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佳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一襲白影忽然出現在皇甫酃的身旁,着實讓皇甫酃吓了一跳,手中的杯盞濺出幾滴茶水,抱怨道:“風,本王這回可是真被你吓着了。”

“……”

見他不回話,皇甫酃擡頭看着刑風,見他雪白了衣衫上竟有幾處血跡,嘴邊還有未擦幹淨的血,立即起身關心地問道:“怎麽了?被簡钺傷的?嚴不嚴重?需要本王找大夫麽?”

“拜托,酃,你突然問我這麽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見刑風還會和自己開玩笑,皇甫酃平靜了下來,将刑風攙扶到自己的床邊,讓他坐下。

“都是本王的錯。”皇甫酃一臉歉意地看着刑風。

見皇甫酃這樣,刑風安慰道:“就一點小毒,死不了的,過幾天就好了。”

“你都吐血了還小毒,不行,你中了什麽毒,本王命人給你找解藥。”

“真的沒事。”這點情毒過幾天就會在自己體內消失的,“哦,神醫簡钺叫我帶句話給你。”

“什麽?”皇甫酃着急的問道,還是被簡钺知道自己要詩意。

刑風将簡钺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皇甫酃:“若還想利用意兒的謀術,神醫宮絕不放過你。”

“……”看來這一次真和神醫宮的人杠上了。

見皇甫酃沒說什麽,刑風問道:“你要我綁的那個女孩,不是你喜歡她,而是要利用她麽?”

“你很在意。”皇甫酃看着刑風說道。

“呃,還行吧,呵呵。”刑風幹笑幾聲,以掩飾自己的虛心。怕皇甫酃知道什麽,轉移話題道:“我現在很累,先睡一會兒,吃晚飯叫我。”說完,刑風倒頭睡了。

自己真的很累了呢,回來為了防止自己再遇到什麽麻煩,用了神跡,這麽遠的距離,長這麽大還沒有用過呢。

“風……”皇甫酃見刑風的呼吸平穩,想是真的睡着了,便不再說什麽。靜靜地守在房中,怕有賊人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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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钺一行人,為了安全起見,最終決定當日趕回帝都。

翡紅獨自一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詩意一蹦一跳地迎了上去,見翡紅如此反常,關心地問道:“翡紅,你怎麽了?”

“沒,沒事。”翡紅避開了詩意的視線,回答道。

“不說實話啊。”見翡紅有意避開自己的視線,詩意偏偏盯着翡紅的眼睛看。

快步行走的翡紅突然停了下來,問着詩意:“主人的謀術很厲害嗎?”

“你問這個幹嘛?”

“如果可以,主人能不能幫我找出十年前滅了我天機門的兇手。”翡紅滿眼的傷痛和仇恨,讓詩意不覺地一驚,這眼神和钺的好像。

“好啊。”詩意故意忽略了翡紅的眼神,欣然地答應了翡紅的請求,“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名震天下的天機閣呢。”

這時,簡钺也跟了上來,見钺過來,詩意說道:“我可以去天機閣麽?”

“你的身心是自由的。”知簡钺這樣回答,便是答應了。

“好耶,去天機閣!”詩意拉住翡紅的衣袖,跑出幾步,又問道:“不用灸黎或者是未央跟着麽?”

“一個用生命護着你的人在你身邊,用不着他們了。”簡钺回答。

“多謝神醫信任,我一定會把主人完好無缺地送回神醫宮的。”翡紅像是誓言,對簡钺說道。

沒想到,神醫竟然這麽信任翡紅。

翡紅帶着詩意奔向天機閣。

宮主好像從未信任過什麽人,今日宮主竟然将東辰姑娘托付給天機閣主。灸黎推着輪椅暗暗想道,自己的主子變了,變得更像常人,是東辰姑娘的功勞。

……

幾日過去,詩意在天機閣一直埋頭看着翡紅給的資料,希望能夠找出翡紅要找的兇手,可是翡紅給的資料雖多,但有用的卻很少。

“啊——”詩意發洩地叫了一聲,看來要讓翡紅失望了呢。

“主人,還是不行麽?”

“嗯。”詩意無奈地搖搖頭,看着翡紅一臉的失落,又開口道:“說不定你的師兄銘泉知道兇手呢,你怎麽不去問他?”

