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機四伏
睡了一夜的詩意,臉色好轉。
九淚龍珠隐藏的萬物精氣讓詩意的病情好轉,不出三日,必定痊愈。
一有力氣詩意便閑不住,坐在花園的秋千上,撅着小嘴一臉不滿,若有所思。
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腰間任風而吹,衣裙則在空中飛揚,若不是這俏皮的表情,定讓人認為此乃跳出紅塵的仙女。
看到此番場景的簡钺,嘴角微微一上翹,心已了然。
于是轉動輪椅來到詩意的邊上。開口說道:“怎麽了,又想着出去玩。”
不知怎的,和詩意相處沒有一月,卻很了解她,是詩意的單純,将她的本性暴露無遺,還是對她……
“可以嗎?”見簡钺和她說這,也免去了自己怎麽和他開口,于是詩意跳下秋千,蹲在簡钺面前,兩眼發光地看着他。
“……”簡钺沒有開口。
這可把詩意急壞了,拉着簡钺的袖子,又開口問道:“可不可以?”
“有條件。”
“什麽,什麽,我都答應。”簡钺還沒有開條件詩意便急着答應了。
“三日後才能出去。”
“啊——!”詩意很失望,還要等三天吶。
“那就不出去了。”簡钺看着詩意有趣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好吧。”哎還是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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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很短,但對于詩意來說,這三天比三年還要難熬,在急切的等待中,終于迎來了這一天。
一大早,詩意就梳洗好,準備出門,剛跨出房門,就撞上了一個黑色不明物體。
擡頭一看,原來是玄烨。
玄烨恭敬地說道:“東辰姑娘早。”
“早,早啊,我現在有事呢,先讓讓。”詩意想繞開玄烨。
但玄烨攔下了詩意:“東辰姑娘,宮主說了,若您要出門,屬下得跟着,保護你。”
“什麽!”詩意吃驚道,讓這個木頭陪着我,那還有什麽好玩的嘛。
“還有……”玄烨接着說道。
卻被詩意打斷:“還有!還有什麽啊?”
“宮主說了,您恢複的這麽快,全靠逍遙王的九淚龍珠,這九淚龍珠您得當面還給逍遙王,并向他道謝。”玄烨一字不差地将主子交代的話都告訴了詩意。
“什麽?!我現在要去見那個變态!我不要!”詩意拒絕道。
可憐的皇甫酃竟然被說成是變态,玄烨無語,這要是被本人聽了去,詩意恐怕性命不保。
自己做屬下的也不能為難主子的朋友,好在主子夠了解東辰姑娘的心,早有交代。“宮主說,東辰姑娘若是不願去,今日就不必出門了。”
“啊,怎麽這樣。”虧自己還說簡钺是個好人呢,現在看來要把他列為壞人名單了,詩意想了想,還是妥協了,“那好吧,還給他後,我們就走哦。”
“是。”
……
詩意站在逍遙王府門前,巨大的石獅位于大門的兩邊,白玉石砌成的十三階臺階,朱色的大門鑲着黃金獅頭,再擡眼望去,牌匾上‘逍遙王府’四字筆法蒼勁有力,以浮雕燙金之手法。
詩意被這氣派、奢華所折服。心道,這就是皇家嗎,那傳說中的皇宮是怎樣的呢。
“什麽人,來逍遙王府做什麽?”站在逍遙王府門口的士兵攔下了正要進王府的詩意和玄烨二人。
“求見逍遙王爺。”開口的是玄烨。
領頭的士兵見二人氣質不凡,也不敢怠慢便吩咐身邊的下屬前去通報,又恭敬地對二人說道:“請稍等。”
這些人不但身手了得,就連着素質都被皇甫酃訓練的如此之好。玄烨見到此景,對皇甫酃又敬佩了幾分。
站在一旁的詩意則不以為然,在她的眼裏,這樣就是極為嚣張,切,怎麽樣的主子就怎麽樣的下屬。
見通報的人出來,附耳在領頭的士兵說了幾句,就回到了該站的位子,領頭的那人,聽了後就更加恭敬地說:“二位請,小的為您帶路。”
王府裏的木廊蜿蜒曲折,府中的景致極為好,這點連第二次來王府玄烨也被震撼了,那日夜襲王府,天色暗無法看清,再加上任務在身無心欣賞。
心想間,又出現了一片湖,湖的中央有一個亭子,而此刻皇甫酃就在這亭中悠閑地喝着茶。
詩意見到皇甫酃在喝茶,心中一陣唏噓,這茶這麽難喝,怎麽都喜歡喝茶,簡钺是,皇甫酃也是。
詩意來到亭中,也不知什麽皇家禮數,毫不猶豫地坐在了石凳上。
而玄烨雖是神醫宮的玄衣衛,這面子還是要給皇甫酃的。他雙手抱拳說道:“逍遙王,有禮。”
“呶,還給你。”詩意掏出了身上的九淚龍珠,放在了石桌上。
本來詩意是不想再和皇甫酃說話的,但看到玄烨對她使眼色,嘴角一勾差點笑出聲。
哈哈,真沒有想到這個黑衣木頭還會對我使眼色,讓我和皇甫酃道謝,真有趣。
詩意見玄烨這麽賣力的使眼色,給了他面子,說道,“還有,謝謝你。”
