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終逃離

溫藍回到房間,拿過自己的包裹,想了想還是給顧子瑜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的大概意思是她家狗鐵大統領在客棧無人照看,現在正處于饑餓狀态,這麽冷的天它又餓着,她擔心它會生病。

未了,她還謝謝顧子瑜能帶她來這裏見世面。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杯酒言歡。”溫藍還文绉绉地借用了武俠小說的經典對白結了尾。

她把紙條攤在桌上,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大殿裏現在是什麽情況,她不知道。但是當她跟守院門的門童說明要離開的理由時,明月山莊突然火光沖天。

“怎麽回事?”幾個門童湊在一起面面相觑。

“好像着火了。”溫藍摸了摸自己懷裏的火折子,她并沒有點火呀,誰放的火。

這時那幾個門童轉頭同時看着她。

這山莊突然着了火,而她卻要離開,這很可疑。

溫藍連忙把自己包裹打開給門童檢查,“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是真的有急事要離開。”

門童翻了一下那包裹,除了件換洗的衣服外并無他物。這時,前面有人在喊,“快,快,快,到藏寶閣去救火去。”

門童一聽連忙往藏寶閣跑去。

溫藍也想跟着過去,卻被門童攔住了,“你去幹什麽?”門童警惕地問。

“我去幫忙救火。”溫藍故意這麽說,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如果卷起衣服往外跑,這些門童肯定會将這事禀報上去,到時候她恐怕還沒有出綿洲城就被明月山莊的人給逮住了。

她現在必須要表現出不願離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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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門童聽到溫藍說要一起去救火,馬上攔着去路讓她走。

“這藏寶閣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你如果不願意回去可以先到自己的房間待着,這裏有我們。”

“可是……”溫藍還要堅持。

門童朝身邊一個門童使了一個眼色,另外一個就拉着溫藍強制性地往外走。

就這樣,溫藍被人半推半請地“趕”出了山莊。

對此,她很滿意。

緊趕慢趕溫藍在城門要關之前進了綿洲城。

回到客棧後她做的等一件事就是收拾自己的行李退房,然後帶着鐵大統領去了城北的一家客棧。

重新要了一間房,溫藍美美地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攤開于都城縣令為她畫的地圖,認真規劃接下來的行程。

綿洲城離上京還有一百多裏路,僅憑兩條腿恐怕要走三四日,這期間她還要考慮住宿問題,吃飯問題。

還有她的財務問題。

溫藍摸了摸她的錢袋,帶着這麽多銀子上路太不安全,明天一早她去錢莊換成銀票,這樣也好藏匿。

還有幹糧,也要備上一些。

想到幹糧,溫藍就想到放在曾紫黛外婆家的另外一部分行李。

那些就這樣丢了太可惜。

反正那黑衣使者也找到她了,她明天去曾紫黛外婆家試試,看能不能把行李拿出來。

這一次,她一定要準備充分,到路上她是誰的順風車也不搭,誰的錢袋也不撿,專心趕路。

打定了主意,溫藍熄了燈,摟着鐵大統領入了眠。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溫藍就退了房出了街。

她先是去了錢莊,把身上的一部分錢換成銀票,又打碎了一兩銀子換了一些零錢,最後留了一兩銀子防身。

辦好業務後她買了一輛獨輪車,讓鐵大統領坐上去,推着車去了曾紫黛外婆家。

今天很巧,曾紫黛陪外婆一家到山上敬香,跟溫藍開門的是管家。

管家一見溫藍,先是吃驚,随後就是責怪,說溫藍不辭而別讓曾小姐一頓好找,昨天他們還去報了官,讓巡捕房的人幫忙找。

溫藍一聽連忙道歉,說她本來是想出去辦點事,沒想到迷了路,在街上轉了兩天才找到這兒。

“我從山裏來,第一次進城,真是對不住。”