聽到主人這麽說,翡紅将頭一撇,沒入陰影之中,回道:“我沒有這樣的師兄。”

見翡紅如此痛苦,詩意也不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移話題道:“哇,這個天機閣真大耶,是不是什麽人的資料都有啊?”

“嗯大概吧。”翡紅回答地很不确定。

如果是師父執掌的天機門怕是如此,但是現在的天機閣雖然情報網強大,還是有不足之處。比如,主人的身份在這天機閣裏就沒有。

“怎麽分為五個區域啊?”詩意一路走着,一邊問着翡紅。

“分別是四個國家天水國、西夏國、疾焱國和端雲國。”翡紅解釋道,整個世界有很多國家和小族,這四個國家為大國,掌握着這個世界的命脈。“還有一個區域就是幾個不起眼的小國和小族了。”

“哦,這樣啊。”詩意會意道,“那邊嘞?”

翡紅尋指看過去,說道:“端雲國皇家資料庫。”

“哦,是麽。”詩意跑了過去。

那邊一定有皇甫酃的資料咯,嘿嘿,要是能知道他的弱點就好了,看我怎麽修理他,竟然把刑風哥哥變成壞人。詩意面色閃過少有的邪意。

可憐的皇甫酃已經成了把刑風變成壞人的罪人了。

詩意翻出了皇甫酃的資料,足足有厚厚的一疊,剛要翻開,邊上掉落了一張紙,詩意拾了起來,問着正走過來的翡紅:“這是什麽?”

“端雲國皇家勢力和兵力的分布圖紙。”

單看圖紙,端雲國皇家勢力和兵力呈正比,共有三方,皇甫酃持有五分之二的兵力,皇甫修(端雲國皇上)也持有五分之二的兵力,徐齊(端雲國丞相)持有五分之一的兵力,這三方無論哪一方鬧起來,都将關系到端雲國的安危。

看着這張圖紙,詩意問道:“皇甫酃和皇甫修有着一樣的權勢,難道皇甫修不怕自己的弟弟威脅到自己麽?”

主人什麽時候對這些這麽感興趣了,翡紅盡管一臉的疑問還是細心地解答了她:“皇甫修當然怕,所以他娶了徐齊的千金為妃子,徐齊和皇甫修成了親家,這樣權勢還是向皇甫修這邊倒的。”

“哦,那端雲國的将軍真可憐呢,身為一個将軍,竟然連兵力都沒有。”詩意說道。

“主人指的是宇文昊麽,此人骁勇善戰,皇甫修卻毫不看重他,的确可憐。”

“那也沒辦法啊,皇甫修若是把兵權分給他一點,自己的地位不就懸了麽。”詩意回道。

眼睛還是不住地盯着這圖。

“哎——”詩意天真無邪的的笑容立刻凝固,眼神變得深沉起來,內心肯定道:漁翁是他!

見主人這番表情翡紅問道:“主人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詩意回神,又回到了原來的自己。心卻道:真是的,明明是來幫翡紅找兇手的,兇手沒有找到,竟然幫皇甫酃找到了‘漁翁’。“既然沒什麽收獲,我想我還是回神醫宮吧。”

“好。”

……

這幾日,刑風借養傷之名在逍遙王府裏蹭吃蹭喝,順便也睡在了王府,好不惬意,這不,在一桌豐盛的美食面前又開始席卷起來。

“最近沒有單子麽?”皇甫酃看着眼前的刑風,問道。

皇甫酃口中說的‘單子’正是雇主請暗樓要殺的人,以往在這些日子裏,暗樓是最忙的,為了暗殺他人總在各個國家跑動,皇甫酃是見不到刑風的蹤影的。

“住解了(拒絕了)。”刑風嘴裏嚼着菜含糊地說道。

“什麽!拒絕了!”皇甫酃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自從刑風接手暗樓開始,暗樓的規矩改了不少,沒想到現在的暗樓還會拒絕單子。“你就不怕襲焰找你算賬。”

刑風咽下口中的飯菜說道:“那老頭丢下整個暗樓自己逍遙快活去了,來找我正好。”

在刑風十二歲那年,襲焰留下話,讓刑風接管暗樓,之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本王現在倒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皇甫酃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

“誰?”刑風端起一碗湯大口地喝着,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問題。

“詩意。”

“噗~咳咳。”刑風自是知道皇甫酃口中的詩意是誰,聽皇甫酃這樣說自己,一時沒有控制好,将喝進去的湯水全數噴了出來。

皇甫酃見狀好笑道:“用不着這麽大的反應吧。”

“意外意外。”刑風解釋。

心道:自己像那個調皮搗蛋又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麽會。

刑風靈敏的耳朵突然聽到一些聲音,問道:“今天什麽日子,大街上這麽熱鬧?”

