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

“什麽意思?這身衣服很好看?”實在不明白,宋言謹也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顧臨深留給一個側臉給她,看不出是什麽情緒:“這身樸素,穿的太漂亮不安全。”

她聽着他的話,蹙眉。他轉身看了她一眼,她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噗……”宋言謹本來愣愣的神色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她還從未想過,自己也有會招桃花不安全的一天。

“顧大少也有危機意識嗎?”宋言謹忍不住笑意看着顧臨深問。

顧臨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輕敲了幾下,不回答,等到把車子穩穩停進去了,才笑道:“有,顧太太長得這麽漂亮,誰娶了都會擔心。”

宋言謹解開安全帶,下車直了直腰,回應他:“那長成顧大少這樣,我不是更該擔心?”

“嗯……”顧臨深走近她,點了點頭:“顧太太是該擔心,不過我會管好自己。”

宋言謹聽着某個男人極其自戀的話,實在接不下去了。她還沒臉皮厚到再繼續誇自己漂亮。

不過顧臨深倒是毫不在意,互相奉承,有時候也是一種夫妻情趣。

顯然,今天兩人的心情都不錯。

洗過澡後,宋言謹剛躺上床,翻看了幾眼手機。這才發現何琪給她發了星期一的工作安排。

若以前說何琪是無意識的針對,那麽現在就做的尤為明顯了。就從頻頻給宋言謹添加工作這一點就能感覺的出來。現在,她的工作簡直是兩個人的工作量。

顧臨深從書房回來時,只見宋言謹穿着寬松的睡衣橫躺在床上,露出半截藕臂,兩條修長的腿半遮半掩的在床邊晃蕩着。口裏振振有詞說着什麽,随手把手機丢在了一邊。

宋言謹絲毫沒有察覺顧臨深進來,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嘆了一口氣:“什麽時候才能解脫啊?”

這種被上司針對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

Advertisement

她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男人的陰影壓制了過來。眼睛随着散落在床上的長發一偏,便看見顧臨深的手壓在他自己的昂貴的皮帶上,正解着。

“你……幹什麽?”她一偏頭看到這一幕,有些驚吓,又覺得有些火辣,臉色緋紅。

話音剛落,顧臨深高大身軀壓了下來,擡手去脫她兩根帶子束縛的睡衣,唇邊被吻住了。

宋言謹腦子有些發蒙,阻開他的手:“等等……”

她有點承受不住這個男人的突然襲擊,兩只手抵住他,一臉都是不明了。

顧臨深的笑意有些邪惡,大手撫上她的紅唇,嗓音裏帶着幾分壞意:“不是你要‘解脫’的嗎?”

‘轟!’宋言謹腦子一炸,她剛剛說的解脫,可不是又解又脫!

“我剛剛……”她試圖開口解釋,但是剛出口就吞咽了回去。

如此甚好的機會,他又怎麽給她時間解釋呢?

言責編欲哭無淚,她怎麽覺得某些人對于一些招數屢試不爽?看來,以後她說話得注意一點,帶有斜意的都不能說!但是今晚,她顯然是不需要說話的。

--

早上空氣清新異常,也許是因為昨天一天沒工作的原因。宋言謹起了個大早,但是整個人卻像是散了架一樣,腰酸背痛的。

起床後,宋言謹就一直在揉腰。

“言責編,你的身體素質不太好。”顧臨深穿着雪白的襯衫,氣質儒雅灑脫,薄唇頗為惋惜的說着。

宋言謹咬牙,她自認為身體素質還行。但每次看到這個男人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她就知道,比起他,她的确算是弱的。

“我知道。”她穿上外套,也懶得和他辯論。

她的承認,于是就有了顧臨深接下來的結論:“所以你需要加強身體素質。”

“怎麽加強?”宋言謹眼睛翻起,要朝着洗漱間去之前問了一句。

顧臨深說的極為認真:“除了每天必要的‘運動’,早上加個晨跑。”

至于必要的‘運動’是什麽,顧臨深知道就好。

宋言謹一邊刷着牙,一邊看着依靠在洗漱室門口的顧臨深。沒法說話,洗漱完畢後要張口時,話被顧臨深截了過去。

“今天正好起的早,去花園晨跑。”顧臨深拉過她的手就要朝外帶。

宋言謹幾乎是半拉半就的去了花園,準備跑起來時看着顧臨深問:“我晨跑,那你呢?”

