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盜取九淚龍珠

簡钺靜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詩意,她已經從昨晚睡到了晌午,到現在還未醒。藥房的這一把火,燒掉了一半的藥,玄衣衛辛苦捕獲的血蝙蝠也在這場大火中跑掉了,要怪這個丫頭吧,又狠不下心來,自從她來到神醫宮,闖了不少的禍,六藝老人說得沒有錯,這丫頭果然是個闖禍精,還是超級級別的。

“簡钺,老夫來接意兒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闖進了詩意的房間,後面還有一名玄衣衛跟着。

“宮主,屬下失職。”這位老人實在厲害,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經是數一數二了,沒想到敵不過這個老人,這個老人似乎對神醫宮頗為熟悉,還是此人的五行八卦的玄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跪在地上了玄衣衛想着,這次讓陌生人進神醫宮,宮主絕不會饒了自己。

“莫煙,自己人,你下去吧。”簡钺手一揮,讓他安然無恙地走了。

“這……這意兒怎麽了?”說話的人便是詩意的師傅六藝老人,他是百花谷谷主,江湖的老前輩,和簡钺的師傅邊疆老人是至交好友,此人之所以稱為六藝老人,是因為此人精通琴、棋、書、畫、武、玄六種絕學。

六藝老人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詩意,一下子失了魂。

“簡钺無能,沒有好好保護小意。”簡钺愧疚地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詩意。“小意被血蝙蝠所傷,雖解了毒,但失去的精元無法在短時間裏複原。”

“那有沒有快速複原的方法,唉,這孩子一出生就遭受苦難,我不想再看到她受苦了。”六藝老人心疼地說。

“簡钺定當盡力,請您放心。”此時簡钺看到躺在床上的詩意煽動了一下睫毛,簡钺嘴微微一翹,“不過……”

“不過什麽!”簡钺稍稍停頓,立刻讓六藝老人緊張了起來。

“小意在我這裏可是惹了不少禍呢,什麽賤賣梅花令、盜神醫宮地形圖、燒藥房……”

“什麽!”六藝老人打斷了簡钺的話,“這這,真是的這個丫頭。”

“所以簡钺有一個請求。”簡钺淡淡地說。

“說吧。”六藝老人說道,這丫頭才這麽幾天就闖下這樣的禍,很是對不起簡钺。

“小意給我惹了怎麽多禍,怎麽說也要負點責任,就讓她跟着我,直到收齊了十二道梅花令,再讓她回百花谷。”簡钺嘴上這麽說讓她為自己闖下的禍負責,其實心裏想着讓詩意能夠長時間的待在他的身邊,将計劃進一步下去。

“好好好,就這樣子吧。”六藝老人捋着胡子,點點頭,還以為簡钺要提什麽要求呢,原來只是這樣,不過這樣也好,将來詩意也不會一輩子待在百花谷,讓她學學生活的道理,也讓她吃吃苦,不要再這麽小孩子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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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兒這丫頭就交給你了,老夫去找你師傅鬥武去了。”話音剛落,白影一閃,六藝老人便消失了。

簡钺轉向詩意,“你師傅走了,不用裝睡了。”

“你怎麽知道的。”詩意睜開了眼睛。

“眼睛、氣息出賣了你。”簡钺平淡地說道。

“那師傅也知道咯”

“是。”

“那為什麽師傅不拆穿我?”

“不知道。”

“……”詩意沒有說幾句話,便又産生了困意,用手揉揉眼睛,“我什麽時候才會好啊。”

“三天。”簡钺給了詩意承諾。

“不是說我失去的精元,不能短時間內複原嗎?”剛剛的裝睡,詩意也聽到了師傅和簡钺的談話。

“相信我。”簡钺替詩意拉了拉落下的被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惹禍的。”詩意滿眼歉意地看着簡钺。

“故意的,你就不會躺在這裏了。”簡钺轉身要離開時丢給你詩意這一句話。

離開詩意廂房的簡钺到了神醫殿,給了詩意承諾的簡钺其實早就有治好她的辦法,只是這辦法有點冒險。

“玄烨。”簡钺一喚,一道黑影閃過,穿着黑衣勁裝的玄衣衛頭領玄烨,出現在了簡钺的面前。

玄烨單膝跪下恭敬地說;“宮主有何吩咐。”

