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霍然這兩天他就感覺出來了, 陳安安好似不像之前那麽抵觸他,他想試試兩人進一步的關系會不會被她接受, 所以才說了剛才那樣的話。
陳安安現在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男人就是故意的了, 他無時不刻想調戲她, 想跟她同房, 現在生氣也談不上, 就是覺得不服。
她重新擰幹了毛巾走過去,看着男人笑道:“要我幫忙?”
霍然有些意外看着她,她的臉現在紅紅的,薄唇揚着笑意,怎麽看都好看的樣子,但就是感覺……她不像那麽好意。
還沒等他開口, 陳安安道:“如果不怕我弄傷你的話倒是沒問題。”
霍然喉間微咽,這時候他就很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陳安安就是不懷好意。
她不懷好意, 受罪的是他自己, 想想還是算了。
思及此,他伸了手過去,“算了,我自己來。”
“不是受傷了不能動嗎?”陳安安再笑, “這麽勞重的事情還是我來吧?畢竟咱們是夫妻。”
霍然看着她越走越近, 直接将薄被翻了過來蓋在自己身上,“沒事,毛巾給我吧, 就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行。”
“那怎麽行啊?”陳安安在床邊坐了下來,要去翻他的被子,“一會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怎麽辦?”
“沒事。”霍然咬牙按住被子,“我讓醫生再縫。”
“不行。”陳安安态度強硬,“我就要幫你。”
她說着話,不知不覺臉就已經紅了起來,但她自己好像沒察覺到,霍然緩了一口氣,突然就不想跟她争了。
你擦就你擦吧。
“那好,你小心一點。”他平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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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安怔了一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麽魔非要不服他的态度,現在好了,他不怕了。
她深提了一口氣,“我去鎖一下房門。”
要是一會人來了,那就尴尬了。
她到了門口,可是門卻沒有反鎖裝備,“沒鎖的。”
霍然微勾着唇,“你拿個凳子抵住門口,一會動作快點就好了。”
陳安安瞥了他一眼,拉個小凳子擋住門口,她走回來坐在床上,裝作很自然的樣子伸手去幫他的忙。
他身上蓋着薄被,被子擋住他的身,也擋住了陳安安的視線,但是她現在想反悔了,因為她以前從來沒試過這樣。
毛巾是涼的,涼快極了,霍然感覺自己要瘋了,他本來有些蒼白的臉,慢慢浮現了一些暈紅。
他緊咬着牙,目光不時地瞥到一邊,喉結跟着滾動,最後他忍不住道:“可以了,不用那麽麻煩。 ”
他的話落,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陳安安吓住了,直接将手拿了出來把毛巾扔在盆子裏。
霍然也被吓住了,動作迅速地将被子再翻了過來,在自己身上蓋了兩層。
很快,何鳳娟帶着三孩子出現在門口,然後她看到霍然被子底下的手動來動去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何鳳娟沒有多想,“娘讓我來先過來送飯了。”
看着突然出現的那四個人,陳安安吓得心髒都要犯病了,她提了一口氣,又若無其事地問:“娘不過來嗎?”
醫院的門沒有反鎖,她也沒想到何鳳娟會帶着三個孩子一起來,而且就在這個時候。
“不過來了。”何鳳娟帶着三個孩子上前,“你要是還缺什麽,我再回去拿。”
“爸爸,你好點了嗎?”霍邵玲看到霍然非常清醒的樣子就走過去,“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霍然看着姐弟仨已經走到病床前,想到中午自己剛醒時候他們眼睛發紅的樣子,心情微沉。
邵玲和邵東從小就一直知道自己沒有媽媽,哪怕是楊蘭嫁進來後,他們也沒能感受媽媽的感覺,他可以想像他們看到自己留了一身血時害怕的樣子。
“不疼了。”他笑道,“一點小傷而已,不要擔心,爸爸沒事的。”
霍邵玲眨了眨眼,“那你什麽時候出院啊?”
