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戀
白果與趙欣蕊吃完歸來，就見濃郁紅醇的火鍋湯底，下着五份餃子，面食還未下下去，一鍋餃子七個仰八個趴，鍋底早已厚厚粘了一層。
“服務員，加水。”
隔一分鐘。
“服務員，加水。”
隔一分鐘。
“服務員，加水。”
......
第八十七遍。
趙欣蕊和白果看的昏昏欲睡，這一鍋實在是沒什麽食欲，白白的餃子爛爛的，紅紅的湯汁已經快著幹了，面還沒下全，一鍋幹餃子加面。
從人山人海坐到人去樓空。
此時大廳空無一人，看時間也知一點多了“服務員，加水。”而後将最後一份QQ面扔了下去，走人。
服務員看着那個厚了四五厘米的鍋，不禁冷汗涔涔，這過一層一層又一層，都快趕上千層餅了，怎麽洗，估計是費了。
那幾位也真是好興致，不知怎麽惹到他們了，想出如此花式整蠱服務員的法子，青少年果然是惹不起的天使。
秋意随着時光老人的漫步走過濃厚的一望無際，前幾日還有綠意的事業如今竟全然枯黃頹敗，墨色的樹枝時而在清晨會有白蒙蒙的霜附着在上。
“天氣真冷。”張承揚哼哧哼哧揉着手臂跑回房間，在衣櫃翻找衣服。
“媳婦，我灰色的羽絨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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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揚是那種不穿毛衣的人，冬天也是裏T外羽絨服。
“不是在櫃子裏嘛，自己找找？”被子裏的小腦袋動了動。
“哪兒有你看看？”把整個冬裝那邊的衣櫃全部推開。
聽到響動，白果伸出頭看了一眼“哦，也許是去年放到幹洗店洗，忘記拿回來了。”嘭一聲倒下又睡了。
站在一旁的張承揚哭笑不得，只得随意找了一件厚的夾克外套。
深秋黃葉，秋風蕭索。
樓下來了一位十分特別的客人。
“阿姨，您好。”恭恭敬敬鞠躬，遞上禮品。
“哎呦，來就來嘛，還買什麽東西，這東西不便宜吧。”笑眯眯的盯着張晨玥遞過來的禮盒裝兩瓶茅臺酒。
“聊表心意而已，我爸爸的，不值幾個錢。”
迎進門在客廳坐下，給張晨玥倒了杯水，眯着眼側坐在一旁沙發上，越看越歡喜，越看心裏越得意。
中國有一個詞，叫喜形于色，大抵如此。
兩人一時間無話，不過李菊英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含情脈脈注視着自己，絲毫不知收斂，讓張晨玥看得心裏發毛。
擡起眼對上她的“呵呵。”極其尴尬的一笑。
“阿姨，張承揚呢？”
“哦，他呀，一早就買菜去了，過會兒就回來了。”還是死盯着人姑娘。
“阿姨，聽說你們給張承揚準備了婚房，我能看看嗎？”貌似很小心翼翼提出。
“當然可以，就在樓上，我們這就上去。”鞋櫃上取了鑰匙，帶着張晨玥往新房走去。
白果迷迷蒙蒙，睡意闌珊間就聽到門外有動靜，一定是李菊英，不用想也知道，不在意她。
“很遺憾和承揚在一起時沒能來看看您？不然我們或許更有緣分也說不定。”
“沒事沒事，你這孩子我打心底裏喜歡，不過凡事都未決定，或許有可能也未可知。”李菊英心裏還是偏向這個女孩子。
家境好，能給張承揚提供更好的未來，貌美如花，帶出去倍有面子，身高高，屁股大，好生養，不像白果虛弱無力，一陣風就能吹倒，和張承揚住在一起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下蛋的鐵公雞就麻煩了。
好似還有一個女聲，隐隐約約說着些什麽“我們當初很遺憾，沒有在一起。若是在一起今天或許能和您更有緣也說不定。”
張晨玥？？！！
心下震驚，卻豎耳細聽。
随後就聽到李菊英安慰似的說着什麽，也許以後再有機會的，一切還未塵埃落定，誰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
身為準婆婆，無疑那樣的話是讓白果心寒的，未塵埃落定，不知未來如何？不就是随時可以丢棄她這個兒媳婦的意思麽？
心下苦澀，獨生女，父母捧在手裏如珠如寶，卻被別人棄之如敝履，這個別人還是未來要一起生存生活數十年的婆婆。
再溫暖強大的內心也抵不住一陣一陣強勢寒流的襲擊。
腦海中的念頭就是不要再聽下去了。眼前的天花板與吊燈旋轉模糊，昏昏沉沉扭曲旋轉，如同穿越時空隧道到了另一個時空。
一輛明黃色的公交車緩緩開離站臺，車裏算不上擁擠，只有寥寥幾個人站着。
