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血液應該是紅色,但自己現在的血液竟然是粉紅色,而且明顯看起來,是貧血的樣子,不禁心中一抽搐,望着安公子走下落霞閣的身影似乎感覺到了一股蕭瑟。沒錯他是名醫,自然是通這些的。芙雅到底過得好不好,他還是清楚的。

一夜好眠,芙雅到了五更天的時候收了曬幹的白須猴頭,便到了後山之上,按照穆思琪交的方法将一筒煙花霧放了出來,瞬間微微透亮的天際中閃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強光。

芙雅少等了一會兒,一個粗布短裝的人便速跑過來,低頭跪在芙雅面前,謙卑的說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芙雅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恢複男裝的霓珠兒,便連忙說道:“霓珠兒,我不是你家主子,但是我這裏有你家主子要帶回西域的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霓珠兒擡頭一看果真是芙雅,連忙雙手接住芙雅遞過去的漆盒,感激的說道:“霓珠兒代主子,王後以及西域所有臣民謝過四小姐的大仁大義。”

芙雅連忙擺擺手說道:“一諾千金,我既然答應王子了,自當是應該辦到的,只是現在王子還好嗎?自從上次一別已經有半月未見了,不知王子安危,很是擔心。”

霓珠兒一臉感激的說道:“多謝小姐關心,王子她現在還好,只是這些日子,刀疤王追得太緊,王子無奈不能時常以真身現人了。”

芙雅聽到這裏,已經明白穆思琪現在還算安全,自然便放心下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鶴玄公子,三人中穆思琪已經安全,齊公子是王妃的侄子,也是皇親,獨孤衲自然不敢撼動,只是這鶴玄公子按照穆思琪的意思來講便是身份敏感,不知有沒有危險。

霓珠兒接了東西,心下知道這東西的重要以及緊迫,連忙說道:“多謝四小姐仗義相救,此物事不宜遲了,我就先行上路了,小姐多多保重了。若有什麽事,依然可以用煙花筒來求救,我邦死士定會視小姐為主子,萬死不辭的。”

芙雅點點頭,然後目送霓珠兒飛身而去。

芙雅回到落霞閣,芮微已經收拾好了上路的行裝,同時也給芙雅備了一件流雲水袖的衣裝。水藍色,淡淡的帶些淡粉,很是端莊典雅。

芙雅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芮微還是懂她的,而她的确不是芙雅,由內到外皆不是。

芙雅換上衣裝,由芮微陪同着便緩緩走出怡園到了側門外,外面已經備好了一輛馬車,四匹高頭大馬拉着一輛金碧輝煌的車,車身之上無處不彰顯雅致尊貴,車轅之上還镂刻着絲絲纏枝蓮紋。車簾子是一塊極好的冰蠶絲簾,看着外面通透,但是外面望進去卻是什麽都看不到。

芙雅被芮微攙着上了馬車,裏面空間也是很合理,有可以休息的床榻,以及被褥,櫥子之類。做好之後,只聽外面一陣騰騰的馬蹄聲響起。

芙雅不禁一驚,順着簾子一隅往外看去,只見二公子銘熏騎着高頭大馬而來,看起色顯然是不錯的,這就這就更加證明了穆思琪确實是安全的。

二公子銘熏對着馬車說道:“妹妹,這一路上就放心吧,為兄自會護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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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聽之,不禁浮上笑意,她自是明白這芙家估計只有小弟茗藻與二哥銘熏說話才是意由心生的,連忙謝道:“多謝二哥了。”

二公子爽朗一笑道:“謝什麽,你我兄妹自小感情深厚,二哥為你也是肝腦塗地的。”

芙雅不禁一陣感動浮上心頭,輕輕揭開簾子,順着一腳望向二公子挺拔的背影,不禁暖暖的。

馬車噠噠的開始行走,建邺離着會稽山,說遠不遠,但說近卻是着實不近的,兩相距離至少應該有個四五天的車程。

芙雅的路線是二夫人事先設計好的,一碼全是官道,不帶一條小路的,每一個驿館都有打通好關系的官員,這點二夫人是手到擒拿的。至于沒有驿館的地方,二夫人也提前訂好了客棧。五六天的車程道是安排的很妥帖。

