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蔣佩佩低頭, 照片是黑白的，畫面有了零星斑駁的痕跡，上面有三個女人, 中間那人穿着民國式的旗袍，長得很漂亮, 身材看起來前突後翹, 看上去相當的妩媚。

她就想到下午看到的那個女孩, 面容嬌小妩媚, 胸前波濤洶湧，很容易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特別是男人。

照片上這人是宋芸慧的小姨, 叫顧湘，顧家只有三姐妹，顧湘是顧家最小的女兒, 也是最漂亮的女兒, 以前蔣佩佩被宋芸慧帶去顧家, 那時候顧湘已經病逝了, 所以她沒見過真人。

但以前的時候她聽宋芸慧說過, 顧湘病逝之前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下午那個女孩跟顧湘确實有幾分相似，但肯定不是顧湘的小孩。

不知道為什麽，她剛才那種心裏的不安，在這時候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好像隐隐有什麽快有明朗的事發生一樣。

“沒有啊。”她從宋芸慧手裏拿過照片，裝作仔細地看了看，“哪裏像啊？姨婆比她好看多了好嗎？”

她說完，将照片放到一邊，看着宋芸慧問：“媽，你今天幹嘛了啊？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事要瞞着我？”

“沒事。”宋芸慧腦子裏有點亂，本來她覺得兩人是有幾分相似的，但佩佩說不像，她就有幾分動搖了。

她小姨以前是有個相好的，但是後來分手了，她心灰意冷對男人就失望了，所以到死也沒結婚，更沒有小孩。

但世上真的有這麽像的陌生人嗎？不僅五官像，連身材都有點像，要對別說人那不是顧家的小孩……

想到這，她突然頓住，她腦子裏似醍醐灌頂一般的想到了失蹤了十八年的樂樂。

“我出去一下。”宋芸慧拿起照片就出了門，她到了樓下，用公共電話撥了蔣志濤的號碼。

等了好一會，那邊才有人接電話，宋芸慧深提了一口氣，慢慢道：“他二叔，我覺得我好像……看到了什麽？”

蔣志濤對她這說的這話有點奇怪，他微微蹙眉，“大嫂，你在說什麽？”

宋芸慧其實也不敢肯定的，但她就是想找人肯定一下自己的這個想法，而這些年蔣志濤一直在留意這件事，所以她才想到打電話給他。

“下午我去了醫院，在那裏碰到了一個女孩。”她邊說邊想着下午見到那人的情況，“她長得很漂亮，臉蛋跟身材都有點像我的小姨，可我小姨又沒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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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會不會有可能是樂樂？”

“你小姨？”蔣志濤一時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這個長相相似，隔代的好像有點遠啊，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嗎？”

他正說完話那邊警衛員就給他了手勢，他頓了一會，再道：“大嫂，我這兒有點事，晚點回去我再跟你說這個事。”

宋芸慧只好挂了電話，她的手裏還捏着照片，仔仔細細地拿着照片看來看去，就是覺得像。

不知怎麽地，她有點兒緊張了起來，緊張到腦子裏有點空白。

她回了家把照片放回原位，一時間不知道要幹什麽，自己就跑去廚房裏幫忙了。

保姆看着她突然地跑進來幫忙，有點莫名其妙，“宋老師，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剛從醫院回來就先去休息吧？”

宋芸慧漫不輕心地挑着菜，“沒事，閑着無聊也不知道幹什麽。”

保姆笑了笑，“那你今晚不用備課嗎明天好像不是放假的時間吧？”

保姆這麽一提醒，宋芸慧才緩過神了，今天她請假了，明天的課還沒有備，“你說的也是。”

她說完就直接洗手出去了。

保姆看着她離去，總覺得她好像有點癡呆的樣子，明明也才四十幾歲的女人，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上去就跟五十歲的人一樣。

蔣佩佩看着宋芸慧進了房間，想到她剛才拿着照片回來的樣子，很想進去問一問她到底怎麽回事，可她又不敢。

宋芸慧溫柔的時候很溫柔，兇的時候也很兇，她有點怕。

宋芸慧坐在房間裏，一直盯着那本書看，她沒心思靜下來備課，現在已經有了讓明天的課變成自習課了的打算。

磨蹭了一晚上，蔣志濤終于來了。

宋芸慧把他請到書房，然後把情況又說了一次，“我問了王春，但她的工作性質不允許把病人的資料告訴我。”

“要不你想辦法問問？到時候我再去看看？”

今天她在醫院的時候，沒有拿照片，所以沒辦法對比，若是到時候找到了人，再對一對，若不是那她就死心。

蔣志濤微挑眉，“問倒是沒問題，但你确定那人跟你小姨像嗎？她長什麽樣？”

宋芸慧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那兩人的長相，只把今天下午翻出來的那張照片拿了出來，指着顧湘對他道：“就差不多長這樣子的，你看看。”