“應該過幾天。”霍然道,“你媽最近要忙着照顧我,你這幾天在家帶好弟弟,別讓弟弟跑出去。”
“知道了啊。”霍邵玲彎着眼笑,一開始特別害怕爸爸也死了,她知道要是他出了意外,那安安肯定是不會呆在他們家了,現在爸爸好了,那安安也不用走了。
“今天奶奶做的飯沒安安做得好吃。”小孩心情好得很快,剛才還擔心爸爸出事,現在就開始惦記吃的了。
霍邵東惆悵,他爸還生着病,他也不敢說想吃安安做的東西,他還得幾天才出院呢,這幾天的日子代表着他們又回到過去了。
“你看看,不過才一個多月你就已經把他們的嘴巴養叼了。”何鳳娟看着陳安安笑道,然後把飯菜交給她,“我說晚上這幾個人吃飯怎麽一副生病的樣子,原來是覺得飯菜不好吃。”
“還好咱們分家了,我們家那兩人要是一直吃你做的飯,估計到頭來就該嫌棄我了。”
“大嫂你做飯也可以的。”陳安安笑道,“就是要是舍得放些油,跟配料其實也跟我做得差不多。”
何鳳娟可不敢放那麽多油,以前還沒分家她都不敢像陳安安那樣炒菜,後來分了家手裏的錢少了,就更不敢了,霍然不一樣,他有工作又比他男人有能力,吃的也就好多了。
她也知道大房跟二房子的距離,當然也只有羨慕的份,“吃得飽就好,咱們還有好多吃不上飯。”
陳安安打開了盒飯,又聽何鳳娟道:“我剛才在外面好像看到了葉珍珠,她是不是來你們這兒了?”
陳安安擡頭,微蹙眉,“她沒有來啊。”
“沒過來嗎?”何鳳娟道,葉珍珠這些天一直都沒有跟霍家聯系,剛才她在藥房那邊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很像她,以為她又來這邊搞什麽妖蛾子,“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陳安安瞥了男人一眼,他面上沒顯出什麽情緒,估計對這個女人就跟髒了的水直接潑出去就完事了一樣簡單。
霍然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讨論什麽,因為他現在很難受。
何鳳娟跟孩子呆了大半小時就回去了,天已經開始黑了,醫生也陸續來查房了,一群人都走後房間裏就只剩下陳安安跟霍然。
陳安安去洗臉,回來後又給男人打了水。
霍然将毛巾遞還給她,看着女孩目光閃躲,便笑道:“陳安安,你還滿意嗎?”
陳安安聽着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嗯了一聲,然後反應了過來!
剛才胡亂地忙着,只覺得有一大坨豬肉碰到了到手,哪裏還知道什麽?
她收了毛巾,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我今晚睡哪兒?”
霍然就喜歡看到她既害羞又很生氣時候,這樣帶着幾分嬌嗔的樣子,像是在跟他撒嬌似的。
他轉眼看了一邊已經拉開的折疊椅,它放開後就跟半躺椅似的,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別睡折疊椅了,明天起來身子準疼,這兒位置還夠你睡,咱們擠一擠。”
醫院的病房一般晚上都沒什麽人,只有沒有拉搖玲很少有醫生過來查房,所以霍然也不怕晚上醫生進來。
陳安安瞥了一眼旁邊的椅子,微微蹙眉,她沒有睡過這種椅子,但看着樣子也知道肯定睡得不舒服。
她看着男人床上的位置,再看看他纏滿了紗布的身子,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幹的混賬事,直接就拒絕了:“我睡得厲害,別一個轉身就碰到你的傷口,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醫院裏照顧你。”
霍然眸光帶笑,語氣意味不明,“真不睡?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睡。”陳安安咬唇,“我不能碰到你,你得早點好起來,咱們還要去縣裏再做檢查。”
聽着她拒絕,霍然挑眉,有了今天下午的事,估計自己傷得不重,她也不願意上來,“那你只能睡椅子了。”
陳安安将毛巾洗淨,然後從包裏拿了小毯子就轉身去了椅子,她直接坐了下來,将毯子拉開蓋過頭,悶悶的聲音從小毯子下言傳了出來:“我睡了,太困。”
霍然想大笑,可是傷口又疼,也躺了下來。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關了門,病房裏拉了燈,整個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陳安安看着房間黑了,才慢慢探出了頭。
下午的事差點被人發現,她現在臉還是熱的,心也跳得厲害,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不可思議。
她怎麽就幫了他的忙呢?
而且好像感覺他還挺可以?
