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國手大賽
朝堂之上。
皇甫酃站在衆臣之首,受傷幾日不上朝的他,現在反倒覺得上朝變得枯燥乏味,赫然開着小差想着在神醫宮和詩意的對話,很想知道這樣一個人兒她的謀術到底有多厲害,難怪簡钺這麽寶貝着她,原來在她單純的另一面竟然是這麽一個厲害角色。
呵呵有趣,有趣!皇甫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皇上見他一臉笑貌,許是很樂意來擔任此次國手大賽的負責人,便開口問道:“皇弟可是樂意?”
“嗯?”皇甫酃一臉茫然地擡頭看着坐在龍椅上的皇兄。
心下一驚,糟糕!許是剛剛走神,沒聽見在商量什麽事情,這下皇兄詢問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于是,皇甫酃只好尴尬的問道:“皇兄可謂何事?”
“國手大賽的負責人,可願擔任?”皇甫修回答道。
心裏想着,前些日子酃受了很嚴重的傷,怕是還未痊愈吧,會不會太勉強他了。
“謹遵聖意。”皇甫酃拱手作揖道,心想:這倒是測試她的好機會呢。
……
禦花園中。
“酃,你的傷勢怎麽樣了?”皇甫修和皇甫酃在禦花園中散步,此刻的皇甫修褪去了王者的風範,一臉關心的問着自己弟弟的傷勢。
皇甫酃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裏沒有半絲陰謀算計,有的只是關心,這樣的一個哥哥怎麽可能會暗殺自己呢,看來是自己太小心眼了,是皇位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不知不覺中竟忘了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流的是相同的血液親哥哥,詩意說的沒錯,暗殺自己的的确不是修。
見皇甫酃不回答自己,皇甫修又開口問道:“身體不适嗎?”
“沒,只是多日養傷未見皇兄,有點想念。”皇甫酃把頭瞥向一邊,不敢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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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皇甫修被自己弟弟說的話怔在原地,這可不像是酃說出來的話呢。還以為此刻的皇甫酃在發燒,燒胡塗了,皇甫修便伸手探向皇甫酃的額頭。
見狀,皇甫酃開口道:“皇兄你這是作甚?”
“朕還以為酃在發燒呢。”說着便抽回了手。
“皇兄你……臣弟累了先回王府了。”皇甫酃尴尬地避開了修的眼神,匆匆離開了。
看着皇甫酃離去的背影,修自言道:“是撒嬌麽……這樣的他還真是可愛呢。”
回到王府裏的皇甫酃回想着剛剛在禦花園的事情。
自己是怎麽了,竟說了些不符合邏輯的話。皇甫酃用食指和大拇指各按住的兩邊的太陽穴揉了揉,深深地嘆了口氣。
……
一襲粉色煙紗裙,腰間羅帶緊束,雙手各拿了一串糖葫蘆,時不時地吃着,雙腳蹦跳着在大街上,在此人身後不遠處,還跟着一位黑衣勁裝手持墨劍的男子。
沒錯,此人便是暫住神醫宮的詩意,而身後的男子便是神醫宮的玄衣衛之一未央,未央是玄衣衛中年齡最小的,但論其武功絕不差,年僅十六歲的他,已是清秀逼人高大的帥氣男子,尤其是那雙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如朝露般的眼睛,讓人看上一眼便對他傾心。
今日的帝都比以往更加熱鬧非凡,讓詩意興奮不已,許是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等待着她。
正打着如意算盤的她不小心撞到了對面的來人,一個跄踉手中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詩意則被來人攙扶住了。
未央見狀便上前幾步站到詩意身邊,問道:“小姐,你怎麽樣?”
