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一下,人徐徐回頭。之後一張熟悉而美豔的臉龐出現在芙雅面前,光潔的皮膚,幽深的眼眸,凹凸的紅唇上,不施顏色。

芙雅不禁愣了一下道:“穆思琪?”

穆思琪也是怔了一下,連忙揭簾子跳了上來道:“芙雅,你怎麽在外面?”

芙雅嘆了口氣道:“世事難料,我偏偏也被關在外面了。”

穆思琪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些人着急找的便是芙家四小姐啊。”

芙雅搖搖頭,納納說道:“這是二哥的人,她們也要找你來着。”

穆思琪撇了一下嘴道:“唉,我現在道是想進芙家找你的,只是看着這麽多人,而且各個行蹤詭秘的,着實摸不清頭緒,害怕有什麽事情,不敢貿然進去。”

芙雅轉而看着穆思琪,一臉神色可憐的說道:“公主啊,最近還好嗎?自從上次會稽詩會一別,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我一時也是說不清的,不如這樣。咱們進去再從長記憶。”

穆思琪點點頭道:“也好,進去再從長計議。”說着上了馬車。

芙雅趕着馬車噠噠的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芙家的門口。

二公子蹙着眉,面色凝重的望着這些人,厲聲說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這些侍衛恭謹的說道:“小的們,說的都是真的,着實是在建業城中看到了穆公主。”

二公子銘熏,今天豎着一個金冠,上面鑲着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寶,點點頭道:“也好,那麽,你們幾個繼續尋找四小姐,我去那家客棧看看。”

剛說到這裏,一個侍衛掉頭将芙雅的馬車攔下了。厲聲說道:“芙家重地,外人不能靠近。”

穆思琪哼了一聲道:“讓你家二公子芙銘熏過來。”

那侍衛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大膽,什麽人,敢妄自稱呼二公子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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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淡淡說道:“侍衛大哥,你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嗎?”

那侍衛愣了一下,這聲音的确熟悉,應該是在上回的客棧中聽過,而上回同二公子一起去客棧的那個女子應該就是,就是四小姐,連忙說道:“小姐。”

芙雅“嗯”了一聲,連忙說道:“車中有你們要找的貴客,速速去通報二公子。”

侍衛連忙跑了幾步,穿過一些侍衛跑到了二公子銘熏面前,低聲說道:“公子,要找的兩個人都在那邊的馬車中,你看?”

二公子銘熏一怔,連忙說道:“好,你們快些讓道,讓那馬車進來。”

芙雅揭開簾子一腳,見着侍衛跑了回來要牽馬,便知道了二公子的意圖,點點頭對穆思琪說道:“公主進來可好?”

穆思琪點點頭,又搖搖頭。

芙雅頓時想起那日的刀疤王爺,也就是穆思琪的宿敵,連忙說道:“難道還是那刀疤王爺的事情?”

穆思琪點點頭道:“我最近也是被那刀疤王爺追得沒辦法了,起初他以為母後病危了,所以回了西域,但是不久前,他知道母後沒有大礙,便急急的返回來找我尋仇了。而且我這王兄不知道如何控制了西域的人馬,母後着急傳書讓我早些回去接替她。但是我現在又遇到了迷局,我所有的死士以及在中原的能量都被一個人控制住了,而且這個人好像就是,就是安堯息。”

芙雅一怔,連忙說道:“怎麽會?”

穆思琪,點點頭道:“對,所以我現在的狀況是腹背受敵,兩面被人夾擊着。”

☆、080可憐的穆思琪

芙雅連忙點點頭,示意穆思琪等一下進去再說。

過了一會兒侍衛将馬車牽到了芙家院子裏面,芙雅看着景物變了,凝神想了一下說道:“公主,那日一別之後,已經有好久沒見了。看樣子你不是很好。還有安堯息為何還會追着你不放?”

穆思琪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還是為了那幅畫兒的事情,雖然她的人已經在我這裏搜過,也确定了我這裏沒有,但是他那種多疑的性格,也不會一時半會兒的将我放掉的。而且覺得我是鶴玄公子那邊的,就更加不能放我了。”

芙雅望着穆思琪一臉的無奈,想着穆思琪也應該是個足智多謀的人,居然還是鬥不過安堯息,不禁擔憂了一把,緩緩說道:“他要找的不只是那幅畫兒,他要的是裏面的銅卷軸。對了,公主,你在調換鶴玄公子的那幅畫兒的時候,可曾看到了那個銅卷軸?”