“晨走。”顧臨深兩手插在口袋裏,極其簡單吐出兩個字。

宋言謹看着顧臨深身上一絲不茍的西裝褲和雪白的襯衫,又聽到他的答案,笑出了聲:“我晨跑,你晨走?你跟得上嗎?”

顧臨深斜了她一眼:“我怕你跟不上。”

“顧大少,一大早吹牛可不好。”宋言謹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他的話。

再怎麽說,她是跑,他是走,她怎麽會跟不上他?

“試試?”顧臨深覺得,事實勝于雄辯。

宋言謹對這件事顯然是自信的,沖顧臨深點頭算答應。随後跑了起來,并且越跑越快。

很快,顧臨深就變被她落在了身後。

她邊跑邊回頭看他,只見他兩手插在口袋裏悠閑地走着,不急不慢。

這種男人,無論做什麽都給人一種儒雅溫潤的氣質。在布滿朝陽的花園裏散步的某人,簡直像是一幅畫,鍍着一層金輝,讓人移不開眼睛。

宋言謹跑一會兒,轉身看一會兒和顧臨深之間拉開的距離。她發現無論她跑多快,和顧臨深的距離總是那樣的,不長不短。

她看着人家悠閑的邁着步子的大長腿有些精疲力盡,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

不一會兒,顧臨深便出現在她的身側。

“累嗎?”顧臨深看着賣力的宋言謹,氣息穩重的讓人有些嫉妒。

宋言謹顧不上回答,狠狠的喘着氣,跑出幾步後再也跑不動了,一下子停了下來,兩手按在膝蓋上大口呼吸:“我不跑了……太累了。”

真的好累,盛墅的花園大的有些吓人,她連一圈都沒有跑完就已經累的不想動彈一下。

顧臨深的腳步輕而易舉的停下,看着她因運動紅撲撲的臉蛋,輕笑:“還跑得動嗎?”

“跑不動了。”宋言謹垂着一張臉,整個人彎曲的摸自己的膝蓋。

顧臨深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那回去吧。”

宋言謹略微擡頭看了他一眼,顧臨深雖神色無異,但是她怎麽覺得好像跳進某個陷阱裏去了?

顧臨深牽着她往回走,她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走的極慢。

走了幾步,顧臨深也許是嫌她走得過慢了,失笑的搖了搖頭,攔腰抱起了她。

“幹什麽?”忽然這麽一下,宋言謹有些懵。

顧臨深絲毫沒有因為抱着她而影響步伐:“抱你回去。”

一大早,盛墅花園裏到處都是修剪花木的工人。宋言謹怕讓人看見引起尴尬,動了幾下:“我自己能走。”

“乖乖呆着,怕讓你走回去,等會連去同學聚會的力氣都沒有。”顧臨深緊了幾分抱住她的力道提醒。

宋言謹只好不再動彈,将整個人靠在顧臨深的胸口處,盡量不去看那些工人的略帶笑意的目光。

早上可能是跑的太多了,所以宋言謹累的緊,在顧臨深懷裏險些睡着。

回到客廳,顧臨深放下她,她有些愧疚的問:“累嗎?”

畢竟她跑了那麽遠都嫌累,別說他抱着她過來的了。

顧臨深彎腰,兩只手壓在她所坐的沙發邊緣,臉上的笑意陡然變得高深莫測:“這個怎麽會累?真正累的是晚上。”

宋言謹整張臉紅的厲害,暗自腹诽顧大少何時何地都能不正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運動的原因,宋言謹的精神狀态有些不佳,坐在車上到了同學聚會的酒店時,竟覺得有些犯困。

“言謹。”嚴子瓊老遠就看到了宋言謹,匆匆跑過來:“你還是來了。”

宋言謹的眼睛疲憊的厲害,但硬是擠出了幾分笑意:“嗯。”

嚴子瓊和宋言謹大學時關系就好,既然在門口碰到了,嚴子瓊熱絡的挽着宋言謹朝裏走:“一起進去吧,我聽說這次同學聚會是一班來的最齊的一次呢。”

宋言謹笑笑不語,莫菲瑤在國外好幾年,一直沒參加過同學聚會,這次她籌備同學聚會,像宋言謹這種嘗被默默遺忘的人都來了,怎麽不齊整?

