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52-53 吃醋
52
南嘉其實是認識這個楚澄的。因為段梨的緣故他反複看過《魍魉》，其中楚澄就在裏面扮演男二號，也算是幾年前名氣不小的藝人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楚澄沒過多久就退圈了。聽段梨的口吻，這人還是楚家的少爺？
他記得楚澄之前還有個稱號叫做“最會微笑的男人”，但現在見到真人，覺得比熒屏上的形象要滄桑很多，臉頰都凹下去了，眼神裏更是滿滿的刻薄和戾氣，已經找不到當年暖男的形象了。而且奇怪的是，南嘉今天一看到楚澄的眉眼，就隐隐有種熟悉的厭惡感。
這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嗎？怎麽好像恩怨很深的樣子？
南嘉當機立斷站了自家男神。
沒錯，就是那麽迷弟！
楚澄的酒杯一碎，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幾個男人也圍了過來，旁邊還挽着女伴，一副纨绔的模樣，看樣子跟楚澄的關系還不錯，打量了兩眼南嘉，嘲道，“喲，這位是誰啊，仗着身邊有段少，就敢在這兒動手？”
另一人笑道，“小夥子挺面生啊，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這毛衣都快洗脫色了，難道是會所的服務生？”
段梨上前一步，隐隐遮住南嘉，不耐煩道，“少啰嗦，他是我朋友。你們沒事做就去臺上扭一段，看什麽熱鬧。”
南嘉感動地看着男神，卻沒想到接着一個他熟悉的聲音也響起，“楚澄，爸爸叫你來，可不是讓你任性的。”
南嘉汗毛都豎起來，卧槽，怎麽楚澈會在這裏？？？
幾天不見，這人變得憔悴很多，沒有當初衣冠禽獸的模樣，氣勢上也弱了許多，但那陰郁的氣質卻沒變過。
“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楚澄臉色一變，轉身面對楚澈，語氣更加尖刻，“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楚澈臉色漠然，還想說什麽，卻一下子看到了南嘉，皺起眉頭，“你怎麽在這兒？”
衆人都有點詫異，“楚大少怎麽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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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出聲的纨绔顯然跟楚澄是一邊兒的，“聽說楚大少很是風流，會認識幾個小鴨子也不奇怪嘛。段少也好好掂量掂量，可不要染上什麽毛病啊。”
南嘉心想關你屁事，表面上卻是假裝看風景。
段梨皮笑肉不笑答道：“瘦死的駱駝到底比馬大，你們楚家內憂外患的，沒想到還養了幾條好狗啊。哦，對了，這位想必就是楚家前段時間剛冒出來的大少爺吧？楚澄啊，從楚家大少變成楚家二少的感覺肯定很不錯吧，你們兩兄弟慢慢咬，哦不，慢慢聊，其他人慢慢圍觀，我們就不打擾了。”
段梨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迅速把南嘉拉離現場，“你認識楚大少？”
南嘉：“他是楚澄的哥哥？奇了怪了，他們楚家的人怎麽看起來都那麽讨厭。”
段梨深以為然：“不是看起來，是就是很讨厭。楚家這兩年發展勢頭一直不好，新舊兩派鬥得太兇。後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私生子，想要挾制楚澄，喏，就是那個楚澈，大家都當笑話看呢。”
南嘉聽得懵逼，“楚澈不是橘子臺音樂總監嗎，怎麽還去搞公司了？”
段梨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兩邊都搞吧。前段時間楚澈還被人打了一頓，估計就是楚澄搞的鬼，兩邊鬥得超兇呢。”
南嘉想想那天巷子裏宴綏之對楚澈下的黑手，心虛地點點頭，“那楚澄跟段老師你……”