“盜取九淚龍珠。”簡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平淡地吩咐,“三日後你再還回去。”

“是。”

世人都知道這九淚龍珠,乃稀世珍寶,傳說将九淚龍珠放在死人身上可千年不腐,若活人帶着永葆青春、延年益壽。

而如今這九淚龍珠落在皇家,現在九淚龍珠的主人便是端雲國逍遙王爺。盜取九淚龍珠的難度極大,逍遙王府雖不比神醫宮難進,但王府中的侍衛多,又個個是高手。

玄烨的武功幾近登峰造極,進入王府不是難事,聽聞逍遙王爺皇甫酃也是一個武學高手,要是遇上他,盜取九淚龍珠再全身而退就有點困難。

是夜,一道黑影潛入逍遙王府,這人便是玄烨,他如魅影般躲過侍衛的巡邏,偷偷潛入了逍遙王爺沐浴之處,主子說這九淚龍珠一般都被逍遙王爺帶在身上,要離開他的視線,只有在他沐浴時,把身上的衣物都褪去後,玄烨也就在這時下手。

聽到有人進來了沐浴房,玄烨施展輕功藏于房梁之上。

門吱嘎地開了,來人是正要沐浴的皇甫酃,皇甫酃有個習慣,在他沐浴的時候不準有任何人打擾,他吩咐下人們下去後,開始寬衣,而散發着紫光的九淚龍珠此時也被皇甫酃擱在了一旁。

只剩下最後一層白衣衫的皇甫酃正準備脫下時,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氣息,他迅速抽出放在榻上的劍,直攻房梁。

玄烨還是在這時大意了,當他看到九淚龍珠時心情過于激動,隐藏的氣息漏了一拍,這細小的氣息被皇甫酃發現。

玄烨看他攻過來,也立刻拔了劍防禦,擋掉了皇甫酃這一劍,落在浴池邊上,此時的玄烨用黑布蒙着臉,皇甫酃自然認不出來,但這時的皇甫酃,只剩下一層薄衣遮體。

玄烨一下便認出了他,情不自禁地說了句:“黃公子!”

這句黃公子讓皇甫酃吃了一驚,用這名只有自己在市井中,這名刺客竟然認識自己,一時好奇,以手快攻揭下了玄烨面上的黑布。

“神醫宮的人!”此人是昨日在街上認識的神醫宮玄衣衛,“真沒有想到,神醫宮的玄衣衛也當起賊來了。”

“原來黃公子的真實身份是逍遙王。”玄烨收劍說道,“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事情?什麽事。”皇甫酃見玄烨沒有敵意也将劍放下。

“王爺,在下玄烨,奉宮主之命來盜取九淚龍珠,但三日後必當原物奉還。”玄烨說道。

“要九淚龍珠做什麽?”皇甫酃問道。

“這是宮主的命令,我們做下屬的怎知。”不是玄烨不想讓皇甫酃知道,而是連自己也不知道主子要此物做什麽。

“這九淚龍珠可是稀世珍寶,怎麽說借人就借。”皇甫酃拒絕了玄烨,但心裏又想只借三日罷了,若是讓神醫宮欠自己人情,将來有什麽事情也可讓神醫宮助自己一臂之力,百利而無一害。“要是和你們宮主談,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玄烨見皇甫酃給出了條件,此次行動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得到九淚龍珠,硬搶又不在理,“好。”玄烨自作主張帶皇甫酃連夜趕回神醫宮。

……

詩意沒有太大的好轉,嗜睡也越來越嚴重,她已經一天未進食了,簡钺吩咐下人,為詩意煮了一碗清粥,來到詩意房間,見詩意還睡着,就叫醒了她。

“吃碗粥,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簡钺扶起詩意,讓她靠在床上,勺子舀起幾粒粥,用嘴吹了吹,喂給詩意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吃。”詩意頭一瞥,避開了勺子,吃力地說道。

