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布局

昨夜,翡紅将沉睡的詩意背回了神醫宮,順便也住在了這裏。

由于昨夜睡得太晚,詩意辰時過了才醒,又想到昨夜和皇甫酃的約定,梳洗一番後,未吃早飯便拉着翡紅匆匆趕往逍遙王府。

另一邊,皇甫修上完早朝也匆匆趕往逍遙王府,自己的皇弟稱病已經有五天沒有來上朝了,自從在狩獵大典上酃中箭受傷,一直就覺得他變得怪怪的。想是病得很重就親自來看望自己的弟弟。

華麗的轎子停在了逍遙王府的門口,皇甫修身邊的小太監走上前去,向門口的侍衛亮了亮牌子,侍衛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迎接轎中走出來的皇甫修。

“王爺呢?”皇甫修大步走進王府,對着府中的管家銘泉說道。

銘泉也見過世面,見皇上問話也沒有慌張,畢恭畢敬地回道:“回皇上,王爺還未起。”

看來,真的病得很重啊,都已時了還未起來。

皇甫修回頭對後面的奴才們說道:“不用跟着了。”

說完,便獨自一人向皇甫酃的卧室走去。

這時,刑風和皇甫酃還在同床共眠,被扯得淩亂不堪的被子上,躺着兩位絕色美男,刑風一手摟着皇甫酃的脖子,絕美的青絲擋住了他半張睡臉,皇甫酃則一腿擱在刑風的腰上,嘿嘿,這樣的畫面真讓人浮想聯翩。

突然,沉睡的刑風睜開了雙眼,他感覺到有人正向這邊走來,覺來人的氣息,對自己夠不上威脅,便沒有動。

又看看身邊的酃還在沉睡,心想:昨晚,不會是因為‘命中注定’這四字想不通,到清晨才睡的吧。想到此也不想弄醒他,刑風又閉上了雙眼。

他哪知道那個來人,竟是皇甫酃的哥哥,當今的皇上。

“酃。”推門而入的皇甫修被此刻的場景震在了原地。

酃,竟然和一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聽到響聲的皇甫酃醒了過來,見到自己的卧房裏站着自己的皇兄,着實吓了一跳,再看看身旁睡着的風,皇甫酃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語無倫次地開口道:“皇兄!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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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修也是天子,這樣的事情雖然讓他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地恢複常态,說道:“酃,你不必如此,朕知道這好男風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朕可以理解的。”

皇甫酃見自己的皇兄這樣說更是急了,開口道:“皇兄,不是你想的那樣,風,你快起來解釋一下。”

皇甫酃推着在床上裝睡的刑風。

刑風見皇甫酃這樣子,看似表面上還在睡覺,其實在他的內心裏已經笑翻了天。

現在的酃,智商連三歲小兒都不如,自己向你的皇兄解釋,你皇兄就會理解了麽,呵呵,不如再玩玩。

刑風半眯着眼睛,一臉睡容,故意用嗲嗲的聲音說道:“王爺好壞哦,昨晚都弄疼人家了。”

接着刑風翻了個身,假意睡去。

“風,現在不是玩的時候!”皇甫酃聽刑風這樣講,簡直氣壞了。

可是卻拿床上的人沒有辦法,衣衫不整的皇甫酃沖到自己的皇兄面前說道:“皇兄,真的不是這樣的。”

“朕理解,見酃身體無恙,朕放心了,就不打擾了。”皇甫修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走,酃定會尴尬死。

皇甫修說完此話就轉身離開了。

“皇兄!”皇甫酃還不甘心地叫着。

見皇甫修不見了身影,回頭對躺在床上裝睡的刑風怒吼道:“刑——風——!”

“哈哈哈哈……哈哈……”而此刻的刑風則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滾地大笑。

……

沒想到酃還好男風,自己還真是不了解自己的皇弟,難怪幾日稱病不上早朝,原來是為了這個‘絕色佳人’,呵呵,罷了只要他高興就好,皇甫修一路想着出了王府。

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人,還未看清來人,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皇甫修說道。

看清了來人,是穿着一襲嫩黃羅衫衣裳的絕色女子,不,看年紀應該還未及笄。

“呃?”此刻的詩意正大膽地打量着他,眉宇之間竟和皇甫酃有些相似,心會道:“奧,我知道了,你是皇甫酃的哥哥,皇甫修對不對?”

“大膽,皇上的名諱豈是你叫的。”皇甫修還未開口,邊上的小太監指責着詩意。

詩意見那人這麽兇,弱弱地來了一句:“名字本來就是用來叫的嘛。”

見詩意如此大逆不道,小太監本想開口,被皇甫修示意制止。

皇甫修開口說道:“沒錯,名字是用來叫的,這位姑娘說得十分在理,的确是朕。”

“正好,我有事找你商量呢。”詩意說道。

見詩意說此話,皇甫修不禁皺眉,這小丫頭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對自己竟然毫無畏懼,才第一次和朕見面,到底是何事?

