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女孩說完, 側頭瞪了那兩人一眼，然後朝宋芸慧走過去, “我準備給你拿藥呢，你坐在這等會, 我去去就來。”

宋芸慧點點頭, 看着剛才跟孩子說話的兩人, 問蔣佩佩：“你跟什麽人聊天, 你同學嗎？”

“怎麽可能是我同學？”蔣佩佩道, “也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的人，差點就沒撞到我, 我就理論了兩句。”

宋芸慧朝那兩人方向看了一眼，是個小姑娘拉着一個大男人的手, 估計是夫妻, 穿得挺好的, 她收回目光看着蔣佩佩, “你去吧, 我坐這在等你。”

蔣佩佩點點頭，随後就走了。

宋芸慧在大廳的小長椅坐了一下來, 大概是變老了, 最近她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腰酸背痛的，往醫院跑的次數也多了，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到底有什麽大病，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正想着, 她擡頭就看到剛才那兩人手拉着手風風火火的從自己方向走過來。

女孩個子嬌小，她穿着白色的的确良上衣，襯得她的臉很白皙，長眉細秀，鼻子挺巧，薄唇應該是塗了口紅，紅紅潤潤的，長得非常的好看；男的個子很高，看着有點黑，五官也很好，穿着軍綠色的褲子，好像是軍人。

兩人長得好看，宋芸慧不免多看了兩眼，一看就覺得那個女孩的模樣有點眼熟，像是自己應該認識的樣子。

她們走到樓梯口，樓梯有點小，下樓的人太多，他們只得讓到一邊，站在一邊的時候，那女孩還回頭掃了一眼大廳，好像在打量着醫院的大廳。

宋芸慧看着那女孩，越來越覺得點熟悉，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裏見過，她想了一會，然後起身走過去，還沒邁出兩步就聽到佩佩叫她的聲音。

“媽，你去哪裏啊？”蔣佩佩手裏提着藥走過去，“藥我都拿好了，咱們可以回家了。”

“沒什麽。”宋芸慧看着那兩人上了樓梯，眉頭緊皺，“就是好像看到了熟人。”

蔣佩佩不曾有疑，問她：“那你要上去看看嗎？”

“不用了。”宋芸慧還沒想起來像誰，所以也不可能冒然地去打招呼，“回家吧，休息一下下午還要過來。”

陳安安跟霍然趕了最後一個看病的，醫生聽完兩人講述，給霍然看了一眼傷口和手臂，然後給開了單子讓他們下午去排隊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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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單子出來，陳安安看了一眼時間，“還好咱們跑得快，要是等下午上班再開單拍片，晚上咱們就趕不回去了。”

霍然不語，拉着她的手只問：“一會咱們吃什麽？”

“随便好了。”陳安安道，“還有兩個小時，你一會帶我逛逛？”

霍然唇角彎了彎，“那一會都聽我的？”

陳安安沒有察覺得他的異常，只點點頭，然後霍然就帶着她去了飯店。

縣城的面積應該是比公社要大很多，路面和街道都很寬，設備硬件也不錯，有暫新的小樓房，大街上有電車往來，還有滿街的行人。

陳安安被男人拉着一直沿街邊走，走了沒多久就到了飯店。

飯店是四層樓的小洋房，樣式還挺新的，像是剛建了沒多久的樣子，而且周邊環境也挺新的。

兩人進了飯店，一樓是開放的，裝飾也比公社飯店好太了多，時值正午，大堂裏現在有很多人在用飯。

霍然點了三個菜，都是渾菜，味道一般，但比公社飯店那些菜的味道要好一些。

陳安安嘴裏嚼着菜，裝做漫不輕心的樣子輕聲問男人：“你說以後我開個飯店好不好？”

“不好。”霍然擡頭看了左右一眼，“飯店私下裏你做不了，想光明正大的開，你得被說成走資本主義，所以想都不要想。”

陳安安抿唇：“那以後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自己開店了呢？”

霍然淺笑，不知道她哪裏來的想法，但看着她眸光黝黑，亮晶晶像是有期待的樣子，他道：“那就以後再說。”

陳安安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兩人吃完飯，她還以為男人會帶她去逛商場什麽的，誰知道走了一路，待走到招待所門口時，他才停了下來。

