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末世奶爸11

崔江樹狂熱的眼神掃視過衆人震驚的臉, 慷慨激昂地宣布:“這是衆位親眼所見,聖子降臨在這充滿罪惡的殘酷世界,被來自地獄的食人惡鬼包圍蠶食。他不掙紮不求饒,忍受着常人所不能的痛苦,然而食人惡鬼只能啃食他的血肉,卻不能将他帶走。他又重新複活,克服一切困難來到我們身邊, 把天父的光榮和恩賜帶給我們。”

虔誠的聖徒們淚流滿面,跪倒在童維腳下仰面祈禱忏悔。崔江樹繼續道:“聖子降臨,證明我們是上帝的選民, 只有我們能夠在這場浩劫之中經受考驗活到最後……”

夏醇愕然地注視這荒誕的一幕,不知該作何感想。前些天還狼狽不堪差點被喪屍生吞活剝的作死少年,今天竟成了帶給人間救贖的聖子,簡直是莫名其妙。可是從童維的表情來看, 他對此十分受用,沒有絲毫愧疚, 一雙眼中還閃爍着純潔明亮的光輝,真不愧是影帝。

居民的情緒得到安撫,崔江樹讓他們回到住處将門窗鎖好,入夜後無論是誰敲門都不要開。又命人将童維送回去休息後, 崔江樹對小隊的負責人說:“不惜一切代價,把兇手找出來,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受到傷害。”

小隊負責人點頭離開後,崔江樹正要回去, 卻見夏醇還站在那裏。

“我的孩子,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崔江樹溫和地問道。

夏醇難以置信地說:“這就是你不讓我見童維的理由?你把他打扮成什麽聖子有什麽目的?剛剛你也說了,一定要找出兇手,既然如此,你還拿贖罪來給他們洗腦幹嗎?”

面對一連串的質問,崔江樹絲毫沒有焦躁,依舊平和地說:“親愛的孩子,人類不是第一次歷經浩劫,每一次面對困境,我們不是依靠武器和力量活下來,而是依靠信仰。”

夏醇:“……”信你得永生?

崔江樹:“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殺過喪屍、殺過人,雖然是出于自衛,但依舊是雙手沾滿了鮮血。沒有信仰的力量,他們的精神早已崩潰,沒有信仰的救贖,他們就只是行屍走肉。”

夏醇承認崔江樹說的有幾分道理,所謂信仰就是一種精神支柱,支撐他們在弱肉強食的末世中保持人性和理智,并堅信屬于人類的文明還會複活。可他還是忍不住說:“所以你就利用童維,給這些人僞造一份希望?”

崔江樹搖了搖頭:“我沒有僞造任何事情,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朋友很特別。”

他留給夏醇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便離開了教堂。

夏醇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耶稣,和閻浮一起又在基地裏轉了一圈,依舊沒有宋巡的蹤跡,只好回到住處。

推開門的一刻,夏醇打了個寒顫,将裹滿寒氣的外套脫掉,坐在床上披着被子,一臉郁悶:“這幫騙子,怕不是邪教。”

閻浮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抵着他的下巴讓他仰起臉:“冷嗎?”

夏醇很是羨慕:“嗯,越來越冷了,明天我再申領幾件厚實的衣服。你就好了,穿這麽一件薄薄的衣服,手還挺暖的。”

閻浮淺淺一笑:“我懷裏更暖。”

夏醇對着別人的時候,臉皮還是挺厚的,在閻浮面前,卻又一次不自覺地紅了臉。他心口顫了顫,幾秒鐘後自嘲地笑了:“再暖也沒用。”

他若是真的撲進那個溫暖的懷抱,要麽是他吐個昏天黑地,要麽是閻浮隐去自己讓他什麽都感覺不到——包括體溫。

閻浮從他黯淡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思,故意逗他說:“要不要我變回原身,砍點柴燒來取暖?”

夏醇正有些低落,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一向都是這麽善解人意,這麽體貼嗎?”

閻浮搖搖頭:“若是你能看到我內心所想,便知道我并非你說的那麽好。”

夏醇笑了,帶着不相信的語氣說:“那你說說,你心裏都在想什麽?”

閻浮垂眸看着他,拇指在他嘴唇上輕輕摩挲一番:“不管不顧地将你按在牆上,看着你身體顫抖眼神渙散,哭着求我停下來。”

夏醇:“………………”這時是不是應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這一刻閻浮眼中一貫溫和澄澈的神色忽地變暗,霸道侵略的意味猛然襲來。但下一秒他又恢複了平日的神色,淺笑着說:“玩笑而已,別生氣。”

夏醇喉間哽了哽:“可以嗎……”

閻浮斬釘截鐵:“可以。”

夏醇的緊張糾結瞬間被打破,又一次忍不住扶額笑起來:“什麽就可以了,我還沒說什麽事呢!”

