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23 (15)
式理論：一日不見如三秋，那麽半日……請數學課代表來算一下。】
【這拍照技術，得虧女神顏值能打。】
【所以……她們兩都不現身，是因為在一起“度蜜月”嗎？】
【季季啊，我要餓死了，趕緊發糧。】
不管微博底下的粉絲如何鬼哭狼嚎，季長歌一律不在意，照樣當她的閑人，偶爾過問幾句《缥缈錄》的消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總算是找齊了演員。與啓明傳媒那滿是大牌的仙俠大制作不同，《缥缈錄》的主角選得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他們的容貌在娛樂圈中算不上出色，但是靈氣和悟性是一流的，十分貼合這部劇的人設。
“跟啓明的比起來，《缥缈錄》其實也就演員比較普通。”季長歌慢悠悠地開口。
岑如意笑道：“他們卻不會比其他人差。”岑如意對《缥缈錄》的定位也很明确，它是一部商業片，不求立意多深刻，但是在其他方面就得震撼人心。仙俠劇的市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沒有不能攀越的高峰。
他們将《缥缈錄》消息放出去的時候，微博上鋪天蓋地的《仙渡》的事情。它早早就放出了演員表和片花，場景恢宏精美，很容易就吸引了一大幫仙俠黨的眼球。先不說男女主的粉絲，就連路人都在給《仙渡》造勢。當然，其中也有些不和諧的聲音。畢竟虎頭蛇尾的仙俠劇可不少，所謂的宣傳視頻大多是“騙局”。
【江敬和岳珊都是實力派的演員，演技上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話說他們不是天河的麽？怎麽一轉身成了啓明的一哥一姐？】
【這種事情不要問了。】
【話說大家有去看岑如意工作室的消息麽？他們拍了《缥缈錄》！】
【我曹？早就聽到版權賣出去了，原來在岑家那邊？】
《缥缈錄》是一本很受歡迎的仙俠，自帶話題熱度，再加上岑如意和季長歌捧場轉發消息，立馬就将此事給擴散出去。《缥缈錄》的官方微博是個新號，但是很快就有了幾十萬的粉絲。他的微博內容不多，基本都是《缥缈錄》的劇照和海報。
【平地驚雷啊！之前都沒什麽動靜啊！口風太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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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神轉發，我還以為是女神當主演呢，沒想到是兩個十八線小新人，有點兒失望。】
【對啊對啊，不是主角就算了，也不是導演。女神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江夏和蕭竣，這兩誰呀？不過……看海報好像怪好看的？就挺符合我心中的道君和女主形象。】
【仙渡和缥缈錄進度差不多，是要打擂嗎？】
《缥缈錄》消息發布，根本就不需要買水軍，一大片的人湧了上去。相同的題材，總會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對比，而只要有了對比，就會有熱度。
啓明傳媒。
沈啓明才打完了一個電話，新近的一個項目不知為什麽被人給截胡了。他這段日子可不太痛快，沈家老往他這兒塞人。雖然說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和安排，可資金到底是來自沈家，他根本就拒絕不了。也不知道老爺子近來怎麽了。
“《仙渡》怎麽樣了？”這是他看中的項目，啓明能不能在圈子裏站穩腳跟，就看這部劇的成績了。他可是往這個項目裏砸了不少的錢。
“一切都在進行中。”助理緩緩地開口。思忖了半晌後，他又道，“岑家那邊也有一部仙俠劇，我們到時候要不要錯開時間？”
聽到了這話，沈啓明的面容立馬變得無比猙獰。
067
助理被沈啓明猙獰的面孔吓了一跳, 他也不知道這位的氣性為什麽這麽大，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垂首站立, 噤聲不語。
