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風月城

翡紅見皇甫酃一路跟着沒有要走的意思,一臉嫌棄地說道:“喂,你怎麽還不走啊。”

“本王閑來無事,跟着你們一起游山玩水。”皇甫酃一臉惬意地說着。

這下簡钺他們的隊伍裏又多了翡紅和皇甫酃。

詩意一蹦一跳的來到簡钺的面前,說道:“钺,我們接下來要到哪裏去啊?”

“風月城。”簡钺說道。

在場的人除了詩意,都知道風月城是個什麽地方,雅致點的說法,是個休閑城,在風月城中,衣食住都是最豪華的,高級的酒樓,數不盡的賭場和妓院,是有錢有權人的天堂。

詩意等人來到風月城已是戌時,此時的風月城被各色的彩燈籠罩着,彩綢在風中飄揚,城中都是超過三層樓的建築,豪華而不俗氣。

而風月城絲毫沒有被這夜晚打擾,仍舊熱鬧非凡,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尤為熱鬧的要屬街邊的風月場所,女子的叫喚聲不斷,吸引着風流男子。

冷無情則替大家找了一所最舒适的客棧住了下來。

詩意看着熱鬧非凡的夜城讓她心癢不已,恨不得立刻飛沖出去大玩一把。只是她知道簡钺是不會同意的,剛剛經歷了生死劫數,安全放在首位。

詩意靠在房中窗口,雙手托着腮,看着繁華的街市輕嘆一聲,“唉——”

“大好青春,詩意為什麽如此傷感。”

突然,皇甫酃出現在詩意的身後。

詩意轉身看着皇甫酃說道:“想出去玩,可是……”

皇甫酃當然了解詩意可是後面是什麽話,笑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了。”

“哈。”詩意靈機一動道,“是咯,偷偷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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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詩意跳窗出去。

“一起。”皇甫酃跟着也跳出了窗。

“哇——”詩意看着這美麗的夜城驚嘆不已,雙手張開呼吸着自由的空氣。

“我們去哪裏玩?”詩意轉身面對着皇甫酃。

“随你。”皇甫酃回道。

詩意指着一家五層樓的水上建築說道:“那是什麽地方。”

皇甫酃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風月城,自然知道詩意指的是什麽地方,“風月樓。”

“風月樓!”詩意嘀咕着,“是什麽地方,竟然可以把房子建在湖水中央。”

皇甫酃也毫不忌諱的解釋道:“是端雲國第一妓院。”

“妓院?!”詩意驚喜交加。

雖然被冷無情帶去過朦胧閣,但那件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她,也許她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

詩意被這個水上建築吸引,拉着皇甫酃往那個方向走去,“快告訴我怎麽過去?”

風月樓伫立于風月湖中央,四周沒有可以通往風月樓的橋,只有乘坐船,當然如果對自己的輕功十分自信,那就可以憑借輕功飛到風月樓。

皇甫酃雇了一艘船,和詩意一起來到風月樓。

風月樓的建築風格新穎,第一層是表演區,樓中央有一個大型水池,水池正中間是一個菱形歌舞臺,镂空的屋頂設計很是別致,月光照在表演臺上給人一種朦胧感。

第二層開始設有觀賞的走廊,從第三層開始則是一個個的雅間。

彩色珠簾的點綴使整個風月閣看起來更加的華麗。

“這位公子,樓上請。”皇甫酃剛一進風月樓,就被一位迎客的姑娘帶到了樓上,詩意則非常悲慘的被攔了下來,“姑娘這裏可不是你來的地方啊。”

“看看也不行啊,為什麽她們可以在這裏,我就不行。”詩意撅着嘴說道,心裏嘀咕着,為什麽自己和皇甫酃的待遇相差這麽多。

“我們這裏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你一不賣藝,二不賣身的,一個姑娘家怎麽能來這裏。”迎客的姑娘解釋道。

“拿着。”皇甫酃将一張銀票給了那位姑娘,說道:“這位小姐,是來看看的,你就破例一下。”

迎客的姑娘見到一千兩的銀票自然欣喜,立刻讓詩意進來。

詩意和皇甫酃來到三樓的一間雅間,點了些小菜坐了下來。

詩意說道:“這和酒樓沒有什麽區別嘛。”

“呵呵。”皇甫酃笑道,心裏想着,這不一樣的地方哪能讓你看到。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想起,正是水上舞臺的表演。