想到自己前面不遠處就是個那臭男人,她甩了腦袋,算了,不想了,免得發.春。
入了夜,傷口又隐隐的疼,霍然能忍受,但白天輸了血又一直吊了水,上廁所的次數就多了,只是病房裏沒有廁所,要上廁所得去外面的公共廁所,按他現在的情況得有人扶着過去。
頓了一會,他側頭,借着清亮的月光看到不遠處女孩躺在椅子裏。
大概是真的不好睡,她眉頭緊擰,嬌小的個子全縮進了椅子裏,過一會她又換了個姿勢。
霍然沒忍心叫她,他慢慢起床自己摸牆去了外面,還好廁所離得不遠,洗手之後,他自己折騰回來了。
到了床邊,他沒急着上床,拿了個小凳子坐在女孩邊上。
夏天的月亮皎白如白日,他能清晰的看到了她精致的臉,細長的眉,挺巧的鼻子,她薄唇微微撅起,好像不太滿意自己的床。
想到下午她的手又軟又涼,霍然淺笑,伸手劃過她嫩滑的臉蛋,指尖滑過她的唇角然後輕輕托着她的下巴觀賞。
大概是覺得癢了,女孩直接別過臉,嘴裏呓語兩聲,那聲音輕柔,像低吟。
霍然怕她被驚醒了,直接将手收回,屏住呼吸等了好一會,待她安靜之後才緩了口氣。
想到她剛才那一聲低吟,霍然緊緊閉牙,壓抑不住那蠢蠢欲動的想法,低下頭去,輕輕地啄住她的唇。
陳安安早上一早就起來了,下午又做了不可思議的事,所以才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然後她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
她夢見霍然吻了自己,還在她耳邊說一些很讓人羞恥的話,她不但沒有害羞,反而好像很喜歡聽他低沉調戲自己的樣子。
男人見狀,用很霸道語氣要逼她同房。
陳安安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咬死不讓他動自己分毫,後來拉據中不知道怎麽回事,所有的事就變了……
陳安安醒來的時候,視線範圍裏一片皎白,她腦子裏空白了片刻,然後很快的浮現了夢裏兩人的場景。
她愣住了。
竟然夢見自己跟霍然同房了?
她躺了一會,察覺後背酸痛,這酸痛讓她迷糊了,那個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麽想着,陳安安猛地從椅子裏坐起來,天已經亮了。
她想到那個夢,直接擡眸朝床上看過去,此時男人悠閑地躺在床頭,手裏還拿一份報紙。
“醒了?”霍然擡頭看着女孩,“睡得好嗎?”
陳安安低頭看着自己的身子,衣服都是完整的,可那個夢怎麽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人羞恥,而且她在夢裏好像一點都不反感霍然。
“還行吧。”她咬着唇,自動避開了昨天的尴尬,問他:“你餓了嗎?”
“不餓。”霍然道,“你快去洗漱,一會醫生就來查房了。”
陳安安哦了一聲慢慢起身,除了後背酸痛之外,好像也沒別的什麽異常,雖然昨天兩人好像都有點發瘋,但霍然肯定不會禽獸到半夜去對她做那種事。
估計只是個夢。
現在才是早上七點多,除了醫院的病人家屬,住院部這裏還沒什麽人,廁所也沒什麽人。
刷了牙後,陳安安擡頭,視線瞥見鏡中自己頸項處有一處紅點,她身上往鏡子前面靠,然後擡着脖子再看了看。
一點點的紅像是被什麽盯住,陳安安摸了摸,再看看了看,好像不像是蚊子盯的,而是……越來越像吻痕?
對了,是吻痕。
陳安安直接回了病房,看着男人手中還拿着報紙,便試探道:“昨晚感覺好多蚊子啊,咬得我一身都是。”
霍然聞言擡頭去看她,看着她手撓的地方,驀地一抖。
昨晚他吻了着她,沒想到房間裏沒燈,他下嘴竟然重了,她脖子紅了……
“有蚊子嗎?”他裝作若無其事,“醫院都有燒艾草的,哪裏來的蚊子?我就沒感覺到。”
陳安安看着他一臉平靜,語氣也沒什麽波瀾,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們睡的是同一個病房嗎?”
霍然微勾着唇,“可能是你太好看了,蚊子都忍不住去被你勾了過去。”
陳安安翻了個白眼,又試探道:“你昨晚沒有上廁所嗎?我好像沒感覺到你叫我?”
霍然手中微頓,将報紙翻了一頁,“昨晚我沒上廁所。”
陳安安微訝,昨天男人臨睡前還打了一瓶吊針,白天也打了很多,他半夜竟然沒上廁所?腎這麽好的嗎?
陳安安覺得事情詭異,可是她又沒什麽印象,而霍然現在又帶着傷,應該沒那個力氣。
很快醫生就來查房了,看了一眼霍然的傷口,又打挂了吊針。
陳安安其實沒睡好,但醫院實在太吵了,她現在想多睡幾分鐘都沒辦法。
看着醫生走後,男人眉心緊擰的樣子,還以為他傷口又出問題,便問:“怎麽了?是不是發炎了?”