“是如意主演麽？”沈啓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失控，他那扭曲的面容稍稍緩和。
助理飛快地回答道：“不是, 是不知名的小演員。天河有參與，但總體還是岑小姐的工作室來做的。”說實話，助理其實不怎麽看好岑如意, 畢竟一個小工作室很難跟他們啓明抗衡。現在的熱度, 應該是書粉以及岑如意的流量帶來的。他知道自己老板對岑家小姐的态度, 故而沒有多說什麽。
沈啓明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但也舒了一口氣。他啞着嗓子道：“按照原計劃走，不必管其他的。”他的神情有些疲憊。這一步踏不穩，回到沈家就難了。他有宏大的計劃, 需要幾年的時間實現。但是現在看來, 邁出第一步都困難重重。
《仙渡》的宣發也是啓明傳媒自己操辦的，幾乎任何角落都能看到《仙渡》的消息。而相比之下, 《缥缈錄》除了一開始由岑如意她們帶來的熱度，幾乎就沒什麽水花。官博偶爾放出一些花絮, 底下只有一群嗷嗷叫的粉絲, 其動靜遠不如啓明傳媒的《仙渡》。
這樣的形式下, 沈啓明以為自己能成功。
“啓明，你跟如意那孩子怎麽樣了？”沈老爺子還是比較關心自己長孫的情感生活。
沈啓明的面色陰沉。岑家那邊從老爺子到岑如意本人，都不再談這件事情。
“老爺子你不知道啊, 岑家小姐早就有心儀的人了，我看大哥沒什麽機會了。再說了，大哥是天河的競争對手，不擇手段挖牆腳，岑家能給我們好臉色都是看了您的面子。”沈家老二吊兒郎當地開口。
老爺子面色也沉了下去，退休後他不怎麽過問商業上的事情了。“是真的？”沈啓明不吭聲，老爺子看他的臉色就有了答案。他緩緩道，“讓老二老三也去啓明傳媒吧，好幫襯着。”家族觀念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就算是沈啓明自己的公司，他仍舊想要讓家中的小輩過去。這老二老三不像其他的私生子，他們是沈啓明的堂兄弟，在老爺子跟前還是能說上話的。
沈啓明氣狠了，可又無可奈何。
相比沈啓明的焦頭爛額，岑如意和季長歌可謂是自在多了。她們除開第一次轉發《缥缈錄》的消息，便沒有什麽動靜，要發微博也是自己的生活動态。季長歌是愛上了直播，時而曬美食、時而曬貓，時而曬曬岑如意，小日子過得有滋有潤的，一點兒都不像個正經演員。
“《仙渡》定檔了，在八月二十三日上映。”岑如意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開口。
“你哪裏來的消息？”季長歌一挑眉。
“啓明那邊傳來的。”岑如意笑了笑，又道，“巧了，《缥缈錄》也要在那一天上映。”
季長歌莞爾一笑。巧什麽巧啊？這根本就是人為地“巧合”。
《缥缈錄》劇組的官博先《仙渡》一步發出定檔消息。這一回可不是小圈子裏自娛自樂，而是直接購買了熱搜和話題，直接讓“仙俠片之争”開始上演。
【定檔同一天？這是要幹什麽呀！】
【我比較看好《仙渡》，感覺《缥缈錄》各方面都比它疲軟。】
【本人書粉！聽說是作者親自操刀的劇本！當然要去捧場。】
【可是男女主……聽都沒聽過啊！為什麽不是岑女神或者季長歌來演啊！】
《仙渡》從導演、編劇再到主要演員，都是在圈子裏有名望的，很容易讓人傾向《仙渡》。再看《缥缈錄》，它的制片方和出品方都是岑如意工作室，雖然有天河當發行方，但仍舊讓人覺得不足以抗衡啓明傳媒。
【不懂為什麽要唱衰，難道啓明傳媒有錢，女神就沒有嗎？啓明傳媒背靠沈家，可女神也背靠岑家啊！怎麽可能拉不到足夠的投資？】
微博底下冒出了這樣一條，但是很快就被其他聲音給蓋過。
“大衆都不抱有期待。”季長歌将手機遞到了岑如意的跟前，小聲地嘟囔。她有些不滿。
“期待值低不好麽？”岑如意笑了笑道。它們對《仙渡》期待高，可要是《仙渡》對不起他們的期待呢？他們會後悔，會對《缥缈錄》有更好的評價。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缥缈錄》足夠優秀的基礎上。
推開了季長歌的手機，岑如意将她拉到了懷中，眸子清亮，她問道：“我在你跟前，你卻只關注外界的訊息嗎？”