小姐,這一稱呼是簡钺不久前規定玄衣衛這麽叫的,東辰這個姓氏太罕見,若有心人聽了去便會去查,怕是會讓詩意的冰狩族人的身份曝光,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事沒事。”詩意搖了搖頭回答未央。
又對撞到的來人歉意地說道:“是我走路不小心,不好意思。”
“呵呵,東辰姑娘什麽時候這麽有禮貌了。”來人笑着回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詩意擡頭看清了來人,原來是逍遙王爺皇甫酃,“嘿嘿,好巧。”詩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嗯,很巧。”皇甫酃回道。
可是在他的內心可是激動萬分呢,這都是國手大賽的最後一天了,皇甫酃一直等着詩意在這街上能夠出現,本以為遇不到了,卻看到今日她出現在了大街上。得到下人禀報才匆匆趕來,這次的巧遇可是皇甫酃精心設計的呢。
“既然這麽巧,本王就請東辰姑娘吃飯。”皇甫酃友好的建議道。
皇甫酃中箭,曾在神醫宮養傷,幾日相處下來,讓詩意對皇甫酃的态度好了些,至少沒有之前的讨厭他,潛意識裏面已經成為了詩意的朋友行列。
于是詩意滿口同意道:“好啊好啊,我們現在這麽熟了你就不要叫我什麽東辰姑娘的了,就叫我詩意好了。”
詩意小朋友完完全全被一頓飯誘惑了。
皇甫酃對于請詩意吃飯只是一個幌子罷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弄清楚自己的猜想。
這不,皇甫酃有意帶着她來到了此次國手大賽的舉辦場地——風滿樓。
風滿樓可是帝都城的高級豪華酒樓,裏面的酒菜都是上等貨,詩意見皇甫酃帶她來這裏吃飯,兩眼早就金光閃閃,就差口水流千尺了。
不光酒樓好,這裏的小二也各個機靈,見來的四人(皇甫酃、銘泉、詩意、未央)穿着不凡,氣質高貴,必定非富即貴,立刻招呼他們:“幾位客官,樓上請。”
樓上布置極為精妙,不是像其它的酒樓一般一間間隔成,而是各種屏風将其隔開,既不會感到氣悶也不會看到其它桌客人的舉止。讓人覺得空間變得更加寬闊。
“幾位客官要點什麽?”招呼他們坐下後,小二哈腰道。
詩意沒有理會小二,起身東看看西摸摸,像一個好奇寶寶。
皇甫酃見狀只是輕笑,對小二說道:“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各上一道,再來一壺上好的竹葉青。”
“哎好嘞。”小二将白布搭在肩上下了樓。
……
風滿樓的招牌菜一道道的上桌了,詩意拿着筷子一道道品嘗起來,沒有似大家閨秀的優雅舉止,雖然如此,但絲毫不會給人感覺粗俗。
皇甫酃拿起酒杯說道:“本王敬詩意一杯。”
忙着吃食的詩意見皇甫酃舉杯敬自己酒,便慌忙地放下筷子,拿起盛滿酒的杯子,剛剛要喝就被站在一旁的未央阻止了。
皇甫酃見狀,有點怒意,說道:“怎麽,反了不成,你們這些做下屬的也敢管主子。”
未央聽了皇甫酃的話,微微皺眉,正要開口卻被詩意搶先一步:“未央是我的朋友,不是下屬,而我也不是主子。”
聽了詩意的話未央稍稍地感動了一把,沒想到東辰小姐把自己當成了朋友,絲毫沒有主子的架子。
皇甫酃聽了就很生氣,在他的世界裏等級觀念便是理所當然,“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你怎麽把他們當朋友!”
詩意聽了皇甫酃的話很生氣,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皇甫酃你說的太過分了!王侯将相寧有種乎?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他們也是賺錢養活自己啊,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要看輕他們!”