“不是,只是剛才醫生檢查按了一下傷口。”霍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比昨天還要疼,感覺全身的肌肉都被那一摔,摔得變形了。
陳安安看着他樣子也就沒敢扶着他下床,便又去拿了水給他洗臉,“中午你想吃什麽?”
霍然微微一笑,想到昨天的事已經翻篇後,心情愉悅加倍,“吃你你也不給,那就随便吧。”
陳安安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脖子上這個痕跡是霍然弄出來的了,可是他又說自己沒醒過。
見她思慮,霍然趕緊轉了話題道:“你中午做完飯下午就別不要來了,讓爹來給我送飯,你在家休息。”
昨晚他上廁所的時候就知道她沒睡好。
陳安安睡了一晚上的椅子,椅子硬綁綁的很硌人,現在後背酸痛,所以也不含糊打算回家補兩個小時的覺。
到了并不多九點的時候,林彩秋才提着早餐來換班,陳安安還要給男人熬湯,便直接去了副食品廠。
這時候人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了,輪到她時已經沒什麽好貨了,陳安安只好挑了一些雞爪,打算做個鳳爪黃豆補湯。
黃豆家裏一直有,雞爪也便宜,昨天在醫院也買了當歸等中藥材,回去熬一下就很容易了,既然男人什麽都喜歡,那就随便做了。
買完後,她看着還有一點好的五花肉也順手買了,打算做個小炒五花肉。
霍然現在身上還有傷,醫生也囑咐多吃點好的,這樣傷口也好得快,買完配菜後,她手中一下就少了兩塊錢。
陳安安覺得這錢真的是太不經花了,她心疼了好一會才拎着東西回家。
到家後,她直接鑽進了廚房,把黃豆給先給泡上,然後就去看看三個小孩。
陳安安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沒看到有人,轉到隔壁房間時看到三個小孩才剛起來,霍邵玲跟霍邵東用的是上下床,霍邵玲在上鋪正給霍邵誠穿衣服。
她神色微訝,“誠誠怎麽跟姐姐一起睡了?”
霍邵誠揉了揉眼,他昨晚是第一次一個人睡,夜裏害怕得要命,然後就跑到哥哥姐姐房間裏來了,看到陳安安驚訝,他張開嘴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齒,“我昨晚一個人睡了半夜,厲不厲害?”
“厲害!”陳安安朝也豎起大拇指,“不過這現在要起來了,我買了五花肉,可以吃肉了。”
三個小孩像被炸了似的,徹底醒了過來,霍邵東兩三下地把衣服套上從床上下來,“我以為你這幾天都在醫院裏不回來了。”
陳安安輕笑,“你們要吃飯啊,爸爸也要吃飯。”
霍邵東走到她面前,“那就是明天你還回來做飯咯?”
陳安安想到接下來自己還要在醫院呆着,便叮囑:“放心,我每天都回來一次的,晚上如果弟弟不敢睡,你們得帶着。”
“我今晚跟哥哥睡。”霍邵誠覺得,今天跟姐姐睡後,也要跟哥哥睡才公平。
“行啊。”霍邵東想都不想地應下了,“不過你不要尿在我床上啊,要不然我以後都不給你跟我睡。”
“我才不尿床呢。”霍邵誠不高興道,“你看我跟姐姐睡也沒尿床。”
霍邵東覺得,要是他昨晚尿到下床來,他一定會狠狠湊他,“你昨晚要是尿床我就湊你。”
“別鬧了,趕緊起床。”陳安安笑道,“對了,咱們昨天那個飯盒你們誰看到了?”
“許叔叔昨天給咱們送過來了。”霍邵玲道,又可惜了一會,“可是裏面的東西都臭了,好可惜啊。”
那清涼的綠豆紗,還有用筒骨湯煮好的粉條,還那麽多全不能吃了,真的太浪費了。
“壞了的東西,再可惜也不能吃。”陳安安交待道,“壞東西吃了會拉肚子,到時候要是進了醫院,那就虧大了。”
三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安安看着時間已經十點了,便出了房間轉去廚房。
黃豆本來要泡久一點的,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也只能泡一個小時了,她将雞爪斬去趾甲洗淨過了一次沸水去味,等黃豆泡好後,再拿着那些黃芪當歸等藥材一起放鍋中大火炖。
炖湯沒那麽快就能弄好,她又将五花肉放鍋煮至變色後焯水切片,然後把蔥跟姜還有蒜葉洗淨切斷,再把焯水的肉片下鍋加熱清炒,待出油變色後直接放入配菜醬油和食鹽一起翻炒,不過十來分鐘,小炒五花內就出鍋了。
剛出鍋霍邵玲就跑進來,問她:“五嬸娘問我,今天我們做什麽這麽香?香得她都快忍不住了。”
陳安安愣了一會,覺得譚秀瑩最近跟自己說話才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她似乎在暗示自己要把菜分一點給她?