穆思琪白皙的臉,微微有些變色,想了一下說道:“銅卷軸?這個我着實沒有看到過,我是見過那幅畫兒。而且是在鶴玄府中的時候,見着鶴玄公子酒醉,才有機會一睹那畫兒的風采,才将它調換了的。其他的我着實不知道。”

芙雅點點頭,思緒已經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過了一陣子穆思琪嘆了口氣轉到一邊兒,抱着膝蓋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做是給你們添了亂,還是幫了忙,但是我知道鶴玄公子不是壞人。但是安堯息這人亦正亦邪的,希望小姐小心一些。”

芙雅點點頭,緩緩說道:“公主,你的人被安堯息控制了,而且腹背又受到刀疤王爺的追擊。那麽你是不是已經在建邺呆了一陣子了?”

穆思琪點點頭道:“我其實是被那兩個人堵到建邺城中了。着實沒有辦法了。”說着一臉苦笑道:“這安堯息着實不是等閑之輩,我怎麽想不通,他是怎樣将我的死士控制住的。”

芙雅連忙說道:“公主稍安勿躁了,在芙家呆一段時間,等到這段風聲過去了,你就沒事了。二哥一定會護送你回去的。”

穆思琪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只好這樣了。看樣子,暫時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

芙雅說完不禁一陣子的咳嗽。

穆思琪連忙說道:“小姐的病還沒有好?”

芙雅點點頭道:“最近芙家一直在出事,我還不及自己調養身子,只是被局勢撥來撥去的。”

穆思琪點點頭。撫着芙雅有些蒼白而且消瘦的臉蛋說道:“以前覺得小姐是個性情冷淡的人,不成想小姐竟然是古道熱腸之人。為了穆思琪的事,也是沒少讓小姐操心了。”

芙雅微微一笑。說道:“哪裏有,都是我在麻煩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卷到這事情裏面。都是我的原因。”

穆思琪望着芙雅,美麗的異域容貌款款一笑。卻明豔如七月的荼蘼花。芙雅不禁也随着笑了起來。

馬車沒有在芙家院子中停留,直接趕到了落霞閣的下面。

芙雅還未及揭開簾子,便聽到上面一陣忙亂的聲音,不一會兒菲若扯着綠色的羅裙跑了下來,神色着急的對着馬車說道:“小姐,你在裏面嗎?”

芙雅嗯了一聲。說道:“菲若,我在,怎麽了?有事?”

菲若一聽到芙雅的聲音瞬時間大喜。連忙說道:“小姐,你一天都不在,可把我們都急壞了。回來就好。”

芙雅連忙揭開簾子從裏面走出來,一邊說道:“大家還都好吧?”

菲若點點頭,伸手過來扶芙雅。

芙雅淡淡笑道:“不用了。穆公主也來了,你們準備一下。騰間客房來。準備些洗漱的水,讓公主在落霞閣安置一下。”

菲若點點頭,扯着小羅裙,疾步走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向樓臺上站着的丫頭婆子吩咐道:“小姐的貴客來了快去準備一下,要上好的房間,總之什麽都要最好的。”

一排站在樓閣上的小丫頭紛紛點頭。

芙雅轉過身來,說道:“公主,現在安全了,這是我的落霞閣。出來吧。”

穆思琪揭開簾子走了出來,望了一下附近的景致,點點頭道:“不錯,還是芙家好,至少不會時常有人來打擾。比我的驿館要強上百倍。”

芙雅望着她一幅餘驚未了的樣子,不禁一笑心中暗道,穆公主這樣精于算計的人也有今天,這安堯息着實不簡單啊。想道這裏頓了一下道:“我聽侍衛說,二哥一直在找你,你為何前些日子不來這裏找他?”

穆思琪搖搖頭道:“不是心中要想着找的人,為了一時的目的來找,豈不是很不灑脫?”說完之後笑了笑。

芙雅輕輕捂嘴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真心來找我的?”