陳安安看着門口‘招待所’那三個字愣怔了一會，轉頭看着男人，“你來這裏幹什麽？”

霍然微聳着肩頭，語氣帶笑看着她，“帶你來逛逛啊。”

說完，直接拉着女人進了大廳，然後将自己帶來的東西呼啦一下的全都掏了出來，“開個房間，一天。”

陳安安看着他放在臺上的東西，有介紹信，還有結婚證明，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她扯着男人，“你幹嘛啊？今晚不回去了？”

霍然回頭看着她，黝黑的眸子帶着笑意，“結婚這麽久，都沒時間過二人世界，我們都太辛苦了。”

陳安安看着他的笑，瞬間就懂了，她說這個男人昨晚怎麽不鬧着同房了，原來他早就有今天過來開房的打算，自己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她唇角動了動，“那晚上三個孩子怎麽辦？”

霍然輕揚着眉，“我讓大嫂幫忙了。”

前臺一聽說兩人有了孩子，忙擡頭打量了兩人一眼，然後才遞上鑰匙，“302房，廁所在左手邊。”

霍然拿了鑰匙，二話不說就拉着女人上了樓，陳安安滿臉的黑線，這個男人，怎麽每次一争走路跟趕着投胎似的。

她氣喘息息的跟着男人上了三樓，男人開門的時候，她打量了一眼廊道，看樣子還行，挺幹淨的。

進了房間後，陳安安打量了一眼四周，房間看着有點舊，但勝在簡潔幹淨，床側邊有個衣櫃，床對面有小電視和水壺。

電視在這時候是稀奇玩意，家裏就算要裝，不僅要電視還要拉電，所以板河村好像就兩戶口人家裝了，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電視？

陳安安穿書三個多月，還真的沒有看過電視，她心情微喜去按開電視，畫面一下就亮起，也不知道是哪個臺，黑白的，畫面竟然也沒帶着雪花？

果然還是縣城裏好，路面好，設備也好，連信號都是好的。

她正扭着找臺，霍然按住她的手，然後伸手将電視機的聲音調大。

陳安安看着他的動作，揉了兩下耳朵，“你幹嘛開那麽大，一會影響到別人。”

“不會的。”霍然起身将她拉進自己懷裏，低着頭笑道：“我主要是怕一會你的叫聲影響到別人。”

陳安安一下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她瞠大着眼揚着手中的手表，“霍然，現在馬上就要一點了，下午我……”

他說完沒等她說完用吻堵住了她的嘴，然後順勢将她放倒在了床上。

他的吻似醞釀了好久的狂風暴雨，不停地在她紅唇上反複流連，陳安安都快窒息了，待她得了空隙，氣得捶着男人道：“你慢一點好不好，嘴巴都給你咬破了，還有下午你那片子不……”

她那小小的拳頭錘下來，倒像是故意找他調.情似的，霍然伸着指尖按住她的唇，輕垂着眼看着她，啞着聲音笑道：“急什麽，我們就一個片子要拍，整個下午還不夠嗎？”

男人說着話，還一直摸着她的耳朵，這貼近的距離，他說話的氣息也一直在她臉上不時噴灑，有點癢癢的。

陳安安的心也慢慢地軟了下來，“那你快點，下午排隊還得花時間。”

霍然大笑，俯身朝她耳邊打趣道：“我真的快不了。”

陳安安聽着這話，臉又莫名的熱了起來，她想着下午還有事情要做，這男人就算再慢也應該知道分寸，誰知道到了最後，男人并不想給她機會，她怎麽求饒都沒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就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陳安安開始喜歡上他的霸道和狂野，這種喜歡讓她不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變得主動。

她的主動讓霍然大喜，他食髓知味，直到身心舒暢了才結束這場動靜。

要出門的時候，陳安安休息了好久，看着男人給她按摩小腿，忍不住埋怨他：“每次都這樣，都說了下午還有事，一會我走不了了。”

霍然輕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每次？從上次都現在也就才兩次，你确定沒說錯話？”

陳安安蹙眉，數了數，然後伸了兩只手過去，“大概十次了。”