不過今天她趕回來匆忙,五花肉也沒買到多少,今晚還要做飯,所以不打算分給他們三房,等霍然好了一些再說。
她低頭看着霍邵玲,“你告訴嬸娘,一會有鳳爪湯,我弄好就送過去給她,然後把弟弟叫進來了,我們要吃飯的了。”
霍邵玲點了頭就跑出去了。
譚秀瑩沒能如願吃上陳安安做的菜,心裏有點不高興,又聽到霍邵玲說有鳳爪湯要送給她,有點無語。
鳳爪這東西吃雞肉的時候就經常會有,硬綁綁的全是骨頭,壓根就不好吃,便直接對孩子道:“嬸娘不吃的,我只是随便問問。”
霍邵玲信以為真,就真的這麽告訴了陳安安,陳安安也不知道譚秀瑩什麽情況,最近總是怪怪的,不過孩子都來了廚房,她炒了一盤小青菜就跟着他們一起吃了飯。
吃完飯後近半小時湯才好了,陳安安這次炖得比較久,雞爪也炖得軟軟的,又沒有雞爪本身那種難聞的味道,三個小孩子一下就把一鍋湯喝完了一大半。
他們三人以前經常會啃雞爪,但就是沒吃過這麽軟的東西,咬一口下去肉就自己溶在嘴裏。
鍋裏還有一些,陳安安就端了幾碗過去分給霍邵風三人,看着時間已經超過了,陳安安急着把飯打包拿給霍老頭,讓他幫忙送去醫院。
忙完後,她整個人身子都酸透了,一挨着床就睡着了,到了下午四點才被孩子叫了起來。
她把早上的五花肉拿出來,拿了點豆角跟着一起炒,又做了個雞蛋羹,今天的晚飯就好了。
臨去醫院前,她怕三個小孩自己跑去醫院,也怕他們被壞人帶走,又仔細囑咐了三個孩子才去醫院。
她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除了林彩秋,還多了一個人,是霍然的妹妹霍煙。
霍煙結婚很早,生有一兒一女,陳安安在結婚的那天見過她。
“二嫂。”霍煙看着陳安安,“你來了啊。”
當初霍然要跟陳安安結婚的時候,霍煙是不同意的,陳安安的長相放在他們鄉下,那實在是太招人。
這種女人一般結婚後都不□□分,所以她說過這人不行,但是他哥不同意非得要娶,她心裏就對這個所謂的嫂子喜歡不起來了。
他哥對女人的要求啊,竟然也沉淪在她的美貌中?而且還這麽快結婚了。
“我不知道你來了,所以只帶了兩個人的飯。”陳安安不知道霍煙要來,所以就只帶了霍然跟林彩秋的飯。
“沒事,我也是剛到的,一會我回家吃就好了。”霍煙早上才知道霍然出了事,所以下午才趕了過來。
林彩秋接過陳安安遞過來的飯,看着霍煙,“你跟我吃一點,等你哥吃完了咱們再把飯盒也帶去。”
霍家一共四兒一女,對于唯一的閨女,林彩秋是很疼人的。
而且當初霍煙結婚是她給安排的,那男人一開始是不錯,後來不知道沾了什麽毛病就開始賭錢了,然後整個人大變,一天到晚好吃懶做的,把她閨女給害慘了。
心裏有愧,林彩秋一有什麽好東西,她都會叫上霍煙。
霍煙習慣了她娘這麽疼她,聽她這麽一提議,又看着這麽好的飯菜,當即就同意了。
房間裏也沒其他的位置經她們,兩人就去了病房外面的郎道。
霍煙看着清炒的五花肉,後悔自己沒帶孩子過來,心裏暗想的現在分了家,二哥的生活一定更好。
一提到分家,她又有點生氣,微微往病房裏看了一眼,就回頭壓着聲音對林彩秋道:“娘,你們就不應該分家,你看看二哥吃的這個,你說你們其他人誰能吃得起?”
林彩秋也悶悶的,二兒子太有主見,她又不能怎麽樣,“你哥都結三次婚了,孩子也大了,不分也不行了啊。”
霍煙提了一口氣,“我看就是那個女人慫恿的,她沒嫁進來之前,咱們家一直都是好好的,也從來沒有吵過架。”
“她一嫁進來雞飛狗跳的,還把三嫂逼回了葉家,你們也讓她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