“你還有力氣拿勺子嗎。”詩意想了想,也是何必呢,有人喂我吃也不錯。就接受了簡钺的好意。

此時,玄烨帶着皇甫酃進來,看到這一場景,倆人吃了一驚。玄烨想,主子對東辰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來将來說不定還會成為主子的妻子。

而皇甫酃吃驚的是,沒有想到這個盜取梅花令的姑娘,非但沒有死,還被簡钺如此寶貝着,江湖上傳言神醫簡钺公子讨厭女子,現在看來傳言真的不可信。

簡钺聽見有動靜,便轉過身來,來人除了玄烨,還有一個陌生人,這玄烨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沒有自己的命令竟然敢帶外人進來,“我不是讓你帶九淚龍珠回來,怎麽帶來這個人。”

此時在床上的詩意也看到了來人,一看便認出此人是在昨日街上追殺自己的,立刻激動了起來,“是他,他……要殺我的人,……簡钺,他是個大壞蛋,咳咳,是壞人。”

失了精元的人,最忌諱激動,這一激動,詩意的病更加重了,簡钺立刻過去,點住了詩意的睡穴。

“你把此人帶來作甚!”沒錯,這是簡钺怒了,他質問玄烨。

“宮主息怒,此人是逍遙王爺,屬下無能,在盜取九淚龍珠時被他發現,說是要九淚龍珠需要和您談,屬下想九淚龍珠一定對宮主很重要,就自作主張把王爺帶來了。”玄烨一五一十地回答,他的聲音在顫抖,沒有見過主子會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

“想借九淚龍珠,本王可是有條件的。”皇甫酃上前一步,将泛着紫光的九淚龍珠攤在手心。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簡钺說罷,接過九淚龍珠,塞進詩意的手裏,将詩意蓋好被子,轉身對着皇甫酃說,“出去談。”

玄烨推着輪椅出了房間,皇甫酃看了躺在床上的詩意,便跟了出去。玄烨将簡钺推到一處花園中,簡钺一揮手示意玄烨下去,此時花園中便只剩下了簡钺和皇甫酃。

先開口的是皇甫酃;“真的什麽條件都答應嗎,如果本王想要你的命,你也給嗎?”

“呵呵。”簡钺幹笑道,“這就是你的條件?我的命可以給你,不過要等我把我該做的事情做完。”

“哈哈哈。”皇甫酃大笑,“沒有想到,神醫簡钺公子也是一個癡情種,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失掉自己的性命。”

“随你怎麽想。”簡钺平靜地說道。

“不過本王不想要你的命,本王的交換條件是能和簡钺公子交個朋友。”

“簡钺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不過既然是你的交換條件,我便答應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簡钺的朋友。”簡钺沒有拒絕,對于皇家他一向不屑結交,如今為了這九淚龍珠,實屬無奈,況且又能将詩意快速治好,不必受失精元之苦。

“好,好啊,那本王就叫你一聲簡钺兄,如何?”皇甫酃像是詢問,其實是逼迫。

“随你。”條件已經談好,簡钺輪椅一轉打算回屋,便對皇甫酃下逐客令,“夜已深,神醫宮從來不留客住宿,你還是回去吧。”

“神醫宮不留客住宿,那剛剛的那位姑娘怎麽就住下了呢?”皇甫酃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是客。”簡钺否決。

“哦?那她是簡钺兄的何人吶。”皇甫酃對這一話題來了興趣。

“這是簡钺的私事,王爺連我的私事也感興趣。”簡钺握緊了纏在手中的金絲線,這怕是忍到極限了,皇甫酃再不走,簡钺有可能有出手的意思。

皇甫酃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向自己襲來,感到不妙,也就收了口,“本王也不是什麽八卦之人,既然簡钺兄下了逐客令,那本王就告辭了。”

“玄烨,送客。”暗處的玄烨立刻現了身。

“王爺,請。”玄烨給皇甫酃帶出了神醫宮。

經過一夜的鬧騰,簡钺并沒有合眼,看着微微泛白的天際,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回憶起與皇甫酃的對話,為什麽自己會對她這麽好,而且這種好,有時候還控制不住,難道只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簡钺自嘲地一笑,心想:什麽時候竟有了這世俗情感,變得這樣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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