穆思琪點點頭篤定的說道:“我是真心來找小姐的。”

芙雅望着穆思琪一臉正色,連忙說道:“好了,公主,我知道了,那麽你暫時是不是不想被二哥打擾,也好,你就暫時在我這邊,包管沒有人敢靠近。”說着芙雅便拉着穆思琪往上面走去。

穿過了蜿蜒的廊坊,直接到自己卧房。穆思琪也算了自己的一個閨蜜了,也無什麽客氣的。芙雅讓芮微端上幾盤子水果,幹貨來便與穆思琪聊起天來。主要是問了一下穆思琪最近的生活狀況。

穆思琪一味的嘆氣,主要說了些對西域母親的思念,其他的都是尓爾一過。

芙雅對穆思琪的了解不多,但是卻知曉穆思琪是個極其孝順的人。見着她一發愁就是與她的母親有關,不禁安慰道:“公主,事情會好起來的,你母後現在病情怎麽樣了?”

穆思琪點點頭道:“還好,送白須猴頭過去之後,暫時是穩定住了,只是這白須猴頭這味藥,只是減緩病情,不能根治。還是需要靈藥來續命。只是我不知道我母後的病,能不能根治。害怕已經病入膏肓,只是拿藥輔助着。”

芙雅點點頭,想着若是知道什麽藥可以根治的話,自己一定是可以種出來。只是沒有藥,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珠子,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芙雅正為穆思琪的事情擔憂的時候,外面的樓臺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粗重而且沉沉的。

☆、081壞事的煙花筒

外面的人還未到,話音已經到了,芙雅一想,沒錯很符合二娘一脈的特點。來人應該便是二公子銘熏了。

芙雅知道穆思琪暫時不相見二公子,也知道穆思琪暫時沒有什麽話好跟二公子說,便朝榻上的穆思琪點點頭道:“二哥來了,我去幫你解決。”聲音低低的,只是與穆思琪二人聽見。

芙雅走了幾步走出了自己的閨閣,不遠處走着的便是自己的二哥,一臉的着急,似乎還帶着些憤怒。芙雅望着這二哥的神色不禁滞了一下,以前從未見到這個模樣的二哥,頂多是在那日見着鶴玄的時候露出過這樣龜毛,無奈地神色。

芙雅連忙講到:“二哥,你來了?”

銘熏嗯了一下道:“你也舍得回來了?”

芙雅一撇嘴,道:“二哥,你不是看到了麽。我剛剛回來。”

“你是去見安堯息了,對不對?”二公子沉聲說道,帶着些嚴肅。

芙雅點頭不語,心中想到,這二哥猜的也是不錯的。只是自己還幹了一件事情着實不能與他說。

二公子見着芙雅不語,而且低着頭,也沒有多多追問。只是一沉聲說起了另一件事情:“妹妹,你還記得你給我的那個煙花筒嗎?”

芙雅點點頭道:“記得阿,就是可以找到穆公主的那個煙花筒。怎麽了?”

二公子當時一幅氣背過去的樣子說道:“你确信你是沒有給錯的?沒有将與安堯息互通性息的煙花筒給了我?”

芙雅不解,搖搖頭道:“二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二公子一撇嘴,神色有些怒發沖冠的樣子,納納說道:“你确信?為何我放出煙花調來的不是穆思琪的人,卻是安堯息的人?”

芙雅一愣,恍然大悟的想起剛才穆思琪跟自己說的話。她的死士已經被安堯息控制住了。連忙驚訝的看着二公子銘熏一幅龜毛的樣子說道:“二哥,難不成你讓那些人給穆公主捎了些什麽東西?”

二公子銘熏一臉苦笑的說道:“沒什麽,就是一張紙,妹妹,你應該聽過鴻雁傳書的錦書吧。我也沒說什麽只是傳了一張錦書。結果沒兩天這錦書便回到了我這裏,而且上面還多了一些批示。”

芙雅不禁一怔,捂着嘴想笑,卻忍着不敢笑。這麽大的一件糗事,多虧是二公子,要是換了其他人。還不知道會對自己心懷什麽芥蒂呢。連忙咳嗽兩聲,收住笑意。

二公子銘熏見着芙雅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神色越發的窘迫了。哼了一聲道:“安堯息那個小子,真不是什麽好鳥。”說着抽出一張紙遞給芙雅道:“你看這小子還給我批示了一番,這字跡看樣子是想将我氣死了。”