“呃,今日是端雲國一年一度的花燈會。”皇甫酃回道,暗驚,風的耳朵到底是什麽做的啊,這裏可是王府的深院內,竟然能聽見街外的聲音。

“正好。”刑風起身說道,“吃飽飯消化消化。”

見刑風離開,皇甫酃也跟了上去:“本王也去。”

……

“哇——好漂亮哦,翡紅你快看吶。”詩意拉着翡紅,指着那座挂滿燈籠的橋興奮地說道。

今日是端雲國一年一度的花燈會,整個帝都街上各色各樣的燈籠,照亮了整個黑夜,街上的小販更是生意興隆,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共同慶祝着節日,這不光是個節日,今日也是尋佳偶的日子,似同七夕節一般。

“哇哦,沒想到還有這麽有趣的節日。”刑風嘆道。

走在街上,看着小販攤子上的河燈,以往自己都在其它國家奔走,從未度過什麽花燈會這個節。

“唉我說酃……”刑風剛想對皇甫酃說話來着,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了詩意的身影,這個世界可真小。

皇甫酃見刑風話未說完便止住了,問道:“怎麽了?”

“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酃你慢慢玩。”刑風說着便想閃身離開。

他怕見到詩意後,又忍不住想起他。

“刑風哥哥。”詩意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看是刑風,就迎了上去。“你也在這裏啊,你的傷沒事了吧?”

“啊哈哈。”刑風有些尴尬地說道,“好巧。”

刑風心道,自己身上的情毒看來是清除了,看到她不會再有心如刀絞的痛了。

“詩意。”一旁的皇甫酃叫道。

“哼!”詩意将視線瞥向一邊,撅嘴說道:“詩意也是你叫的麽。”

看來着丫頭的氣還未消呢,連一個名字都對自己計較,皇甫酃心道。

皇甫酃改口道:“真是抱歉了,東辰姑娘。”

一臉心不在焉的刑風忽然正色道:“酃,你剛剛叫她什麽!”

刑風十分激動地扯着皇甫酃的領子。

“本王叫她東辰姑娘,怎麽了?”見刑風如此激動,皇甫酃一臉不解。

“東辰……”刑風在嘴邊呢喃着,松開了皇甫酃的衣領,又轉身問詩意:“你姓東辰?”

“是啊。”詩意點着頭說道。

“東南西北的‘東’,日月星辰的‘辰’麽?”刑風又問道。

“是啊。有什麽問題麽?”詩意一臉疑問地看着刑風。

“哈。”一聲發自內心的笑,刑風臉上露出了無比的喜悅,自言道:“找到了……找到了。”刑風一把抱住了詩意将她按在自己的懷中,說道:“東辰,我終于找到你了。”

“哎?”詩意擡頭一臉迷茫地看着刑風,為什麽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

一旁的翡紅見狀急着說道:“你快放開主人。”又走上前去,試圖扯開兩人。

卻被皇甫酃攔住,“沒看見他倆正你侬我侬的,瞎摻和什麽,小孩子一邊去。”

“你才是小孩子!”翡紅辯解道。

翡紅一拳揮出去正要打皇甫酃,卻被詩意聲音阻止道:“住手!”

無奈,翡紅将停在半空中的拳頭收了回來。

詩意問道:“刑風哥哥不是壞人?”

見懷中的人兒還是在問這個問題,松開了雙臂,單手摸了摸詩意的頭頂說道:“東辰,好人和壞人其實只是善惡的一念之差,你又何必這麽在意呢。”

“……”

見詩意低頭不語,刑風說道:“這麽好的一個夜晚,不要被這個話題困擾了,這樣吧,”刑風走到一個賣河燈的攤邊買了兩盞河燈,又說道:“這個送給你,我們去放河燈吧。”刑風将其中一盞河燈遞給了詩意。

詩意正要接過河燈卻被翡紅的聲音打斷:“主人不可以接受!”