季長歌一愣，她笑了笑，雙手搭在了岑如意的肩上。她貼近了岑如意，小聲嘟囔道：“哪敢啊。”溫熱的氣息交纏，岑如意的呼吸一下子便急促起來。她的手在季長歌腰上摩挲，她低聲道，“我媽那兒态度有所軟化了。老爺子應該也看出了端倪，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
“我二哥說，前陣子沈家人上門了，被老爺子不冷不熱給頂了回去。”
“嗯。”季長歌低聲應道。她親了親岑如意的額頭，又是一笑。能有這樣的結果，說明這段時間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本來是一個自私唯我的人，可她願意為了吉祥去顧念其他的人。
“過陣子空閑了，我們再回去一趟吧。”岑如意低語道。
季長歌低笑道：“好。”
八月中旬。
《仙渡》和《缥缈錄》的競争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缥缈錄》前期的宣發有些無力，可臨到上映時，粉絲們發現在各大超市的電子屏上，滾動播放上映消息。其波及面極廣，不亞于《仙渡》。
【卧槽？之前不聲不響，一來就是大招？】
【大家有沒有仔細看廣告啊！跟平淡的念幾句話的《仙渡》不一樣，它有劇情啊！還每天都不一樣！】
【啥？我錯過了什麽？有沒有人跟我說說？】
【好像是作者寫的衍生劇？可別說，男女主都很飒，之前是什麽讓我覺得他們都大衆臉的？】
【到底去看哪個？我好糾結！電影能有宣傳視頻這樣的特效和光影捕捉嗎？】
城市中人來人往，大部分忙碌的人都不會駐足去看廣告，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象。官博那邊也同時放出了視頻，在開播前，就讓觀衆們先記住了主角靈動的模樣，而不是一張平淡無奇的劇照。
“在星河影院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排片？”沈啓明看着手中的數據，面色陰沉。星河影院是最大的影院，他當初跟經理談妥，給他們至少百分之三十的排片，可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
助理苦笑不已，他應道：“我去查了，發現是二少弄走了百分之五的排片，讨好他喜歡的小明星。”
沈啓明摘下了眼鏡，神情更顯陰鸷。
啓明傳媒在這方面本就次于天河，原本排片上咬住《缥缈錄》就很吃力，現在差距更大，場次遠不如，拿什麽跟他們競争？沈啓明開始煩躁地打電話，可一切已經成為定數，哪有回轉之力？
“等到上映後，他們會追加排片。”最後沈啓明平靜地開口道，也不知是安慰助理還是安慰自己。
《缥缈錄》的書粉們自然是要捧場的，而《仙渡》則是有主演的粉絲支持。論壇裏，關于這兩部仙俠劇的讨論不少，等到上映後，更是出現了兩個飄紅的帖子，觀衆們在底下直播。《仙渡》的帖子裏樓越來越高，而《缥缈錄》的樓竟然慢慢地沉了下去。偶爾才有人撈帖子，詢問樓主到底去哪裏了。
“《仙渡》的特效算是仙俠劇，不，是國産劇的頂尖了！男女主也好看！加上情懷價，給個氣氛吧！”
“《仙渡》特效炸裂，好想截取一張當屏保啊！吹爆小姐姐的顏值。”
“話說《缥缈錄》那怎麽樣了？雖然是女神投資，但是吧，演員太平凡了，沒敢去看！”
……
“你們怎麽都在說特效和主角顏值啊？除了這個沒有其他了嗎？我不怕劇透啊！快給我講講！”
衆多讨論樓層，都在說《仙渡》的特效，直到冒出了這樣一條消息。好多人跟着符合。過了很久之後，樓主才出來回複了一句“不太記得了”。
特效黨獲得了視覺盛宴，可劇情黨就不那麽舒服了。男主和女主單截出個人片段，沒什麽問題，但是放在了一起就不倫不類的。兩個人都想凸顯自己，結果産生了男女主互踩凹人設的感覺。
“不符合期待，兩分不能再多了。”劇情黨給出的是截然不同的評價。
另一頭，《缥缈錄》的樓層裏，粉絲開始催促樓主更新了。可直到兩個小時後，樓主才出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忘記這個樓了。想知道的自己看就是了！仙俠仙俠，怎麽只能有仙而忘了俠呢？！”