“呵呵。”皇甫酃輕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我說的話有這麽有趣嗎。“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喝。”
“不來一杯嗎。”說着,皇甫酃便要給詩意倒茶,這是多麽榮幸那,王爺給一個老百姓倒茶。
可是咱的詩意就是不買這個賬,拒絕說:“不了,我不喜歡,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既然詩意不領情,皇甫酃也只好作罷,看着詩意離去的背影,皇甫酃若有所思,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呢,能讓神醫簡钺愛上的女人,呵呵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王爺,在下告辭。”看着詩意離開,玄烨也離開了。
二人走後,銘泉走到皇甫酃面前,皇甫酃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王爺放心,這次是暗樓的六名殺手,就算他是神,插翅也難飛,保證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銘泉哈腰道。
“殺了他後,把資料給本王,本王要親自銷毀。”說着,皇甫酃手一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茶水随着他的手而流下。
“遵命。”銘泉心一抖,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吧,對不住了師弟,我們各有所需,誰死也怪不得對方,誰讓你和皇家人作對,和逍遙王爺作對。
……
集市上熱鬧非凡,小販街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邊的小玩意讓詩意愛不釋手,畢竟在谷中待了十幾年,街上的一切都讓她興奮不已,雖然上次出門過,但為了‘做生意‘沒有好好地痛玩一場。
玄烨也不打擾詩意的興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後面,當然他的手中拎了很多詩意的戰利品。堂堂的神醫宮玄衣衛首領竟成了搬運小厮,這要是被神醫宮的其它玄衣衛看到,那玄烨的光輝形象就毀于一旦了。
玄烨心裏想着,一個走神詩意便消失在人海。
跟丢了,玄烨驚道。
也不管現在自己的狼狽形象,在大街上搜尋着詩意的身影。
天色漸漸暗下來,而玄烨仍就找不到詩意,心裏越發着急,若是東辰姑娘有什麽三長兩短,莫說主子怪罪,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而詩意還是那麽的悠閑地逛街,從集市一直逛到了郊外,絲毫沒有察覺到玄烨已經弄丢了。
在郊外夜晚的星空格外璀璨,和百花谷的星空一樣的美。
突然,旁邊的樹林中傳來了樹葉的騷動聲,接着又是金屬的碰撞聲,詩意一時好奇,便跑進了樹林一探究竟。
“把密信交出來。”走進樹林的詩意,聽到了打鬥人的對話。
雖然此時已經是黑夜,但對于詩意這特殊的血統,在黑夜中有比常人更好的聽覺和視覺,說話的是一名黑衣人。
“沒想到暗樓的人竟然和皇家勾結,若是讓江湖人知道這事,怕是你們的仇敵會更多吧。”一個右手握劍半跪在地面上的紫衣男子說道。
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淡淡的紫衣被血液和汗水滲透,頭發因為激烈的打鬥而淩亂,長長的頭發披在腰間,少許幾束發絲遮于臉前,即使這樣的狼狽但還是看得出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
“少廢話,快把密信交出來。”六名黑衣男子那劍圍着他,此時領頭的那人已經不耐煩了。用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不給。”此人回答堅決,脖子扭到一邊,任由他們處置。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傷勢過重沒有力氣了,暗樓的殺手果然名不虛傳,莫說六人圍攻,怕是一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看來這次皇甫酃是對自己痛下殺手,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了。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黑衣人用劍刺進了他的胸口,“給不給?”
