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伴娘

親吻是炙熱而粗暴的。

初遲整個人都幾乎要被籠罩進懷裏,腰被扣着,只能承受着對方充滿強烈占有欲的掠奪。

從他們再次見面到現在,這不是薄焰第一次親吻她,但是是第一次這麽明顯的流露出情緒的親吻。

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帶着傷痕的指尖在她的後頸摩挲着,有點刺癢,卻只能讓她的眸子産生更多霧氣。

好不容易被放開,她只知道抓着薄焰的衣服喘勻呼吸了。

“你…”初遲開了口,才發現聲音啞的可怕,又默默緩了一會兒。

反倒是薄焰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一些,把她纖細的身形攬在懷裏,一只手安撫的揉着她露出一截的脖頸。

就像是在對什麽小動物一樣,帶着薄少少見的溫情和平靜。

“我只是說一下,”初遲小聲嘀咕,“你看,你不是在嗎?”

她就是在賭薄焰在不在。事實證明,她的視力很好,也沒有看錯人。

薄焰:“……”

“這種事不可能随便說,”薄焰垂下眼看她,語氣平平靜靜,“初遲,我會生氣。”

薄少的神經脆弱到敏感。初遲嘆了口氣,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

“和我去看一下朋友吧,”她小聲說,“我一個人去總是有點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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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宣布結婚的消息一個人去宣布的…初遲有點心酸的想,她應該也沒有混的這麽差勁吧。

街角已經閉門謝客的甜點店,迎來了今天的又一個新人物。

“咳…這是我前,是我的結婚對象,”初遲扯了扯圍巾,“薄焰,你們都認識的。”

…說認識也認識,說不認識也不認識。

他們當然從各種渠道看見過薄氏現任的家主,但是,初遲也沒說過那是她男朋友啊!

穿着黑色風衣,眉眼冷淡陰戾的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你們好。”

他的外貌無疑是相當出色的。只是對比外表,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才更讓人覺得可怕。

“你好,”沈明澤咳嗽一聲,代替店員們打招呼,“都坐吧,要不先坐下?”

火鍋才剛吃了一半,初遲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直到這時候才牽了個男朋友回來。

薄焰看了眼那麽多人圍着的熱鬧模樣,不置可否的點頭。

他坐在初遲旁邊。初遲一坐下,就感覺桌上的氣氛悄然改變。

薄少氣場太強,他僅僅是坐在這兒,看着就不像是能和別人打好關系的樣子。

明珂偷偷摸摸的戳了戳初遲,對她露出一個苦臉。

—騙子,你不是說你男朋友脾氣很好,待人很溫和麽?

初遲看在眼裏,也默默的嘆氣。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她見到薄焰之前,也沒想過他現如今是這個性格啊!

薄焰微微擡了擡眼。

“遲遲,不介紹一下嗎?”清潤溫和的聲音,和店內的暖意融化,“這都是你的朋友?”

聽見這個聲音,初遲愣了一下。她擡起眼,薄焰正看着她。

男人脫下了風衣外套,穿着灰色的線衫和西褲,溫和如玉的模樣同很久以前別無二致。

可是,這明明就不是——

“這個是沈明澤,是店長,”初遲轉開眼,“這個是明珂,那個是林航…”

小姑娘仔細把自己的朋友圈都介紹了一遍,得到薄大魔王體貼溫和的微笑。

“大概你們也聽遲遲說過了,”薄焰好脾氣的笑笑,“下個月五號要結婚,到時候我會安排人送請柬過來。”

“她以前在這兒的時候,”他微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謝謝你們的照顧了。”

從此以後,無論如何,就都由我接手了。

“這是正常的,恭喜啊,”明珂連忙笑道,“你們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一定會去參加婚禮的!”

薄焰态度禮貌,之前那種鋒利的氣勢收斂無形,反而壓迫感小了很多。

連帶着其他人,雖然仍舊不太敢和他打好關系,至少桌上的氣氛沒有這麽僵硬了。

借由此,薄焰也知道了不少初遲的消息。他這幅模樣很容易讓別人不設防,尤其是這群人都知道初遲“惦記”他很久這件事。

所以,沒關系。薄焰維持得很好,聽到初遲“黑歷史”的時候,也會勾唇跟着笑。

前幾年,初遲有一大半的時間就是在這裏度過的。可以說她所有的人際交往圈都在這裏了,毫無隐瞞。

薄少心情很不錯。

一頓飯吃下來,表面上還是很和諧的。

“那我們先走了,”初遲的臉被店裏的暖氣吹的暖呼呼的,“有空我再回來,也可以電話聯系。”

“等會兒,”沈明澤突然道,“初遲,之前別人給你的禮物還留在這兒呢,你過去拿一下吧。”