芙雅的馬車剛走不久,另一輛馬車也開始上路了,不是別人的正是芙家三小姐芙軒的。芙軒在側門那邊望了好久,直到小丫鬟與車夫都等不及了,催促半天她才上了車。

馬車開動的時候已經快要黃昏了,一路上芙軒頻頻揭開紗簾往外望去,心中念念不忘,放心不下的便是安堯息,見着遲遲沒有他的影子,不禁落寞起來。

小丫頭見着她的神色不對,也不敢多說什麽。

一路無話,兩位太太都給自己的女兒安置的很妥帖,沒有遇到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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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會稽詩會

行至安西客棧的時候,離會稽山已經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一路上的颠簸芙雅的弱體已經受不了了,早早的沐浴後歇在客房之中了。

初夏微微的熱氣剛剛泛上來,芙雅躺在客棧的床榻上不覺得有些悶熱,便叫芮微将後面那隴小窗子打開了,微微的涼意伴着後面竹林中的清風緩緩進來,道是讓芙雅心中不禁清涼了一陣。

芙雅靠着絲枕,眼睛恹恹的望着小窗外的竹子,忽的一陣子緩緩的琴聲飄了進來,芙雅聽音清醒了一陣,睡意也消去了不少,這一路上琴音一直伴着自己,如此熟悉的泛音絲絲點點的順着小窗子流進來。

芙雅莞爾一笑,安然入睡。她心中明白,這琴是故人的,具體是芙雅的故人的,而這琴音也如同之前芙雅奏的一樣,空靈婉轉,但是芙雅應該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而這曲調中卻多了一些歷經滄桑之後的絕塵之感,就像一個人受了大的悲恸,或是大的無以彌補的坎坷而對世俗絕望的空靈。

芙雅緩緩想着這安公子當真是如芮微所說的,在這幾年的颠沛流離中受了不少的苦,經了不少的磨難。淡淡嘆息,要不這琴聲不會帶着如此重的避世味道。

飄忽而婉轉的音樂伴了自己一夜,還是到早上便停息了,同前幾日一樣,芙雅到後院尋找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馬車繼續上路,黃昏之時到達了會稽山腳,此處自是有人接應的。

芙雅幾人連帶後面一隊侍衛,落住到了山腳的一家大的莊園裏面。這個莊園屬于一個有名文士的私宅,占地面積大,裏面處置還算雅致,莊子的主人與芙家是交好,據說年輕主人的父親也做過官,後來辭官不做,隐居之後買了這園宅子,平日裏素與人沒有什麽相交,只是在會稽詩文會的時候出面主持一下,也算是在文士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芙雅與二公子銘熏被主家安置到了後院一處僻靜的小院落中,主家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姐很是面熟,應該就是那年才絕驚豔的芙家四小姐吧。”

芙雅颔首一笑,心中抑郁,自己估計連芙雅的一層都達不到。

主家是一個年紀偏輕,但是一看便是懷才之人,周身散發着一股閑雲野鶴的氣息,眉間帶着棱角,便是那種朝堂之上則為鑒臣,在野為民也是足風流之人。見着芙雅有些羸弱好意說道:“只是小姐最近的顏色有些差,較那年來說也是消瘦了不少。”

芙雅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旁邊的二公子銘熏接着說道:“是啊,無奈天妒美顏,令妹這些年來一直久病。”

主家寒暄了幾句将客房收拾了整齊便走了,芙雅此時已經身子虛脫,早早安置在客房之上,果不其然,一會兒一之後琴音緩緩響起,芙雅伴着琴音安然入眠了。

第二日的早上天氣很好,一早匆匆用過膳食便同二公子以及主家一同上山去了,主家見着芙雅起色轉好,便談及晚上琴弦韻律之事,誇獎芙雅琴音曲高和寡,空靈剔透。又談了些往年會稽詩文會的事情,同樣避忌政治,只談風雅之事。偶爾提及了一下當年之馬炎代魏,現在之聖上司馬懿。其他都不在多講,一切皆是金石,書畫,文人騷客之風流韻事。

二公子銘熏武将出生,自是不懂得,芙雅也是一知半解,好在當初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六朝古纂》,今時今日方才明白,那六朝不只是現在記憶中的三國兩晉南北朝,而是秦漢,三國,魏晉。