詩意見皇甫修沒有開口,又說道:“可不可以單獨聊聊。”

“好。”見此丫頭這麽特別,皇甫修一時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人有什麽事情和自己商量。

此後,詩意和皇甫修單獨聊了起來,他們的對話只有當事人才知曉。只是令皇甫修驚訝的是,這丫頭和自己談的竟是……

……

“主人,和他談完了?”翡紅見皇甫修離去現了身。

“嗯,談完了。”詩意頓了頓又說道:“哦,對了翡紅,你也有任務哦。”

詩意在翡紅耳畔低聲說着,翡紅的神情随着詩意的話語變化着,話畢,翡紅開口道:“請主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嗯嗯,去吧去吧,記得守時哦。”詩意回道,這件事情,只有你才可以呢。

翡紅一個飛身,消失在詩意的面前。

……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皇甫酃對刑風的怒吼将近半個時辰了。

刑風掏掏耳朵,不急不慢地說道:“知道啦,你都罵了我半個時辰了,還不消氣。”

皇甫酃站在床邊,扯着刑風的衣襟說道:“想想剛剛本王還真是蠢,竟然讓你來解釋。”

“哈哈哈。”刑風好笑道:“你現在才意識到。”

“皇甫酃。”詩意一進門就看到此番場景,“刑風哥哥也在啊。”一臉興奮地跑過去說道:“你們在幹嘛?”

皇甫酃松開手,揉了揉太陽穴,心道:今日真是個倒黴的日子,先是被皇兄撞見,然後又是詩意,看來從今日起,自己的形象要徹底毀滅了。

“我住在這裏好幾天了。”刑風整了整衣物回答,“王府的日子真悠哉,東辰你要不要住在這裏。”

皇甫酃臉上立刻挂滿了黑線,本王的王府倒是成了客棧了。

“好呀好呀。”詩意一臉高興地答應了,一旁的皇甫酃徹底石化。

這樣一鬧,很快到了午時,刑風和詩意津津有味地吃着飯,皇甫酃則一臉無奈地看着他們兩個人,覺得自己前世一定是造了什麽孽,今世來償還他們的。

只是令他不知道的事,皇甫酃正漸漸地跳進了詩意為他挖好的坑,這一次讓他徹底地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才是個不折不扣的的惡魔,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啊,吃的好飽哦。”詩意十分滿足地說道。

“你什麽時候,幫本王。”皇甫酃說道。

“嗯——”詩意像是想了很久,回答道:“只要你明天去上朝就好了。”

皇甫酃一臉驚訝地看着詩意,就這麽簡單?詩意給了皇甫酃一個肯定的眼神。

……

是夜,王府裏傳來了皇甫酃的怒吼聲“你們兩個,一個睡本王的卧室,一個睡本王的書房,讓本王睡哪裏!”

詩意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皇甫酃,你好兇哦,我是來幫你捉‘漁翁’的耶,竟然這麽對我,算了我不幫你了。”說着詩意看似要走的樣子。

“啊!”皇甫酃見詩意要走的樣子,開始慌張起來,說道:“詩意,你就睡本王的卧室吧,本王在書房裏打地鋪,打地鋪。”說完,拉着刑風灰溜溜地出了房門。

“哈哈呵呵……哈哈……”看着皇甫酃吃癟的樣子,詩意別提有多開心了,就連睡夢中也是笑着的。

……

翌日,朝堂之上。

“朕決定還是不頒布新的禮部條規。”皇甫修坐在龍椅上,渾厚的聲音無不張揚着他的皇者霸氣。

“臣不同意。”,皇甫酃站出群臣之列說道:“既已知先皇所創下的禮部條規不完善,應當立刻改之,以求完善。”

“臣不同意王爺的看法。”一名大臣站出列,拱手回答,“禮部條規是先皇創下,雖不完善,但修改條規還是操之過急。”

皇甫酃皺眉,反駁道:“政策不更新,何來進步!”

“眼下正是我國昌盛時期,任何部門的條規改動對其他部門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應暫時觀望。”另一位大臣說道。

該死,怎麽都和自己在作對。皇甫酃不滿地回道:“一群腐朽老臣。”

“夠了!”皇甫修一發話,朝堂立刻安靜下來:“皇弟,你幾日不上早朝,又怎知,新政策帶來的利弊呢。”

敢情皇兄也站在他們這一邊了,“皇上,是在怪臣弟多日不上早朝。”

“是又如何,皇弟這幾日還是多多審視一下自己。”皇甫修回道。

審視自己,皇兄還是在怪自己好男風,沉迷美色,呵呵真是可笑。這和今日商量的是兩碼事。

“皇上才應該審視一下自己,端雲國的政策必須完善起來,否則将來怎會有我朝的立足之地。”

“大膽!皇甫酃誰讓你敢這樣與朕說話的,越來越沒有君臣之分了。”皇甫修喝道。

“皇上,你應該多為端雲國的未來着想。”皇甫酃絲毫沒有畏懼他,也許現在的他已經被一時的氣,沖昏了頭腦,忘記了與自己講話的人是端雲國的一國之君。

“你這是在罵朕是昏君!”皇甫修生氣地站了起來,說道:“好一個皇甫酃,從今日起你不必來上朝了,退朝!”

