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6-17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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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輕輕’，你給這個人下了藥，”宴綏之把幾張照片丢在桌上，道，“說吧，誰在背後搞鬼。”
照片是酒吧監控的截圖，顯示着他正把什麽放入南嘉的酒杯中。
宴綏之的面前，站着一個一米九的壯漢，耷拉着剃了大半頭發的腦袋，抿着有些幹裂的唇，神色緊張，“……宴總，我沒對他做什麽。”
“那是因為你想做什麽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吧？”宴綏之冷哼一聲。
林大石也很委屈。他當宴綏之的保镖也不過才一個月，還沒摸清他的性子。本來只是奉命行事，想把窗邊那個小白臉送到自家老板房裏，誰知道等他下樓的時候小白臉卻不見蹤影。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明就沒做成，為什麽老板還要找他的麻煩？
宴綏之：“誰讓你做的。”
林大石：“……你媽。”
宴綏之：“你還罵人？”
林大石：“……不是，宴總，是您媽。”
宴綏之：“………………”
林大石：“您媽托人告訴我您看中他了，所以讓我送他到您的房間裏……啊，您生氣，是不是因為我把他弄丢了？這這這……實在對不住您！這事兒擱誰身上确實都憋得慌。是我沒看住。要打要罵您一句話——要不，我辭個職？”
宴綏之看出自己這個手下是個缺心眼，頭疼地揮揮手讓他下去。
【宴綏之：南嘉的事，你告訴媽了？】
【思絲死撕：葛格，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跟老媽分享這種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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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綏之：你怎麽查到的？】
【思絲死撕：我讓小許幫我查的啊。】
【宴綏之：…………你是不是忘記了，小許是舅舅的養子。】
【思絲死撕：[驚恐][驚恐][驚恐][驚恐]媽對我愛豆做啥了？】
宴綏之心累地退出微信，直接撥了個電話。
宴綏之：“許梅菱女士，你到底想做什麽？”
許梅菱：“哦，你發現了。”
宴綏之：“你派個傻大個做這事兒，本來也沒想瞞我吧。”
許梅菱：“我只是沒想到，這事兒被他弄砸之後，居然還能照着我的預期進行下去。兒子，看來你跟這個南嘉，确實八字很合。”
宴綏之：“你連他八字都拿到了？！……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上次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那我再重申一遍，不管我喜歡的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是我自己的事。在感情的事上，我不接受任何幹涉。”
許梅菱：“呵，給他下藥是我和他的事，他自發跑去你房間跟你共度良宵是你們兩個的事。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對你的私人生活做過什麽吧。”
宴綏之：“……”能把無恥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也就只有他媽了。
許梅菱：“行吧，沒什麽事兒先挂了。你什麽時候把那身臭脾氣收收，挑個良辰吉日回趟家，你爸的病又嚴重了。”
說到他爸，宴綏之的語氣就軟了下來，“我周末回家。”
“你爸大概更希望你能多帶個人回來。”
宴綏之挂了電話。
他看向桌上擺着的相框。裏面是四個人的全家福，剛上初中的他和宴思思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額頭上還被化妝師點了個美人痣，打了個誇張的腮紅，笑得像個傻兒子；他們的後面分別是宴荃和許梅菱，并肩坐着，笑容柔和。
那時候，一切還沒有改變。
17
不管如何，即使有紅的跡象，兩人之前接下的商演還是要繼續。Tony反而有點不太情願，還是王格飛懇求了半天才同意。
南嘉：“你怎麽說的？”
王格飛：“說你弟又生病了，要錢。”
南嘉：“……你要攢老婆本扯我那倒黴弟弟幹嘛？”
王格飛想跟他擠眉弄眼一下，結果眼睛太小了愣是沒讓南嘉接收到，“前兩天心情不好難道不是因為家裏又打電話來？”
南嘉：“走走走，演出要遲到了，衣服帶好帶好！”
跑了幾天的商演，南嘉和王格飛都體會到了一夜爆紅的感覺。
以前酒吧裏就有一些歌迷，數量雖然不多，但都很捧場。骨灰級如阿青已經登堂入室，還有一小撮也幾乎跟他們是朋友，沒有讓兩人感受到腦殘粉的氛圍。
但這次走紅之後，每次表演之前，Tony都會替他們在微博上事先預告，所以就有一批又閑牆頭又多的粉絲趕來了現場。
當看着別人舉着燈牌大聲喊他們名字，南嘉真的會有種熱血上頭的感覺，甚至比聽到音樂更加讓他沸騰。
這讓他每次出場前，都會指着那群粉絲，對王格飛意氣風發地說：“看，這就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王格飛：“不好意思，陛下，這是咱倆賣腐賣出的江山。”
南嘉：“飛妃，能不能不要這麽現實？”
王格飛：“……噫，惡心。”
南嘉：“麽麽噠。”
王格飛：“麽麽噠。”
真是特別好哄的直男友誼。
而且更要命的是，雖然他們已經遵循Tony的囑咐，盡量維持人設——南嘉高貴冷豔，王格飛活潑逗比，兩人在表演前保持着足以辟謠的距離；但一唱起歌來，南嘉就會全情投入，唱小甜歌變純情少年可愛多，唱苦情歌變被人抛棄了八百遍還死心不改的癡情種，只有唱友誼地久天長的時候才能跟王格飛保留一個君子之交的眼神，戲多得帶着王格飛也一起High，将基情徹徹底底演繹個遍。
于是，CP粉每天在他們微博下發着喜糖，返各種甜圖，寫各種同人文，做各種兩人合唱視頻和動圖，隊伍日漸壯大。
這天兩人接受了一家小八卦報社的采訪，采訪的妹子兩眼發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見面就表明自己的歌迷身份。王格飛自然是開心的，對着漂亮妹子說得起勁；南嘉則是心不在焉，握着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反而契合了他的高冷人設。
采訪搞定，王格飛松了口氣，跟南嘉收拾了一下，問：“今晚吃啥？”
南嘉：“隔條街有個茶餐廳挺有名……”
王格飛：“好煩，你知道我最讨厭吃臘味了，我找阿青去了，你自己吃。”
南嘉聳了聳肩，對這習以為常的狗糧沒什麽異議。
他雙手插兜慢悠悠晃到了那家有名的茶餐廳。雖然說是紅了，但他也沒擔心過自己會被人認出來。他到的時候才下午五點多，餐廳的隊沒開始排起來，他就近坐在門口的桌位，拿起菜單研究起來。
南嘉看得很仔細，于是等到餐廳漸漸人滿，他還沒開始點單。直到——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然後音量驟然下降，變得柔和起來，“……是不是南嘉啊？”
南嘉擡起頭來，就看見一個眉清目秀化着淡妝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一手拎着個精致的名牌小包，一手挽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滿臉興奮地看着自己。
而南嘉的視線卻停留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啊，是你。”
原本沉默的男人終于擡眼對上了他，然後伸出手來，“你好。”
正是宴綏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