王侯将相寧有種乎,皇甫酃心中念道。
看着眼前氣呼呼的女孩,欣然地笑了,這個丫頭太有趣了,腦子裏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東西,是自己太古板與拘泥了,王侯将相寧有種乎,自己不是一直想要當天子嗎,沒有這樣的想法怎麽可能做得到呢。
“詩意,本王向你道歉,是本王錯了。”這樣的話一點都不像是從皇甫酃口中說出來的。
站在旁邊伺候的銘泉一愣,跟了王爺十年了吧,也不曾聽過向誰道過歉,就連當今的皇上也沒有此‘殊榮’吧。
“本王罰酒三杯。”說着便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詩意見皇甫酃很有誠意地道歉了,也消氣地坐了下來,吵了幾句口都幹了,順其自然地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只是酒杯在碰到詩意嘴邊的一剎那被未央奪走。
未央說道:“宮主會生氣的。”
“呃~”詩意看着空空的手,随後大聲喊道:“小二,來一壺茶。”
詩意美美地享受完了這餐午飯,剛想起身離開,卻見大批的人湧入風滿樓。
皇甫酃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副得逞的笑意,呵呵,時間剛剛好。
“怎麽了?怎麽了”詩意好奇地問道。
“哦~”皇甫酃像是記起了什麽,解釋道:“今日是國手大賽的最後一天了,今年的國手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什麽什麽,國手大賽幹什麽的?”好奇心驅使着詩意,也讓皇甫酃的計劃更近了一步。
“端雲國一年一度的國手大賽,也就是下圍棋比賽,不管男女老少皆可參與比賽,最後的冠軍稱為國手,有皇上禦賜金牌一枚,獎金五百兩黃金。”皇甫酃不緊不慢的解釋着,看着詩意聽自己說到五百兩黃金時兩眼閃閃發光。他輕笑一聲,知道魚兒上鈎了,問道:“詩意,有興趣麽?”
“嗯嗯。”詩意點點頭,現在的詩意智商幾乎為零,“去看看,去看看。”詩意飛快地下了樓。
一行人來到樓下,突破圍觀的衆人來到兩位下棋者的棋盤前,這兩位便是此次國手大賽的優勝者,身穿青衣的男子名叫衛景嚴,是前兩任國手。對坐的則是一位白發老者。
和皇甫酃說的一樣,這是一場沒有年齡和性別的國手比試。
兩人的對弈剛剛開始,棋盤中只落有零星幾子,單看黑白棋子的布局便知這兩人都是棋中高手,兩人冷靜的對弈,周圍的氣氛一下子也變了。
觀局者安靜地看着他們下棋,詩意也不例外。
未央雖說是個武學高手,但身為玄衣衛在簡钺全方面地培養下對于棋藝也頗懂一些。
銘泉跟在皇甫酃的身後對于銘泉來說棋并不是他在行的,看不看懂無所謂。
皇甫酃此次的計劃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等着詩意上場比賽,皇甫酃的棋藝雖然稱不上精湛,但對于皇家人來說,棋,是一門打發時間的必修課。
算算,皇甫酃也稱得上棋中老手了,可是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心思看兩人下棋,令他更有興趣的是詩意,完全被棋局吸引的她哪知皇甫酃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果然是雙面人,神情和剛剛完全判若兩人,皇甫酃眉目一沉,暗想。
現在的詩意褪去了稚嫩的神情,有的是那一副嚴肅睿智的眼神。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棋盤中的棋子越來越多,黑白棋子的對戰更加激烈。
衛景嚴單手執子,落在了一個格中,圍觀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子便是全局的關鍵之處,此局對弈已經十分明了,衛景嚴勝出。
許久,老者緩緩站起身,嘆了口氣說道:“老夫輸了,慚愧。”
說完,轉身離去。
圍觀的衆人都稱贊衛景嚴的棋藝精湛。
皇甫酃走到衛景嚴的身旁,說道:“恭喜衛公子連任國手。”
見來人是逍遙王爺,衛景嚴本想行禮卻被皇甫酃阻止,便會意地回道:“多謝,黃公子。”
一旁的詩意則不理會他們的寒暄,還一直盯着那盤已經被衆人定為勝負已分的棋局。
“怎麽了,詩意?”皇甫酃看着詩意出神便問道:“對着盤棋還有什麽想不通的嗎?”
“唉~”詩意嘆了口氣,從棋盤邊上放有黑色棋子的罐中拿了一顆棋子,落在了那盤棋中,“真可惜呢?”