霍然嗤的一聲，“你還真會數，是誇我厲害還是怎麽的？”

陳安安累得不想動，就不去搭理他，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麽，可腦袋空白得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出了房間下了樓，陳安安腿酸得不想走路，霍然就背着她直接往醫院走，路人還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麽事，還特意紛紛讓路。

她心裏覺得好笑又有點不好意思。

嗯，縣裏的人也很淳樸。

到了醫院二樓的拍片室，廊道的幾個位置差不多都坐滿了人，兩人交了單子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陳安安看到了坐自己對面位置上的是，早上跟他們差點撞上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很顯然的也看到了他們，清清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就轉去坐在自己身邊的婦人對話。

那婦人似乎身體不舒服，随意地應着她的話然後擡頭，陳安安立刻将目光收回別過眼去跟霍然說話。

說了一會話，她餘光感覺那個婦人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便輕聲問霍然：“我怎麽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霍然就微微低着頭對她道：“不是感覺，而是前面真的有人在看你。”

陳安安聞言轉眸看過去，方才跟在女孩邊上的婦人正看了過來。

她淺淺揚唇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不料對方卻直接開口：“你們也拍片子？”

她的突然問話，讓陳安安有些奇怪，來這裏當然是拍片子了，不過她還是點頭應了一聲是。

剛應完，那婦人又開口：“你們倆是結婚了嗎？”

霍然看着她，雖然對陌生人突然的調查有點不高興，他微沉着臉，“這位大姐，你有事嗎？”

那女人尴尬一笑，“沒事，就是随口問問。”

蔣佩佩也不知道今天宋芸慧怎麽回事，從剛才在醫院開始回家，吃飯的時候似乎在想什麽，問她什麽情況她也不說，現在來醫院卻又突然跟陌生人要聊天來，偏偏人家還不給面子。

“媽，別說了，到咱們了。”她邊說邊起身。

陳安安看着那兩人進去以後，瞥了男人一眼，“你剛才好像有點兇。”

霍然清着嗓子咳了一聲，“最近醫院有很多醫托的，他們會哄着你去外面看病，有時候還會騙錢。”

“我看着她剛才一直看你，就覺得她不安好心。”

陳安安倒不覺得那個女人是騙子，“我覺得她病了，估計是想問咱們是不是跟她一樣的病。”

霍然笑看着她，心想，小孩就是小孩，果然是沒一點警惕心，以為這世上的人都跟自己一樣單純無害，想到這，他就開始教育起她來。

陳安安現在沒力氣跟他争執，索性就聽着他說了一通社會情況。

過了好一會，裏面的人出來了，那女人只掃了一眼過來，然後跟着那女孩走了。

兩人又等了半小時就到了他們。

霍然拍個片子到拿結果不過半小時，兩人拿着片子去給醫生看，最後醫生只開了一些養骨的藥給他們就結束就診。

出了骨科診室，陳安安看到個大肚子的女人跟着一個男人從門口跟他們擦肩而過，剛才一直沒想起的事情一下就被記了起來。

她這兩次，都沒有正式的避孕！

是的，沒有正式的避孕。

陳安安臉面翻白，她不想懷孕，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要生孩子，也沒做任何心理準備，要死了！

想到這，她就要暈了過去，霍然這一次兩個娃，一次一個娃的，會不會現在她肚子裏已經有了三個？

她忙伸手掐着算自己的安全期。

霍然看着她出了門臉色就突然變了，這會還算起數來，便問：“怎麽了？忘了什麽嗎？”

“閉嘴。”陳安安被他打斷，又從頭再數了一次，然後算到了安全期前，她才放了一點心。

不過安全期這種東西都不是絕對的，現在正好在醫院，也還沒下班，她擡頭睨着男人道：“我要去挂婦産科。”

霍然不太明白她突然怎麽就要去看病了，邊跟着她走邊道：“你挂那個幹什麽？”

陳安安腳下的步子放慢，“霍然，我要是中了，我讓你一輩子當和尚，你信不信？”