談笑之間已經到了會稽山上,芙雅凝神望去,不禁為之一怔,溪光天色,美不勝收。蔥嶺松翠連綿起伏。順着山道走了半天的功夫便到了後山的流觞亭。

再看之時,已經有一個女子端坐在層層翠障之後,身姿輕盈,不是別人正是三小姐芙軒。三小姐芙軒走的是大太太安排的路線,自然與芙雅是不同路的,早到也是常理。

二公子銘熏見着自己的另一個妹妹已經在了,便過去詢問一下路上的情況。雖然二太太與大太太不和,但銘熏與兩個妹妹的關系還是說的過去的。

主家見着銘熏公子離開便輕聲對芙雅道:“四小姐的事情,在下已經知道了,安公子囑咐過讓小姐放心好了,他自是有辦法控制局面的,小姐只要做做樣子即可。”

芙雅聽着,在看了一下那竹林中的情況頓時明白了,安公子的意思是要讓自己在前面濫竽充數一下,而正真彈琴的卻是後面之人。心下一想覺得也是個好辦法,畢竟自己不是芙雅,想來的人都是通識音律文詞之人,自己就不要班門弄斧了,不由的佩服安公子的深思熟慮,但又有些疑惑,安公子怎麽會熟識這莊子的主家,想他們兩人皆是隐居避世之人,不由得心下一陣好奇。

☆、043竹林清影

芙雅款款坐到層翠之後,輕輕擡手撥了一下琴音,然後看了一下旁邊的芙軒,由于這邊地理位置很是奇特,芙雅與芙軒也只能隐隐約約的對望,表情,動作也皆是個大概。

小憩一會兒,只聽見泉水叮咚,汩汩而來,一時間又甚是熱鬧,賓客齊來,人聲鼎沸,漸漸的又平靜下來。芙雅坐在琴前面,不覺得有些緊張,以前看演唱會的時候常見明星假唱露餡,希望自己不要如此不濟。

隔着翠竹子,四下張望還是看不到安公子的影子,不過一路上他也是獻琴不顯人的。再看翠蒙蒙的對面,坐着的芙軒,神色也不如平時那麽從容,但是還算鎮定。聽主家說,那年會稽詩文會另一位彈琴助興的女子便是尤珠,可惜紅顏薄命,今朝一下子便離去了。只好将芙家三小姐請出來。

衆賓客落座之後,芙雅透着竹林緩緩往下看,只見緩緩的流觞曲水上,落座着星星點點的人,酒杯林立,皆是朱漆耳杯,很是顯眼。

主家在離着翠竹屏障不遠的蘭亭上,郎朗說道:“今日将衆位兄臺彙集到會稽之上,把酒言歡,共享世間山水美景,共浴人間華章,來來,與君共飲一杯酒。将這與天的歡騰欲于詩歌之中。”

話音剛落,琴聲已經緩緩響起了,先是一只,然後芙軒那邊也跟着響了起來,芙雅下意識連忙撥琴。心中不禁一怔,若是沒有這竹林的屏障,估計早就露餡了。

芙軒撫的琴音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與之後面傳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琴音一奏一合緩緩相交,結合。又分散開來,別有一股纏綿悱恻的意味。好似兩只互相追逐的蝴蝶,你上我下,你前我後的。到了最後兩相音樂已經漸漸和為一體。

一只曲子之後這邊已經停下了。流觞亭中有人已經和起了掌聲,同樣也有少部分的人低聲議論着。

主家在蘭亭中接着說道:“芙家兩位小姐撫琴一曲,可謂是天上弦樂,瑤池仙曲了。那麽現在就進行下面一項了,以文會友。題目為,杳杳河漢女,紮紮弄機杼。

題目一出衆人皆是叫好。一位站起來說道:“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弄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

此人一道出來,下面一陣叫好聲,主家連忙合着說道:“不錯,不錯。好那就從這位仁兄開始飲酒放杯盞。”

這時一人問道:“主家,今年為何有如此題目,怎麽感覺多了些兒女情長的意味?”