同學聚會的籌備人畢竟是莫菲瑤,選的場地是歐利名下的酒店,又特意找人裝扮了一下,倒是大氣富貴,雖比不上劉封之前舉辦的校友會,但也算的上高大上。

一間包廂裏,到處擺滿了放着餐點的桌子,各個角落還有小的休息室。落座在四周的都是供人休息閑聊的桌椅。

嚴子瓊和宋言謹剛進去,莫菲瑤便笑着迎了過來:“言謹,子瓊,你們來了。”

莫菲瑤和嚴子瓊雖是大學同學,又是姑嫂倆,但平時沒有過多交集,兩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疏遠客氣着。

“現場很漂亮。”宋言謹找不到話和莫菲瑤說,只能誇贊現場。

莫菲瑤客氣的笑着,像是主人一般:“謝謝,人還沒來齊呢,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吧。”

嚴子瓊緊跟着宋言謹,也沒有提出來幫莫菲瑤招待一下,利索的坐到了角落的休息處。

現場來的男人,有的幾幾湊在一起聊天,有的庸俗的湊了一桌撲克。整個包廂內倒是嘈雜熱鬧的很。

“看看這群人,變化還挺大的。”嚴子瓊從進來到現在,看着四周的老同學,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我聽說,陳康現在混的不錯,開了一家小公司呢。”

“是嗎。”宋言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笑了笑。

嚴子瓊看着她疲憊的模樣,探究的看着她,蹙眉道:“你昨晚沒睡好?怎麽看起來這麽疲憊?”

“啊?沒有,就是有點沒精神罷了。”宋言謹用手揉了揉臉,掩蓋住臉上尴尬的神色。

嚴子瓊古怪的觀察着宋言謹,她怎麽覺得宋言謹尤為疲憊,累的似乎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兩人坐在角落坐了一會兒,便有幾個過來拉嚴子瓊過去閑聊,嚴子瓊本不願留宋言謹一個人坐在這兒。宋言謹安撫一笑:“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那好,你有事叫我。”嚴子瓊站起身,不放心的看着她。

宋言謹點點頭,目送着嚴子瓊離開。身體順勢朝着沙發上依靠了幾下,眼皮重重的,昏昏欲睡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疲憊的根本沒有功夫搭理其他人,顧大少的用意似乎已經達到了。

她的腦子裏嗡嗡的吵鬧着,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漸漸消散,眼前什麽也看不到。恍惚了一會兒,耳側忽然有人輕笑,整個臉頰麻麻觸觸的。

一睜眼,一張男人的臉便放在眼前,他的手還放在宋言謹的臉頰上。

宋言謹被吓到了,整個人後退一步,眼睛裏都是防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記得我了?”那男人收回手,略微調侃的開口。

宋言謹定睛一看,只是陌生的笑了笑:“怎麽會?大學四年的班長怎麽會忘。”

杜子成還算滿意,只是眼睛裏卻藏着一份不懷好意:“我就說呢,宋言謹怎麽也不會忘記我,畢竟畢業這幾年裏,我可沒少想你。”

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言語中總是透露出暧昧的氣息。聽的宋言謹頭皮一陣發麻:“班長太盡責了,念書時每個人都受班長的照顧,畢業了還這麽關心,大家又怎麽會忘記。”

“叫我子成,大學畢業這麽久,班長聽着不舒服。”杜子成的目光點着亮,探究的看着宋言謹。

宋言謹沒有喊出聲,心裏直覺告訴自己,這杜子成是該躲着的。

“聽說,你被嚴竟甩了?”杜子成慢悠悠的從嘴裏飄出這麽一句話。

宋言謹起身,剛準備客氣開口離開,杜子成的話卻提前一步蹦出來。

此刻,杜子成似乎想從宋言謹的眼睛裏看到難堪。但是并沒有,她還很淡然:“是。”

她被嚴竟甩了,這是事實,她不否認。并且在她的心裏已經放下了,她沒什麽好難堪的。

杜子成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努力搜選着什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話卻順口說了出去:“其實早幾年,我對你挺有好感的。可惜你偏偏喜歡嚴竟,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如果那時候你能像對嚴竟那樣對我,或許一切早就不一樣了。”

杜子成出口的話讓人覺得有些侮辱性,似乎在炫耀什麽,又似乎在嘲笑什麽。

畢竟同學一場,宋言謹和他無仇無怨,勉強的笑一笑:“那我恭喜你,現在過得還算順心。”

他想說的不過是告訴宋言謹,他現在條件不錯嘛?