“我也看了！書粉們放心，作者大大親自操刀的，沒有被魔改！拜托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068
“啊！升仙好苦啊！為什麽道君在劇裏也那麽苦啊！我要哭死了！”
“不管過去幾千年, 不管遇到什麽挫折，道君都是個意氣風發、俠肝義膽的少年郎！”
“缥缈錄真那麽好看嗎？書我沒看下去诶？還有男主女主, 都是誰啊！”
“造型師太牛了！我原本以為男女主平平無奇！是我錯了！”
論壇裏讨論得熱切, 微博上又是另外一種畫風。
《仙渡》的團隊動作很快，電影沒出來就給自己安排了熱搜。雖然沒有提到《缥缈錄》三個字, 但是字裏行間都是嘲諷和貶低。在某電影評分網，也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着。
當然，在衆多水軍的吹捧中, 偶爾也會冒出不和諧的聲音。
“不懂就問, 現在刷出來的分也敢來吹了嗎？”
次日, 微博上的風向已經開始轉變。
沈啓明拿到首映票房數據的時候，眉頭終于舒展了些許。他以為影院會主動增加排片，可等到看到甩了《仙渡》不止兩倍的《缥缈錄》時，他的臉色立馬又陰沉下來。以對《仙渡》的投資而言, 沒有拿下十億票房, 都是血虧！
“沈總，微博上聲音壓不下來。”助理惴惴不安地開口。
沈啓明劈手奪過了平板, 面色發青。
【竟然有人在吹《仙渡》？兩部電影我都看了，如果叫《仙渡》良心制作, 那《缥缈錄》該叫什麽？良心他爹嗎？】
【《仙渡》什麽狗屎劇情？男女主都是腦殘嗎？】
【虧老子還吹特效！這尼瑪不如《缥缈錄》啊！】
【沈公子慘遭滑鐵盧？】
這樣的□□還不算什麽, 很快就有劇組員工爆料男女主互相改劇本, 将編劇和導演氣得快昏過去。
敢情都是戲霸？
男女主那邊自然也不會坐視這事情傳播，紛紛出來澄清。
哪想到媒體神通廣大，找上了神出鬼沒的導演王攀。王攀本不喜歡接受采訪, 可這次他竟然出面了，連掩飾都沒有，直接點了男女主的大名，并陰沉着臉說，不會再跟這兩演員合作，說他們工作态度有問題。
這工作态度幾個字意味深長，網友們深扒下去，竟然發現女主角找了替身。要知道她一直給自己圈“敬業”人設，且演技确實不錯。誰能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呢？網友們可不聽那邊給出的解釋，直接破口大罵。
【吃瓜啊，沒想到看了兩仙俠劇，還能看到這麽精彩的內容。】
【我還以為是什麽神作呢，結果翻車翻得厲害？】
【這八卦比《仙渡》本身還精彩？】
【說句公道話，其實除了個別硬傷，《仙渡》還算可以了。吊打以往的仙俠劇。不過誰讓它倒黴，碰上了《缥缈錄》？】
【笑死，之前自己宣傳弄得聲勢浩大，大家期待值高了不很正常？】
【不說了，我要去三刷《缥缈錄》了，女神的眼光就是好。】
《仙渡》跌得越慘，就越能顯示出《缥缈錄》的出彩來。同期還有其他的大制作競争，但是《缥缈錄》硬是殺了出來，給出了二十二億票房的好成績，完全碾壓了七億票房的《仙渡》。當初的沈啓明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出好成績的，可現在的場景沒法給投資商交代了。原先還投了其他劇的紛紛撤資，一切弄得沈啓明焦頭爛額的。
這一次他當成了偶然，可等到啓明傳媒下一部懸疑題材的《金刀》撞車天河時再度慘敗時，他就回味過來了。分明是岑家的人在暗中對付他。他到底是才入圈子的，哪能與天河比？啓明傳媒給出這樣的成績，就算他借着沈家的面子拉到了投資，也會讓人給看清。最可氣的是，沈二手中的一個小項目竟然成績不錯，讓老爺子對他另眼相待。
他一直以為沈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可現在感受到了威脅。
“岑如風，你什麽意思？”沈啓明壓着一肚子火氣給岑如風打了個電話。
岑如風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怎麽？”
沈啓明冷笑一聲道：“你真不知道？天河是針對上我了麽？”