衛景嚴看到詩意落了一顆原本老者執的黑色棋子,棋盤的整個布局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已經輸了的黑子一方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而且局勢對黑方更加有利。
衛景嚴驚道:“致死地于後生嗎?”若這棋再下下去,便是自己輸了。
于是,衛景嚴對詩意作揖道:“在下佩服,姑娘可否與在下對弈一局?”
“嗯?”詩意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比賽不是結束了嗎,國手确定是他了啊,幹嘛還要和我比?
衛景嚴見她猶豫便說道:“在下覺得姑娘棋藝精湛,想和姑娘切磋一下。”
“如果我贏了,你會把五百兩黃金給我嗎?”詩意問道。
聽見詩意這麽說,衆人皆是一驚,這丫頭好大的口氣啊,竟然還妄想贏這位連任三年的國手衛景嚴。
衛景嚴見她答應便說道:“好,若姑娘真能贏在下,莫說這五百兩黃金就連這枚聖上禦賜的國手金令也給姑娘。”
說完便把國手金令放在了桌上。
“我不要金令,只要五百兩黃金好了。”說着詩意坐在了棋盤前。
詩意的話語引得圍觀的衆人竊竊私語。
“太不自量力了。”
“是啊,真是的。”
“看她長的挺好看的,莫說真的厲害呢?”
“你丫的,長得好看就厲害了。”
……
皇甫酃站在詩意邊上,嘴邊笑容無限,自己的計劃達成,他倒要看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到底有多厲害。
棋盤已經準備好,衛景嚴坐在詩意的對面說道:“請姑娘先落子。”
國手讓小姑娘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見對手這麽說,詩意銜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正中間。
這一舉動又引來周圍人的唏噓與竊竊私語。
落子于棋盤正中,這姑娘到底會不會下棋?
詩意則絲毫沒有被這些幹擾,從開局的那一刻開始早就融入了此局中。
衛景嚴沒有像旁觀者那樣,他知道當這位姑娘執子一刻起便真正地在和自己對戰,這種氣場,自己與先前的幾位對手中從未經歷過的。
詩意的落子詭異沒有絲毫的規律可循,讓對手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那落子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當衛景嚴落完子後,詩意便迅速落子,像是一點也沒有思考,衛景嚴下棋的節奏也跟着她越來越快。
還未到一盞茶的時間,黑白棋子就占據了棋盤的大部分。
衛景嚴銜着白子,縱觀全局正想落子,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未落下,從棋局中傳來了莫名的壓迫感。
是的,他沒有辦法落子,這顆棋子無論落在哪裏都注定是輸的,這到底是什麽局,自己下棋這麽久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讓人生畏的棋局吶,想到這裏自己的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是興奮是害怕,自己已是說不清楚了。
最終衛景嚴手中的棋子還是落在了罐子裏,起身說道:“在下輸了。”
觀棋者一個個都未出聲,他們被這眼前的女子震撼到了。
詩意恢複了先前的神情,一臉開心道:“五百兩黃金嘞?”
這句話把衆人拉到了現實中來,未央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
皇甫酃也被這丫頭完完全全地震撼到了,這丫頭若是自己的人,那該有多好啊!
原本一臉高興的詩意神情突然變得害怕起來,她在不遠處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沒錯,那便是和自己生活了十四年,教自己六絕的六藝老人。
師父!詩意在心中暗驚,完了完了,剛剛完全被這五百兩黃金蒙蔽了心智,師父曾經讓自己發過誓言不拿六絕做壞事和賺錢,這貌似應該是賺錢吧。
“我……我不要錢了。”說完,詩意便運用輕功慌張地離開。
未央雖搞不清狀況但跟着詩意便是最好的選擇,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皇甫酃更是一頭霧水,見詩意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好你個小丫頭,為師本想來看看你傷勢如何,竟沒有想到在這活蹦亂跳地下棋了,幾日不在身邊,膽子越來越大了,在人群中的六藝老人暗罵道,沒入了人群。
話說詩意的輕功很好,那可是六藝老人教的,飛過一條街便追上了她。
“站住!”詩意見師父到來,本又想逃,可是被師父強有力的魔音功吓了回來。
詩意不好意思地回頭叫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麽來了?”
