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跡覺醒
刑風等人出了牢房,受到了縣太爺的熱情款待,詩意一臉興奮着說道:“太好了,剛好我肚子餓了。”
可是在飯桌上沒有詩意想象的山珍海味,連粗茶淡飯都算不上,都是些地瓜為主的菜,也許連菜也算不上。
詩意失望地說道:“啊,怎麽會這樣?”
見詩意如此縣太爺一臉歉意地說道:“真是抱歉了,欽差大人我們這個縣被蝗蟲侵害,糧食都被它們吃掉了,只有這些招待您。”
站在一旁的史凱插話道:“這次欽差大人不是來治理蝗蟲的嗎?怎麽會不知道?”
“呃。”詩意被史凱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手足無措。
簡钺替詩意解圍道:“欽差大人只是沒有想到蝗蟲災害會這麽嚴重。”
詩意連忙附和道:“奧,是的是的,這個蝗蟲災害還真的挺嚴重的。”
“不知欽差大人可有什麽好辦法治理這蝗蟲?”史凱還是不依不饒地問着詩意。
“呃……”詩意的腦子裏一片混亂,蝗蟲怎麽辦,怎麽治理的。
突然慌張地不該如何是好的詩意,變得十分冷靜,雙眼空靈不帶一絲情感,說道:“蝗蟲,習性如飛蛾,喜愛黑夜中的亮光,只要在夜晚的田野邊上點上一把大火蝗蟲就會飛向火堆,猶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此外,這裏蝗蟲泛濫,必是少了它的天敵,從別的地方弄些鳥來。尤其是燕鸻、白翅浮鷗、田鹩等,保持這裏的生态平衡。”
“真不愧是欽差大人,史凱還不快按照欽差大人說的去做。”縣太爺一臉開心的說道,這下終于不用受蝗蟲之苦了。
“是。”史凱聽了詩意的話很是佩服,對她也尊重了幾分。
簡钺示意刑風,刑風了解到,走到詩意的身邊點了她的睡穴。
縣太爺不解地問道:“這是……”
“欽差大人累了,需要休息。”簡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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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是是是。”縣太爺識相地說道:“那下官告退了。”
刑風見縣太爺離開,開口問道:“這是第二次了?”說着将詩意抱到了床上。
“是的。”簡钺擔心地看着床上的人兒。“意兒會被神跡吞噬嗎?”
“你呢,身體裏流着一半冰狩族人的血,應該也有這個階段,那個時候你是怎麽過來的?”刑風沒有正面回答簡钺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
“還能怎樣,被神跡操縱着身體,做出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讓玄衣衛綁着我,直到能自由控制神跡為止。”簡钺說着這些過往,清風淡寫地說着。“可是意兒不一樣,她醒來後什麽也不知道。”
“每個人的神跡都不一樣,我想東辰會挺過來的。”刑風像是在安慰簡钺。
“你呢?”簡钺問道。
“我?!”刑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簡钺竟然也想了解自己這個階段,“還能怎樣,身體裏留着戰神的血,被神跡控制的時候無意識地殺人,我都不知道殺了多少,直到師傅将渾身是血的我領會暗樓,盡管他一肚子的疑問卻什麽都不問我,就這樣一直到我學會控制神跡為止。”
……
“控制屍體,這件事情你怎麽看?”簡钺問道。
刑風将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對于簡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分享給了他,無顧忌地說:“小時候,我聽族長說過冰狩族裏有一種禁忌之術——控魂咒,人有三魂七魄,只将一魂困在屍身體內,控制他的行為舉止。如果這一次事情是控魂咒,那麽說不定就是我們冰狩族的叛徒閻夙幹的。”
“控魂咒。”簡钺在嘴上呢喃着,自己好像在母親的遺物手劄中提起過,“那一魂跑了,屍體會怎麽樣?”
刑風倒是被簡钺的問題難倒了:“這個,當時還是小孩,難免會開點小差,不認真聽的,所以……我不太清楚。”
“我想應該不是控魂咒。”簡钺分析道:“據我所知,控魂咒失魂後,屍體只是單純地腐爛。”
“你怎麽這麽了解。”刑風好奇地問道。
“我娘的遺物中有一本手劄,上面提到過。”簡钺在不知不覺中對刑風敞開了心。
“哦。”難怪對冰狩族的事情這麽了解,刑風想着。
當天晚上,史凱就按照詩意說的行事,果然蝗蟲在一夜之間就除去了大半,這令石落縣的百姓十分開心,蝗蟲這麽一除,來年豐收,米價就不會這麽高了,再也不用受那些米商的欺壓。
史凱之前小看了詩意,後來想想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打算向她道歉,便來到詩意的房門口,敲了半天門,也不見裏面有動靜。
此時已接近午時,莫非是出去了,史凱心裏想着,但又怕欽差大人出事,就推進了房門,只見房間裏空無一人。
史凱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欽差大人?”
可是沒有人回應,會去哪裏呢?史凱正想着。
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聲傳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說話的正是刑風,他正推着輪椅和簡钺一起來到詩意房間。
史凱解釋道:“屬下是來向欽差大人道謝的。”
簡钺見房中空無一人說道:“人呢?”
