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鼓掌！一女四男厲害了！
——這又在炒作嗎？
——不管怎麽樣，罵季長歌就是了。
……
季長歌的人緣真的是糟糕至極，這張高糊的圖片中，她一個人就占了大部分，底下的幾個人看不清，容易給人想象的空間。
——先表明态度，是路人。這圖應該是季長歌在巷子裏被混混劫了，然後她把人打趴下了？不過不管怎麽樣，應該罵的是那見色起意的渣滓吧？
——自導自演，死性不改，啧啧。
季長歌快速地掃過了評論，沒有與這些黑粉争的心思。她擰着眉，深思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是謝玉庭？他應該不至于吧？激進的粉絲？吃飽了撐着的憨憨？想到最後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季長歌感慨，幸好自己足夠優秀。
“我聽說有人不想讓你在《傳承》節目組待下去了。”比起季長歌的樂觀，經紀人陸芝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她同樣覺得這不是偶然發生的事情，但是以她的能力，也沒辦法再查下去了。“要不然你還是退組吧？”陸芝擰着眉道。雖然不甘心，可也無可奈何。
“你看我現在被踢出組了嗎？”季長歌漫不經心道。
陸芝搖頭道：“沒有。”
“那我為什麽要主動出組讓人開心？而且違約金一大筆，我可付不起。”季長歌懶洋洋道。不是她喜歡這個節目組，她就是喜歡別人看她不順眼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呀。系統屬性加持，總會逢兇化吉，反正她是有恃無恐。
陸芝：“……”嘆了一口氣，她回複道，“算了，你好自為之吧。”她手底下藝人很多，不太可能只顧着季長歌一個。既然總部讓季長歌“野蠻生長”，她又何必再管？
“都是一群廢物，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花錢雇人得到了這種結果，趙環顯然是氣得不輕，忍不住破口大罵。尖酸刻薄的語言從口中流出，她的面容因為憤恨而顯得扭曲可怖。她想要徹底毀掉季長歌這個人。
“你做了什麽？”趙恒回到家時，正好聽到了自己好妹妹的尖叫。想到了自己遇到的不順事情，他擰了擰眉。
趙環瞪了趙恒一眼，壓着怒氣道：“你不幫我我只好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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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我不幫你？”趙恒面色驀地一沉，他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關注一種事情。那位的來頭比你想象得大，連岑家都不敢動。”
趙環一怔，半晌後又嘟囔道：“不幫我就算了，還扯出這種借口，騙小孩子呢？”
趙恒滿是煩躁的松了松領結，他道：“我還納悶為什麽有人問起，原來是你幹的。這次我給你處理幹淨了，下回人家可未必願意放過你。”
趙環被趙恒陰沉的臉色吓了一跳，一轉頭就離開了客廳，蹭蹭蹭上樓。粉絲群裏還需要她指揮，她不能讓那些黑粉抹黑她的愛豆！
風風雨雨不入耳，一夜好眠，等到起床時，又是精神飽滿。廠子還是很人性化的，讓他們擁有了奢侈的雙休日。這空閑的一天，季長歌一般是買足了兩天的菜，在租房裏窩着，哪兒都不去。
“你沒事吧？”下樓的時候，季長歌聽到了一句意料之外的問候。她擡眸，看到了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他倚靠着門，雙手插進褲兜中。散漫随意，冷淡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疏離感。這姿态跟岑如意倒是有點兒像。季長歌暗想道。
“謝謝，沒事。”季長歌輕笑一聲，漫不經心應道。
陳琛點了點頭，他直起身，看了季長歌一眼就朝着外頭走去。
可能這位是組中唯一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了？季長歌看着他的背影暗忖道。
車棚冷冷清清的，只有季長歌的一輛小車。她的感覺很敏銳，幾乎在瞥到的一瞬間，就發現了自行車的不同。她蹙着眉仔細地看了眼，果然，自行車前輪的氣已經被放沒了，不知道是誰暗中動了手腳。
蠢貨！
季長歌罵了一聲，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她重新回到客廳裏的時候，岑如意也起來慢悠悠地下樓了。兩人打了個照面，季長歌抿了抿唇，淡聲道：“早。”
“我們一起去菜市場。”岑如意看到了季長歌黑沉的面色，還以為是昨晚的事情讓她不快。
“不去了，車壞了。明天再去修。”季長歌擰眉道。