岑如風懶聲道：“天河是如意在管。”他當然明白沈啓明說得是什麽事情，懶得跟他繞彎彎，他直接道，“商場上就是如此。只許你沈啓明挖天河牆角？你別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留學回來的沈啓明就像換了個腦袋，他越看他越覺得不爽。就沈啓明這貨色，哪能跟他大哥比？老爺子們的情感是出生入死來的，但是說實話，他們這群小輩們可沒有那麽濃烈的感情。他們也只是斷了沈啓明在娛樂圈的路，他完全可以回去繼續沈家的老本行。不過要是沈啓明動了什麽歪腦子，就別怪他們不講情誼了。岑如風眯了眯眼，眸光森寒。
“你——”沈啓明才說了一個字，岑如風那邊直接挂了電話。他自小就有兩個目标，繼承沈家家業，與岑如意結婚。原以為能夠輕而易舉達成，可誰知道會這樣？到底錯在了哪裏？沈啓明捏着手機，面上湧上了一抹瘋狂之色。
靠着投資巨富的季長歌并沒有過上優哉游哉的養老生活，在岑如意時不時的詢問以及幽怨的小眼神下，她又接了一部鄉村生活的真人秀。導演力求真實，幫嘉賓們都帶到了一個信號時斷時續的深山小村莊裏。大多嘉賓都是嬌貴的，幾天下地就受不了了。而季長歌卻如魚得水，這真人秀就像是她一個人的舞臺，令人豔羨不已。
只是某一日夜裏，嘉賓們都回到了住的地方，忽然發現少了季長歌。
正巧，這一天岑如意也來探班了。
“岑老師不要着急，季老師這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可能只是走遠了。”
岑如意當然只是季長歌的本領，可仍舊是忍不住擔心。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回應！她的面容寒如冰霜，使得其他人都不敢擅自靠近。
那一天的季長歌确實是走遠了，她迷了路手機信號也不好，只能勉強看着星星辨認方位尋找回去的路。一想到岑如意今日要來，而她還迷失在山林裏，她就擔憂不已。生怕岑如意會在這個時刻跑出來。村民們大多熱情淳樸，卻也有那麽兩三個“刁民”。在拍攝真人秀的過程中，她已經看到了好幾次。
草木窸窸窣窣，蟲子高一聲低一聲的鳴叫。
忽然間，季長歌察覺到了危險，她猛地往下一頓。發現一塊磚頭往前方飛去。要不是她動作及時，早就被人一磚打得頭破血流。她咬了咬唇，眸光森寒，轉身看着三個奇怪的陌生男人，渾身警惕。
這無人的荒野裏，發生點什麽事情都是可能的。
季長歌心中計量，她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腳抵着磚頭。
那三個人一聲不吭，直接拿着棍子朝她的身上招呼。
棍子并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身上的刀。
季長歌躲開了他們的攻擊，一彎腰撿起了磚頭。“媽的！”她不顧形象地罵了一句，眯着眼看那三個陌生人，冷笑了一聲，“姑奶奶今天就教你們做人！”磚頭是個好東西，這砸下去就能讓人腦袋開花。但是季長歌是個“心善”的，只給他們打出個輕傷，之後就奪了棍子悶擊脆弱的部位。這三個人大約是亡命之徒，見季長歌反抗的時候，眼都不眨就出刀子，結果刀子才伸出去，咔擦一聲手就被折斷了，整個人被踩倒在地。刀子正好紮在地上，與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差那麽一寸。還沒等這人松一口氣，季長歌直接送了一記斷子絕孫腳。
頓時慘叫聲響在荒野，驚飛了一群宿鳥。
不過也就是這聲音，吸引了前去尋找季長歌的人。
大半夜裏一聲嚎，顯然是不同尋常。幾個大男人頭皮發麻，可還是壯着膽子道：“我們快過去看看。”
燈光在草叢中晃蕩，如同一抹鬼火。
季長歌手中玩着尖刀，冷冷地望着地上打滾的三個人。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招恨的，好端端會有人來對她動手？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跟蹤了很長時間，以為今晚是最好的時機。
什麽狗屁養老世界，不能偷懶就算了，還十分的狗血和危險。
季長歌啐了一口，又把系統給記恨上了。
尋找季長歌的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讓他們無比震驚的場面。
季長歌聽到了聲音，轉頭無辜地笑了笑。她收起了手中的尖刀，淡淡道：“先把人抓住，等會兒有信號了就去報警。”
