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季長歌v：震驚！小賊半夜不睡覺，只為橫刀向單車。今日橫刀向單車，明日遭殃會是誰？「修車圖.JPG」「偷車圖.GIF」
——哈哈哈哈，車壞了？活該！
——笑到頭掉！季某人什麽時候改行當新媒體了？
——前陣子還得瑟，我看別修了，直接回爐吧。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季某人活該。
——樓上的太過分了吧？是沒偷到你們家？
——腸粉真是惡心，裝什麽正義惡人呢？
——我只有一個想法，我女神是不是沒有車了？！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圖二像謝玉庭啊？
這條回複本來被各種幸災樂禍的聲音壓了下去，但是耐不住季長歌點了個贊。有人在內涵哥哥！謝玉庭的粉絲怎麽能夠忍啊？本來就天天蹲季長歌微博底下罵她，都罵成了鐵粉。現在更是一窩蜂擁上！有好事者将模糊的動圖還原了個大概，好戲立馬開演了。
——我真是佛了，季長歌連自行車壞了都要蹭我們哥哥熱度，真tm不要臉。
——季長歌腦門被夾了吧？抱走哥哥，不約。
——頂上的，那圖裏就是謝玉庭吧？半夜偷偷給人家自行車爆胎，可真是引人深思啊！
——話說季長歌一個十八線，謝玉庭不會放在心上吧？我猜是為了針對……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開始引戰。
季長歌是騎車的人，但是後座可是岑如意的寶座。岑如意和謝玉庭都是天河的，但是資源和名聲上，謝玉庭遠不如岑如意。雖然他們沒什麽競争關系，但是誰不嫉妒岑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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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的腦補能力讓季長歌瞠目結舌，因為岑如意粉絲的加入，讓效果比她想象得還要好。
“發微博之前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嗎？”自從季長歌進入節目組後，陸芝的心情就一直是起起伏伏伏伏，遲早被這祖宗氣出問題來！怎麽說謝玉庭都是天河的，還是近年來流量明星，她撞上謝玉庭，可不就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麽？
季長歌沒把陸芝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散漫一笑道：“如果告訴您，你打算怎麽解決呢？不了了之？”
陸芝沉默，捏着手機的手指節發白，她确實是這個打算。
“不用管，讓他們罵吧。”季長歌漫不經心道。謝玉庭也是有對家的，他們難道不會抓住時機嗎？
在別有用心的人推動下，此事在網絡上持續發酵，上升到了謝玉庭人品問題。最後還是謝玉庭的工作室出來辟謠，說了一些“純屬污蔑”“律師函警告”一類的話語。還有人越過陸芝，直接聯系了季長歌威脅她。
謝玉庭工作室的類似說辭，是圈中人慣用的手段，只是用來虛張聲勢的，很多人自然不會相信。但是謝玉庭的粉絲們，卻像是拿到了什麽，紛紛拿着截圖去季長歌那裏諷刺，要一句公道話。
此時，季長歌才挂斷拉黑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號碼。
如果謝玉庭不招惹她，她會動手麽？所以說啊，都是謝玉庭自找的。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将手機中存的、有謝玉庭面容的完整視頻發出，并說道：“喏，這是你們自己要的哈，破滅了可不要怪我。”錘不死謝玉庭，但是能給他添堵，增加黑點，就是個好事情。
某謝玉庭的黑粉宣布：“我現在找到了最适合謝玉庭的角色了，那就是小偷小摸的配角！”這話一出，竟然還獲得了不少路人的贊同。流量明星頻繁露面，而老戲骨卻是處于一個尴尬的境地，明明什麽才藝都沒有，卻占據着很多的資源。已經開始有人感到不滿了，而這種時候，就适合拿一個流量明星開刀。
謝玉庭和他的粉絲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因為這個視頻被各大官媒提名。