“我要是中了”這話霍然一聽就明白，他愣了一會。

會中嗎？不會吧？他雖然也想跟陳安安有孩子，但是這也太快了？

不行，他不想當和尚。

想到這，他拉着女人朝一樓走方向走。

重新挂號又到了婦産科，男士止步，陳安安自己走進診室，把自己跟霍然有三個孩子的事說了出來，“我有三個小孩了，不想再生了，這有什麽緊急避孕的藥可以吃？”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帶着鏡框，面相很和善，看着她年齡只有十八歲，就跟她再确定：“你不想生孩子了？”

陳安安拼命點頭，她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別提再生一個小孩了，再說現在家裏還有三只小，萬一以後生個病什麽的，她大概得累死，她是想生那就是找受罪。

醫生下筆刷刷地寫了一行字，“我們現在沒有什麽緊急避孕，不想生只能用套，結紮或者上節育環。”

陳安安沒生過孩子，用套她是知道的，但後面那兩個有點迷糊，“結紮跟上節育環是不是能後都不能生了？”

醫生笑笑，“結紮就是不能生了，節育環你以後要是想生孩子的時候可以取下來，不過你還沒生育過，這個有一定的副作用，套是男人用的，比較方便我們女人。”

她說完看了一眼陳安安，“三個小孩是你親生的嗎”

陳安安搖頭，“都不是。”

醫生聽着她淡淡的語氣，輕輕揚着眉梢，也大概猜得到什麽，“那我建議你拿一些套回去，剛好國家現在在實行計劃生育，或者是讓你男人來結紮。”

陳安安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心想着要不讓霍然來結紮算了，“那結紮疼不疼？”

醫生笑道：“一點點，就是個小手術。”

陳安安覺得結紮好像聽起來挺好的，于是跟醫生說去外面跟男人商量一下，她走出診室到外面問霍然：“唉，我不想生小孩，要不你結紮行不行？”

霍然一下就聽出來結紮是什麽意思，結了紮以後他就生不出小孩了，他還想跟陳安安生個孩子，所以直接拒絕：“那不行，你問問醫生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陳安安哼了一聲，“結紮最方便。”

霍然低下頭道：“想都別想，我還等着你給我生一個。”

“你瘋了？你已經有三個小孩了。”陳安安反駁道，“再多咱們養不起了。”

“咱們沒有孩子。”霍然一語道破她，“你再生兩個我也能養得起，你要是帶不來我就給他們請保姆。”

“你就跟醫生說拿多一點套，這個應該挺好的。”他磚廠裏的工人都是男人，他們當中有幾個是結過婚的，有時候說起渾話就喜歡提一晚上用幾個套，他都聽膩了。

只是他一時也不記得自己要用這東西。

陳安安看着他眼神堅定，只好轉身進了診室，跟醫生說拿套。

醫生看着她說拿套的神色平靜，不像其他人那樣扭捏害羞，就直接起身去打開身後的櫃子拿出三個套來，“你先看看要什麽型號。”

套是紙質包裝的，雙蝶牌的，陳安安看着上面分了三個型號，最大的是開口是35mm的，她琢磨了一會就挑了這個。

“要幾個？”醫生問，現在很多生過小孩的人要麽就結紮，要麽就上節育環，很少有人用套，所以她下意識地這麽問。

陳安安想着霍然無節制的要求，當然是越多越來，但是太多了，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拿三十個吧。”

醫生啊一聲，“三十個啊？”

陳安安不知道為什麽醫生會是這種神色，點了點頭，“對，我們家離醫院遠，也不知道公社醫院有沒有，所以多拿着方便一些。”

醫生忙颔首表示理解，然後起身去給她拿了三盒過來，“這個會用的吧？”

陳安安點頭，“那我們今天沒……”

她話沒說完，醫生就笑道：“你是安全期，我再看點中藥給你回去喝，然後接下來這個看運氣了。”

陳安安松了一口氣，有藥吃總比什麽措施都沒做要好，她提着醫生給她用紙包得緊密的包裝帶出了診室，然後塞給霍然，“你的東西。”

霍然看着她有點嗔怒的樣子，就哄着道：“放心，我也不是百分百的中，不會有的，要是有……”

“有你說怎麽辦？”陳安安有點氣，她氣自己也氣霍然，兩個人光快活了一點這方面的意識都沒有。

霍然清了嗓音，很慎重地道：“有咱們就生。”