斜斜的夕陽暖暖的打下來，算不上熱，倒是有幾分溫度。
趙欣蕊和閨蜜白果乘公交車回家，趙欣蕊坐着，白果站在一旁，兩人說說笑笑聊着學校的趣事。
公交車的響起了報站聲，圓潤的女聲普通話，很是耐人，趙欣蕊前面的男生走向後座扔垃圾，白果以為他下車，就順勢坐在了男生的位置上。
男生回來看到位置被占，血氣方剛的年紀，橫眉冷目對着那個女生“你不知道先來後的到嗎？”帶着這個年紀男生特有的張狂。
白果杏眼圓睜，怒瞪了他一眼“這麽說那你也是沒聽說過後來居上咯？”
男生見女孩皮膚黝黑，瑩瑩的夕陽打在臉上有淡粉色的光。就将穿着的長袖挽了上去，整個人貼近白果呈現一只河蝦的弧度，白皙的手臂就在白果眼前“好白啊，好白啊，我怎麽那麽白…”不斷感慨着，感嘆了一路。
這是白果第一次見到張承揚，算是結仇？
一個人自從遇到過熟識過另一個人，就好似遇到的頻率越來越高，每分每刻，每時每秒都能遇到。
比如中午吃飯打飯能遇到，上廁所路過他班走廊能遇到，不經意間擡頭能看到他去辦公室。
最該死的星期五的體育課，從未注意到那個人的存在，現如今總能看到炫耀比自己白的男生，在球場上球技炫酷，在操場上健步如飛。
最可惡的是那個叫張承揚的男孩子與同伴另一個男生李瑾和，時常看着操場上的人群，坐在一旁階梯上比誰腿比較白。
兩個大男生，坐在階梯上比誰腿比較白這種事，果然非人類才能做出來。
當女孩子的目光越來越集中于那個男孩子，當她見不到那個男孩子從窗口走過時心裏會有小小的失落，當回家路上看不到那個男孩子的身影，肌肉噴張汗水泠泠落下，特有的男性氣味十足。
能在每個周一升國旗時，在一幫穿校服的人群中不戴眼鏡準确無誤的找到他，能在校運會模糊不清的照片中一眼認出他的側臉，能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辨別他的咳嗽聲，能在毫無準備下聽到他的名字迅速回過頭。
她知道她戀愛了，還是最該死的早戀，甚至是暗戀，不過少女心事開花如同花蕾綻放，靜谧無聲吐芬芳。
“果果，我覺得你最近狀态不對，是在為文理分科的事擔心嗎？”趙欣蕊好意提醒。
“蕊蕊，我和你講一個大事。”突然回過神來，烏黑的眼珠子盯着她，閃閃發亮。
“什麽事？你不要吓我。”作後退狀。
“你覺得張承揚怎麽樣？”
“張承揚？隔壁班的張承揚？和高二那個張晨玥是男女朋友關系的張承揚？”趙欣蕊瞬間聲音提高了九個度，可以去參加我是歌手這種節目。
“對。”點點頭。
“他和我男神是好兄弟，你知道的李瑾和，我喜歡他很久了。”
“這麽說來你和他認識喽？”眼神滑過一絲欣喜，手指掐進了趙欣蕊的肉裏。
趙欣蕊抽出手“我只和我男神熟，張承揚那厮我可不認識。”揮了揮，簡直疼，後知後覺“你不會喜歡張承揚了吧？可別，他女朋友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飛天女大盜。”
而後趙欣蕊作為坑爹的親友團兼閨蜜團，給白果灌輸了一系列張承揚這個男人的不靠譜事跡以及張晨玥這個女魔頭的英雄壯舉。
十六歲開始大波浪，染着一頭黃發，開着小跑車上學，家庭條件十分優渥，身高長相俱佳，是真正意義上的白富美。
另外也有女生在學校與張承揚表白“承揚哥哥你好帥啊，我們能在一起嗎？”
“不好意思，他不接受還未發芽的小黃毛丫頭。”一個大波浪黃發女子，胸前波濤洶湧，前凸後翹，确實非一般初高中女孩子可比。
鄙夷的神色看向女孩子未發育的胸脯，兩相比較自卑跑走。
而後更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五雙，從此绾城一中的女生無人敢再對張承揚有非分之想。
“張晨玥那麽厲害啊！”竟不是失落，而是感嘆的語氣。
這個女人不是自稱喜歡張承揚麽？現在這一付崇拜張晨玥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不過據說最近張承揚和張晨玥感情出現危機了，張晨玥要轉學到上海讀高三，張承揚留在這邊，你的機會來了。”那手肘兌兌白果。
“你怎麽那麽多據說，八婆。”還細碎啐了一句趙欣蕊這個可靠的線人。
兩個女孩扭打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額，明顯前女友暫時不會跑灰的，畢竟初戀，貫穿生命中重要的痕跡，而且得天獨厚家裏的王母娘娘很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