主家微微笑着,郎朗答道:“在下的某位故人,今朝與自己的青梅重逢,在下也是十分為這位故人高興,一時興起出了此題目。”

“原來是因事而發,不錯不錯。”那人說着郎朗擊掌道:“各位兄臺繼續。”

之後琴聲又緩緩響起,芙軒那邊也跟着走了起來。

衆人正在觥籌交錯之間,忽然一陣騰騰塵土揚起,陣陣腳步聲響起,看樣子好像還是不少人。

一人通身黑色的袍子,金麒麟紋飾若影若現。芙雅不禁驚訝一下,這會稽文會本是潇灑逸致的地方,可是不知是什麽人,竟敢如此跋扈。不由得停下撥琴的動作,擡頭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不禁怔住了,那黑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惡貫滿盈的獨孤衲,再看後面皆是金甲鐵騎。

琴聲還在緩緩響起,芙雅連忙看向旁邊的芙軒,想她此時臉色也應該不好看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做着撫琴的動作。

這邊的琴還是不溫不火,不急不慢的響着,獨孤衲絲毫沒有估計這邊一衆文人,墨客。徑直走向芙雅這邊的竹林,聲音陰冷的說道:“芙雅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将鶴玄藏在哪裏?”

芙雅不禁一愣,見着越來越近的獨孤衲,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卻見那主家已經搶先一步了,聲音清冷而淡淡的說道:“國舅爺,你位高權重,此地乃是文人騷客們把酒吟詩,暢意做歡的地方,國舅爺是何意?”

獨孤衲冷冷的說道:“讓開,在我沒有發火前讓開。”說着更是跨了兩步往前走去。

主家一個箭步搶在獨孤衲前面說道:“芙小姐是文士會的貴賓,我作為主道,有義務讓她安全,希望國舅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獨孤衲一手甩開主家,主家本是文士,一個站不穩斜斜的倚着一塊石頭。

獨孤衲大步流星的往芙雅那邊走,撥開層層翠竹将芙雅的臂膀拽住,芙軒那邊的琴聲琴聲戛然而止,但後面的琴聲依舊,铿铿锵锵的響着。

芙雅見着已經過來的獨孤衲,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鶴玄公子不在我這裏。”

獨孤衲奸笑一聲道:“那鸩鳥呢?就是你做的手腳,說着不由分說的将芙雅從琴架後面扯了出來,用力過大,還将一架極好的紅翼蝶尾琴,摔裂了。琴碰撞到地上,發出華美而凄厲的斷裂聲。”

芙雅本來嬌弱,被獨孤衲一扯,很是疼痛。獨孤衲順手一擒,将她制在了一邊。

芙雅被勒着不能動,但是卻任然鎮定的說道:“鶴玄不是在你哪裏嗎?怎麽來問我?”

獨孤衲見着芙雅絲毫沒有變顏色,一只大手反擒着芙雅消瘦的下巴說道:“你有種,但是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說過有人與我交易,就是要你消失,本來之前我是想留着你的,但是現在就要你去消失。”聲音低沉,但是芙雅聽着很清楚。

芙雅不禁想要去掙脫獨孤衲的擒制,一雙眼睛從容的看着獨孤衲那張年輕但是嚣張的面容。淡淡說道:“我知道有這個交易,我出雙倍,你放了我。”

此時後面的琴聲更加緊張了,曲調已經轉為了十面埋伏。

獨孤衲哈哈大笑道:“好啊,不過你和我做交易,條件還是你歸我。”

芙雅看着面露獰容的獨孤衲,淡淡說道:“除此之外呢?還有沒,只要你能開出來,我就能達到。”

獨孤臉上掠過一絲陰翳的笑容說道:“也好,那我要~~~”

話音還沒有說完,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步伐聲矯健但是穩重,帶着和睦而踏實的力度,壓着青草而來。沒有一會兒這聲音已經漸漸靠近了,芙雅擡頭望去,不禁吃驚了一下,眼中有騰騰的淚光翻動,險些掉落下來。不是別人,是鶴玄。

藍色的袍子,短衣裝。後面背着一把結實的木劍。手中拿着一卷軸畫,聲音郎朗的說道:“獨孤衲,放了芙小姐,你要的不就是這個。”說着将畫卷打開。

芙雅費力的朝畫上瞥去,不禁一怔,這畫上的場景很是熟悉,一片青翠的竹子,一個背影單薄的人,穿着寬袍大袖,朝着竹林深處走去,芙雅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想起了那個夢,隐隐中甚至聽到那個人輕輕的低吟,“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