他想說的是,如果他看心理醫生也沒用,一輩子都不能有肢體接觸也可以嗎?一輩子都不能擁抱你也可以嗎?只能在你變成小鬼的時候摸摸你的頭也可以嗎?

閻浮依然溫柔而堅定:“因為是你,怎樣都可以。”

夏醇心口一陣悸動,快要受不住這樣的深情。他抓着閻浮的衣襟,讓閻浮俯身到自己面前,在那雙好看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閻浮的眼神倏然一凜,在夏醇即将退開的時候強勢的吻住了他。

夏醇心髒驟停,緊接着像是注射了強心劑狂跳起來,連帶着身體微顫,視線也晃動不已。兩人之間只有嘴唇緊貼,舌頭糾纏,身體卻隔着距離。可是閻浮嘴唇的味道太好,夏醇在這個吻的刺激下,勃發的欲望難以抑制,雙手蠢蠢欲動想要去觸摸眼前迷人的身體。

像是感覺到夏醇的忍耐克制,閻浮依依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可是看着他濕潤的嘴唇,又忍不住舔了一下。

夏醇拉過被子蓋在兩腿之間,蜷起失去知覺的腳趾:“太晚了,睡吧。”

他故作鎮靜,輕顫的聲音卻出賣了他。閻浮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那便早些休息,我在旁邊守着你。”

夏醇側身躺下,蜷起一條腿,默默深呼吸,默默給自己點蠟:身後那人太誘人,把持不住又不能上,藍瘦,香菇。

這一夜他都在做夢,夢到閻浮好看的嘴唇,夢到閻浮被水淋濕的樣子。心煩意亂的一夜過後,夏醇醒來咬了咬被子,還是沒忍住,趁着房間裏只有自己,跳起來鑽進廁所,一手撐着牆站在馬桶前解決不可描述的問題。

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夢裏的情形和昨晚突如其來的吻。現實中做不到的事,他在幻想裏做了個遍,還帶着幾分怒氣,在意淫中把閻浮這樣那樣地蹂/躏了一番。

眼看着征服的快感和得意即将達到頂點,外面忽然傳來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需要我幫忙嗎?”

夏醇手一緊,發射了一枚地對空導彈……幾分鐘之後,他把牆擦幹淨,洗了洗手,深吸了一口氣,沖出浴室拿起外套就跑出了門,多一秒都沒有停留。

閻浮靠在窗臺上,看着他紅透了的耳朵一陣好笑。

夏醇氣到肝疼,哪有在別人那個啥的時候突然吓人的?!還有沒有人性了?!這要是給他留下面積龐大的心理陰影,以後都硬不起來了可怎麽辦……

他領了一件厚外套,又去了一趟醫療所。末世裏的醫生屬于緊缺資源,給陳奇做檢查的那位本是一名婦科醫生輔修外科,查驗過屍體之後魂不守舍,說陳奇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慘遭剖腹。

從左至右,用鋸齒的部位活活剖開再取走髒器——殘忍兩個字都不夠形容兇手令人發指的行徑。

夏醇:“醫生你振作一點,咱們這裏有左撇子嗎?”

從切割方向判斷兇手應該使用左手,但僅有的兩個左撇子都跟着陸征出去清理眼球了。而夏醇記得宋巡是用右手拿槍握刀,這麽一來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夏醇不忍再多看陳奇扭曲的臉,趕緊離開了冷森森的停屍房,去事發地點又轉了一圈。直播已經開啓,他把昨晚突然中斷的原因告訴大家,基本情況也說了說。

“昨晚來這裏的人太多,現場基本都被破壞了,”夏醇一邊檢查一邊說,“不過還是可以看出基本沒有打鬥痕跡,而且現場連個沾血的腳印也沒有,兇手這麽注意保持幹淨嗎?”

“昨天給醇哥布丁的那個小哥哥死了?卧槽,發生了什麽。”

“媽耶,這麽吓人呢!小哥哥不是挺厲害嗎,還能變成蔓藤……”

“夏蠢蠢進入了名偵探模式。”

“夏洛克醇爾摩斯!”

确認現場情況後,夏醇想去給崔江樹提個醒,讓他通知大家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單獨出去,最好結伴一起。他不知道崔江樹在哪,便去教堂碰碰運氣,不料一進門便看到有個少年正在祈禱。

這背影很熟悉,夏醇快步走過去,脫口而出:“你一直以來都被關在哪?”

童維擡起頭看向他:“沒人關着我。”

看着他平靜的表情,夏醇在心裏啪啪抽了他兩耳光,好氣又好笑地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去找我?”