“這、這什麽情況？”
季長歌沒有心思回答他們，因為在他們的身後，吉祥也跟着出來的。快步地跑到了岑如意的跟前，剛想說什麽，就被岑如意給緊緊地抱在懷中。
“你沒事吧？”岑如意的聲音悶悶的，她很快就松開了季長歌，拉着她的手道，“趕緊回去看看。”
季長歌沖着她笑了笑道：“我沒事啊！”
岑如意相信季長歌沒有騙她，這種時候的謊言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她的眼眶發紅，再度擁住了季長歌，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面容鎮定，可是顫抖的身軀出賣了她的情緒。天知道她當時有多着急。她甚至開始遷怒節目組，若不是節目組選了這麽個地方，根本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季長歌拍着岑如意的後背，無聲地安撫。
許久之後，她才聽到風裏傳來的一句話。
“你走那麽遠做什麽？不知道我要來嗎？不知道等我嗎？”
跟在岑如意後面的人：“……”他們這是看到了什麽？這一晚上刺激有點大發？
069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跟着這事情傳出去的還有季長歌和岑如意撲朔迷離的關系。網友們在确認了季長歌安全後，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三個男人的身上, 而是希望挖出點其他的料來。
季長歌和岑如意那邊當然不可能給出回應。
岑家。
季長歌懶洋洋坐在沙發上, 斜靠着岑如意。
“大哥？”岑如意挑了挑眉，低聲問道。
岑如泠面色鐵青。這事情顯然有人在背後推動, 他讓人去查了消息，最後查到了沈啓明的身上。他冷淡道：“是沈啓明。”
得知這個結果，季長歌和岑如意都沒有很意外。岑如意面色冷凝, 她淡聲道：“沈家要沒落了。”兩家交好是在互不相害且有感情的基礎上的。商業上競争不算什麽。他沈啓明下了這個手, 就應該承擔後果。
“沈家很容易就把沈啓明給撈出來。”岑如泠淡淡分析道, “老爺子那邊可能會說情。”
岑如意冷嗤一聲道：“那就讓他們撈不出來。沈家的龌龊事還少嗎？沈老爺子一旦去了，沈家根本就立不住。”長歌能夠平安，是因為她有本事。她沒事，不代表她們會放過幕後黑手。沈啓明這點本事都沒有, 還妄圖繼承沈家？岑如意眸中掠過了一抹譏諷。
“大哥, 這事情我去吧。”岑如風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臉，冷肅地開口道。今日沈啓明對長歌下手, 那麽以後會不會經不起刺激對如意下手呢？
就在他們讨論的時候，岑陽和沈菀手挽着手回來了。
“今天怎麽都回來了？一聲招呼都沒有？”岑陽沉聲問道。
岑如風揚眉笑了笑道：“那不是想我媽了嗎？”
沈菀笑了一聲。她的視線從三個兒女身上掠過, 又落到了季長歌的身上。她的神情變得淡淡的, 算是勉強接受了女兒喜歡女人的事情。但是讓她熱情,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岑陽哼了一聲道：“是有什麽事吧？”他是聽沈家那邊的人提起的。沈家那邊讓他幫忙，可是看兒女這種态度，這事情怕是懸。“沈家那邊——”
岑如泠在岑陽說完整句話前, 就開口打斷道：“少了一個沈啓明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爺爺那邊——”
“老爺子差點把如意推進火坑還有臉說什麽呢。”岑如風陰陽怪氣道。
岑陽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沈家人跟他提起時，一副輕描淡寫不在意的模樣。他們不怕季長歌這個孤女，就怕如意會插手。可現在的情況，哪裏是如意會插手？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也是一臉愠怒。
“爸。”岑如泠忽地擡頭，他緊盯着岑陽，慢條斯理道，“現在的沈家，已經越來越不适合當合作夥伴了。”他有野心，也不像老爺子那樣重感情。幼時的友情，在沈啓明不要臉的行為下，已經全部消失了。
