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師
金風送爽的秋季開學。
白果最開心的事是和張承揚在一個班，最難過的事也是和張承揚一個班。
班主任是個英語老師，女老師，三十歲上下，年輕漂亮，胸大臀翹，拿着備課本來教室。
教室座位随機坐着學生，吵吵鬧鬧一窩蜂一樣。
坐在窗戶邊的男生睡醒伸了個懶腰，手臂穿過窗戶伸到了窗戶外，恩？手感不對？再摸了兩把。
轉頭看到臉色鐵青的班主任，手正搭在班主任那隆起的胸上。
“你在幹什麽？”兇狠嚴厲，臉色通紅。
全班近乎詭異的安靜，男生尴尬地将自己的手拿了下來。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過後散發排山倒海的笑聲。
全班大部分同學臉色笑的通紅，班主任發紅的臉早已漲成豬肝色，往講臺上一站，全班憋住笑意，臉色通紅。
校長走過巡查看到這麽詭異的一幕，班主任面色不善，同學們臉色通紅一個個和便秘一樣。
言笑晏晏從走廊淡定走過“他們一定是今天第一次見到校長太激動了。恩，真是個好班級。”心裏這麽肯定。
“你，以後每節自習課站在教室外面上。”對着那個躺槍的男孩子。
高中的男孩子，年少輕狂，血氣方剛，哪能任你擺布，心裏嘀咕着老子不久摸你幾下胸麽？又不是故意的，用得着這麽陷害老子麽？
過後第二堂課，班主任帶了個實現老師過來。
“這位是我們班的實習老師，讓她做自我介紹。”帶頭鼓掌，下面學生也是象征性鼓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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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老師看上去正是大學的年紀，沒經過大的歷練，一站到講臺上就開始手抖。
“同學們，上課。”回聲嘹亮。
“起立。”班長回應。
“老師好。”實習老師對着同學們深深鞠了一躬。
頓時愣住了，尴尬起身，雙手往下壓，示意有幾分躁動的同學們坐下“現在，現在我開始自我介紹。”
第一次當老師，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姓李，所以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師，不過我的年紀和你們差不了多少，希望我們互相學習，私底下你們叫我大哥哥或大姐姐都可以。”
手微微發抖，臉部笑容僵硬，肌肉抽搐。
一番語無倫次的話下來，讓原本就憋笑的同學們瞬間內傷，原來老師可以這麽軟萌這麽玩？來這個班簡直來對了。
一旁一直用氣勢壓住全場的班主任，也被這一席話逗的忍俊不禁。
不過新老師嘛，總是做什麽都可以原諒的，不然全是寫運籌帷幄的老師确實沒多少意思，讓學生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也不錯，雖然實習老師頻頻出錯，每個人都有這種經歷，是值得原諒的。
三尺講臺，一方天地。老師唾沫橫飛，激情澎湃。用自己一生的積澱授予莘莘學子最誠摯的知識。
下面的同學顯然沒有老師那麽熱情，比如張承揚，傳小紙條給斜前方的白果。
“美女，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記得嗎？”
收到張承揚的小紙條，白果受寵若驚，不過女孩子該有的矜持讓她掩蓋住心中滿滿的喜悅。
這句話确實怎麽聽，怎麽熟悉，不過白果不先想到其他，以為人家和她玩歌詞接龍呢？
“好像那是一個春天，我剛發芽。”
張承揚看着手裏拿回來的這一張紙條，手心這麽一句怪異的話，這是什麽鬼？搭讪被拒？也不像啊，原諒他一生放蕩不羁不愛看劇。
感到人生重重挫敗感的張承揚，原本只是無趣逗逗小姑娘，誰讓他四面八方都是漢子，只有斜前方坐着個還算妹子的妹子，想調戲一番，沒想到摔個狗吃屎。
也是，張承揚身邊的過往那幾個女朋友都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心氣就高了，這被打擊一番，反而正眼看起那個女孩子來。
皮膚略黑，大眼睛，齊劉海，很瘦削，長黑直發，唇畔有兩個小梨渦，笑起來梨渦淺淺凹進去，滿帶小女生的氣息。
這該死的氣息讓一直是姐弟戀的張承揚該死的沉淪，張晨玥轉學分手，沉迷消沉一陣，不過男人嘛，總是會喜新厭舊的，尤其是張承揚這般還不成熟的男孩。
開學第一天，早早就放學了。
白果如同慣例與趙欣蕊一起乘公交車回家，給趙欣蕊将今天上課發生的一系列趣事。
“你不知道，我們那個實習老師蠢萌的不像個大學生。”白果笑的前仰後合，梨渦淺然，十分好看。
“你是不知道我們班，我們班主任地理老師是個老頭，上課講到精彩處，一個激烈的轉身，假發甩到了前排女生的桌上，女孩子以為是死耗子，抱着老師不斷尖叫，再擡頭一看老師，原本毛發茂密變成了個閃亮的大禿頭。”深情并茂，完整描繪家演繹了當時的情景。