“為什麽?”詩意和刑風同時問道,兩人皆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看着翡紅。

這讓翡紅尴尬不已,不知該怎麽說才好,一旁的皇甫酃一臉笑貌地解釋道:“按照端雲國的習俗,在花燈會上,未婚男女有一方贈與河燈,若另一方也接受該河燈,則訂立婚約。”

聽完皇甫酃的話刑風和詩意都明白過來,正在糾結該怎麽辦的刑風手中突然一空,河燈被詩意拿走了,“那就不要按照端雲國的習俗咯。”

詩意說完拉着刑風向河邊奔去,留下了木讷的翡紅和一臉笑意的皇甫酃。

……

琉璃般的月色,一盞盞的河燈如夜空閃爍的星辰,寄托着少男少女的心願,漂向遠方。

詩意同刑風将手中點亮的河燈放在水面上,随流水而動,她雙手十指緊扣擱在下巴處,雙眼緊閉,心中許着願望。

刑風則看着眼前的佳人,憶起了當年抱着她踏着千萬俱屍體殺出重圍的場景,又想起自己那時候對她的誓言。

“風兒明白,長大後一定娶她為妻,愛她、保護她。”……

看她如此快樂地生活着,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既然這樣就瞞着她,讓她永遠的這樣開心地活着,無憂無慮地活着,這個責任就由自己來背負。

“刑風哥哥。”詩意看着發呆的刑風叫道。

刑風回神間看她正看着自己,對她說道:“許了什麽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詩意一本正經地說。

“哦,這樣啊,那就不要說了。”刑風拉起詩意的手又說道:“去看看還有什麽好玩的。”

“嗯。”詩意一臉笑意地答應了。

兩人沒入了熱鬧的人群,完全忘記了翡紅和皇甫酃。

這一夜,他和她沒有憂愁;這一夜,他和她沒有身世的羁絆;這一夜,他和她像天真的小孩,嬉戲打鬧無憂無慮……

“刑風哥哥,給我。”詩意踮着腳,試圖搶下刑風手中的面具。

由于兩人高度懸殊刑風舉着面具,她便夠不着了,即便是踮着腳。只見她一個機靈躍起,奪下了刑風手中的面具。

“用輕功,耍賴。”刑風說道。

詩意帶上面具說道:“刑風哥哥武功這麽好,有本事就來拿啊。”

說完,她便跑向遠處。刑風見狀追了上去。

……

“啊嗚。”詩意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麽?”刑風見狀問道。

“嗯嗯。”詩意一邊揉眼一邊點頭,又說道:“我要回神醫宮睡覺。”

神醫宮麽,是啊,那裏才是她現在的歸宿,目前的自己給不了她安逸的生活,刑風失神地想着。

“主人!”翡紅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詩意,激動地跑了過來。

“翡紅,我要回神醫宮。”見翡紅過來,詩意向他揮揮手,說道。

“遵命。”

“刑風哥哥,我要回去了。”詩意依依不舍地對刑風說道。

“好。”刑風點了點頭,又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詩意的頭說道:“路上小心。”

詩意見皇甫酃過來,又擺了張臭臉,皇甫酃心道,還真是記仇呢。

刑風見此,心想,酃和自己是生死之交,東辰是自己未來的妻子,現在他們不和,将來見面的次數定是不少,這件事今天還是解決掉為好。

便開口說道:“東辰,你要怎樣才肯原諒酃。”

這話倒是把皇甫酃驚到了,風試圖讓自己和詩意和好麽,這小子該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詩意嘟着嘴說道:“怎麽樣都不原諒,誰讓他算計我的。”

“不是算計,是試探,本王只是想請東辰姑娘幫忙。”皇甫酃解釋道。

“有你這麽請的麽。”詩意生氣地說,“要我幫你,你直說不就好了,為什麽要繞這個大彎子。”

“本王怕你不幫。”

“你怎麽知道我不幫,你現在這樣我才不會幫你嘞。”

聽詩意和酃的對話,刑風也大致了解了是什麽事情,拉過詩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東辰,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酃從小生在皇家,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就連親兄弟也不能相信,這樣的環境成就了他,怎麽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無償的幫助。”