“同上。”黑衣人又将劍刺進了幾分。“嗯——”
躲在樹背後的詩意看着此番場景,看着那名紫衣男子十分痛苦的樣子,詩意其實很想救他的,但是若自己現在出去豈不是自尋死路,還是回去搬救兵。
“咔嚓——”剛踏出一步,詩意很不幸的踩到了一根樹枝。
“誰?!”黑衣人警覺地朝詩意方向看來。
詩意吞了一下口水,緩緩地轉過身去,“嗨!我路過的,你們繼續。”
“呵呵,哈哈……”紫衣男子大笑道,這女子真可愛。這幾聲笑,他身上的血又滲出幾分。
“殺。”一聲令下,黑衣人向詩意攻去。
詩意快速拾起地上的樹枝,擋住了來人的一劍。
很快黑衣人向她的胸口刺去,一個轉身詩意躲過一劍,接着一陣快攻靠近了黑衣人,單手劈向黑衣人的右手腕,試圖打下此人的劍,可是暗樓的殺手也不是吃素的,左手迅速抓住了詩意的手腕,劍則刺向詩意的胸口,詩意一個後空翻避過刺劍,手也逃出了束縛。
暗樓的殺手低估了詩意,沒想到小小女孩竟然武功這麽高。
雖然只有幾招,但此時的詩意卻已經是氣喘籲籲,那是她最快的速度了,怕是那人再認真點,自己的小命就搭在這裏,詩意怕了起來,她怕死,很怕。
黑衣人見她在發呆,便趁虛而入,運用輕功,把劍刺向詩意。
身體像千金重,移動不了,逃不掉了,詩意閉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臨。
“噌呲——”只聽到金屬絲的聲音,但身體并沒有任何的疼痛。
詩意睜開眼睛,看到一條金屬絲纏在黑衣人的劍上,尋着這條金屬絲的方向看去,來人是神醫宮宮主簡钺,旁邊一個黑衣男子便是玄烨。
直到黃昏時,玄烨還是找不到詩意,沒有辦法的他只好回神醫宮向主子請罪,主子在聽到,玄烨把詩意看丢了,光是眼神就能把人殺死。
也對,詩意剛剛大病初愈,要是再有什麽事情,可怎麽辦,雖是神醫卻到底不是神仙。
好在簡钺在詩意第一次出逃回來的時候在她身上下了千裏香。在小甲(識別千裏香的小蟲子)的幫助下,找到了詩意。
在千鈞一發時救了她,玄烨也在此時松了口氣,好在東辰姑娘沒有事。
簡钺一用力,鋒利的劍立刻變成幾段,絲線又在黑衣人沒有反應過來時,纏住了全身,簡钺一扯線,電光火石間,那人已經分了屍。
這次的簡钺是真的真的生氣了,玄烨從跟着簡钺起沒有看到過主子動武,這一次也是自己第一次看到。
站在一旁的詩意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簡钺今日竟會這樣冷血的殺人。
而剩下的五名殺手,見此場景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便一起攻向了簡钺,本來玄烨要拔劍護主,見主子示意便退了下來。
簡钺将刺過來的五把劍用絲線統統折斷,另一手按動輪椅上的機關,暗器飛向殺手,五人在空中旋身躲過暗器,簡钺嘴角一上翹,似在冷笑,在空中撒了一把粉狀物,見那五人一聲慘叫,瞬間變成了五幅骨架。
詩意見此景,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體,心想:以後還是少惹簡钺。
用劍撐着身體的紫衣男子看着這一切的發生,自己使出全力都應付不了的,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華衣男子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把暗樓的六名的殺手幹掉了。
等等,輪椅、金絲線,莫非此人是神醫簡钺,想到這裏,紫衣男子硬撐着身體,走到簡钺身邊說道:“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簡钺擡頭看着他開口說道:“不是救你。”又看向詩意溫柔地對她說:“玩夠了,回去了。”
“哦,”詩意回答,又看向了身受重傷的紫衣男子,指着他對簡钺說:“那他怎麽辦?把他留在這裏的話他會死掉的。”
簡钺猶豫了一會對玄烨說:“帶走。”
“是。”玄烨走向那名男子,點了他的睡穴,扛在肩上。
……
經過簡钺的救治,那名男子已無性命之憂。第一次,簡钺無條件地救治一個人,是自己不忍心看到她傷心嗎,已經越陷越深了嗎。
……
“什麽!逃走了!”皇甫酃大喝一聲,手掌敲擊桌面,濺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前來通報的銘泉哆嗦地跪在皇甫酃的面前,把頭埋的很低,不敢看他的臉色,這一次是充分地做好了殺翡紅的準備,下足了人力和物力,可沒有想到還是沒有殺掉翡紅。
皇甫酃兩手背負在身後,繞着跪在地上的銘泉走了一圈問道:“暗樓的六名殺手呢?”