難道是昨天？不對，她回來的時候還騎着車，并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岑如意很快就想明白了關鍵，她往樓上看了一眼，刻意壓低聲音道：“有誰動了手腳？”
“是的。”季長歌點頭，依舊是不太開心。
岑如意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道：“回房間再說吧。”
季長歌不開口，岑長歌只當她是默認。她直接将人帶到自己的屋中，斟酌了半晌，低聲道：“昨天的事情我讓我二哥去查了下，是趙家的人指使的。趙家的二小姐是謝玉庭的鐵杆粉絲，她一直記恨着你，想給你使絆子。”
岑如意的二哥，季長歌是知道的，可不就是頂頭上司麽？她定定地望着岑如意，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何對這種事情如此上心。就因為自己在酒吧裏撿到了她？“謝謝。”季長歌輕笑道。她與岑如意的視線撞到了一塊，結果對面的那位卻是匆忙閃避。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她慢悠悠地問道，“大家都說你如冰山不可靠近，你怎麽對我的事情如此殷勤？把我當成自動投喂機？所以不能有什麽閃失？”
岑如意聞言，瞥了季長歌一眼，神情中有幾分無奈。她應道：“你就當是吧。”頓了頓，她又道，“我把你當朋友的，你不用如此警惕和防備。”
“我們不像一個世界裏的人。”季長歌斷然道。
“就算現在不是，可誰能夠說得清以後呢？”岑如意望着季長歌，認真道。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季長歌。網上的那些流言都是無聊人的惡毒攻擊和情緒宣洩。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季長歌，如何能斷定一個人是如何模樣？
季長歌身子往前傾，靠近了岑如意，與她保持六七尺的距離。她眨了眨眼睛，調侃道：“難不成岑小姐想要跟我一起沉淪深淵？”
岑如意察覺到了季長歌的玩味。自己越是認真，對面的人态度越是輕佻。岑如意哪裏是一被挑逗就無所适從的人呢？她迎上了季長歌的目光，意味深長道：“有何不可？”
這樣的反應在季長歌的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收起了散漫的笑容，季長歌往後一靠，雙臂環胸，撇了撇嘴道：“無趣。”
“你打算怎麽辦？”岑如意問道。季長歌在圈子裏并沒有什麽人脈，如果趙家真的對圈子裏的人施壓，恐怕她的處境會非常艱難。趙環那種霸道性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跟謝玉庭關系不好的女星她要罵，跟謝玉庭走得近的她也嫉妒。
“你是說未來的計劃還是眼前自行車的事情？”季長歌反問道。沒等岑如意應聲，她又自顧自地說道，“未來麽，繼續在娛樂圈這片海域裏當一條活潑的、氣人的鹹魚；至于自行車麽——”她擡頭對着岑如意挑了挑眉，在她好奇的視線中，懶懶一笑道，“就用它來給某些人添點堵。”
“你知道是誰下得手？”岑如意疑問道。這棟樓裏只有嘉賓們往來，可是八個嘉賓，有六個跟季長歌關系不是很好，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将她當洪水猛獸避之不及的，已經算是好的了。“你能夠确認目标麽？”
“看一看就知道了。”季長歌一笑，打開了手機上的app。在岑如意疑惑的視線中，點開了其中的視頻。她将手機平放在桌子上，低聲道，“算起來你也是投資人，我用你給我的錢買了個微型攝像頭裝在自行車上，還真被我錄到了這種場景。”
“……”岑如意抿了抿唇，瞥了季長歌一眼。她本想說“你還知道會有人針對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可是話到了唇邊又被她吞了回去。她道：“要我幫忙嗎？”
季長歌趕忙搖頭。
岑如意沉默不語，因為季長歌的拒絕，她的心情又驟然降至了冰點。
季長歌半開玩笑道：“我怕你損失粉絲。你只要繼續保持高冷就行了。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就讓我自己來做吧。”
視頻中的男人穿着連帽衣，鬼鬼祟祟地摸到了自行車棚中，用小刀狠狠紮在了車輪上。夜色朦胧，看不清他藏在兜帽中的表情，但是從他返回時那輕松的腳步中，可以感覺到他做完此事的輕松和得意。
“不知道那些粉絲看了連個屁都不能放的神仙哥哥摸黑做這種事情，會有什麽感想。”季長歌戲谑一笑道。
岑如意被季長歌的話驚了一驚，她的教育讓她說話不能像季長歌這樣“不拘小節”。
季長歌察覺到了岑如意的掙紮，她挑了挑眉道：“那我換個說法？”
岑如意：“嗯？”
季長歌道：“連五谷輪回之所都不能去的神仙哥哥。”
岑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