兩人在公交車上咬耳朵，笑的前仰後合，就差在地上打滾，其他乘客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兩個女孩。
在後排坐着的張承揚有意無意看到白果，眉飛色舞，梨渦淺笑，魅惑人心。渾身上下張揚着青春的色彩，有讓他忍不住跳進去的沖動，心裏一股熱流而過，渾身顫瑟，充滿了力量。
兩個女孩子，很容易發生講笑話互相攀比，最後分不出勝負最後反目成仇互相不理對方一個禮拜這種情況。
白果興趣來潮，當場吟詩一首。
鵝
鵝 鵝 鵝
曲項用刀割
拔毛燒開水
鐵鍋炖大鵝
趙欣蕊一聽不幹了，這算什麽笑話，撐死了算首怪異的詩。
“我必須拿出我的看家本領了，給你講一個我同桌的笑話，我就指着這笑話笑過這一年呢！”還未說完，倒是先笑起來。
“同桌小時候愛調皮搗蛋，有一次老師叫他起來回答問題，說圓明園是誰燒的？同桌迷糊，說了一句反正不是我。”
“後來怎麽樣？”
“後來班主任打電話給他爸爸，說圓明園是誰燒的，他說不是他，第二天，他爸打電話給老師，說：老師，您別生氣，昨晚我打了他一頓，他已經承認圓明園是他燒的了。”
微微一愣，爆笑出聲，這都能打承認，是得打成什麽樣，要是中國人仍然如此，當初就沒人英法聯軍什麽事了。
靜靜看着兩個女孩在該屬于玩鬧的年紀玩鬧，張承揚突然覺得那一刻很窩心，他被張晨玥等帶的有點脫離世俗了，若是有一天，陽光燦爛，有你在側，似乎也不錯。
心裏生出這麽個年頭，随着春風雨露的滋潤下迅速茁壯成長，措手不及。
青春期這種荷爾蒙分泌旺盛的躁動的年紀，不需要過多的美好，單單一方面的優秀，就可以化為喜歡，一見傾心，緊緊追随。
追女孩子，張承揚都秉承一個原則: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遍人間繁華.如果她歷經滄桑，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
無論何種女孩子，你總要給她她所沒有的，她才會離不開你甚至深陷你。
一開始以為白果屬于前者，可似乎接觸以後有屬于後者，待真正了解後發現兩者都不符合。
認真後發現他不是在追一個女孩子，他似乎是在做一項為之奮鬥一生的任務。
“大哥哥，你在想什麽？”樓下王奶奶家的孫子，挂着兩條白鼻涕蟲，用力一吸，白鼻涕蟲只剩一半，慢慢又鑽出來。
看到這熊孩子蕩漾的陰險笑容，張承揚一個顫抖“沒什麽，沒什麽。”立即跑回家了。
熊孩子手裏拿着一條百足蟲，黑黝黝的蜷曲扭動“大哥哥，我給你看一個厲害的。”
張承揚早已遠去化做一團白影。
雖說是張承揚先追的白果，不過确是白果先喜歡的張承揚，兩人互相攀比總是不相上下。
十六七的女孩子嘛，很好騙的，幾句甜言蜜語，幾塊糖果就能輕而易舉俘獲她的心了。旋轉木馬，人世繁華都是虛無一場。
萬萬沒想到的是去了上海讀高三的張晨玥半路殺回來過一次，氣勢洶洶“張承揚，你給我講清楚...”
不理會她嚣張的言論，想迂回從側邊繞過去“張承揚！！！”天咒般的河東獅吼。
“你讓我過去。”
“你先給我講清楚。”
“大姐，人有三急啊。”一臉便秘的表情。
人有三急，那只得放行，而後一條通天大道在無人煙。
正主找不到，找個替死鬼也不錯。
一輛紅色超跑一個華麗的旋轉，伴随一聲巨大的引擎聲，堪堪在她面前停下。
駕駛座走下來一個紅衣少女，身材窈窕，體格風騷，踩着三寸高跟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你想要多少錢才能離開張承揚？”開場就是這麽一句，俨然正房太太的口吻，盛氣淩人，柳眉微蹙，紅唇輕啓。
訝然的白果不耐的神色，一聲嗤笑“小姐，你電視劇看多了還是你媽處理你爸這些事你見多了。這種事，你知道的，兩廂情願的，就我一個人有什麽用呢？
柔柔和和不帶一絲殺傷力。
她不是三兒，是張承揚正牌女友。
原以為是只醜小鴨，任人揉捏擺布，沒想到橫起來比癞蛤蟆還難纏，她這白天鵝和癞蛤蟆可是死敵。
況且白果那一番話，确實是她的痛處，父親花天酒地，母親替他料理過不少後事，兩人都不管，自己才成了他們眼中的壞女孩。
“就你，又矮又醜，還皮包骨頭，拿什麽和我比？”雙手環胸，斜朝天翻了個白眼，不屑一顧。
對于如此無理取鬧蠻不講理的女人，白果心裏只能送她三個字“你媽B......”
“個子矮怎麽了？撿錢速度比你快啊！體型瘦怎麽了？吃的糧食比你少啊！長的醜怎麽了？遇到的色狼比你少啊！”絲毫不自卑反而自信的吓人。
恃強淩弱？就那麽認真以為你強我弱麽？不見得吧。
張晨玥怒發沖冠，一頭長發似刺猬一樣根根直立，已不是爆炸頭可以形容。
不欲與她多加争辯，待她回過神來早已走遠。
作者有話要說： 童年趣事，慢慢回味，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學生時代的記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