“回王爺,都……都死了。”
“什麽!死了。翡紅的功夫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皇甫酃看着低頭回答的銘泉。
“回王爺,以翡紅師弟的武功不可能逃脫的。”
“還不快給本王查清楚。”皇甫酃呵斥道。
“是是是。”銘泉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皇甫酃的視線。
“王爺,馬匹已經備好。”待銘泉走後,一名下屬前來。
今天是端雲國的狩獵大典,凡是端雲國的皇親國戚、臣子,都必須參加。原本好端端的心情卻被刺殺翡紅未成弄得興致全無。
皇甫酃身穿暗灰色的铠甲,坐在一匹雪花骢上,顯得英氣勃發,俊逸非凡。
皇甫酃入了狩獵場,下了馬後,走向穿着明黃色铠甲同樣俊逸非凡的男子面前,單膝跪下,起唇道:“臣弟參見皇兄。”
“皇弟免禮,都是自家兄弟就不必多禮了。”皇上扶起皇甫酃。
“謝皇兄。”
皇上飛身上了禦林軍牽來的一匹馬,然後開口說道:“衆愛卿,今日是我朝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滿載而歸者朕必重賞。”
“好!好!好!……”整個狩獵場上呼喊聲四起。群臣都上了馬直奔遠處的樹林。
皇甫酃身背弓矢,騎着馬在樹林中閑逛,想着下一步如何對翡紅下手,此人必定要除去,翡紅手上掌握着自己多年來精心策劃奪皇的秘密物證,若是落入皇兄之手,怕是這一生便毀于此。
突然,皇甫酃感到身後一陣陰寒,他一勒缰繩,躲過在向自己射來的一支箭。
“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放箭。”皇甫酃罵道。“還不快給本王現身。”
“沙沙沙——”四周只有樹葉的摩擦聲,安靜地十分詭異。屆時三兩支箭又向皇甫酃射來,他一個飛身躲過箭,穩穩的落在地上。“還不快滾出來。”
瞬間十幾名黑衣人包圍了皇甫酃,皇甫酃胯下的馬因受驚吓不停地嘶叫,想甩下背上的主子。
皇甫酃見不能再讓此馬安分便飛身下馬,馬兒立刻跑向樹林深處,在還未消失時皇甫酃拔劍射向那匹馬,中箭的馬兒應聲倒下。“沒用的畜生!”
“逍遙王爺果然心狠手辣。”領頭的黑衣殺手冷言道。
“是誰主使你們的?”皇甫酃平靜地問道,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抱歉了王爺,這答案只能讓閻王回答你了。”黑衣人說完此話,便開始圍攻皇甫酃。
皇甫酃快速進攻一名殺手,放到他後奪過劍,刺向另一名,另一只手又當下了砍向自己的劍,一個飛身又踢飛了兩人。
“你們是皇兄派來的?”皇甫酃借着空隙,試探地問着。
“是,又如何,受死吧!”剩餘七人齊刷刷地刺向皇甫酃。
皇甫酃一套靈動的劍法擊倒了五人,淩空旋踢兩人,正要平穩落地時,樹林的深處飛來一支箭羽,直射皇甫酃的左心房,皇甫酃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有躲開,箭羽巨大的沖力刺入了他的身體,撞到了樹掉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被踢飛的兩名殺手從地上爬了起來,向皇甫酃刺去。
“王爺!”
及時趕來的護衛擋住了殺手的攻擊。
“王爺,屬下來遲了,請王爺恕……”
皇甫酃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聽不清護衛的話語了。
該死!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本王一生的心血還沒有開始上道,就這樣死了,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這時銘泉也趕來了,看到此番場景愣在原地。
王爺,跟了幾年的主子,曾經救過自己的主子,為了主子,不惜背離師門,追殺自己的師弟,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現在主子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裏,那麽主子的宏圖大業該如何成就?
“你們趕快将王爺送到神醫宮,對神醫宮的宮主說請先救王爺,梅花令随後就到。”恢複理智的銘泉立刻指揮護衛。
現在能救王爺的就只有神醫簡钺公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