這不只是對付沈啓明？岑陽有些訝異，卻也覺得一切在情理之中。家業在大兒子手中，蒸蒸日上。他想要的是一個屬于岑家的商業帝國。
“行了，準備吃飯吧。”沈菀掃了季長歌一眼，淡淡開口。今天家裏的阿姨請假了，沈菀親自下廚。
“我來幫忙吧。”季長歌莞爾一笑道。
沈菀不吭聲，算是默許了。
說好了幫忙搭手，但是很快的，廚房裏只剩下季長歌一個人在忙碌。沈菀默默地看着她的動手，很想幹點什麽，可是發現沒有一處需要自己。最後低着頭退出了廚房。岑陽看到了妻子垂首出來，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麽。
斷沒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可要是一家人，就不一樣了。
季長歌的廚藝一流，自然是輕而易舉就俘獲了岑家人的……胃。
“如意，你是不是看上了她的廚藝？”酒足飯飽，岑如風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掀了掀眼皮子，開口打趣道。
岑如意瞥了岑如風一眼，慢條斯理道：“她不止廚藝一絕。”
岑如風：“……”是哦，各方面都碾壓他們這等俗人。
岑如意沒有心思跟岑如風閑聊，她望着岑陽，眸光沉沉，她喊了一聲：“爸。”
岑陽無奈一笑道：“我知道了，老爺子那邊，我會去的。”不管是沈家的事還是女朋友的事情。
老爺子近段時間的脾氣可不太好，他已經叮囑了岑家的小輩，結果沈家那小子還是被送了進去，這讓他覺得面子上挂不住，有些對不起老朋友。再加上他看中的“幹孫女”，其實是“孫女婿”，更是讓他一口氣梗在喉頭，不上不下的，只想找個人發洩。
岑如意深知老爺子的心态，怕季長歌跟老爺子吵起來，她就獨自回到了老宅。
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看，見到岑如意冷淡的神情，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爺爺。”岑如意淡淡地喊了一聲。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問道：“你來幹什麽？”他擡起頭張望了一陣，又道，“還有一個呢？”
岑如意：“……”老爺子這是等着長歌來挨罵？她瞥了老爺子一眼，淡聲道，“有事，沒有過來。”
“算了。”老爺子擺了擺手，又道，“啓明是怎麽回事？”沈家那位看好沈啓明這個長孫，一切資源都往他身上傾斜。一般情況下，沈啓明出了事，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們都會将人給撈出來的。可恰恰出現了一個替代沈啓明的人，讓老沈遲疑了。看沈啓明在娛樂圈裏的表現，不管是才能手段還是魄力，不沒有長成老爺子期待的樣子，怕是跟他爸一樣養廢了。
岑如意明白老爺子在問什麽，她的眸光冷了下來，她道：“爺爺，不管怎麽樣，沈家都是外人。”
這話一出，老爺子面色大變。岑如意的意思，怕也是老大和老二的想法。“你們動了多少手腳？”老爺子沉着臉道。
岑如意輕呵了一聲，她道：“以牙還牙而已。”是沈啓明先攪亂這一池水的。
岑老爺子擺了擺手，面上浮現了一抹頹唐。
岑如意本就沒打算徹底說服老爺子，她只是探望而已。她沒在老爺子這裏逗留太久，沒等老爺子出言趕人，她就借口有事離開了。
她的步子是輕快的，老爺子有不解、迷茫和憤怒，但是沒有強迫和阻攔。她長舒了一口氣，一擡眸就見到了樹下戴着口罩的人。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灑落，如躍動的碎金。岑如意幾步走到了季長歌的跟前，伸手捋了捋那一束因口罩而翹起的碎發。
“你怎麽過來了？”岑如意低聲說道。
季長歌歪着頭，拉下了岑如意的手，笑道：“等你回家呀。”看吉祥的樣子，老爺子應該沒有為難她。
“嗯，我們回家。”岑如意低低一笑，望着季長歌的雙眸，心中無比滿足。
季長歌遇襲一事在微博上如昙花一現，基本搜不到任何消息。而營銷號也跟着下場，用其他的消息轉移大衆的視線。季長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