“你很得意？”下樓的時候，季長歌察覺到了身後如同刺刀一般的視線，她轉過頭去。謝玉庭穿着一身黑色的連帽衫，面色蒼白，眼圈發青，看來是沒有睡一個好覺。他的眸中滿是怨憤和惱怒。他的明星路并沒有遇到什麽挫折，靠着一張臉，就算演花瓶角色，就算成為“票房毒瘤”，他也能過得風生水起。但是現在改變了，他的工作室發了聲名，天河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似是要放棄他了。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季長歌淡淡地掃了謝玉庭一眼，語氣十分誠懇。她真的沒有把謝玉庭放在心上。
謝玉庭被她的話氣得面色發青，從樓梯上下來，幾步就到了季長歌的跟前。他到底是個男人，就算長得女氣和瘦削，身高也是壓過季長歌的。“你——”
“擋在這兒做什麽？”一道冷淡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季長歌一擡眼，就看到了上方站着的岑如意。她的雙手環在胸前，眼角微微上挑，頗有幾分淩厲之氣。
“等你一起走呀。”季長歌聳了聳肩，不顧謝玉庭鐵青的臉色，朝岑如意笑得燦爛。
她們現在可是“紡織女工”，得早早地就去上班。
蠶已經都成了蠶繭。雪白的小團子點在了蒿草上，像是一場堆積的冬雪。
也只有季長歌和岑如意的蠶室最好看，其他的慘不忍睹。要是做節目的話，這般強烈的反差是很難做下去的。導演便決定将所有嘉賓收回的蠶繭放在了一起，讓他們跟着工人一起去學缫絲。
“蠶繭我已經選好了，現在給你們演示的是蒸繭法，這種方法從元代開始，就用得比較多，操作起來也很簡單。”廠中的工人一邊介紹，一邊将新鮮的蠶繭鋪在了蒸鍋上。“在這過程中要控制時間，蒸過頭了抽出來的絲容易斷，要是不透，則蛾未死。”
“為了讓繭層更加滋潤，我們要在裏面加鹽和油。”
“那蛾不是很可憐？”趙襄兒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她的面色微微發白，一雙盈着水色的眸子楚楚可憐。她知道這是節目錄制必要的剪輯環節，是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
“……”那工人也不知道如何應答這充滿同情心的話，只當做沒聽見。
“能不能讓它活着呀，我們抽絲就好了。”趙襄兒又向前一步，滿是殷切地說道。
“蠶蛾不死，咬破蠶繭飛出，這繭子就壞了。”季長歌淡淡地應道。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麽看上這麽個傻大姐的。嘉賓裏比她咖位高的人多得是，看有人說這種話麽？想讓塑造一個柔弱善良不做作的形象？怕是這片段一播出，就會有無數人到她微博底下罵。
“小季說得對。”工人欣慰地望了一眼季長歌，開口道。怕還有人會打岔，他趕忙又道，“我們用的是三層的蒸籠，先在上面的兩層放上，過一會兒，把最底下的那層也鋪上蠶繭。當我們手放在了蒸籠上方，感覺到熱度不能容忍時，便說明底下的一層蠶蛹已經被殺死，可以将它拿出去晾幹。”
聽起來簡單，可真正實踐起來，一行人仍舊是手忙腳亂的。
“好燙啊！應該殺死了吧？”
“哪裏燙了？女人的手就是金貴啊！”
“那就你來幹。”
嘉賓們一邊拌着嘴一邊幹活，倒是顯示出了一片歡樂的景象。唯一與這氛圍格格不入的，就是站在一側都不動彈的謝玉庭。他陰沉着臉，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網上的事情嘉賓們也知道，變也不主動跟謝玉庭搭話，去找不痛快。
季長歌覺得自己挺難的，她對上岑如意那帶着幾分委屈的神情時，還覺得莫名其妙。等到她看到岑如意那燙得微微發紅的手背時，才反應過來。這麽多人在說話，她哪能看到那淡淡的痛嘶聲嘛？再說了，這位有沒有呼痛還不一定。
放下了手中的蒸籠，季長歌握住了岑如意的手，将她帶到了老師傅休息的問道。
“趙叔，有燙傷藥嗎？”季長歌跟一個老實的漢子打了個招呼。
在這廠裏幹着活的，哪個不準備點東西？見到了岑如意的手他就明白了。點了點頭道：“稍等，趙叔我這就去給你拿哈。”他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邊走，還一邊呵呵笑道，“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女娃子啊！就跟我家那小孫女似的。”
季長歌将岑如意發紅的手背放在唇下吹着氣。
岑如意垂眸凝視着神情認真的季長歌，仿佛風吹過心湖，忽然間悸動不已。
但是這種微妙的感覺在下一瞬間便被驅逐殆盡了。
季長歌道：“我叫他趙叔，他說你小孫女，那你是不是就我小侄女了？”
岑如意眼角劇烈地跳了跳，她咬牙道：“我比你大兩歲。”
“這樣啊！”季長歌點了點頭，思忖了片刻又道，“那就是大侄女咯？”
岑如意：“……”
作者有話要說： 邏輯鬼才季長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