而那個女子清婉的說道:“這片竹子是他從苗疆帶回來的。”

芙雅不禁定睛去看那片竹子,和自己家的很像很像。竟然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鶴玄接着說道:“獨孤衲,你要的不是這個嗎?好了,現在将芙小姐放了。”說着伸手去扶芙雅。

獨孤衲一手拿過那幅畫,猙獰的笑着,笑畢反過來對着芙雅,鶴玄說道:“你們覺得這幅畫在我手中了,芙雅甚至芙家還能好嗎?”說着揮手,後面的侍衛騰騰而來。将這邊圍住了。

鶴玄早知道這獨孤衲是出爾反爾的人,連忙将芙雅扶着退了好幾步,不屑的說道:“早知道你就是這樣,那幅畫不知在哪,這是假的,我臨摹的。你還是好好觀賞吧。”說着拉着芙雅要走。

獨孤衲不禁攥拳說道:“豈有此理,鶴玄。我不會放過你。”

鶴玄朗聲笑道:“你還是自顧一下吧,皇後娘娘現在好像在宮中呆着不太平,你還是顧及一下那位新進宮的瀾妃娘娘吧。”說着笑道:“這司馬家的江山,畢竟不是你獨孤家的。你還是好好掂量一下吧,還有你名下的河間府估計已經被封了。你還是回去收尾一下。”

獨孤衲處在原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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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前緣現事

芙雅被鶴玄扶着走了好幾裏,在會稽山的一道青石欄上,才緩緩靠着休息下來。

芙雅望着鶴玄,怔了一會兒,眼中淡淡浮上一絲哀傷來,鶴玄此時的臉棱角更加的分明了,眉間的英氣也越發的濃重起來,身子也更加結實了。只是比之前感覺瘦了些。芙雅看着看着眼睛中的愁思愈甚了,納納的開口說道:“公子,謝謝你。”

鶴玄此時也開口了,說的也是那句:“小姐,謝謝你。”

兩人同時說出,謝謝的時候,不禁對望了一眼,一臉的錯愕。

芙雅眼中的愁思已經散去了,有些尴尬的說道:“公子,最近可好?”

鶴玄此時望着芙雅的眼神也不禁怔了一下,淡淡說道:“多謝四小姐當時出手相救,最近還好。”

芙雅不禁也是颔首微微抿唇而笑道:“應該,公子多次救我,來而不往非禮也。”說着不禁緩緩看了鶴玄一眼,只見鶴玄面色有些轉好,不禁接着問道:“公子,穆王子,齊公子他們如何了?”

鶴玄眼神轉開,望着遠處的高大石質陵墓說道:“齊公子還好,獨孤衲還是不敢為難修遠兄的。只是穆王子那邊出了些狀況。她的母後,也就是西域的女王好像快不行了,她昨日上路,現在應該已經上路了。”

“什麽?”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有些傷懷的想到,還是晚了,是自己不好,一股歉意浮上心頭。

鶴玄淡淡笑道:“四小姐也是重情義之人啊,只是不要過多的憂慮,穆王子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一片孝心,定會吉人天相的。”

芙雅心中任然不是滋味,轉而望向那邊的石陵,不禁一怔說道:“公子,難道這裏便是傳說中的舜的陵墓?”

鶴玄負手點頭道:“正是治水明君大禹之墓,芙小姐不知道在會稽山?”

芙雅連忙搖頭道:“之前沒有注意過,只知道這裏有詩文會。”

鶴玄漠然一笑,接着說道:“的确,今人都羨慕古時之堯舜之君,焉知後世應是桀纣之君多餘堯舜之君。詩文會在這裏也是今人對現世的逃避之态,想着若是今有堯舜之況,此人足以,況沒有,便邀約杜康,以解千愁。”

芙雅聽着不禁一笑,避世之态,看來魏晉是巅峰了。又想想獨孤衲的張揚跋扈,目無法紀,不禁深深點頭。

鶴玄又是一笑,将袖中的一卷畫抽了出來,遞到芙雅面前道:“四小姐,在下不才,本是好金石之人,對金石可算是廢寝忘食,但在下雖不是什麽君子,但也不是什麽小人。”

芙雅将畫卷打開,不禁一怔,上面畫的正是自己家的那片竹林,以及那個單薄的背影。連忙說道:“公子過謙了,公子本是士族君子,品性儒雅溫良,實乃高風亮潔之輩。只是這畫兒緣何要給我?”