“我知道了。”詩意會意地點了點頭,刑風哥哥說的對,每個人的經歷不一樣,看待事物也是不同的。她走到皇甫酃的身邊說道:“我原諒你。”

皇甫酃和翡紅皆驚訝不已,刑風到底和她說了什麽,為什麽一下子會讓詩意的态度完全改變。

“那……是否幫本王找……”

“我會幫你的。”詩意打斷了皇甫酃的話,見皇甫酃一臉高興,詩意頓了頓又說道:“明天,我今天好困,沒有心思了。”

“好,本王在王府等你。”皇甫酃一口答應。

詩意揮手向他們告別,拉着翡紅走向神醫宮。

“主人,你怎麽了。”翡紅見詩意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

詩意雙手敲着腿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走不動了。”現在的自己又困又累,雙腿像是綁上了鉛塊。

“那,怎麽辦?”翡紅一臉思考狀。

詩意雙臂從翡紅背後環住了他的脖子說道:“背我。”

“好。”翡紅欣然接受,背起了詩意。

“翡紅。”詩意在翡紅的背上輕聲叫道。

“什麽?”

困意襲來的她意識開始模糊,喃喃道:“即使找不到兇手,翡紅……還是翡紅……翡紅的師父也會喜歡開心的翡紅,不會怪你的……不要因為這樣變得不開心……因為這樣會很累的……像钺一樣痛苦地活着……好累好累……”

像神醫簡钺麽,他也有像自己一樣的仇恨麽,背在身上的主人,其實才是看得最透的人吶。

……

刑風今夜又住在王府裏,剛剛洗完澡的他,穿着單薄的睡衣,隐隐約約間能夠看見肌膚的色澤,迷離的雙眼被霧氣包圍,濕漉漉的頭發直到腰際,好一幅美男出浴圖。

皇甫酃看着這樣的他打趣道:“如果風是女子,本王定娶你為妃。”

皇甫酃口中的妃是正王妃,雖然皇甫酃已經有二十六歲,但還未娶正妃,在王府中只有一名側妃和三名寵妾。

“呵呵。”刑風輕笑,翻身上了床,故作嗲嗲地說道:“臣妾恭候王爺。”

“哈哈哈,風,你越來越有趣了。”一番笑鬧之後,皇甫酃又開口道:“風,你今天又睡本王的床。”

“嗯。”快沉沉睡去刑風應了一聲。

這表示皇甫酃又要去書房睡覺,這幾日,王府的下人皆疑惑,王爺好好的卧房不睡,為什麽要睡書房,刑風的存在,只有皇甫酃和銘泉知道。

見酃未回話,刑風又來了一句:“你可以和我同床,我不介意。”

“風,我們都長大了。”皇甫酃認真地說道。

刑風在床上一翻身,閉着眼開口說道:“我知道,又不是男女授受不親。”

“唉。”皇甫酃嘆了口氣說道:“男男同樣授受不親,若讓別人看到,你讓他人怎麽看本王。”

刑風絲毫沒有被酃的話語影響,迷迷糊糊地說着:“我還是喜歡小時候的酃,我行我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小時候的本王麽,呵呵,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想着,直徑走向了刑風躺的那張床,掀開了被子,上了床。

刑風覺身旁一絲涼意襲來,又感覺到身邊躺下了人,只是微微一笑,便沉沉睡去,這個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耳邊卻又傳來酃的聲音:“你準備好了麽?”

“嗯?”刑風一臉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心想:呃,酃該不會要對自己做什麽吧。

“呵呵。”皇甫酃看着刑風驚訝的表情,笑了出來。“本王是說,你準備好和簡钺當情敵了嗎?”

“哦。”見酃這樣說,刑風松了口氣說道:“不用什麽準備。”

“為什麽?”皇甫酃好奇地問道,簡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和他搶女人簡直就是找死。

“四個字。”刑風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說道:“命中注定。”便沉沉地睡去了。

皇甫酃則琢磨着刑風的話:命中注定麽,風,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本王呢,聽到詩意複姓東辰就激動成這個樣子。還有,風你到底經歷過什麽,本王第一次和你見面時候的那種眼神,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擁有的眼神,孤獨空虛、無論發生什麽可怕事情總是那麽冷靜,這種冷靜靜得讓人生畏。盡管看起來嘻嘻鬧鬧,像個天真的小孩,卻怎麽也讀不懂你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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