘皺着眉抓了抓頭,好半天才稍微瞪大了點眼睛,“什麽?你幹了什麽能把飛機都搞掉了……”

駕駛員恨不得直接把她抛下去。

“這附近似乎有奇怪磁場,飛機正漸漸失去控制……”覺得回去必須要求增加“史上最好脾氣最耐心的駕駛員獎”,駕駛員先生耐着性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那不是還沒掉下去嘛,吓我一跳。”何姑娘緩慢地活動了一下由于長期維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後開始确認起自己的裝備,“那你也趕緊吧,反正這直升機不是你買的也不用還貸,別太傷心了。回頭讓上面給你配個更好的……”

她話沒說完,就拉開門跳了下去,只留駕駛員先生留着寬粉一樣的眼淚,悲傷地和剛入手的最新機型揮手告別……

雖然由于工作原因,何奕經常得跳來跳去。但根本來說,她并不太喜歡跳傘,特別是跳了才發現腳下居然是汪洋大海……

“……好麻煩。”何姑娘瞅着那湛藍湛藍的水面,至少過了三秒才開始借着風力慢慢調整,她的動作一直是不緊不慢的,哪怕知道飛機出了事也不過露出那麽點吃驚。這個時代賦予了她這樣的人一個專們的名字——淡定帝。

事實證明,老天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用門夾一下你的頭……哦不是,事實證明,老天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而淡定帝陛下的運氣果真相當不錯,他在藍天白雲間飄啊飄,也沒飄幾下就來了陣飓風把她給愉快地吹跑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淡定帝被挂在樹上,說挂真是絕不誇張,她不僅是挂還是被倒挂,而且還是被破爛的降落傘繩綁着一條腿懸在半空中的倒挂。虧她在這種環境下也睡得着……何姑娘揉着太陽穴,作為人類她似乎還是會有腦充血的感覺,于是醒了醒就借了旁邊一個樹桠翻坐起來。

三兩下地除掉了身上的亂七八糟,何姑娘在分離降落傘和背包的時候,突然聽到奇特的聲音。以防萬一,她歪了歪身子朝樹下瞅了一眼,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似乎瞧到下面有什麽正熱熱鬧鬧地圍成一團。

何姑娘視力2.0,她的有什麽絕不是看不清,而是……她實在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麽。樹下面好像是塊人為的空地,最中間的不容置疑絕對是個人,他像耶稣同志一樣被綁在十字樁上,就連身上的布料也破爛得和那位大神差不太多。

但,那些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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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着“耶稣”同學“狂歡”的是一群……一群說不上來是什麽的什麽。黑乎乎的混在一起,每一只都長着很多藤條,但他們時不時會冒出尖刺,或張開尖端露出血紅的內壁,吐出不僅又粗又尖,還黏糊糊濕噠噠的白色針刺。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都是活的。而且……吃人?

“藤蔓怪”們用藤條将耶稣……哦不,将人類抽打得鮮血淋淋之後,居然争先恐後地撲到他的身上、饑渴地撕咬起他的血肉。男人被這群黑乎乎的東西繭似的裹着露了個腦袋,只有偶爾藤蔓抽動的時候才能看到裏頭血肉模糊的皮膚。他顯然已經痛極,卻只是仰着頭除了喘氣幾乎叫不出什麽聲音,淚水從他眼角滑下,在那髒兮兮的臉上留下一條明顯的水痕。

何姑娘驚呆了,要知道打她記事以來能震到她的事用十個指頭就能數得清。根本是想也不用想,她直接抽出腰上的雙槍,在扣下扳機的同時找到怪物們的弱點。雖然藤蔓們八爪魚似的張牙舞爪,但它們每做出一個動作都牽至某一個點,而那個點應該就是所謂的核心。

何奕果然沒猜錯,她試探性射出的四發子彈其中三發瞄準了核心,被射中的怪物當場就倒在地上抽搐地枯萎,而剩下那只被射中了藤條的則會迅速地修複再生。

“麻煩。”何姑娘皺着眉,當她進行攻擊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接下的種種,槍響的時候怪物們就被驚動了,它們齊齊扭轉和身體比起來小得不能再小的腦袋,“看”向何奕。然而比起這小小的插曲,被纏着的人類似乎更加美味,它們沒有一只願意脫離男人,只是騰出幾只“手”直直刺往子彈發出的方向。