管家哼了一聲沒在說什麽,讓溫藍進屋拿行李。

不過溫藍走的時候他還是讓溫藍給曾紫黛留下言,要不然他家小姐還是會擔心。

溫藍連忙稱是,拿過紙筆留了信。

管家這才放她走。

溫藍把行李全數放到車上,推着車往北城門走出。

直到她出了綿洲城,她懸着的心這才落下來。

她想這綿洲城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就像有了愛人的獵戶一樣,他們永遠不會再見了。

溫藍走的決絕,走的義無反顧,但付青竹卻備受煎熬。

因為昨天明月山莊突發的那場大火裏燒死了一個人。

那個人全身被燒成黑炭,不知道是誰,也無法辯別男女。

因為沒有丢失財務,明月山莊就開始清點客人,他們想知道燒死的人究竟是誰。

顧子瑜看到溫藍留下的字紙,想到山莊突燃大火,他怕明月山莊的人把縱火的事情賴到溫藍身上,于是他沒有上報自己屋裏少了一個人。

這個情況付青竹不知道,他以為被燒死的人是溫藍。

他很自責,他沒有想到那麽機靈的一個人居然把自己燒死在藏寶閣。

這讓他如何跟玄月交待。

他讓他把她平安地帶到上京,可是她卻死在了綿洲城。

付青竹回到綿洲城後沒有馬上回客棧,他去了歡場,一個人喝酒到天亮。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才想到溫藍交給他照顧的那條狗還在客棧裏。

人死了,到時候把狗交給玄月,應該能減少一些損失吧。

于是,他回到客棧到樓下房間去找狗。

店小二告訴他,狗昨天晚上就被房間的姑娘給帶走了。

“昨天晚上?”付青竹大吃一驚。

難道燒死的人不是那村姑。

店小二老實回答,“是昨天晚上,她很晚回來,帶着狗付完錢就走了。”

啊!

付青竹聽完開始捶胸頓足,他覺得他堂堂一個錦衣衛,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在居然被一個村姑給耍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可就丢人丢大發了。

不過話說回來,昨天死在藏寶閣的人既然不是村姑,那他是誰?

昨天晚上在大殿裏展出的烏山金頭難道不是真跡,真跡在藏寶閣?

付青竹決定今天晚上再去一次明月山莊。

因為當今聖上派他前來就是為了查出明月山莊的烏山金頭是不是真跡。

付青竹決定不去管溫藍,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幫聖上查清楚明月山莊的這副畫是不是真的,現在任務沒完成,他怎麽能丢下這邊而去管一個村姑。

玄月也說了,讓他順便,可以現在他不順便了,所以那村姑就讓她好自為之。

……

郊外,寒風凜冽行人稀少,溫藍推的小車心情舒暢地走在去上京的路上。

無聊了,她就跟鐵大統領說話。

鐵大統領也很聽話,出了城它就跟着溫藍一直往前走。

有時候它會跑進旁邊的樹林,有時候又會鑽進路邊的草叢,但不管它在哪裏,只要溫藍喚一聲它馬上奔出來。

走走停停到了下午,路邊出現一個賣茶水的小攤,溫藍過去放下推車要了一杯熱茶。

就着熱茶她吃了一些幹糧,然後又給鐵大統領喂了一些食。

賣茶的老板是個慈祥的老奶奶,她見溫藍風塵仆仆地過來,好心地問,“姑娘,你這是打哪來?”

“我從綿洲城過來。”

“又要打哪裏去?”

“去上京。”

“去上京,那還得走幾天,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趕路可要當心點。”

“這前面不太平嗎?”溫藍問。

照說快到天子腳下,治安應該不會很差。

老婦回答道,“這上京有鎮遠候守着,邊疆又有我們紫衣大大統領驅敵,老百姓的日子自然是太平,可是你這一路上京經過的地方有所偏僻,姑娘又生的一副好面孔,一個人在外就怕……”

後面的話老婦不說溫藍也懂。

她是擔心有污穢之人對她行不軌之事。

這确實是個問題,溫藍摸着下巴想,這南朝必定不像現代,沒汽車沒火車,趕路基本靠腿,這在路上走難免會遇到各類人,這中間保不齊就有好色之徒,雖說她有兩下三腳貓功夫,但碰到有同夥的,她雙拳也難敵四手。