芙雅接過那封信筏,打開仔細看到,上面依稀寫着:穆公主。多日不面,思念不己,夜夜輾轉,望靜女早歸,以居相思。

芙雅看了一下說道:“嗯,一封情書。雖然淩亂一點,但是也沒什麽。”

二公子此時臉色大變,連忙說道:“我寫的道是沒什麽。只是你看後面。”

芙雅轉過紙來,掃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絲毫顧及不了形象。後面圈圈點點的劃着一些,先是那個“面”字被畫出來。明顯的用紅色筆記寫着:見。

下一行将那個思念不己的“己”畫了出來,明确的寫着“已”

再看後面一行。簡單批注着,靜女出自漢書,而且這個詞用的不恰當,穆思琪不是靜女,烈女還差不多。最後一行明确的将居字畫了出來。寫到“寄”。

而這些皆是安堯息的筆記。字體清秀飄逸,不失風骨。看之忘俗,與前的一比,截然不同。

芙雅笑過,連忙将這信筏遞給二公子銘熏道:“二哥着實對不起,這些也是始料未及的。我今天方知道穆公主的死士已經被安堯息控制了,所以二哥給死士的信就到了安公子的手中。這事之前,我也不知道的。”說着楚楚可憐的看着二公子銘熏。

二公子仰天長出了一口氣道:“唉,不怪你了,真是奇恥大辱。這個安堯息真是~~”說着不禁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

芙雅望着他的表情,不禁又想笑了,捂着嘴,淡淡說道:“還好啦,這封信要是到了穆公主手中才丢人呢,好歹這安堯息看到了,返回來的。再說,二哥你倒是不妨和安公子切磋一下,讓他指教一下。以後就不至于這麽丢人了。”

二公子望着芙雅,又是哼了一聲道:“我堂堂男兒,奔馳殺場的,哪裏需要他一個文弱書生來教的。”

芙雅點點頭道:“也是,也是。那麽二哥就揮着大刀向穆思琪表達相思吧。”

“你”二公子此時道是被芙雅愚弄了,連忙一甩袖子說道:“穆公主總說我不要魯莽,我也這樣想,多會兒能夠改一下。只是這一時半會兒不好改啊。”

芙雅笑笑道:“二哥不要着急,慢慢來。會好的,會好的。”一邊說着,一邊往上走,還納納的說道“二哥要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就不多留了,上面還有客人。”說着就要往自己的閨閣中走。

二公子一見芙雅要走,連忙着急的說道:“我還是有別的事情的,這不是主要事。”說着指着手中那張紙。

芙雅一愣,連忙說道:“還有其他事?什麽事?”

“我,我”二公子憋紅着臉說道:“我要見穆思琪,我知道穆思琪在你這裏。”

芙雅一笑,連忙說道:“嗯,穆思琪是在我這裏,只是她好像有些累了,正要休息。現在好像不太方便,要不二哥改日再來。”

二公子銘熏望着芙雅狡黠的神色,忽然大悟道:“妹妹,在這裏跟我繞來繞去的,是不是就是想拖住我,不讓我見穆思琪?”

芙雅連忙蹙着眉頭說道:“二哥冤枉啊。我怎麽能做了你的主。穆公主在建邺呆了這些天了,要是相見為何會差這麽一會兒。我着實冤枉啊。”說着又是可憐巴巴的看着二公子。芙雅這幅皮囊給了她先天性的好處,尤其是在裝可憐,裝被冤枉的時候,尤其好用。

二公子見着芙雅這一幅神色,連忙擺擺手到:“算了,算了。我也知道,我過些日子再來吧。”說着便走下了蜿蜒的樓臺。

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芙雅一看二公子又回來了,連忙緊張的說道:“二哥還要進去?”

二公子搖搖頭道:“不了。我是将這個給你。”說着抽出了那個煙花筒道:“這個可以和安堯息聯系,不用跑來跑去了。”

芙雅望着這煙花筒,淡淡一笑道:“不必了。二哥你留着吧。他若想見我,自有辦法見我。他若不想見我,我非要見他又有何用?”