蔣志濤拿到照片，微彎眼看了一眼，下意為地脫口而出：“陳安安？”

“什麽？”宋芸慧不解的眼神看過去，“跟那個女孩有什麽關系？”

陳安安宋芸慧知道，就是之前救過蔣志文那一家的小女孩，當初剛出生的時候蔣志文去看過，那時候她因為也快臨盆了所以沒能去看，後面樂樂出了事，大家都忙着找孩子也顧不上那個孩子，直到後來她才跟蔣志文再去看過一次。

蔣志濤将照片指給她，“就是陳家那小孩，我說怎麽看陳安安那麽眼熟，原來跟你家小姨長這麽像。”

像的不只是臉，還有身材。

這個叫顧湘的人跟她姐姐，也就是宋芸慧的親娘來過蔣家幾次，那時候蔣志濤就只覺得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跟她兩個姐姐都不太像的樣子，所以就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想起來陳安安到底像誰，是因為根本就沒想到顧湘的樣子來，現在一看到照片，那印象就上來了。

而當初蔣樂樂被偷，也是因為她外婆推着她去醫院探望生病姨婆，一時沒看住才導致的。

“下午你在醫院碰到她？”蔣志濤突然就興奮了起來，“是不是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長得很正直也很明朗。”

宋芸慧聽着他的話，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蔣志濤将照片放到桌上，“我上次不是跟你拿照片嗎？我就是因為在霍家看到那個女孩覺得熟悉，所以才拿了照片去看的。”

“霍家？”宋芸慧愣住了。

“對，陳安安結婚了，嫁到了霍家。”蔣志濤道。

宋芸慧迷糊，“那你是說，陳家的那個女孩跟我小姨相似 ，然後我下午碰到的人是她？”

她說完又道：“可是不對啊，陳家那個女孩比樂樂要大一些日子啊？”

按理陳大鎮當初過世他們都要去的，但就是因為她要臨産，所以才沒有過去陳家，後面又一系列的事情發生，最終到那女孩差不多六歲的時候她才過去了一次。

可能那時候孩子還沒長開，她不覺得那個女孩跟自己的小姨哪裏像。

“很可能。”蔣志濤道，“這樣，要不你明天過去一趟，要不你等我明天忙完了一起過去問問。”

“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他先提醒宋芸慧，“這世上有很多相似的人，甚至看起來像雙胞胎，最後也沒什麽血緣關系。”

宋芸慧之前每一次見到跟自己像的人都興奮半天，最後都是失望，所以現在經過一個晚上，她早就已經平緩了心情，“我知道的，明天我還有課，那就等周六吧。”

蔣志濤起身，“行，那去的時候我再打電話通知陳安安。”

正在電影院裏看電影陳安安，冷不防的打了一串長長的噴嚏，霍然側頭看着她，摟着她的肩：“很冷嗎？”

陳安安搖頭，一想到他們今天不回家就道：“肯定是孩子在罵我們，說我們不回家。”

“不會的。”霍然道，“我以前當兵的時候很多時候都不在，他們估計早就習慣了。”

電影這時候是黑白的，音質和畫質跟後世自然沒辦法比，但勝在畫面比電視機要大很多，播放的電影是《紅軍遠征》，有點打仗的畫面，所以陳安安看得也起勁，就不想應着他。

看完電影後，天色還沒有全暗下來，霍然帶着陳安安把附近幾條街都逛了一次，買了一些小吃和調料，直到天黑有巡查隊路過兩人才回了招待所。

這邊的招待所還不錯，唯一不好的就是房間裏面沒有廁所和洗澡房。

進了房間後，霍然直接拿了衣服就去洗澡，陳安安把買來的東西收拾好後，便打算也去洗澡。

但翻來翻去，男人早上收拾的衣服裏，自己的除了睡衣卻沒內褲。

待男人回來後，陳安安就直接問：“你只拿了我的睡裙，沒拿我的小褲子一起來嗎？”

小褲子就是內褲，他們這邊的人就這麽叫，陳安安說多了現在也改口叫小褲子了。

霍然慢步進房間，拿起下午兩人在醫院拿着的套子，懶懶擡眼看過來，“來得太急，忘了。”

陳安安看着他手裏的東西心裏咯噔一下，不會一會又要來吧？她将衣服重新收好，“那算了，今天晚上我不洗了。”

“不洗了？”霍然輕輕一笑，“你不洗到時候睡得着嗎？你聞聞自己身是不是都是醫院的味道？”