要不,她把那套男裝給換上。

溫藍想到這,就向老婦借了屋子,換了那身男裝。

“嗯,還是太過清秀。”老婦想了想,伸手在煮茶的爐竈裏摸了一把,然後把那爐灰全數塗到了溫藍的臉上。

“這樣子就成了。”老婦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溫藍也很滿意。

她從身上又多掏了一些銅錢謝過了老婦,這才重新上路。

下午的路程裏溫藍深刻地感受到老婦的“妙手回春”給她帶來的便利。

路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到她後都躲的遠遠的,大家都以為她是一個乞丐。

特別她還帶了一條狗。

不過,這也給她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天黑的時候,溫藍帶着鐵大統領進了一處村落,想到一戶人家家借宿。

可是連敲了幾戶人家,別人一看到她那鬼樣,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對方就急急地關上了門。

不管溫藍再怎麽敲就是不開門。

最倒黴的是此時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再找不到落腳點,今天晚上她只能跟鐵大統領在大雪裏過夜了。

那,她們有可能會凍死。

溫藍不想被凍死,她決定繼續往前走,看前面的村莊會不會有人收留她。

又行了一個時辰,雪越下越大,溫藍怕鐵大統領受了凍,彎腰正要去揉它的腳,這時道路兩邊突然竄出來一夥人。

他們都着着村人的衣服,戴着帽子圍着圍脖,還沒等溫藍看清有幾個人,他們就橫到了路上,齊刷刷地舉起手裏的家夥對準溫藍。

他們手裏有菜刀,釘耙、木棍,為首的那個倒是拿了一把大刀,他用刀指着溫藍,說了一句港臺片裏經典的臺詞,“此路是你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說完他們如黑煞一般地盯着溫藍。

鐵大統領見突然竄出一群人來,又是拿着家夥沖着他們,它馬上毛發倒豎呲着牙想要護主。

溫藍連忙把它抱住。

現在情況不明,還不能輕舉妄動。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夥人,都穿着村人的衣服應該就是附近的村民,這大過年不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肯定是因為日子不好過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

說點好話應該能放過她。

于是,她求道,“名位好漢,我是從外地逃難來的,身無分文,請各位大哥行行好,放過小弟。”

那夥人聽溫藍這麽說,并沒有放行的意思,還是為首的那個人,他舉着刀大喝道,“少廢話,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要不然爺幾個剁了你。”

“真沒錢。”

“有沒有錢搜了才知道。”

為首的人朝手下擺了一下頭,那些人就兵分兩路,一部分人翻溫藍的行李,別外兩個上前想搜溫藍的身。

溫藍出發時将兌換的銀票縫到了被子裏,做為盤纏的錢放在自己身上,她見這幫人又是翻行李又是搜身立刻就急了。

要是被他們給翻到,她就全完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她只有死路一條。

于是,她松開鐵大統領,高喝一聲上,然後奔上去擡起一腳踢到了最前面的那人下身。

那人捂檔哀嚎,另外一個人見同夥被踢,高喝一聲揮起手上的木棍就朝溫藍掄去。

此時鐵大統領迎了上去,它飛撲上去咬住那揮棍之人的胳膊,一拖一拽将他拖倒在地。

溫藍連忙過去看準重要部位補上一腳。

這些招數可是她當特警的表哥特別授得課,男人這個地方是死穴,踢到了能爬起來的沒幾個。

這是制敵的最好一招。

奔去翻行李的那夥人,見溫藍這個不起眼的小個子一下子就幹翻了兩個人,他們也不翻了,回過身紛紛朝南朝奔來。

溫藍起身迎戰,她抓起地上掉落的棍子,劈頭蓋臉就往這群人身上掄。

可惜她勢單力薄,掄了兩下就被人一把抓住棍頭,接着來人一腳就把她踹翻在地。

鐵大統領過來幫忙,那為首的抄起大刀就往鐵大統領身上砍,幸好鐵大統領身手了得,往後一跳給躲開了。

溫藍躺在地上,心想今天她的小命恐怕就要交待在這了。

正想閉眼受死,突聽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是一個威嚴的女人聲音,氣勢強大光聽聲音就讓人不寒而栗。