“哼。”六藝老人走近詩意,“你這丫頭出谷沒有幾天,到是把誓言忘得幹幹淨淨了。”
“不,不是的。”詩意害怕地後退了幾步搖頭說道:“意兒哪敢吶?”
“還狡辯,剛剛在幹嘛。”六藝老人拉起詩意的手腕,生怕那丫頭又生出什麽鬼主意來。
“切磋棋藝來着。”詩意解釋道,雙手想掙脫師父緊握的手,可怎麽也掙脫不開。
“哼,還是不肯說實話啊。”六藝老人話音剛落,就見寒光一閃,身子一側,躲過了剛剛趕到的未央的攻擊。“好小子武功不錯。”
未央沒有在意六藝老人的贊賞,并沒有見過詩意的師父,以為是傷害小姐的,指劍對着他說道:“放了小姐。”
六藝老人沒有被未央的殺氣影響,笑着說道:“原來是玄衣衛啊,簡钺那小子還真不賴,把你們培養的這麽好。”
未央聽了眼前這位老者的話語殺氣稍稍收了點,聽這老者的話語,應該是宮主認識的吧,未央正想着,身子卻突然無法動彈了,原來剛剛的一襲話是故意說給未央聽的,在未央分神時,六藝老人迅速點了他的穴道。
“師父你耍詐。”一旁的詩意見唯一的救命稻草都被師父制服了,委屈地道。
“為師耍詐怎麽了,不要轉移話題,說!剛剛在幹嘛。”
詩意撅着小嘴,把頭扭到一邊,有種誓死不說的韻味。
暗自想來,誰這麽傻啊,不打自招。
此時皇甫酃也趕到了,只是躲在暗處沒有現身。
“是誰敢傷害咱的寶貝意兒。”只見空中掠過一道白影落在了詩意和六藝老人的面前,來人正是簡钺的師父。
“邊疆伯伯救我。”見到邊疆老人,詩意興奮地叫道。
“糟老頭,我和我徒弟的事情你也管。”六藝老人言道。
“六藝老頭,我這個糟老頭就是管定了。”說着,便向六藝老人襲去,六藝老人見邊疆攻擊過來,松開了詩意,和他打了起來。
獲得自由的詩意摸着被師父拽疼的手,在旁邊替自己出頭的邊疆伯伯加油。“邊疆伯伯加油!”
聽見詩意替邊疆加油,六藝老人反手扣住邊疆,又對詩意醋意十足地說道:“臭丫頭,枉費為師這麽疼你,竟幫着外人。”
詩意笑着回嘴道:“邊疆伯伯又不是外人。”
“你!”六藝老人氣節道。
“哈哈哈哈,六藝老頭聽到沒有,意兒說得好,老夫喜歡這話。”邊疆話畢,閃身躲過了六藝老人的攻擊。
兩個老人越打越遠,你一句我一句地消失在了大街上。
可憐的未央因為穴道封鎖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動作,真是欲哭無淚吶,誰來救救這個被遺忘的人。
見兩人離去皇甫酃也從暗處現了身,聽了剛剛他們的對話,皇甫酃已了然,這兩位便是江湖有名的神秘老前輩邊疆老人和六藝老人。又聽見詩意叫六藝老人為師父,那麽詩意棋術精湛、謀術高深也是理所當然的。
見師父離開,詩意別提有多開心了,這回多虧了邊疆伯伯,要不然還不知師父要怎麽罰自己呢。
想到這,詩意記起了還被點穴的未央,走到未央身邊想要為未央解穴,卻遲遲未下手,其實不是自己不想給未央解穴,而是剛剛只在意逃離師父,忘記了師父點穴點了哪幾個,一般的點穴身為玄衣衛自當可用內力沖開,可是六藝老人點的可不是一般的穴道。
“呃,那個大椎穴、腎俞穴……”詩意努力地記起剛剛師父點的穴道,還一邊掰着手指數着。
一旁站着動彈不得的未央真是汗顏吶,再這樣下去太陽落山了小姐還沒有解開自己的穴道,可憐自己不能說話,本來可以告訴小姐自己哪幾個穴道被點了。
皇甫酃見狀走到未央的身邊,解開了他周身被點的穴道。解開穴道的未央對皇甫酃那個感激啊,立馬說道:“多謝王爺。”
王爺點頭示意接受了未央的道謝,轉過身看着一臉驚訝的詩意,說道:“詩意好棋藝,本王佩服,不知詩意可否幫本王找出那個漁翁呢?”