二公子一愣,挺拔而英俊的面容緩緩對自己一笑道:“也是,算了這個我就拿走了。你要想要多會兒都是可以到我這裏取的。”

芙雅點點頭。

二公子銘熏望了一下樓閣中的小窗子。只見輕風盈盈,簾子徐徐動着,想着屋中一定是另一番旖旎。不禁嘆口氣轉身下了樓閣。

芙雅望着他不禁舒了口氣,心中暗道,可算是将二哥送走了。轉身回了樓閣中,腳步連着衣裙。快了幾步,遠遠隔着閨閣的輕紗簾幔,見着穆思琪已經倚着軟塌。閉着眼睛進了夢想。

芙雅看着穆思琪忽然間有些猶豫,緩緩的将她扶上了軟塌,給她蓋上一層薄被,将簾子緩緩放下來。

這時芮微走了進來,說道:“小姐。穆公主的水放好了,要不要去試試?”

芙雅搖搖頭道:“不必了。穆公主她睡着了,稍等一會吧。”

芮微望了一下簾子中正在酣睡的穆思琪,點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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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尋思了一陣見着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便進了珠子裏面。

珠子裏面一下子來了許些貴客,又是安堯息的白鷹,又是鶴玄的,這麽忽然走了,一下子芙雅感覺到清冷,緩緩的在自己這片領地上轉了一圈,身子有些微微發熱,停下來的時候竟然伴着一些咳嗽。

芙雅暗暗想到自己的病着實不能托了,以前給自己備着要吃的藥也由于這些日子種種繁忙都忘了去。好算是忙裏抽了一點空兒,芙雅将自己的那些藥物又擺弄出來,準備打包帶出去讓丫頭接着給自己熬。

到了儲藏室一開門,一下子各種東西如飛流三尺一樣傾洩下來,将芙雅砸的七葷八素的。

芙雅不禁一懊惱,還當自己無事了,這前些日子一堆堆搬進來的東西還沒有擱置好。

再看這些東西裏面什麽都有,金銀器物,名貴草藥,各種樣式的人參,各種大小的鹿茸。雜亂的落在地上。

芙雅看着不禁一下子頭大了,連忙走了進去,想要将這地上的一堆收拾一下,剛拿起一些東西準備放到櫃子上的時候。

忽然看見地上的那堆東西竟然自己在蠕動,動了一下又一下。

芙雅頓時驚了一下,後退一步,心中想到,這珠子裏面自己雖然還是熟悉的,只是冷不丁的冒出什麽東西來還是會将自己吓一跳的。

過了一會兒,那堆東西又開始不停的動了。

芙雅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難道這裏面還有土地神不可。

想着想着,走了幾步,将那堆東西扒了一下,一個五顏六色的腦袋露了出來,還在不停的動着。

芙雅又走了兩步将周圍的東西也扒拉了一下。

忽然之間,一只五顏六色,極其美麗的鳥騰的飛了起來。身上還粘着點點的水。

☆、082嶄新天地

芙雅剛在猶豫之中,那五顏六色的鳥兒騰空飛了起來,撲扇着羽翼不豐的翅膀落到了芙雅的身上。

芙雅不禁一怔,已經沾上了鳥羽毛上的點點水漬。心中不禁大驚,這不是其他鳥,就是那只自己由于愛惜它的羽毛才貿然帶進珠子裏面的鸩鳥。不禁心中頓時如塌方一樣,這下完了自己最終要被這只鸩鳥害死了。

但是身體已經不由她了,漸漸的開始酥麻,然後緩緩的癱在這堆東西之中。意識也開始模糊了,眼前的事物也越變越模糊了,自己甚至連事物都看不清楚了,只能聽到大鐘擋擋敲響的鐘聲,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是自己的喪鐘。

芙雅強打意識想要出了珠子,再做想法。

但是情勢絲毫不容的她動彈,意識一動,腦袋嗡嗡的響了起來,那如鐘撞的聲音更加明顯了。一下一下的。

芙雅似乎窒息了,珠子中的空間也似乎猶如那蛋殼中的蛋黃,蛋清一樣,滾滾的攪動了起來,什麽東西都往裏面攪和一樣,一陣一陣的。芙雅耳朵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那鐘聲似乎與自己家開飯的鐘鼎一樣,格外的響亮,響着,響着。似乎自己已經來到了鐘低下。或者自己就是那個大鐘的芯兒,一下下的被敲着。

芙雅暈暈乎乎的在這個不成體統的空間中晃着,所有東西都在晃,連同那個雞飛狗跳的美麗鳥兒。

世界的平衡已經被打亂了,芙雅在心中念着:阿門,上帝,聖母瑪利亞,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阿彌陀佛的佛祖。但是這些神在這個空間中似乎沒有什麽作用。只是芙雅用來yy的。