溫藍睜開眼,側過頭向上望去,就見飛雪之中一個穿着白色手持撫塵的女子立哪裏。

那形象宛如觀世音下世。

此時,那夥賊人見有人出面幹涉,每個人都露出不悅之色,他們舉着家夥對“觀世音”說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這裏沒你的閑事。”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些人竟然行搶奪之事,今天本道姑行到此,這事還真管了。”

“原來是一個道姑,你不到觀裏扇香爐,跑到這裏幹什麽?”一個粗漢子說道。

另外一個細高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大喝道,“兄弟們,少跟她啰嗦,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來,今兒個我們把他們兩一起給辦了。”

說着,他率先朝道姑沖了過去。

沒想到那道姑動作更快,不等他沖到面前,手持撫塵一甩,那細高個被甩出了好幾米。

其它人一看連忙全數圍攏過來想要一起攻擊那道姑。

溫藍倒在雪地裏也是一臉擔心。

但沒想到,那道姑掄起撫塵,刷刷又是幾個,那幾個劫匪就被蘿蔔似的全數被她幹翻在地。

無一幸免。

溫藍一見這道姑是一個高人,她懸着的心這才放下,連忙爬起來道謝,“謝謝仙姑出手相救!”

那道姑看了一眼溫藍,伸手示意讓她先不要道謝,轉過身對着那群賊人說道,“怎麽,你們還想留在這裏挨打?”

“不,不,不。”那幾個劫匪聞言連忙連滾帶爬地四散逃去,眨眼功夫跑得是無影無蹤。

溫藍見歹人跑光,再次施禮跟道姑道謝。

因為她遭遇此事心中難免慌亂,施禮時用了女子的行禮方式。

道姑一見連忙問,“你是一個姑娘家?”

“是的。”

“為何要做男兒打扮?”

“外出讨生活又是一個人,所以……”溫藍抹了抹臉上的爐灰,苦澀地笑了笑。

“無量天尊。”道姑道了一句法號,單手施禮微微嘆息。

“可憐衆生為了生計卻要遭受如此磨難,也感嘆這被朝廷粉飾的太平裏淨是一個殺人奪財世界,可悲可悲。”道姑感情了一下蒼生,然後問溫藍。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去上京。”

“去上京?”道姑很是奇怪,“你為何要去上京,家裏遭了難嗎?”

“是呀,家裏待不下去了只能外出讨生活。”

“但為何是上京?”

“上京大,就業……謀營生容易。”

“這倒也是。”道姑望了一眼天色,“這雪恐怕不會停,這麽晚了這前面也沒有村莊。”

她想了想,問溫藍,“姑娘,我知道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廢棄的廟宇,如果姑娘願意,我們可以去哪裏避避風雪。”

溫藍一聽,馬上表示可以,她現在正愁沒有地方休息。

再說,對方是一名道姑,身手又了得,跟她在一起她是絕對的放心,而且她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是不會害她。

兩個人同行,一路無話,走了二十來分鐘,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座破廟。

這廟有多破,這麽說吧,除了供奉佛像的沒有倒外,其它的全都歪七倒八淨是殘樣。

溫藍把車推進去,選了一處還算幹燥的地方就開始收拾,她把倒下來的房梁移開,又用牆角的一把破掃帚将地掃淨,然後撿了兩塊還算完整的門板搭了一個凳子,這才招呼救命恩人入座。

“仙姑,您先歇會,我去外面拾些柴火來,這樣我們晚上就不會凍着了。”溫藍說着又奔了出去。

這廟宇修在這座小山旁,時止冬日山上枯枝斷木有很多,雖說下着雪但木柴并不是很潮,溫藍拾了一些回來,又在廟宇裏拆了一些朽木,不一會兒她就升好了一堆火。

有了火堆,這屋裏頓時暖和了許多,溫藍從車上把自己帶的棉被拿下來,想要給那道姑搭一下腿。

“不用了,免得弄髒了你的棉被。”道姑推辭,她解下鬥蓬用它當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腿。

