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買房
關于婚姻這條路,有人說通向幸福,也有人說通向墳墓。
這兩種觀點,白果都不認同,她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就準備結婚,誓要走出一條與衆不同的婚姻路。
可奈何,前路艱險,在通往這條婚姻途中似乎就已經搖搖欲墜,丈夫優質綠茶前女友回歸,風向标婆婆突然變臉轉向前女友,二貨丈夫又陷入兩難稱雙方都不能辜負,忍氣吞聲換來委曲求全。
終于受夠了這種漫漫無期的日子,退婚、強上、決不妥協,最終還是憑自己殺出一條血路,原來婚姻就是如此,從來都是置死地而後生,先走過墳墓,才能通往幸福。
微涼的晚風習習,拂過波光粼粼的江面,金碧輝煌的夕陽投落在江面上,如同一塊華美的綢緞染上了金色,有了微風的點綴更顯搖曳。應了那句波光潋滟晴方好。
一輛黑色的汽車行于晚高峰的車流中,并沒有顯得多少突出,或行或停,随着車流不斷前進。
白果帶着閨蜜趙欣蕊随着父母去挑選房子,現在這個時間按理來說是房産銷售廳下班的時間,不過白果的父親借了點關系讓房産公司領導安排人接待。
車內的氣氛沒有尋常家庭的溫馨,白果的母親幾度欲言又止,她是不滿女兒年紀輕輕就跟了那個小男孩的,何況那個男孩的母親是個不好惹的。
父親白建林一向不多話,不過買房子這事的原意是他提出,無論如何,自己和妻子百年之後,不能讓女兒沒了底氣,無人可依。
白果也是一臉恹恹的,從車窗往外看,能看到太陽餘晖落在河面上的圈暈,随着車的行駛角度不斷變化,或圓或橢圓,有時又成了條束狀,像人瑰麗的一生,不知何時會轉變她的角度,從而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不斷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車子在現房樓下停下,導購小姐早已等候着了,當然,一同等候的還有白果的未婚夫——張承揚,以及,他那花枝招展的母親,李菊英。
按理來說這李菊英也四五十歲了,也不知是不服老還是趕潮流,整天穿的和花蝴蝶似的。比如今日,穿着一件小碎花的波西米亞風的曳地長裙,白色蕾絲坎肩,明黃色頭發燙的卷曲,與泰迪十分神似,明明已經日落西山,卻依舊舉着她那把綠色黑蕾絲邊的小花傘,扭着她的蠻腰就迎了過來。
白果一看她這幅樣子就覺得綠雲壓頂,悶的透不過氣。
“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可過來了,讓我好等,瞧我等的這一臉汗。”說着還用食指抹了抹額頭。
她母親張洛丹典雅端莊,不會如此做不符合年紀的事,不動聲色避開她的手“親家母久等了。”不遠不近的态度。
那邊兩個婦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
Advertisement
見到大廳外的白果,張承揚滿臉奉承的笑意迎了出來,白果顯而易見也見到等着的張承揚了。
再看看他那母親,氣就不打一處來“張承揚,你媽怎麽來了?這是我選房子還是你們家選房子?”掐着他腰間的肉。
張承揚被她捏的呲牙咧嘴,如同一只猴子,一蹦三尺高“媳婦兒,媳婦兒,我錯了,她自己要來我也沒辦法不是。”果斷讨饒,才是王道,一百年前胡适老先生不是說過男人要三從四德麽。
白果的父親懶得理他們,四處環顧了一圈。
環境典雅清幽,前面是人工造的假山和環假山一圈的小溪,溪水潺潺,寧靜悠遠,溪邊種着觀賞竹和楊柳,還有看不出樹種的一些綠植,正是郁郁蔥蔥的季節。
見到金主,導購小姐立即迎上來,簡要地介紹了一圈環境,附近有哪些學校,哪些醫院,哪些大型超市,哪些交通路線等基本情況。
帶着一大波人乘電梯上到指定樓層,頗有黑社會打架的架勢,十八樓。樓層一共二十二層。
打開十八樓A座的房門,空空如也的房間只有幾堵牆,很單純的毛坯房。
瞬間因為一大群人的湧入,原本空無一物的房子似乎在控訴,連輕聲細語都能聽到回響,仿佛置身于山谷,聲音被放大幾倍還給你。
張承揚牽着白果首先步入房子,而導購小姐各個似人精一樣,怎麽會看不出來要買房的正主,對着白果與張承揚一陣誇耀。
“果果,我看這房子不錯,就定這個怎麽樣?”張承揚溫柔貼着她咬耳朵。
“你再這樣我就做了你,讓你們張家斷子絕孫。”他們明明沒有和好不是嗎?何況周圍一大波親友團,跟圍了一群蜜蜂一樣,他還不正經。
張承揚咂舌“我不這樣了,不這樣了。”連續說了兩遍,這小妮子發起狠來說到做到的,眼睛不由的瞄了瞄自己的命根子。
“小姐,您看,這間房間适合做主卧,寬敞明亮,這是客卧,這邊是嬰兒房,小而溫馨,這邊陽臺放幾張藤椅一張小幾,下班後在這看看江景,夕陽,夜色,無限惬意。”導購一臉陶醉,似乎已經享受到那份下班後回家休息,洗去一身疲憊,安然坐在藤椅上的自得。
回頭看看父母與趙欣蕊,他們眼中皆是贊許的眼光,白果心下了然想問導購小姐什麽時候可以簽合同?