陳安安側頭聞了聞自己的肩頭，醫院的味道她沒聞到，但聞到了汗味，今天坐了一早上的車，下午又做了一場運動，又在醫院呆了一下午，天氣又這麽熱，好像不洗确實說不過去。

她咬咬牙，拿了睡衣去洗澡房。

洗澡房是一排排房間連着的，只有一個燈泡，燈光不夠，整個洗澡房都很暗，若是不隔壁有人，陳安安真的就不洗了。

匆匆洗過澡後，她洗了小褲子後拿着衣服回房，才推開門，她整個人就直接被騰空抱了起來。

“霍然。”陳安安差點就将手裏的衣服扔在地上，“我還沒曬衣服！”

霍然抱着她，雙眸與她眼睛齊平，女人面色微驚，那漆黑的眸子透亮，像清冷的泉，冷冽也透着潋滟波光。

他微擡頭，輕啄着她的唇，“一會再曬，先試試下午的東西行不行，不行咱們明天還能去退貨。”

陳安安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不用試了，我拿的肯定是對的。”

霍然嗤笑，“肯定要試試的，正好咱們還在縣城裏，不然以後拿回去無用武之地。”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陳安安便被男人放倒在了床上。

“霍然！”陳安安看着男人，在燈光的照應下，他深邃的五官染上了一層暈紅，一眼幽深的眸子裏透着危險的紅，像是很迫不及待的樣子，“我腿還有點疼。”

霍然微頓，慢慢伸手去摸她的小臉，肌膚白皙微涼，細膩柔軟，是那種一輕輕一掐就能變紅的臉。

下午的時候自己是有點太過激動了，不過現在不會了，只是試一試買來的這東西怎麽用。

“別怕。”他彎下腰在她耳邊輕道，“我知道分寸的。”

他聲音低啞，微帶着點磁性，陳安安聽了有點腿軟，男人在床上這麽說話的時候，一般都不值得相信，“我不信你。”

“沒騙你。”霍然一邊吻着她一邊道。

他像是安撫似的，吻下來的時候，溫柔又細致，對她如珍似寶了，陳安安慢慢放下了緊繃的心，但才溫柔沒了多久她才知道，什麽溫柔細致不過就是男人騙人的嘴！

來回幾個回合，陳安安感覺自己都快麻木了，她聲音已經啞了，心想着這男人為什麽一直沒完沒了？

過了半天，陳安安覺得自己要瘋了，沖着他道：“我困了，我要睡覺，你……你快點啊。”

霍然也覺得這東西稀奇，他先緩了一口氣，“我覺得可能得玩到天亮……”

陳安安一把枕頭朝他扔了過去，“那我睡了，你奸，屍吧。”

最後霍然沒辦法了，自己又去洗了一次澡，半小時後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陳安安已經睡着了。

男人給她輕輕抹了身，她的皮膚都紅了，他有些心疼，覺得自己今天有點過分了。

大概是運動太過了，陳安安睡了之後，霍然腦子反而清醒了起來，他抱着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心想着這裏會不會已經有個小孩在裏面？

一開始結婚的時候，他是有想過用孩子來綁着她，但想想最後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過龌龊。

她還很年輕，太早生孩子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負擔，所以現在他也不希望她會懷上。

房內暖黃的燈光柔柔揮灑，有層金光籠罩在她身上，她白皙小巧的臉紅暈還沒褪去，此時多了幾分妩媚。

他輕捧着她的臉，伸手拂過她的眉，她的鼻子和薄唇，心想着兩人現在關系已經這樣了，她應該不會再想逃走了吧。

第二天沒有事，陳安安睡到中午才清醒，霍然買的早餐都已經冷了。

她身子很累，一點都不想動，霍然就喂着她吃早餐。

吃完後收拾東西，兩人就去車站，坐了下午兩點的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了。

一進家門，譚秀瑩就挺個在肚子過來說：“下午許多福來說了，說蔣家那邊打電話到磚廠，說是明天中午左右的時間到咱們家來。”

陳安安啊了一聲，蔣志套才來沒多久又要來？

雖然蔣家條件不錯，但她其實不太想蔣家的人一直過來，一來是她不是原主，二來是就怕錢紅梅到時候去找蔣家的人攀關系，到時候她夾在中間就有點尴尬了。

“他們幾個人過來？”她問譚秀瑩。

“許多福說是兩個人。”譚秀瑩道，她記得這個蔣家，就是上次來的那個什麽團長，他們還帶了不少東西過來，于是又問：“那蔣團長說來咱們家找你們什麽事兒啊”

“不知道，他來了我才知道。”陳安安也不知道蔣志濤找他們什麽事，他們剛從縣城回來，要不是譚秀瑩說這事，她都不知道蔣志濤要來。

譚秀瑩應了一聲，然後瞥了一眼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才轉身回房。

“你們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啊，我們都等了一天了。”三個小孩看到兩人這麽晚才回來，有點兒生氣了。

霍邵東雙手叉着腰氣道：“要是不買好吃的東西回來，下次我要跟你們一起進城。”