詩意有些領悟的說道:“不就是吃飯的時候有表演看。”

皇甫酃誇贊道:“真是好曲。”

“一般般吧。”詩意是六藝老人的弟子,精通音律的她自然沒有把這樂曲放在眼裏,自信地說道,“我比她彈得更好。”

“哦?”皇甫酃見詩意如此大的口氣,不免有些驚訝。

見皇甫酃如此反應,詩意說道:“怎麽?不相信啊,那我就在這裏演奏一曲,作為今天晚上你帶我出來玩的謝禮咯。”

說完詩意走出了雅間。

詩意穿過人群,看見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張羅着什麽,于是走了過去。

風月樓的老鸨正着急地指揮着下場表演,被詩意打斷道:“姐姐你是不是這裏的老板啊。”

“是啊。”老鸨很客氣的回答,她也是個眼尖的人,詩意是那位散發着皇家之氣的男子帶來的,必定也是貴人。

“那我可以上臺表演麽。”詩意裝作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看着老鸨,“我想向我的朋友表示感謝。”

“這……”老鸨似乎有些為難。

這眼前的姑娘也不知道技藝如何,要是冒然的讓她上臺表演出了什麽岔子,那就砸了風月樓的金字招牌,可是她又是那位貴氣的公子帶來的人,又怕惹着。

可是看着詩意這副可憐楚楚的樣子,老鸨也不忍心拒絕,考慮了一會兒後,還是讓詩意上臺表演。

原本熱鬧的風月樓被一陣妙音圍繞,時間仿佛停止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和話語,靜靜地聽着。

尋聲看向一樓表演臺上的女子,今晚的詩意格外的美麗,一身白色的衣裙,在月光的照射下恍若仙子,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流暢地撥動,所有人被她的容貌吸引,被她甜美的笑容吸引,被她的琴聲吸引,靜谧在這美好的時刻。

三樓雅間的皇甫酃輕握着酒杯停駐在空中,驚訝、欣喜、贊賞之色浮現在他的臉上,此音只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這讓皇甫酃實實确确感受到了。

“神醫,謝謝你肯救我弟弟,謝謝。”雪初是風月樓的頭牌,堕入紅塵并非她意。

雪初雖是一個高傲的女子,為了治弟弟的病,巨大的醫藥花費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承受的,世界上只有弟弟一個親人的她,和弟弟相依為命,被迫無奈成了風月樓的歌姬,但絕不賣身,幾年的青樓生活讓她積下了一筆錢,很幸運的在某人裏買下了一塊梅花令。

原本和神醫約好在風月湖邊見面,因為自己要上臺表演,所以遲到了一會兒,簡钺便來到了風月樓的雅間等待,剛剛表演完的雪初和簡钺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了詩意彈奏的妙音。

“是誰?”雪初很是好奇的看向舞臺,在風月樓裏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琴技高超的人。

簡钺也被這人的琴技吸引看向了舞臺,只是那一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人便是詩意。

不禁地說出了口:“意兒。”

簡钺轉動輪椅來到觀賞走廊。

一曲作罷,整個風月樓仍舊沉寂在這音色之中,片刻之後傳來了衆人熱烈的掌聲,他們被這琴聲所折服。

聽到這樣贊美的掌聲,詩意高興不已,師父和自己說過,音樂會給人帶來美好的心情,原來真的可以。

此時,皇甫酃運用輕功來到詩意的面前,笑着說道:“在下佩服,沒想到你不僅棋術精湛,琴技也如此高超。”

“呵呵。”詩意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裏哪裏。”

無意識地擡頭竟然看見了四樓觀賞走廊上的簡钺,詩意的欣喜之色立刻凝固在臉上,随後轉為心虛害怕。

見詩意這樣,皇甫酃朝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也看見了簡钺,剛想和詩意說什麽的時候,回過頭已經不見了詩意的蹤影。

皇甫酃再看向風月樓的門口,終于捕捉到了詩意的身影,心想,這丫頭溜得還真快。

忽地,只見詩意在出風月樓門口時被門檻硬生生地絆了一跤,

皇甫酃的心突然一緊,飛向風月樓門口,可是那時哪還有詩意的身影,剛剛一跤要是摔傷了,他該怎麽和簡钺交代啊。

簡钺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剛剛詩意絆的那一跤,他也看在眼裏,看她離去的身影,詩意這一摔怕是扭傷了腳了。