鶴玄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為難的摸了一下高挺的鼻梁說道:“小姐有所不知了,這幅畫卷本是芙家所有之物,只是在下不問自取,借來了幾日。”

芙雅不禁一怔,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着鶴玄的時候,那時她尋着夢中的軌跡去了止庵,然後碰到了鶴玄公子,之後鶴玄将那只青色的珠子交給他,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了,直到那次在珠子裏面偶然窺視到鶴玄與齊公子的談話。不禁眼睛一亮。

鶴玄會意娓娓說道:“嗯,小姐猜的沒錯,在下本是聽說芙雅有前朝書畫大家的金石之作,所以幾次拜訪,然後偶爾在芙家止庵的佛龛中得到這幅先人真跡,同時也得到了那顆放置在畫軸上的青珠。由于一時愛之極,所以只将青珠歸還小姐,未将這幅畫歸還小姐。”說着顏色有些愧疚。

芙雅莞爾一笑道:“公子能這麽說,說明公子也是磊落之人。”

鶴玄見着芙雅面色坦然絲毫沒有怪罪之意,不禁和睦的笑道:“小姐真是大意。”

兩人互相原諒,恭維了一陣子,鶴玄公子忽然想起什麽說道:“只是這幅畫的确非同小可,直接關系到芙家的安危,交還芙小姐,在下本是不放心芙小姐安危的,只是出于道義,在下實在不得不還,所以希望小姐好生收起,還有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讓衆人皆以為在我這裏好了,也能為小姐分擔一些危險。”

芙雅聽到鶴玄說‘不放心自己安慰的時候,’心不由得沉了一下,緩緩說道:“公子,這不太妥當吧,你将畫卷交還芙雅,還要替芙雅承擔危險。芙雅實在過意不去。”

鶴玄連忙擺手說道:“此事是因鶴玄而起,鶴玄有所擔當也是應該的。”說着頓了一下到:“小姐此事已經作罷了,想那獨孤衲暫時不敢有些什麽動作了,但是小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說着擺手離去。

芙雅望着鶴玄的背影,又是欽佩又是不舍,呆呆的看了一陣子,然後木然的轉身,想要回去,不料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連忙擡頭看去,不看還好,看了道是一怔,不是別人,卻是臉色有些陰沉的安公子。

芙雅錯愕的擡頭望向安公子,只見他眼神複雜,似乎有些傷感,有些寂寥,還有些嫉妒,甚至更深的,芙雅看不透,因為太深了。

安公子看着芙雅一張因為緊張略微有些發紅的臉,不禁柔聲說道:“鶴玄公子走了?”

芙雅緩緩點點頭道:“嗯,剛剛走。”然後看着安公子的眼睛繼續說道:“獨孤衲以及那些文士們都走了?”

安公子笑容和睦的說道:“嗯,都走了。咱們也回去吧。”說着溫溫的牽着芙雅的手,慢慢往石臺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溫和的問着:“累嗎?累的話,我背你。”

芙雅搖搖頭道:“不累,我還是想看看這邊大禹陵的風景。”說着眼睛已經開始在四周逡巡起來。看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公子,你說文士們為何會在會稽山,大禹陵這邊把酒言歡,是不是世道艱辛,所以想要緬懷一下堯舜禹那時的光輝?”

安公子笑着說道:“在你心中,這些文士就如此不堪,沒有想法,只是停留在過去嗎?”