“謝謝。”杜子成應了痛快,那一貫善于假笑的面孔帶了譏諷:“宋言謹,如果當初你稍微有眼光一點,現在也不用這麽尴尬的來出席同學聚會吧。”

宋言謹點頭:“嗯,你說得對。”

看的出來,她在應付杜子成。有些話說不通,那就順着對方心意來就好,否則說再多都是浪費唇舌。

“我先過去一趟。”宋言謹偏頭,随處看了一眼,欲離開。

但杜子成并沒有這麽爽快的讓宋言謹走,一下子搭上宋言謹的手拉住:“這麽急着走幹什麽?我能吃了你?”

“松手。”宋言謹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眉心莫名的蹙起來。

她不傻,知道這杜子成除了嘲笑她,還是別有目的的。

“我要是不放呢?”杜子成逼近宋言謹兩步,将她朝角落裏推了推,即使有所動作,大廳裏忙碌的人也看不到。

杜子成那雙帶着決絕和驚異的眼神讓她莫名心慌了,剛要張口提醒周邊人,杜子成的手便堵住了宋言謹。

“……”宋言謹四肢被杜子成死死控制着,嘴巴也被堵住,只有一雙眼睛露出恐慌的神色。

杜子成在這兒,就是認準了宋言謹沒了靠山,軟弱好欺。

“你說,我只是占點便宜,又不留痕跡,你能怎麽樣?”杜子成靠近宋言謹的耳側,嗓音低低的,吐出的呼吸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宋言謹動着腳,想要踢過去,結果卻被杜子成避開。

這樣的反抗更加勾起了杜子成的興趣:“呵,幾年不見,寶貝你倒是有意思了,我就喜歡來點刺激的。”

杜子成不過是想占點便宜,羞辱一下這個曾經他喜歡,如今又被甩掉的女人。杜子成心胸極其狹隘,家庭沒背景,能坐到今天某個公司小高管的位置,對他來說無疑是高座了,心裏總想着把過去得不到補回來,即使補不回來,踩上一腳也是好的。

“準備好了嗎,親愛的聖女!”杜子成單手捧着宋言謹的臉,整個身體挾持住宋言謹,一只手要從衣角裏欲摸進去。

宋言謹瞳孔收緊,就在以為要發生什麽的時候,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某個人忽然被拉開,重重的力道砸在了杜子成身上。

包廂太大,太嘈雜,一點點的聲音引不來衆人的注視。

宋言謹忙離開牆角,看清了嚴竟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你沒事吧?”嚴竟一手還拉着杜子成的衣領,回頭問宋言謹。

“我沒事……”宋言謹眼睛裏的神色并不能穩下來。

杜子成見嚴竟護着宋言謹,被打了一拳的臉挂着笑意:“嚴學長,我不過和言謹鬧着玩,你當什麽真?”

“滾!別髒了這個地方!”一想到杜子成剛剛對宋言謹的行為,嚴竟就忍不住冒火。

杜子成呵呵一笑,掙脫開嚴竟的手,笑的暧昧:“真沒想到,學長娶了我們的莫校花,還這麽記挂前女友呢。”

嚴竟臉頰肌肉抽動着,一雙拳頭咯咯作響。

“記住了,我是莫菲瑤請來的,你還管不了我走還是不走。”杜子成揉了揉自己被砸的臉頰,吐了一口血水,整理自己的西裝多看了宋言謹幾眼,轉身朝着人群中走。

宋言謹拿起自己的包,匆匆對嚴竟說了一句:“剛剛的事謝謝你。”

經這麽一番,宋言謹也沒興趣要待下去了。

但是她要走,有些人是不讓她走的。例如,莫菲瑤。

宋言謹剛要出門便被莫菲瑤拉住:“言謹,你要去哪兒?”

“我想回去了。”

“可大家剛剛來齊呢,即使回去,也吃個飯再走吧。”莫菲瑤眼睛裏閃着笑意,擡手向曹雪薇招了招:“雪薇,你多陪言謹聊聊。”

“不必了。”宋言謹推開莫菲瑤的手,剛要走,又被曹雪薇攔住:“哎,言謹,你這麽走可不給面子啊。”

“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家還沒聊一聊呢。”曹雪薇嗔怪的看着宋言謹,不由分說拉着她坐下:“今天啊,人好不容易湊齊了,快坐下。”

莫菲瑤對旁邊服務生吩咐了什麽,随後大家便都坐了下來。宋言謹所坐的桌子除了嚴竟,其他的便都是當初和莫菲瑤玩的好女同學。

莫菲瑤緊挨着嚴竟坐,低頭詢問了一句:“不是說今天有事不過來了嗎?”