過了一陣子忽然自己心中有個聲音将自己穩定下來了,芙雅開始可以和自己的意識對話了。只聽着自己身體中有一個聲音說道:“唉。這一輩子。真是,前世死于地鐵了的蠍子。好不容易到了一個美豔的小姐身上,結果又被這只怪鳥害了,卻又要到地下做鬼了。”

另一個聲音說道:“唉,要是能恢複原樣,我一定做一個健康,美貌,有財富的漂亮小姐。而且可以嫁自己喜歡的人,不會被別人所逼迫。不要像現在活的這麽窩囊,誰來都可以害一下的。”

前面一個聲音說道:“我也想。但是現在還是現将這邊穩定一下的好。”

另一個聲音表示同意說道:“嗯,也是。”

芙雅意識一片混亂,就只聽着這兩個聲音在對話。不禁笑了一下。

再過了一陣子,芙雅似乎感覺這邊被攪亂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平靜,所有的東西都各自歸位了,土地是土地,房子是房子了。而且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草藥已經全部都不在了。

芙雅動了動已經僵化的意識,将自己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望了一下珠子裏面的東西,一切已經井然有序了,只是自己身邊的這些金銀珠釵,名貴草藥連同那些人參鹿茸已經都統統不在了。

芙雅好算了能動了,但是見着丢了這麽些東西。心中不禁可惜了一陣子。

過了一陣子,勉強動了一下身子,緩緩的坐了起來。觀望一下周遭,庫房已經不是原來的庫房了,裏面閣子整齊,但是空無一物了。而且幹淨的纖塵不染的。

芙雅靠着一個軟軟的東西休息了一會兒,方才能站了起來。只是這邊已經不想是個倉庫了,自己身後靠着的是一個柔軟的榻。而旁邊也多了一個檀木的茶幾,上面擺着一壺清茶,還有一排小杯子,裏面皆是盛好了水的。

芙雅連忙動了一下胳膊,将那杯茶水端了起來,慢慢的飲下,剛一飲,似乎就覺得不對了,這茶水中似乎有人參,鹿茸,還有升麻,還有白芷。等等一些自己極其需要的藥物。

喝了一杯感覺神清氣爽,頓時便來了第二杯。汩汩喝下之後,身子又是爽利一番。剛才的眩暈全部都過去了。

芙雅轉動了一下茶幾,這上面的白色茶壺頓時變了顏色,轉瞬變成了青花紋樣的。

芙雅見着驚訝,連忙将那壺茶倒了出來,頓時香氣撲鼻,深深俯下頭嘗了一口,味道還是很怪,似乎還有什麽桃花味,白須猴頭的味道,甚至還有天井中珠王貝中珍珠的味道。

第二杯茶雖然不好喝,但是喝下之後身子頓時又輕松了一下。

芙雅很是滿意,好歹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想着便動了一下胳膊,站了起來。往外走了兩步,這珠子裏面的格局與止庵是一樣的,只是自己走了兩步頓時發覺不對了。

芙雅心中暗道,這裏不是止庵,應該不是止庵。止庵的倉庫沒有這麽豪華,樣子也是沒有這麽氣派的。而且自己進來的時候還是不大點兒的地方,怎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如此寬敞豪華了。

走了兩步出了這件房子,站在院子中不禁徹底的愣了。

這是哪裏?我在哪裏?

連個大問號懸浮在芙雅的腦袋上。

這個地方好像很熟,但是确定不是止庵了。

房子的樣式已經不是那種古樸的感覺了,高高低低縱橫的房檐皆是彩色的琉璃瓦。止庵原來的牆壁也變成了紅色的官牆,而且幾處的門粱柱子上還鑲着銀,貼着金。

芙雅頓時明白自己的那些金銀跑到哪裏去,原來全改造之後用在這裏了。

這一處氣派而且豪華的房子以後就歸自己所有了,而且是自己私人所有。芙雅想着不禁滿是知足,然後有起身在這園子中轉了幾圈的。但是有一個問題困擾着她,為何這個院子,越開越眼熟。