“我帶了呀。”陳安安忙從包裏拿東西出來，“去醫院有什麽好跟着，到處都是病人，小孩不要去。”

“我還沒去過縣城呢。”霍邵玲心想早知道就跟他們一起去了，“下次去你們帶上我好不好？”

霍然心想，帶孩子才麻煩，晚上夫妻倆什麽都不能做，不過确實他們三個也沒去過縣城，所以就應道：“等以後有空就帶你們三一起去。”

買了糖，又有了承諾，三個小孩才慢慢緩了臉色。

陳安安一想到昨天男人整天的無度要求就整個人身子發酸，這會兒看着菜什麽都不想做了，晚飯就交給霍然。

一聽說晚上爸爸要做飯，霍邵東立刻沖進廚房，“爸爸，你少放點鹽。”

霍然沒搭理這小子，先給陳安安煎了藥，然後才做的飯。

陳安安喝藥的時候，霍邵玲就在一邊看，她問道：“你上次感冒還沒好啊要不然去醫院打吊針吧？”

陳安安當然沒告訴她這是什麽藥，看着她略帶關切的眼神，只點了點頭，“我把這些藥喝完了，如果還沒好就去打針。”

明天蔣家的人要來，頭天晚上陳安安就早早的睡了，折騰了一天，她頭一沾枕就睡着。

第二天夫妻兩人一起醒來，霍然已經快一個月沒去磚廠，所以吃過早飯後，他踩着自行車把陳安安去公社後就去了磚廠。

陳安安身子還沒全恢複，她就随便買了一些豬肉跟菜搭配，不打算做些複雜的菜，順便也買了一些酒。

回來後，三個小孩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幾根玉米，笑意盈盈地說要讓她做玉米糖水。

陳安安拿了兩根玉米留着做玉米排骨湯，其他的就讓他們把玉米剝下來做糖水備用。

蔣志濤說了是中午左右，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中午的時候，所以她先把買來的豬肉和排骨全都切成塊，又把豆角茄子等配菜都洗淨。

洗完後，陳安安聽到“啊”的一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她微微一頓，然後轉要出去，霍邵玲急沖沖地跑進來，“安安，快送五嬸娘去醫院，她要生寶寶了！”

陳安安啊了一聲，譚秀瑩這還差半個多月才到預産期，現在這麽快就生了？

陳安安立刻就跑進譚秀瑩的房間，見她整個人都呆在床邊，一張臉煞白，地面上還有水漬。

“你怎麽樣？”她問道，“是不是要生了？”

譚秀瑩一動不動，只點頭，整個人緊張得抖了起來，“疼，我……我羊水破了，你快叫人來擡我去醫院，我不想在家生。”

“你別急啊。”陳安安慢慢安慰她，霍家的人一早都上工了，現在家裏就只有幾個小孩和她們兩個，“我這就去叫人。”

陳安安沒生過小孩，也不知道譚秀瑩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她腦海亂了一會立刻冷靜了下來，就對霍邵東道：“你去磚廠叫爸爸讓他馬上去找五叔。”

“邵東，你跟姐姐去看看咱們村還有哪個叔叔嬸子在家的，請他們過來幫忙把嬸娘擡去醫院。”

霍家離得近公社醫院很近，她突然就不怕了，待幾個小孩走後，她扶着譚秀瑩坐躺下來。

譚秀瑩一直捏着她的手，陳安安覺得有點疼，但這時候也只能任她抓着自己的手，“那……你別擔心啊，人馬上就到了，應該沒那麽快生吧？”

譚秀瑩是頭胎，以前也聽別人說過一些生孩子的事，但從來沒真正體驗過會這麽痛。

不是說一開始不怎麽痛嗎？

怎麽跟別人說的有點不一樣。

“我好疼啊。”譚秀瑩眼淚都掉了下來，“疼死我了，霍鳴這……這個挨千刀的……”

“老娘……老娘……”

老娘要殺了他這幾個字她已經叫不出來了。

陳安安看着譚秀瑩的樣子，就想到昨天跟之前自己跟霍然都沒有避孕，她臉色煞白，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肚子。

可千萬不要有啊！

過了好一會，外面總算來了兩男一女了，三人一聽說這邊要生孩子，直接就跑了過來，陳安安跟着他們一起把譚秀瑩扶上長椅準備擡出去，然後在院門碰到了蔣志濤。

陳安安看着蔣志濤，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熟悉，她一下就想了起來，就是昨天在醫院一直盯着她看的女人。

到了這時候，霍家其他人沒有回家，陳安安得跟着去醫院，也顧不上問身邊這個女人怎麽回事，對蔣志濤道：“那個蔣團長，我要先去醫院一趟，要不你先在家裏休息一會？”

宋芸慧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相似的臉，相似的五官和相似的身材，讓她不自覺哆嗦了一下，她扯着蔣志濤的衣袖，“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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