嚴竟嘴唇張合:“忙完了,過來看看。”

莫菲瑤心裏很明白嚴竟為什麽來,臉上堆着笑意不問,牙齒卻在口中蹦緊,幾乎要崩碎了:“我就知道,你答應我的都能做到。”

說罷,嚴竟不接話,莫菲瑤也就不說了。

曹雪薇朝着莫菲瑤看了一眼,忙側身和宋言謹說話:“言謹,上次學長和菲瑤的婚禮,不是和老公一起來的嗎,今天怎麽沒要老公陪同?”

宋言謹看着眼前的餐點,客氣的應着:“他工作很忙,沒時間過來。”

曹雪薇哦了一聲,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了,你老公是做什麽工作的?現在有工作單位收盲人嗎?”

宋言謹動了動嘴唇,莫菲瑤忙接了話過去:“雪薇,說這個做什麽,你不是最喜歡吃這裏的水果,多吃點。”

莫菲瑤将水果盤推過去,聽起來是像替宋言謹解圍,實則不過是怕宋言謹說出顧臨深的身份,搶了自己的風頭。

“好,謝謝菲瑤。”曹雪薇神色有些尴尬不明看着莫菲瑤,向嚴竟幹笑道:“學長,你真是好福氣,娶了菲瑤這樣的老婆,要是放在以前和言謹在一起,哪能……”

說着,曹雪薇适時的住了嘴,輕打着自己的嘴巴:“瞧我,又亂說話了。”

因為曹雪薇的話,嚴竟不自覺的朝着宋言謹看去。

“言謹,你現在在哪兒上班?”結束了一個話題,崔雪薇絲毫不肯将注意力從宋言謹身上轉移。

宋言謹回答了她上班的地方,崔雪薇不知為什麽顯得有些讪讪的,就連瞧也不敢瞧莫菲瑤的臉色,好像這and和莫菲瑤有多大關系一般。

這話題都讓崔雪薇給打開了,衆人倒是圍繞着宋言謹發起問來。在這過程中,莫菲瑤鮮少說話,但是宋言謹能感覺到,這幾個活躍的,都在幫着莫菲瑤。

所有的冷嘲熱諷宋言謹都不去接話,不過是幾句話罷了,傷不了她。嚴竟看着淡然無事的她,心裏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能看出來,宋言謹比之前自信了,再也不會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左右。這種轉變,不是因為他。他能感覺到,宋言謹的心裏已經慢慢沒有了他的位置,他怎麽能不難受。

旁邊的人說着,宋言謹摸起手機,客氣的打斷:“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說着,便拿着手機出了包廂。忍不住重重喘口氣才接了電話:“喂。”

“是我。”韓久的聲音從手機那側傳過來。

“怎麽了?有事?”宋言謹問得直接。

“沒什麽事,我只是問問and的周年慶,你是不是也要去?”韓久似乎真的沒什麽事,語氣很随意。

宋言謹朝着包廂裏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公司裏所有人都得參加。”

韓久算是知道了:“那好,我沒什麽事了。”

“……”他打電話過來只是問這些?

宋言謹看着被挂掉的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失笑。轉身要進包廂時,一個認識的身影讓她不由多看了兩眼,只是随意一瞥,瞬間成為定睛。

何琪和莫志富?

宋言謹以為自己的眼睛看錯了,何琪怎麽會和莫志富在一起?

正巧,莫志富懷裏的女人擡起頭,小女人姿态的在莫志富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兩只手死死抱着莫志富的手臂,像是在嬌嗔着什麽。

這一幕任由誰看到,怕是猜想都不會單純到哪兒去。宋言謹也是,何琪和莫志富總之不會是什麽正當的關系。

莫志富寵愛的刮了刮何琪的鼻子,何琪滿意一笑,挎着莫志富朝前走,宋言謹匆匆轉身推開包廂的門。

就這麽一個轉身,何琪還是看到了宋言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斷然收斂了幾分。挽着莫志富的手臂不由自主松了下來。

怎麽會這麽巧,在這兒都能遇上?