芙雅看着笑容如三月般和睦的安公子,不禁一愣,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瞧不起文士的意思。孔子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安公子見着芙雅一臉慌張的神情,又是不禁一笑道:“芙雅,你真的變了,變回原來的樣子了,不比小時候還可愛。”說着便伸手來撫芙雅額間的碎發,納納的說道:“三年前我剛回來,見到你的時候,都有些吓壞了,那時的你冷的就像一塊冰,讓人遠遠的生畏。不過後來我知道你為了我不惜自己來試毒,才知道你不是塊凍人的冰,而是一塊只會凍自己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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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波滿月

一句話簡介:鬥公婆,戰小妾,收拾爬牆花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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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畫之秘密

安堯息扶着芙雅走了一陣子,芙雅不禁沿着青石道往下望去,蜿蜒山道上,鶴玄背着木劍,一身騰騰英氣的往下走,一身整齊的短衣襟格外的精神,芙雅一瞬間忽然感覺到落寞,心底來的落寞感。鶴玄着實仁義敢擔當,而自己欠他的也很多了,如何來報呢?看着看着不禁想起尤珠來。又轉頭遠眺彈琴的翠竹屏障。

美目望了一陣子,心中不禁沉寂起來。

安堯息本是細密之人,見着芙雅神色變化,淡淡說道:“可是在感懷尤珠了?”

芙雅緩緩點頭說道:“尤珠當真是情種,為了鶴玄不惜自墜尤珠樓,可惜這真情美人。”

安堯息微微勾唇,淡淡笑道:“鶴玄也當真仁義,可是他卻不知卿本無罪,懷璧其罪。這芙家與國舅的恩怨本是平衡的産物,無奈鶴玄卻介入了。不知是這芙老爺老謀深算,還是鶴玄公子的義薄雲天,能将這一惡霸扳倒。不過你我皆是世外之人,作壁上觀便可,不便多介入。”

芙雅一聽不禁怔了一下,滿臉不解的看着安公子,在芙雅的記憶中,安公子清雅俊秀,淡淡懷藥香。也是一個翩翩君子,雖然不甚了解,但是感覺這人應該也是一位仁義之士,但這番話卻讓芙雅由內到外的驚訝,不禁冷冷道:“公子覺得我應該如何個作壁上觀法?”

安公子負手走了兩步,青色的寬袍大袖疊在身後,聲音郎朗道:“不多做一事,不多說一句。不幫一人,不尋義情。”

芙雅心中,騰騰然的冒起一陣子的火氣,但是強壓着沒有發洩出來,但是拳頭已經緊了,臉上緩緩的露出一絲苦笑道:“公子說的,我做不到。”然後順着石臺移動有些沉重的步伐,獨自離去。

安公子轉過身,向下一看,見着芙雅已經艱難的離開,不禁吃了一驚。擡袖要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眼中緩緩的浮上了一絲迷惑。

芙雅艱難的走在石臺上,這些日子的奔波漸漸的讓她身子變得更弱了,一不小心,右腳崴了一下。紗衣中的卷軸掉了出來。自己的身子也斜斜的倒在一邊了,右腳生疼的。

安堯息見狀,連忙跑了兩步,将芙雅扶了起來,急切的環着她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芙雅看着安堯息急切的神情,淡淡冷笑道:“還好,只是崴了腳,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也需要作壁上觀?”

安堯息臉色一變,神色漸發的緊張起來,連忙将芙雅抱起來,說道:“安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說着不顧芙雅的掙紮便要将她抱走了。

芙雅雖然腳不好使,但是身上還是有些力氣,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你,你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芙雅一陣掙紮過後,安堯息忽然将她放下了,伸手去撿地上的那幅畫兒。然後緩緩的将那畫兒展開,觀摩了一陣子,不禁一嘆道:“可惜又是一幅逼真的假畫。”說着将畫卷遞給芙雅。

芙雅看着安堯息的表情不禁一怔,篤定的說道:“不可能,這是真的,鶴玄公子剛剛說的。”

安公子此時眉頭一蹙,一種凄然但是無奈的表情浮上心頭道:“你,相信他,不信我?”

芙雅見着此時的安堯息,卻似有些自責,納納說道:“也是,也不是。”

安公子釋然笑了一下,重新将芙雅擁起,聲音輕輕的摩擦着芙雅的耳鬓說道:“到底是不是?”

芙雅一陣麻癢,看着安堯息深深的瞳仁說道:“不好說,但是我确實願意相信你的。只是剛才的話讓我很錯愕。”

安公子淡然說道:“這皆是人與人的微妙關系,慢慢的你也是會懂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因為~~~”說道這裏的時候,安堯息不禁頓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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