富貴但是沒有銅臭的味道,說是官家的地方卻似乎要比一般官宦之家莊重一些。

芙雅轉了一遭,覺得經過剛才那陣子的中毒以及天昏地轉之後,身子變得似乎好了一些。飄身而起的時候也更加的輕松了。高高的飛了起來,在新宅子的上空飛了一遭。

就在這時候忽然看到了房檐上立着一只五顏六色的鳥兒,很是美觀,而且個頭也大。

不禁停了下來,仔細看去,這只鳥不是別的,就是剛才将自己毒到的鸩鳥,只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只高半米的琉璃鳥,矗立在房上,為自己看着園子。

☆、083閨中密友

芙雅望着那只鸩鳥不禁好笑了一下,這下好了,變成琉璃鳥了,也不會冷不丁的将自己毒害了。

圍着自己的院子輕輕松松的繞了一圈,走了出去。

珠外已将過了一夜了,陽光照進來,什麽事物都是明媚的,唯有一點不像白天的,便是安靜。既沒有近處的丫頭嬉鬧,也沒有外屋中芳兮,芮微幾人的說話聲音。

芙雅在自己的小閨閣中轉了一圈兒,穆思琪依然還在安睡,呼吸均勻,似乎又一夜沒有解衣安睡的樣子。

芙雅走到跟前輕輕的給穆思琪罩上一層錦被,語調低聲的說道:“公主,辛苦了。”

穆思琪似乎睡的很香,眼皮中眼珠子卻是轉來轉去的,似乎在做着什麽好夢似的。芙雅看着穆思琪安心睡覺的樣子,頓時也是心安一下。難得她睡的這麽安穩,向這些日子來一邊要避着安堯息,一邊要躲着刀疤王爺,也是不容易的。

芙雅一邊望着穆思琪娟秀而妖嬈的臉蛋,一邊淺淺的靠着軟塌,随手看着一本書,就是本朝太傅編纂的《六朝古篡》。這本書芙雅已經前前後後的翻了好幾遍了,沒看一次便會加深一些影響。書上文辭斐然,論述清楚只是這書卻帶着濃濃的博弈之道。

芙雅讀着讀着不覺有些好奇,負手拿着書,揭開紗簾走了出去,倚着外面空曠的山林樹木之氣,讀着書本。

落霞閣今天估計是因為穆思琪的到來,以及自己的刻意安排變得格外安靜,但是不解的是對面芙軒的院子也是格外安靜的。

芙雅尋思一陣子,擡眼向另一邊的青竹窗子望去,裏面的芙軒似乎很是安靜的做着些什麽。許多丫頭都是安靜的各司其職,沒有越位之人。

時間徐徐而過。芙雅的心思卻是留在了那邊,知道菲若端着一個盤子走了上來,見着自己家小姐望着對面的閣子發呆,不禁說道:“小姐,醒了?”

芙雅望了一下此時的天色,淡然說道:“剛剛醒來,沒想到現在已經是晌午了。”

菲若撇撇嘴道:“今天早上接着您與穆公主酣睡的正香,所以也就沒有叫您。”說到這裏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盤子說道:“小姐,這藥是安公子送來的,您是現在喝。還是待一會兒?”望着芙雅此時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

芙雅望了眼那碗青瓷蓮花碗,忽然一下子想到了安堯息的那張冷峻有些執念的臉,搖搖頭道:“喝不下。以後再說吧。”

菲若愣了一下道:“小姐的意思是~~”緊接着一句是:“奴婢不明白。”心中暗自嘀咕着,這小姐往日與安公子情誼深厚,見着安公子不遠萬裏送來的藥應該感動才是,怎麽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

芙雅淡淡回頭道:“倒掉,以後不要讓我看到。我不是~~~”剛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禁頓了一下,淡淡說道:“受不起他這恩惠。”

菲若一下迥然,連忙說道:“那好,我先端下去了。小姐多會兒需要,我再端來。”

芙雅手中捧着書,望着那一碗青瓷浮雕蓮花。內部甜白瓷的瓷碗,淡淡吸了一口氣,将那個碗端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碗,為何不是裏外一個釉色呢,裏面是白的,外面是青的。為何不裏外一樣嗎?”

菲若不禁笑了一下道:“小姐,你幹嘛和碗過不去呢。這人尚且是裏外不一的何況這碗呢?”

芙雅不禁愕然,納納的說道:“也是。算了。都是這樣,又何必計較那麽多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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