“屬下進來的時候就不見欽差大人。”史凱如實回答。
聽了史凱的回答,兩人皆有些緊張,詩意不見了,回去哪裏,現在的詩意是非常時期,如果被神跡控制的狀态下消失,那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簡钺發話道:“人不見了,還不快找。”
史凱原以為他們知曉詩意的去向,見他們這樣說,便匆匆地離開,命令捕快們尋找詩意。
身穿一身淡綠的衣裳的女子,走向大牢,此人正是詩意,此時的她一點也不像她,走路不再有少女般調皮的步調,表情沒有七情六欲的幹擾,目光如此高傲地藐視着一切。
看管大牢的衙役當然知道詩意此刻的身份,恭恭敬敬地行禮:“參見欽差大人。”
詩意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帶我去冷無情的牢房。”
“是。”那名衙役将詩意帶到了冷無情的牢房并将牢門打開。
詩意進了冷無情所在的牢房裏,冷無情看見詩意一臉高興,說道:“意兒姑娘,我就知道你回來救我的。”
詩意沒有理會冷無情的話,開口對身邊的衙役說道:“放了他。”
“這……”衙役有些為難,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邊是欽差大人,哪一邊都不能得罪的呀。
詩意像是看穿了衙役的心思,說道:“有什麽事情,我擔着。”
“是是是。”衙役還是一邊倒向了欽差大人,放走了冷無情。
走出大牢的一路上,冷無情一直滔滔不絕地表達着對詩意的感激之情,走到縣衙的花園處,突然詩意轉身面對着冷無情說道:“冷無情,你之前和這裏的商人做過生意,是米商對吧。”
冷無情看着這個熟悉卻又一時感到陌生的人,嚴肅地說道:“你,不是詩意!”
“我就是我。”詩意回答道,突然感覺自己身後有異物接近自己,身體靈活地一閃,右手抓住了簡钺射出的三根金針。
冷無情見此更是詫異,能接住神醫簡钺暗器的人,這世界上絕不超過十人,就連自己說不定也接不住,可是眼前的人卻輕輕松松地接住。詩意的武功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她真的不是意兒姑娘。
“禦城,這一次不靈了。”詩意拿着手中的金針說道,“上次被你偷襲,作為回禮。”
詩意說完,将手中的金針要射向簡钺,只是自己的左手卻阻止了右手。
詩意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痛苦,“不要,出去……從我身體裏出去!”
手中的金針掉落在地上,詩意雙手抱着頭,像是抵抗着什麽。
簡钺看着詩意如此痛苦的樣子打算上前,卻被刑風阻止,“這一次只有靠她自己,如果征服不了自己的力量,誰也救不了她。”
聽了刑風的話,簡钺留在了原地,看着詩意獨自一人掙紮。
“啊——”詩意的眼睛突然泛起一陣深藍色光,閃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無力的她跪坐在了地上,重重地喘着氣。
刑風走到詩意的面前,試探性地叫道:“東辰,你沒事吧?”
詩意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刑風,抽噎地說:“刑風哥哥,好可怕,有人控制我的身體啊……”
詩意這樣的口吻令刑風松了口氣,詩意壓制住了自己的神跡,從現在開始不必再擔心她,于是他抱緊了詩意安慰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一旁的冷無情對于這樣的場景看得雲裏霧裏,“你,真的是意兒姑娘?禦城又是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場的簡钺和刑風也不知道該如何解答冷無情,這時詩意解圍地說道:“小情,你還沒有回答我,和你合作的人是米商麽。”
“嗯,怎麽了?”冷無情見詩意扯開了話題,深知這事并不簡單,也不是自己該知道的,就沒有再問。
“可以把他們的資料給我嗎?”詩意說道。
“好。”冷無情爽快地答應了,“我這就派人去取。”
說完,冷無情便離開了。
詩意見冷無情走了,看着刑風和簡钺正色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詩意壓制神跡後的記憶也只到自己從牢裏放走冷無情開始。
刑風和簡钺相互看了一眼,刑風笑着對詩意說道:“沒什麽啊。”
“……”
詩意沒有說什麽,而是直直地盯着刑風的眼睛,現在的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讀人的心思,刑風突然感覺到詩意在對自己使用神跡,就立刻用神跡阻絕他與詩意的思想。
詩意只覺自己深入他人的思想被打斷,後退了幾步,激動地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刑風為難地說不出口:“我……”
“你明明說過當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可是……”詩意傷心地說着,“都是騙人的!”
說完,詩意飛快地跑出了縣衙。
刑風正要追去,簡钺開口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有玄烨暗中護着,沒事的。”
“看她這樣,我忍不住想說出來。”刑風看着離去的詩意,憂傷地說道。
“那就告訴她。”
“嗯?!”刑風對于簡钺的回答很是驚訝,“不是說這件事情,由我們來背負,永遠讓她開心地活着麽。”
“你覺得現在的意兒開心麽。”簡钺看向刑風說道,“現在的她比誰都痛苦,搞不清楚狀況,一味的亂猜,這樣下去會更加糟糕。”
“那怎麽辦?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現在的刑風腦子一片混亂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既然這樣那就……告訴她一半。”
“一半?!”刑風聽了簡钺的話先是不解,随後釋然地一笑,“呵,這個建議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