簡钺對旁邊的雪初說道:“今日很晚了,明天你帶着你的弟弟來千客酒樓找我。”

“啊,好,神醫。”雪初也是在風月場所混的,也懂得察言觀色,見神醫有事情便同意了。

……

千客酒樓。

“皇甫酃。”剛要進千客酒樓的皇甫酃被及時追來的簡钺叫住。

“咳咳。”皇甫酃神色有些慌亂地咳了一聲,說道:“好巧。”

簡钺陰沉着面色,對着皇甫酃說道:“你竟然帶意兒去那種地方。”

皇甫酃心想躲不過,便轉移話題的說道:“沒想到神醫也愛去那裏。”

“我在哪裏,不關你的事情。”簡钺威脅性的說道,“下次你再這樣擅作主張,我絕不放過你。”

說完,簡钺便進了酒樓,把皇甫酃晾在了一邊。

跑回房間的詩意吃痛地坐在床邊,揉着腳踝。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詩意自言道,自己怎麽這麽倒黴會被簡钺逮了個正着的。“嗚嗚,好疼啊……”

“意兒。”

就在詩意失神間,簡钺敲開了詩意的房門。

詩意先是一驚,然後迅速放下在揉的腳,說道:“钺,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啊?”

簡钺來到詩意的面前說道:“我都看到了,包括你摔的那一跤。”

詩意低頭不敢直視簡钺,認錯道:“對不起。”

“為什麽?”簡钺神色平靜好似并沒有生氣,問道,“為什麽要和我道歉,還有為什麽這麽怕我?”

“害怕钺?”詩意不可思議的看着簡钺,自己怕他,這麽一說,倒是讓詩意感覺到了。

自己真的很怕他,怕他生氣,很在乎簡钺對自己的感受,為什麽?

“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詩意将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我怕,我怕钺生我的氣,然後就不理我了。”

也許,是這樣的吧,詩意不确定地想着。

簡钺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先把你的右腳讓我看看,是不是扭傷了。”

“哦。”詩意答應道。

脫了鞋襪,将腿擱在了簡钺的腿上。

……

“酃,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刑風出了房門,便看見站在走廊上的皇甫酃。

皇甫酃轉身看着刑風說道:“你呢,不是也沒有睡覺。”

“睡不着出來轉轉,你不會是剛從外面回來吧?”刑風猜測道。

“嗯。”皇甫酃說道,“去了趟風月樓。”

刑風調侃道:“好興致啊,也不帶我去。”

“啊——”皇甫酃剛要回答,就聽到了從詩意房間裏傳來的慘叫。

房中。

詩意右腳腳踝已經有些紅腫,簡钺用手按了按她的腳踝處,“钺,這樣很痛的。”

刑風和皇甫酃來到詩意房間的門口,本想敲門進去的,可是刑風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又放了下來,聽着房中的動靜。

“沒有辦法,誰讓你這麽不聽話的。”簡钺說道。

聽見簡钺在詩意的房中刑風,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心想,簡钺這麽晚了在詩意房中做什麽。

“都紅了,你還這樣碰,分明是故意的。”詩意語氣裏帶着一絲委屈。

一定是懲罰自己不聽話,還裝作沒有生氣的樣子。

簡钺看着這傷勢,确定是腳踝脫臼了,打算将詩意的腳踝投好,只是詩意怕痛一直亂動。

簡钺提醒道:“不要亂動,痛一下就好了。”

“啊——不要,好疼啊。”詩意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你們在做什麽!”在門外的刑風終于聽不下去了,一下子闖進來。

外人聽了詩意和簡钺房中的對話都不免會想歪。

待刑風看清,只見詩意一只紅腫的腳擱在簡钺的腿上。

刑風面色一僵,他剛剛好像弄錯了什麽,尴尬地問道:“怎麽回事?”

随後的皇甫酃也跟了進來。

“詩意,剛剛那一摔不輕啊。”看見詩意的傷勢皇甫酃說道。

刑風一片茫然地看着這一切,剛剛自己的舉動,越來越尴尬。

簡钺看見刑風進來,說道:“刑風,你來的正好,給我按住詩意,她總是亂動,腳踝脫臼要趕快治。”

“哦哦。”刑風聽話地制住詩意。

只聽‘咔嚓’一聲,緊接着……

“啊——”一聲破天荒的尖叫後,結束了這個熱鬧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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