李菊英,扭着她那老腰四處環顧後走過來,拍板“不用簽了,十八樓,聽着像十八層地獄一樣,你住着你舒坦吶?”準婆婆架勢十足。
衆人聽到她這一翻話,臉都瞬間變成菜色,尤其是白果父母,臉都綠的和她那把小綠傘人面傘面相應綠,雖說沒聽說過這樣的由頭,不過都被她這嘴說出來了,滿意也變不滿意了。
這一旁導購小姐一臉尴尬,沒遇到過十八層還挑三揀四的,一般是四樓與十三樓改成其他數字,從沒有見過說十八樓不好的,也被噎住說不出圓場話來。
“媽。”張承揚急忙喊了一聲。
“喊我幹什麽,告訴你,沒用,十八層地獄诶兒子,你就那麽想下地獄?死了不知道下不下,活人先住着,你是想以後不用預約是吧?”聲音一次比一次大,雙手揮舞着拒絕。
白果看着趙欣蕊,趙欣蕊看着白果,相對無言,知道的是來買房子的,不知道的以為來砸場子的。
張承揚了解母親,怕她又哭又鬧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也不敢再反駁她。
“小姐,我想問問你們這棟還有別層樓嗎?”張承揚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其他樓層。
被這一襲驚人語錄震的胃疼的導購小姐終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有有,還有頂樓,二十二層。”說着帶着一波人走向最頂層。
風景差不了多少,甚至比十八層還要開闊些,能看到貫穿绾城的绾江橫城而過,樓宇商廈沿江而立,夜幕下的绾城華燈初上,一層薄紗籠罩,有着“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绾江邊的燈光如同一顆顆夜明珠嵌在其中。
如若再從天上俯視,此刻的绾城必定如同一座滿礦的寶藏,燈光的五彩就是寶石的五彩,迷人眼。
站在陽臺放眼望去,就是如斯美景,讓白果動了心,生怕李菊英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語句,找導購小姐先簽了初步合同。
簽了合同後便散了,白果被張承揚拉到一邊“媳婦兒,你今天還不回來麽?”
白果瞪了他一眼,又看了那邊捉奸一樣豎着耳朵仔細聽的李菊英,賭氣道“不回去。”
聞着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味道,見她不依,張承揚被這晚風吹的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果果,我們好久都沒有那個了,我想…”原來絲毫沒有悔過自新,想着這事呢?
黑色轎車在他們前方停下,白果伏在他耳邊,溫軟的話語“那你就回家自己玩~蛋~吧。”,最後幾個字有意拖長,笑着跑開了,讓面色忽紅忽綠的張承揚咬牙切齒。
車子驅動,李菊英才裝模作樣袅袅走過來“親家公親家母,有空上我們家坐坐。”假如在手上加塊帕子,興許能到什麽宜春院,怡紅樓外邊拉客。
“人車都沒影兒了。”張承揚看不過去出聲提醒。“這不就是意思一下嘛。”李菊英斜了自家兒子一眼。
看着自己老媽走在前面,張承揚有些幽怨,若不是母親,白果此次就不會回家,一回家還小住了半個月。
回家一個人也沒地方去,約了李瑾和上天臺喝酒。
“兄弟,你幹嘛呢?”
“拉屎。”張承揚都能聽到那邊若隐若現的水聲。
“我擦。”罵了句髒話。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擦我還是自己會擦的。”
“…”
李瑾和是他自小以來一同長大的玩伴,這小子前些年不怎麽樣,就是有些娘氣,走起路來扭扭捏捏,不像他,成績很好卻學了體育,身體健壯,男性味十足。
不過不知吃了什麽神丹妙藥,高中以後突然長到了一米八多,英俊帥氣,成績不好卻彈的一手好鋼琴,獲得了绾城大學音樂系直招資格。
一條藍色緊身牛仔褲,一件白色圓領體恤,長身颀立,風采氣質天成,修長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更顯修長。
張承揚一個人一瓶啤酒下肚,李瑾和才姍姍來遲,看着張承揚頹廢糜爛的樣子“你小子又哪裏不痛快了,大半夜把我喊出來。”李瑾和不耐地別了別嘴,雙手插褲兜,懶懶散散,沒有一點年輕人的精神氣。
天臺沒有燈光的閃爍,只剩下一片暗黑,仿佛是這個世界最後的黑暗,他只能躲在這裏,無處可去。
他遞了一瓶啤酒給李瑾和,兩人相對無言,兄弟就是如此,不許過多語言的安慰,一醉解千愁。
冰涼的酒液和着溫暖的晚風,以漫天的雲群為伴,張承揚果不其然,喝多了,一掙紮便腦仁欲裂的疼,半月前的時光模模糊糊映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撕B大戰正式開始,不是傳統的家庭倫理,不是傳統的都市情緣,也不是傳統的校園言情,這部“三不像”的聚集中最希望給你們帶來的是歡樂,當然也會有辛酸和淚水,成長的道路上,都是贏家。
這篇文靈感來源于生活,好朋友的閨蜜,不過小說嘛,總是高于現實的(至少我是這麽覺得的),淺淺淡淡開這篇文,希望你們喜歡,僅此而已,謝謝大家對阿梓的支持,沒有然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