何琪跟着莫志富的步伐,眼睛看着宋言謹進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睛。

崔雪薇見宋言謹重新開門進來,忙笑着拉開宋言謹的位置:“老公的電話?”

“不是。”宋言謹簡單回答。

“哦,你老公會打電話嗎?”崔雪薇好奇的問了一句,迎來四周的一陣笑聲。

聽到大家的笑聲,崔雪薇以為衆人對這個問題是喜歡的,嘩衆取寵笑道:“言謹,我挺羨慕你的。你看,你解除婚約後就能找到對的那個人結婚。而且,從來都不用擔心自己的品位,就連出來玩,老公應該也不知道怎麽找你吧?”

“喏,雪薇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其中一個明知故問,笑嘻嘻的說着。

崔雪薇的聲調莫名的揚了幾分:“哈哈,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上次啊,在菲瑤的婚禮上見過言謹的老公,言謹老公是個盲人,看不到的。”

“哦,那怪不得了。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悅己者看不到,也就不在乎究竟穿什麽了。”

“別這麽說,內在的東西說不定對言謹老公很重要呢?”

話題一起,衆人就不由打趣起來。

嚴竟看着承受衆人言論的宋言謹,本欲張口替她解難,卻被莫菲瑤阻止。

“阿竟,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桂花魚的。”莫菲瑤裝作沒聽到四周的聲音,給嚴竟夾了一塊魚肉。

這桌說笑的聲音有些大了,周圍的男同學喝了點酒,也就加入了打趣的隊伍。尤其是杜子成,玩笑開的有些難聽。

“原來言謹老公是盲人啊,啧啧啧,連看都看不到,怕是有些方面不行吧?”杜子成端着酒杯擠了過來,兩手按在宋言謹的椅子上,将她鎖住,酒氣噴在宋言謹脖頸間:“老同學一場,有些事,如果需要幫忙,記得吱一聲。”

“哈哈……”

因為杜子成的一句暧昧的玩笑,大家忍不住哄笑了起來。

宋言謹一直垂着的眸子暗冷了一下,直直起身,椅子自然的後退,杜子成被椅子頂了一下,差點摔倒。

“言謹,你……”

“噗!”

杜子成的話還沒說完,一杯果汁迎面而來,迷得連忙閉上了眼睛和嘴。

衆人有些呆愣,沒有想到宋言謹會忽然來這麽一下。一瞬間,大家都忘記了反應。

“酒醒了嗎?”宋言謹眼神淡然,剛剛那個舉動顯然不是一時沖動。

杜子成還沒受過這種侮辱,用手蹭掉臉上的果汁,咬牙:“宋言謹,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是你。”宋言謹冷笑,和之前杜子成印象中的她判若兩人:“病名為口臭。”

曹雪薇看着杜子成的狼狽,很慶幸剛剛那一下不是潑在自己身上。

“言謹,子成不過是開一句玩笑。你不用這麽當真吧?”關鍵時刻莫菲瑤站起來解圍,但是眼中的震驚卻是掩飾不了的。

“就……就是,言謹,你心裏是不是還氣菲瑤和學長結婚的事呢?你氣也不能拿子成撒氣啊,你這樣太小氣了。”恐于宋言謹剛剛那一下,曹雪薇辯駁的聲音有些小。

嚴子瓊這時候憋不住了,撥開桌椅站了過來,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你們這些人,這次刻意找言謹過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欺負她?曹雪薇,你說誰小氣呢!之前在大學,你被分手的時候,我可記得哭爹罵娘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了,現在說風涼話了?”

曹雪薇沒想到嚴子瓊會跳出來:“嗨,子瓊,你可看清楚了,菲瑤是你大嫂,你幫誰說話呢?”

“子瓊,你不用這樣。”宋言謹皺眉,并不希望嚴子瓊為自己沾惹到麻煩。

嚴子瓊壓着宋言謹的手,一副跟人吵架的姿态看着曹雪薇:“我幫正義說話!這都什麽世道,搶別人男人,還好意思讨伐人家,不要臉!”