童維也不無意外:“我以為你走了。”

夏醇捂住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這些日子到處找你、擔心你,你竟然過得如此心安理得。”

童維抓抓頭:“我以為你把我送到這裏就算完事了,沒想到你會在意我的安全。”

若不是看在他只有十三四歲,夏醇肯定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夏醇理順心氣,在旁邊坐了下來:“你不找弟弟了?”

童維的狀态比之前平和許多,無論是氣質還是情緒:“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必要繼續找下去。這裏很好,我現在覺得即使沒有親人,我也可以活下去。”

夏醇早就覺得他弟弟還活着的幾率十分渺茫,既然他自己認識到了這一點,未嘗不是好事。只是童維的反應讓他十分意外,總覺得短短幾天之內,這孩子變了一些。

順着童維的目光看到聖像,夏醇懷疑他是不是以此作為精神支柱,轉投天父懷抱尋找慰籍,所以才能變得坦然平靜:“該不會是那個神父給你洗腦了吧?”

童維皺眉:“不許這麽說神父,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夏醇一臉悲憤:“我竟然不是你見過最好的人!”給你做好吃的,陪你找弟弟,救你出火坑,你還要我怎樣!

“你當然是好人。”童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來童維是确定要留在這裏了。這也沒什麽不好,畢竟有擋風遮雨的房子,堅固牢靠的城牆,還有那麽多值得信賴的同伴。

但夏醇還惦記着照片裏的孩子呢:“你弟弟跟你是不是雙胞胎?”

童維看起來不僅吃驚,還有些緊張:“我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從他的反應來看,事實果然如此,那就意味着他弟弟确實曾經來過這裏。夏醇現在毫無頭緒,暫時不打算告訴童維,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童維看着聖像,繼續他的“忏悔”:……惡魔或許已經出現,我要他承認罪行,要他跌入地獄,要他遭受惡鬼噬咬之苦。請你賜予我力量,讓我在死去之前得以如願……

下午陸征的隊伍回來了,可惜帶回的物資不是很多。這一戰又添新傷,陸征看起來有些疲憊。

下車後見到夏醇,陸征收起頹然,很是開心地說:“你是特意來迎接我的嗎?”

夏醇莫名其妙:“你不認識路嗎,還要人接?”

陸征好脾氣地笑道:“那我路癡行不行?”

夏醇無語,将噩耗告知陸征。聽到陳奇的慘死,陸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愈發凝重起來。

這一次外出的路上,他們見到了難以想象的一幕,成千上萬的喪屍組成一支可怕的亡靈大軍,如同前幾個冬天那樣,浩浩蕩蕩地往這邊來了,一路上不知踏平了多少房屋營地,生吞活剝了多少生物。

所幸他們這裏有堅固的圍牆和金屬門,只要從今天起将門封死,他們或許可以安然地度過嚴冬。但出了昨晚這件事後,陸征擔心這個可怕的兇手還留在鎮上,又或者被他找到了可以随意進出的漏洞。

他叮囑夏醇小心,随後急匆匆去往崔江樹的住所……

童維坐在床前,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一枚相冊造型的墜子,裏面是他和童續的照片。兄弟二人幾乎是同時來到這個世上,有着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身體,性格卻截然相反。

童維承認自己不怎麽樣,自私,計較,陰暗,而童續單純,明朗,溫和。有時他會自嘲地想,那麽多電影裏都會出現“邪惡雙胞胎”的概念,他一定就是那個破壞兄弟的人生還自得其樂的邪惡一方。

都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靈感應,童維以前不這麽認為,他從來都感覺不到弟弟內心的光明。直到末世爆發後的某一天,他的心髒像是炸裂一般疼痛,突然之間他意識到,他可能失去童續了。

肉體尚未經歷死亡,心靈卻已體會到了靈魂隕滅的可怕。童維那時已經失去了父親,躲在角落裏連哭都不敢大聲……

門外傳來腳步聲,童維迅速收起項鏈和情緒,恢複成乖巧安靜的模樣。

敲門聲響起,經過允許後崔江樹出現在門口。見到神父,童維看起來很開心,跑過去一臉天真:“神父,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崔江樹笑道:“是的,昨晚的事吓到你了嗎?”

童維咬了咬嘴唇,緩緩搖頭,聲音不是那麽肯定:“有神父的保護,我不怕……”

“仁慈的主會保佑他的孩子,”崔江樹摸了摸童維的頭,“我也會保護你。”

剛剛咬過的嘴唇微微充血,色澤更加鮮豔。童維又靠近一些,流露出膽怯的神情握住崔江樹的手:“對不起,我說謊了,我很怕。聽說兇手非常殘忍,把那個人的肚子……世界上真有這樣兇殘可怕的人嗎?”