一臉驚訝的詩意立刻陰沉起了臉色,說道:“你剛剛在場對吧?”詩意沒有正面回答皇甫酃的話,只是在質問他。“所以才知道解未央的穴道。”
師父點的穴道任其江湖高手能解的又有幾個,就連神醫簡钺,也要把脈之後才知道如何解開,但皇甫酃一出現便解了未央的穴道,他的武功與玄烨差不多,雖然在江湖上也是個高手,但絕不會輕易地解開未央的穴道,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剛剛皇甫酃在場。
“是。”皇甫酃承認道,“剛剛我躲在暗處,見那人是高手,本王自知打不過,就沒有現身。詩意是在怪本王沒有出手相救麽?”
詩意氣呼呼地說道:“是是是,我很怪你,怪你為什麽算計我!”
“……”皇甫酃噎語,呵,還是知道了,是啊,這麽厲害的謀術,知道是遲早的事情。
見皇甫酃不答話,詩意繼續說道:“臭皇甫酃,我還把你當朋友呢,沒想到你會這樣,我才不要幫你呢,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詩意轉身拉着不明所以的未央跑開了。
看着詩意離去的背影,皇甫酃暗想,玩過頭了,這回怕是再也不會原諒本王了。
一旁的銘泉則十分擔心地看着身邊的主子,沒有東辰姑娘的幫忙,這漁翁怕是很難現身,一天不除掉這漁翁,王爺的生命安全……唉。
見皇甫酃離去,銘泉跟了上去,“王爺……”
銘泉的話還未出口就被皇甫酃制止,他知道銘泉要說什麽。若是現在将詩意追回來也未必會幫助自己。
皇甫酃輕輕地嘆了口氣,看着天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現在只有他了麽,看來又要麻煩他了。
……
一襲紫衣的翡紅站在神醫宮門口,看見詩意正朝這邊走來,見到主人的翡紅一臉笑貌地迎接她:“主人主人,你這一整天跑哪裏去玩了也不叫上我。”
被皇甫酃算計的詩意目前的心情糟糕透頂,從生氣轉變成了委屈,她一直都不相信師父說的人心險惡,在谷外的人對他們都要存有一絲的心機,來保護自己。
可今日她的的确确經歷了怎樣被一個已經幾乎認定為朋友的人算計,即使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但至少讓她的心痛了那麽一下下,不知道為什麽會感到這樣的委屈難過。
她明明這麽的相信他。
她一直忍着不哭的,見到翡紅,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
看到詩意流淚的翡紅手足無措,慌張地說道:“怎麽了?主人?”
“哇~”詩意一把撲進了翡紅的懷裏,哭聲更大了一分,“嗚嗚嗚啊……嗚嗚……”
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翡紅就這樣手足無措地抱着自己的主子。
天色漸暗,哭累的詩意抽了抽鼻子,離開了翡紅的懷裏,雙眼因剛剛的哭泣變得微紅,眼角還挂着少許的淚珠。
“沒……嗯沒事了。”話語中還帶着抽泣聲。
說完,便直奔自己的房間。
簡钺知道詩意已經回了神醫宮,今日卻反常的不來吃晚飯,便叫來未央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未央将今日的事情一一禀報了宮主。
簡钺聽了今日的事情心已了然,那個丫頭被皇甫酃算計了,正在傷心,也不說什麽,只是吩咐玄衣衛将晚飯熱着,若她餓了自會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