從今日起不必來上朝?削弱自己的勢力麽,呵呵本王的好皇兄,沒想到,沒想到會這樣對我。

……

“是這樣麽?”詩意舉着劍,擺着動作。

“唉,手臂再伸直一點。”刑風在一旁指點着,心想:還是算了,本來一時起興想教教這個丫頭武功的,看來這個丫頭真的不适合,到底還是智慧神的後裔,還是比較适合來動腦,而不是動武。

皇甫酃回到王府,一路氣呼呼走過來,本以為會和詩意、刑風打招呼,沒想到一聲不吭地走進了書房,狠狠地将門關上。

“嗯?很反常?”刑風一臉疑問地說道。

詩意則放下手中的劍,微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知道了。“我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說話比較好,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同感。”刑風點頭同意詩意的看法。

……

“王爺!”銘泉推門而入,卻只見一只茶杯向自己飛來,銘泉一個閃身躲過了它,茶杯摔在地上擊得粉碎。此時銘泉很慶幸自己會武功,要不然要為一只茶杯而壯烈犧牲了。“王爺?”

“讓本王一個人靜靜。”深屋裏傳來皇甫酃的聲音。

“可……徐丞相求見。”銘泉冒着生命危險對皇甫酃說道。

徐齊?皇甫酃心道:這個時候來找本王?“讓他進來。”

銘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道:還好,王爺沒有再生氣。“是。”

“臣,徐齊參見王爺。”此時,書房中只剩下徐齊和皇甫酃二人。

“……”

徐齊見王爺不做聲,又開口說道:“王爺可安好?”

“徐丞相覺得現在的本王可會安好。”皇甫酃似怒不怒地回道。

“是是是,若是臣,怕是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皇甫酃捏着手中茶杯,一用力将其粉碎“徐丞相,是來看本王笑話的麽。”

徐齊是個不會武功的人,見皇甫酃這樣,不免駭到,只是畢竟是在皇家摸爬滾打慣了,這點還是承受得住的,立刻恢複一貫的笑顏說道:“臣哪敢,今日求見王爺想給王爺指條明路。”

“呵,給本王指明路?”皇甫酃輕笑道。

“臣覺得這樣看人臉色,倒不如自己做主。”徐齊輕聲說道。

徐齊的話讓皇甫酃立刻明白,造反!

自己做皇帝,這樣就不必看皇兄的臉色行事,這是自己多年來都在謀劃的,只是還未實行。如果和徐齊合作,取勝的把握就大了。

盡管皇甫酃此意已決,不過還是試探地問道:“你和皇上可是親家?”

“那又如何,皇上娶我愛女還不是為了更好地控制我。”徐齊言道,“只要臣和王爺連手,就不怕那個皇帝,管他又多厲害。”

“你就不怕,本王把此事告訴皇兄。”皇甫酃說道。

“之前臣的确沒有把握,不過現在的王爺,是不會這麽做的。”徐齊自信地說道。

“好。”皇甫酃一口答應了下來,管他什麽大逆不道。

皇甫酃完全被皇位沖昏了頭腦,忘記了那個躲在暗中的‘漁翁’。

“條件?”

“封王。”徐齊說道。

……

“酃怎麽這幾天都不見人影?在忙什麽?”刑風手執黑棋,自言道。

詩意拿起一顆白棋落在棋盤中,說道:“我又贏了!刑風哥哥你的棋藝真差,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看着詩意一臉失落的表情,刑風嘴角抽搐,心道:沒挑戰性,能鬥得過智慧神後裔的應該還沒有出生吧。

“啊,皇甫酃。”詩意突然喊道,立刻露出邪惡的表情,心道:你死定了,哦呵呵。

“酃?”刑風四處張望,還以為他來了,自己靈覺沒有感覺到,人根本不在。“他怎麽了?”

“刑風哥哥。”詩意突然正色道:“接下來,你要寸步不離地跟着皇甫酃。”

“為什麽?”刑風問道。

詩意起身,附在刑風耳邊輕聲說道:“因為他馬上要有殺身之禍了。”

詩意頓了頓又說道:“不要告訴他,要不然連我都控制不住了。”

詩意神情嚴肅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捏成了拳頭。

刑風看着東辰的樣子,并沒有特別的吃驚,這樣的矛盾體,自己也是呢。

“嗯,好。”刑風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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