他挑挑眉,故作調侃,“不然你還指望我們給你收藏着?自己帶走。”

倒也是。初遲看了眼正安靜站在一邊的薄焰,才跑去拿東西。

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初遲抱着一大袋子東西,還沒拿好,就被人拎過去。

薄焰粗略的掃了眼,看見裏頭被包裝的很嚴實的禮物,沒說什麽。

“那就先走啦,”初遲轉過頭,揮手,“謝謝啦,店長。”

沈明澤靠在門邊,還是随意的擺擺手:“快走吧。”

他注視着小姑娘跑走,仰着頭和旁邊的男人說些什麽,身影分外和諧。

—“你和那個薄焰…是怎麽回事?”

—“…沈哥,如果有一天,我要回來,店裏還能給我留位置嗎?”

沈明澤又不是那些傻子店員,能有什麽看不出來的。至少這個男朋友,絕對不是初遲心心念念惦記的那副樣子。

更何況,初遲自己也不是不明白。都能說出要回來這種話了…

“如果哪天你要回來,直接回來就行。”最後,他這麽說。

婚禮日程比較趕,初遲被許夫人拉着,和許荷一起看做好的布置。

“都是薄總做的,”許夫人笑道,“規模不小,也沒有缺什麽,遲遲再看看?”

薄氏提出來的婚禮日程安排的很完善,也沒有什麽值得挑剔的地方,雖然許家插.手的餘地并不多。

“小荷也看看,”許母笑道,“這是你妹妹結婚呢,再過幾年,也得到你了。”

許荷身體不好,給她挑選結婚對象的時候,許母當然會小心再小心。

像是薄焰這種,不能說不好,要是哪一天厭棄了…那當然不是一個好的結婚選擇。

“謝謝媽媽,”許荷似有些恍神,這時候才笑了笑,“先給遲遲看吧,遲遲目前是最重要的,要當新娘子了。”

初遲沒有理會她。許母還打着兩個女兒關系好的主意,并不知道上次在大廈裏的發展。

翻過一頁,初遲擡手微微頓了頓:“這個是…讓姐姐來當伴娘嗎?”

“是這樣想的,”許母笑起來,“你們是親姐妹,許荷給你當伴娘,也…”

“不用了。”

“我就不做這個了。”

幾乎重在一起的聲音。許荷臉色蒼白,看了眼初遲,後者也擡眼看她。

“姐姐身體不好,”初遲垂下眼,安安靜靜的說,“我不想讓她操勞身體。”

她語氣裏的疏遠并不容易聽出去,尤其現在正春風得意的許夫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許荷也柔弱的笑了笑,“我不想給妹妹的婚禮添麻煩。”

許母一愣,微微蹙眉,有些不贊同的看向許荷。

她不可能不知道做伴娘的好處。尤其是薄焰這個婚禮的…這更證明許家的地位。

許荷卻還是難得堅持的搖頭,抓緊手包,連話都不願意說。

“小姐說的也有道理,”明姨送茶點過來,笑道,“她們姐妹情深嘛。”

明姨是許家的老人了,說是幫傭,其實和家人的差別也不大。

她和許荷的關系也好,幾乎是從小看着這個孩子長大的,也舍不得看她為難。

許母到底舍不得為難女兒,也點點頭:“那也行,伴娘的人選…遲遲自己定吧。”

還沒真正結婚呢,這個小丫頭就有自己的想法了。許母也并不是沒有察覺出來。

“謝謝媽媽,”初遲低垂着頭,把文件合上,“我會自己定好的。”

她在許家面前還是有點怕。可是這是結婚,就算目的不盡人意…她也不想糊裏糊塗的就過去。

許荷端着茶杯,垂下眼喝了口,病弱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異色。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初遲當伴娘,這明明就是在羞辱她。她沒能成功結婚的對象,初遲攀上高枝了…

“說起來,”許荷放下茶杯,擦了擦唇角,“遲遲,你結婚之後,要不要考慮再複學看看?”

許荷看着她,聲音柔和,“我記得你是從S大辍學的…畢業證沒有拿到。”

這件事初遲并沒有隐瞞,瞞也瞞不住。她在剛回家的時候,就坦然的說出口了。

那時候還覺得畢竟是親生家人,初遲也沒覺得這很重要。

她并不是因為成績不好,不讀下去。實在是那個時候…她沒辦法繼續讀下去而已。

“最近圈子裏有些不好聽的風言風語,”許荷歉意的笑笑,“我就在想,要不然你讀完,拿到畢業證,會不會好一些。”

說起來也是真的難聽,大學都沒能讀完,那只能算是高中學歷。

在學歷這一項上就毫無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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