溫藍這才看清這道姑已上了一些年紀,約摸四十來歲的樣子,她挽着道髻插着一根木簪,內着一件灰色的道服,兩鬓的頭發已有一些泛了白。

“仙姑您為何這麽晚還在趕路?”溫藍好奇地問道。

“我想快點回到觀中,但沒想到這雪下的這麽大。”道姑看了看廟外的夜色,那北風将那飛雪吹進了廟宇之內,在門口已經形成了厚厚的一層。

“您的道觀在什麽地方?”溫藍又問。

“在普華山。”

普華山?溫藍從懷裏取出地圖,地圖上标明普華山距離上京只有十來裏路,除此之外它還是進京的必須之路。

“仙姑,我們同路耶。”溫藍收好地圖一臉驚喜,這麽險惡的環境,她又人生地不熟,能遇到一個同路之人真是太好了。

“是呀,我們同路。”那道姑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不過我要着急趕回去,所以不會在路上多做停留,姑娘想與我同行不知道腳力吃不吃得消。”

“我腳力沒問題的。”開玩笑她可是戶外運動的愛好者。

“那好吧。”道姑笑了笑。

溫藍連忙又感謝,“謝謝仙姑,謝謝仙姑。”

“姑娘,你可叫我的法號元真。”

“元真仙姑!”

“你這孩子。”元真再次笑了笑,不再糾正。

溫藍也是乖巧,她想到這道姑着急趕路肯定來不及吃晚飯,于是她又從車裏取出她事先準備以對不時之需的小吊罐,去旁邊河裏砸了冰取了水,然後回到廟宇裏架起鍋為道姑熬了一點小米粥。

“元真仙姑,你喝點粥暖和暖和。”

元真接過粥,很是驚嘆,“沒想到你都備了這些東西?”

“我是做了長久的打算,所以帶的東西比較多。”溫藍指了指車上子的物件,“我還帶了一些蘿蔔與幹貨,調料品也有一些,不出意外我車上的東西可以對付十天半個月。”

“你經常出遠門?”

“沒有,這是第一次。”林芙蓉的第一次,當然她溫藍倒是經常出遠門。

窮家富路,這是基本常識。不過幸好她沒有将這些東西全數丢到曾紫黛的外婆家,要不然今天就只能啃幹饅頭了。

元真道姑卻很佩服,“你第一次出門就能考慮的很多周全,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姑娘。”

“也不是,我是一個廚子,這些東西算是我謀生的家業。”

“廚子?這南朝很少有女子當廚子。”

“總有一二。”

“你以前在哪裏當廚子?”元真一邊喝粥一邊問。

溫藍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在給有錢人家當廚子。”那獵戶就是有錢人家。

“為什麽又不做了?”

“我是短期合同,呃,就是別人請我去他家做菜,我做完了就走了,工錢日結的那種。”

“哦,我明白了,這也是你為何去上京的原因,這上京富人居多,到時候你憑自己的手藝給這些富人家做些宴席對不對?”

“是的,是的。”溫藍連連點頭,其它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進上京能做什麽。

開酒樓只是她偉大的一個夢想,但開一家酒樓談何容易,就她手上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

今天聽這道姑一說,她豁然開朗。

對呀,她進上京後可以先到大戶人家去當廚子,等口碑做出來了,她就出來單幹,然後接一些私單,等本錢掙到了她才開酒樓。

沒錯,這就是她的職業規劃。

溫藍想到這,再看那道姑時,頓時覺得她就是那點化世人的觀世音菩薩。

嗯,一定是觀世音菩薩!

花影子 說:

今天碼字時困得不行,但是想到溫藍接下來的生活,我又興奮的不行,我家女主終生要遇到人生真正意義上的貴人,只不過這貴人最後會變成她的罪名,要想知道故事如何發展,一定要每天追這本作者本人都覺得好看的《食-錦-繡》

還有一點,大家看書時不要錯過任何一條線索,這些都會是後面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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