陳安安聞言，心裏就更氣了，直接擡着手去打他，“要生你自己生，我才不生小孩。”

霍然直接抓着她的手，“好，我生就我生，我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晚上再去吃點好的？”

陳安安聽着他讨好的語氣，再聽說有電影可以看，剛才滿心的悶氣緩緩散了出來。

男人拉着她慢慢出了婦産科，在小廳的門口又碰到剛才那個女人，不過這次這個女人只是跟他們擦肩而過，并沒有其他動作。

宋芸慧走進醫院後，估摸着那兩人走遠，她立刻就進了婦産科診室。

此時診室正好沒人，她直接問：“王春，剛才那個很漂亮女孩的資料能給我嗎？”

王春看着她笑道：“我雖然跟你關系好，可我不能沒有醫德啊。”

宋芸慧微攥着手，也知道她自然不能說，“那能告訴我她年齡名字嗎？”

“怎麽了你？”王春看着她問，“怎麽突然對別人的事起了興趣？”

宋芸慧現在也很迷糊，所以沒辦法跟她說自己的情況，“我回頭再跟你說。”

王春想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能說，便道：“名字我不能說，但我可以跟你說一下她的年齡，今年才十八歲。”

宋芸慧心裏咯噔一下，“她是不是結婚了？剛才跟過來的那個男人是她丈夫？”

王春猶豫了一會，雖然不知道她口中說的男人是誰，最終還是點上點頭，“是結婚了，你怎麽了？”

“沒事，我先回家一趟，先借你自行車啊。”宋芸慧說完，直接跑出了診室。

下午拍完片，宋芸慧就讓佩佩先踩自行車回家，自己在醫院裏守着他們一個多小時了，她越看就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那個女孩。

她出了醫院，外面早就已經不見那兩個人的身影了，她找到了王春的自行車直接就踩着走了。

他們家離醫院不遠，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到了家後，宋芸慧蹭一下地跑進房間裏翻箱倒櫃。

蔣佩佩看着她神色匆忙跑進房間，忙問：“媽，你幹嘛呢？有什麽事嗎？”

她的話宋芸慧仿若未聞，只低頭去找她印象中的那張相片，弄得房間裏面一陣陣的聲響。

蔣佩佩皺眉，就推開門，“媽，你找什麽，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找？”

“不用。”宋芸慧擡頭，看着她道：“你先出去外面等我，先別打擾我，我在找東西。”

蔣佩佩被她突然這麽冷臉對着自己心裏有點不高興，不過看着她神色不太好的樣子，也只得出去了。

蔣佩佩心裏迷糊得很，覺得今天宋芸慧真的有點不對勁，可哪裏不對她又沒有留意，而且剛才在醫院，宋芸慧還催她先回家，難道剛才又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發生？

這麽想着，她心裏就非常的不安。

自從知道蔣志濤還一直在找蔣樂樂的時候，她就産生了這種不安，每一次看到蔣志濤來家裏，她心裏就不舒服，這種不舒服就是現在自己的感覺。

她等了好久裏面都沒動靜，然後叫阿姨倒了一杯果汁，喝完了果汁，阿姨問她晚上吃什麽。

蔣佩佩心裏煩躁，說話就不耐煩，“随便吧，就跟昨晚一樣就可以了。”

阿姨看着她，面上笑了笑，“那就吃魚和排骨？”

蔣佩佩狠狠睨了她一眼，“我說了随便。”

保姆一噎，什麽都不敢說就直接去了廚房，到了廚房，她回頭看到那人還在沙發上，心裏想着這女孩在宋老師面前一個樣，在她面前一個樣，實在太能裝了。

也不知道那個真的蔣家小孩能不能找到，若是能找到，這個蔣佩佩肯定不會這麽甘心的。

正想着，就看到蔣佩佩起身進了卧室。

宋芸慧從一本很舊的書裏面找到了一張照片，黑白的照片上面已經有了一點斑駁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得出來上面有三女人。

宋芸慧盯着照片中間的女人，那個女人的五官還能看得出來非常的清晰，而且漂亮。

她指着照片中間那個女人，問蔣佩佩：“你看看，今天咱們遇到的那個女孩，像不像我的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