何奕早有預料地避開了,她借着樹枝一壓一撐又射出幾發子彈來,那彈道與她漫不經心的神态完全相反,刁鑽得沒有半點讓人挑剔的餘地。

一發,兩發,三發……

每一顆子彈都準确地避開了被圍裹的男人、射入怪物的“核心”,而就算在藤蔓們脫離人類專心對付她後,她也在樹丫之間游刃有餘。——在何左袖口下藏着的金屬線就像游蛇……幫她像猴子一樣上蹿下跳。

而就在怪物被引得離男人10米多遠,何姑娘突然丢下一個東西。

“砰——!”地一聲,火焰彈将愛紮堆的藤蔓們燒成一團火球,只是比起擊破核心來,威力似乎有些太小。何姑娘“啧”了一聲,她避開火焰屬性的藤蔓,又丢了小型炸彈下去,又是“砰”地一聲,這會總算是消停了。

何姑娘面無表情地跳下樹,拔出匕首利索地給還在扭動的幾只補刀,确認沒有殘留之後終于走到男人跟前,給了個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之下。

……

…………

………………

何姑娘終于發現在确認對方死活之前就冒然發起進攻的自己是多麽愚蠢。#請一口氣讀完#

不過好在“耶稣”大神還有氣,不僅有氣還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呻♂吟。何姑娘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突然覺得有些難辦。這個被綁在木樁上的人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好幾處居然還被啃得露了骨頭,猩紅的鮮血滴滴答答地不斷下滑、染得剛冒頭的野草都變成了紅色。

……好像他腳下的草比旁邊的茁壯很多啊……哦不,這還能救活麽?——被迫降在這裏的何姑娘甚至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裏。

但放着終歸是不行的,何姑娘再三觀察之後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将他放下來,她蹲在剛才連遮羞布都被扯掉的男人正前,完全視某些非禮勿視的部位于無物,只是剛要拿出應急藥品就感覺到地上一片震動。

“不只這些嗎?”她眉間皺了皺,擡起頭來的時候居然對上了男人黑漆漆的眼睛。何姑娘一愣,實在沒料到這人傷成這樣居然還能醒來,但她并沒有愣多久,就又聽到男人強忍在嗓子裏的低吟。

迅速将包背回背上,何姑娘一邊割斷男人的繩子一邊迅速說道,“那些東西又要來了,我放你下來,你認得路嗎?”

回應他的是男人呆呆愣愣的表情。

何姑娘又皺了皺眉,她把人往肩上一丢,像扛了個麻袋似的跑了起來。雖然身上的男人極瘦而何姑娘又力大無窮,但再怎麽樣扛着個大活人奔跑還是讓她有些吃力。更別說身上的那個還不怎麽安份,時不時要小小地動上一動、掙上一掙。

“動什麽動!”何姑娘很不高興地給了男人橫在臉邊的那個部位一個巴掌,響亮的聲音傳到耳裏,何奕覺得彈性不錯居然又來了一下。在他肩上趴着的男人悶哼一身,本來就緊貼的雙腿又努力地并了并。

“啊……啊……”男人淩亂的呼吸裏發出奇怪的聲音,比起疼痛的喘息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何姑娘心下一凝,在黑影刺向自己腦袋的同時一刀将其切斷,那破裂的斷口猛地噴出熒綠的液體、吃痛地甩動起來。擔心這東西的液體有問題,何姑娘下意識又砍了一刀,這時候她才發現這莫名其妙的攻擊,起源于什麽地方。

藤蔓從自己的視線盲點處伸出短短的一截上下掙動,由于位置的關系,粘稠的液體幾乎都甩在了男人身上。

“啊——啊啊啊!!!”這是何奕第一次聽到男人發出慘叫的聲音,大概因為很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又幹又澀十分難聽。但何奕的心髒卻莫名地跳空了一下,她扯了塊衣服裹住右手,說了句“別咬到舌頭。”就拽住那個斷口往外狠狠一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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