“呵呵,這個社會還真恐怖!一個個在大學時一副善良待人的模樣,現在看看都變什麽樣了?這樣欺負曾經的同學有意思嗎?你們中不就是有的有錢,有的窮一點,用得着這麽明顯的欺軟怕硬嗎?”嚴子瓊見不得宋言謹被欺負,吐出的話爽快的對一些人來說有些刺耳。

嚴子瓊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詞都用上了,這沒明說是講誰的,但是大家都能聽得出來說的是誰。

莫菲瑤此刻的臉一陣白一陣青,讓自己小姑子擺這麽一道,她現在開口是錯,不說話也是錯。

因為嚴子瓊的兩句話,大家一時沒了動靜,崔雪薇還想說什麽,但是考慮到嚴子瓊是莫菲瑤的小姑子又不好多說。

嚴子瓊把對莫菲瑤行為的不恥都發洩出來了,末了拉着宋言謹就朝包廂外走:“這種聚會不來也罷,走!”

她一直不喜歡莫菲瑤,毫不掩飾,但平時最起碼不打破相處模式,但是今天不行了。

“你……”莫菲瑤暗暗咬牙,看着嚴子瓊欲說什麽,卻被一雙大手忽然拉住。

“鬧夠了嗎?”嚴竟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幾下,眼睛冷的有些吓人。

莫菲瑤張嘴,她全程沒怎麽開口,怎麽是她在鬧?

宋言謹走至門口,無奈的掙脫開嚴子瓊的手:“子瓊,你太沖動了。”

“我就是看不慣。”嚴子瓊的胸口起的一上一下說着:“一幅幅小人得志嘴臉!”

宋言謹嘆口氣看着她:“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了。再怎麽說,這聚會也是你大哥和大嫂籌備的,關系鬧得太僵不好。”

“得了,你別關心我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就可以,你回去。”宋言謹怕嚴子瓊又沖動,松開她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酒店外,宋言謹掏出手機打算叫出租車,卻看到了顧臨深短信,她點開來看完,又回複了過去。

顧臨深的短信內容很簡單,是問她什麽時候結束。她回了一句剛剛結束。

五分鐘後,她用打車軟件叫的出租車沒有來,但是顧臨深的車子停在了面前。

“上車吧。”顧臨深搖下車窗,露出那張足夠引人注目的臉。

宋言謹一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怎麽來了,還這麽快?”

“我正好在附近辦事。”顧臨深側臉看她,察覺她臉色不好,關心的詢問:“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宋言謹壓了壓脖子間的圍巾:“沒有,可能有點累,又有點餓。”

“在聚會上沒吃東西嗎?”顧臨深說着,自然的從車子裏抽出零食遞給她:“先吃點墊一墊。”

他的舉動讓宋言謹忍不住發笑,她記得她一開始喜歡在車子給他準備零食,結果都被她吃了。

她眼角牽着道不明的笑意,擡手去接零食,顧臨深看着她的瞳孔卻猛的收縮,踩住剎車,車子瞬間停了下來。

“這是怎麽弄的?”顧臨深的手抓住了她因為拿東西露出的手腕,上面青了幾塊,看起來像是被人抓青的。

宋言謹想收回手:“剛剛在同學聚會上不小心碰到。”

白皙手腕上青紫的幾塊,明眼一看就是人為的。應該是剛剛被杜子成堵在牆角時弄青的。

知道宋言謹對自己撒謊,顧臨深的眉間湧出一抹不悅:“說實話!”

宋言謹咬着嘴唇,小心的觀察着顧臨深的臉色。知道瞞不住他,也就将剛剛在聚會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顧臨深的眸子沉了沉,大手在她青紫的肌膚上輕撫了着,随後車子打了個彎,原路返回。

“這是去哪兒?”宋言謹讓他的舉動吓了一跳。

顧臨深眼睛冷的有些吓人:“回去。”

“回……回哪兒去?”顧臨深的神色吓到她了,她的舌頭有些打顫。

顧臨深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宋言謹一眼:“回去算賬!”

車子不過開出來沒有多久,返回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顧臨深系好西裝扣下車,替宋言謹開了車門:“下車!”

宋言謹蹙着眉頭,貝齒咬着自己的紅唇:“顧大少,還是算了吧,剛剛我也潑了他一身果汁。”

“言責編,為什麽你還是不懂?”顧臨深眉頭皺的厲害,嗓音裏是滿滿無奈。

他希望她明白,只要她讨厭的人,都應該下重重的狠手,而不是留有情面。一旦留有情面,這些人還是會為着那情面胡作非為。

宋言謹第一次見顧臨深對自己露出這種神色,還是下車了,任由顧臨深牽着自己進了酒店。

不知何時,莫開也來了酒店,沖顧臨深點了個頭,便跟着顧臨深的身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