崔江樹感到靠着自己的孩子,身體在微微發抖,于是充滿愛憐地扶着他柔弱的肩膀:“惡魔有時會僞裝成我們的朋友,讓我們失去警惕和提防。但他終究會露出醜惡的面貌,被神的力量所擊敗。如果你還是害怕,在找出這個惡魔之前,我可以送你去……”

“不要!”童維臉色慘白地抱住崔江樹,“神父,不要送我走。我不想離開這裏,不想離開你。”

崔江樹低頭看着身前的少年,喉結提起又下落。見神父默不作聲,童維臉上布滿淚水,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嘴唇。

這個吻青澀而又笨拙,充滿了小心翼翼的緊張和不安。玫瑰色的嘴唇,濕潤糾纏的睫毛,還有纖細柔軟的身體——體檢的時候崔就看到,少年的手臂和胸口雖然布滿傷痕,脊背卻如象牙般光潤滑膩。

他非常美好,但崔江樹還是推開了他。

童維費盡力氣,氣喘籲籲,驚慌失措:“神父……”

崔江樹依舊笑容和藹,仿佛不曾發生剛剛那件事:“你不需要這樣做,我不會趕你走的。”

崔江樹不再說什麽,轉身打開房門。

開門的那一刻,童維看到陸征站在門外,一如第一次相見那樣,這個高大強壯的男人渾身緊繃,像是血液都凝固了,甚至不敢直視他。

崔江樹看了陸征一眼,皺着眉頭将房門關上。房間裏只剩下童維一個人,關門聲響起的同時,他臉上的驚慌也好、羞赧也罷,全都消失不見……

夏醇和陸征分開後往回走,途中見到外出歸來的隊員們正在往令他記憶猶新的建築物搬運物資。他聽閻浮說起過那裏面的情形,想不到那個地下空間竟然還真的用來儲備物品。

正在觀望,車亦從旁經過,瞪了他一眼:“看什麽?”

夏醇:“基地儲存的物資足夠過冬了嗎?”

車亦心不在焉道:“差不多吧,就算不夠,到時再出去找。”

他顯然比陸征要樂觀得多,對于喪屍群的集體轉移并不放在心上。夏醇多問了一句:“為什麽每到冬天,喪屍會一起往這邊來,按道理說,南邊應該更暖和吧?”

聽了他的話,車亦笑了起來:“喪屍是要去深淵度假,多吸收點輻射。”

這個世界看起來已經沒救了,畢竟那個天坑和“守護神”誰也無法消滅。車亦走後,夏醇也回了住所,他和小鬼存糧無多,很快就要跟着去吃大鍋飯了。

正琢磨今晚做什麽吃,推開門的一刻夏醇頓時愣住。

小鬼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另有一個人坐在他的身邊,神情帶着一絲玩味。

夏醇默默将門關上:“不知道有客人要來,也沒什麽可招待的……”

宋巡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廢話了:“童維呢?”

夏醇看了小鬼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一動不動倒真像是個合格的人質:“他很好,你不需要擔心。”

“帶我去見他。”宋巡還是那句話。

夏醇靠在桌邊道:“大兄弟你怎麽這麽固執呢,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不是童維說的那種人。可是他明顯不想跟你在一起,你看這個地方,有吃有喝有水有電,他留在這不是很好嗎?至于你,一個人更輕松方便,直接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就行了。”

“我的确不是他所說的那種變态,”宋巡冷冷地看着夏醇,“可沒想到你卻是個變态。”

夏醇:喵喵喵???

“昨晚我看到你跟他……”宋巡指了指一旁的小鬼,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哦吼,“父子”麽麽噠被發現了!夏醇從宋巡的左眼裏看到“亂/倫”一詞,從他右眼裏看到“背/德”二字。

夏醇摸了摸臉:“诶呀,你這人真不要臉,竟然趴窗戶偷看人家接吻……”

“閉嘴。”宋巡隐隐地怒了,“怎麽會有你這種父親,對自己兒子也下得去手!”

夏醇:“應該是‘嘴’。”

宋巡:“什麽?”

“‘下得去嘴’,”夏醇耐心地解釋,“我只吻了他,沒有動手。”

宋巡:“……”

夏醇嘆了口氣:“不瞞你說,他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從植物人狀态醒來之後,在醫院裏找到的。他的異能你也看到了,其實不僅是身體發生變化,心智也會随之改變。所以當他成人化的時候,各方面都很成熟。他身邊只有我一個人,日久生情細水長流你懂的……”

宋巡對他們倆是日久生情還是日久了生情不感興趣:“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只想見到童維。他不能留在這裏,必須跟我走。”

高大的身體從沙發站起,順手把小小的孩子提了起來:“我不是個變态,但不代表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抱歉,我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所以請你帶我去見童維。”

夏醇看向小鬼,他卻沒有回應,好像只剩下一個殼子,裏面的七魂六魄不知哪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