“哎呀都是陳年往事了，不說了不說了，”段梨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趕緊岔開話題，“對了，我怎麽聽說你去搞直播了？M&S不管你了嗎？”
南嘉：“田總說要我反省……”
段梨：“田甜就是那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等這波過去，我幫你去跟她說說情。從專業歌手變成主播，這事兒不行呀。”
南嘉：“謝謝段老師。不過這件事我倒是有個想法，您能幫我參考下嗎……”
兩人又繼續熱火朝天讨論起來，直到生日宴會開始，宴綏之談完了，兩人還粘一起，搞得宴綏之火大，沒等切蛋糕就黑着臉把南嘉從會所裏拎了出來。
南嘉很不滿，但想想自己還處在“試用期”，也就忍了，上了車還悄悄跟段梨繼續發微信。
宴綏之：“長本事了是吧？”
南嘉沒聽到。
宴綏之搶過他手機扔到一邊，“之前是楚澈，現在攀上段梨，你晉級夠快的。”
南嘉手機被搶很不開心，“我男神跟他們不一樣！”
宴綏之語氣中帶着危險，“男神？”
南嘉終于後知後覺，“宴綏之，你是不是吃醋了？”
宴綏之冷笑一聲，一踩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那不是秦影帝沒來，段老師才有空指導我嘛。我們只是純粹音樂上的知音，他就跟我老師一樣，”南嘉幹巴巴解釋道，拉住車門的扶手，很怕自己跟着車飛出去，“你、你開慢點兒……”
宴綏之：“導航都沒說我超速，你怕什麽。”
南嘉：“導航不是來的時候你嫌吵就關了嗎……”
宴綏之：“南嘉。”
南嘉：“嗯？”
宴綏之：“你不擡杠你會死嗎。”
南嘉：“……不好意思，跟老王合作多年，習慣當捧哏了。”
說完這句話，南嘉覺得好像車開得更快了……
不是號稱人間精品老司機的嗎？到底怎麽回事嘛！
53
“嘉哥，嘉哥？”
南嘉一個回神，手又滑了幾個音。
王格飛：“好好練習行不行嘛，你怎麽又開始了，少男的心思還真難懂。要你貼心兄弟再開導一下你嗎？”
南嘉：“……不用了拜拜。”
王格飛：“你這人真是，跟小富婆和好了就不理人了。對了，前兩天阿青上咱們新開的直播微博，發現私信爆了，說有個房管亂封號，你……要不看看？”
南嘉莫名其妙：“我看什麽？”
王格飛掏出手機，把阿青發給他的截圖給他看，“咱們粉絲現在很多，所以根據打賞榜封了幾個房管，其中這個‘梨咚咚’就是打賞榜首位，比第二名打賞多了一個數量級……但是也就是她，一直在亂封觀衆，而且……封的都是CP粉。”
南嘉心頭一跳，“男的女的？”
王格飛：“女的啊，阿青說看她的ID似乎是段梨粉絲來着，注冊也有五年時間了，似乎追星追得比較狂熱。但最狂熱的就是你了。這打賞抵咱們好幾場正經演出費了……你說，會不會是你家小富婆啊？”
南嘉一聽是女的，瞬間沒了興趣，“不是。”
王格飛：“這麽确定？那怎麽處理。”
南嘉：“撤了房管呗。咱們本來就賣腐，也不用立啥牌坊。”
王格飛嘆息着搖搖頭，給阿青發了信息，“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毒唯？打賞那麽多肯定不是一般人，咱們當心別得罪人。”
南嘉敷衍地應了聲，又亂按琴弦發呆。
都兩個星期了。
宴荃出了院，兩人也繼續住在一起。南嘉繼續用着他的熱水袋，跟宴綏之朝夕相處，卻并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到了年底，宴綏之天天開會，天天加班，連人影都沒見到幾次。
南嘉其實也在疑惑兩人現在是什麽關系。
說是包養，他連以前的紅包福利都沒有了。
但說是談戀愛，連宴綏之的床他都沒碰上一根手指頭，這像話？
偏偏宴綏之還天天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南嘉真怕他要是問了，那人直接又用“普通朋友”來打發他。
他只恨從前都是女朋友倒貼，沒學到一絲半點兒死纏爛打的技能，無法通關宴總裁的那顆冰山心。
反而淩川那個小鮮肉，又天天在他家刷存在感。時不時送個外賣，送箱水果，送套衣服。今天更誇張，來拿個資料而已，居然還想來親自打掃房間洗衣服，被南嘉果斷拒絕了，連門都沒讓他進來。
追個美人，怎麽這麽難的？
“宴總，這是您要的材料。”
宴綏之剛挂電話，接過淩川遞過來的材料，頭也不擡地說了聲：“多謝。”今天出門太急，落了份重要材料在家裏，只能讓淩川去公寓取。
淩川連忙道，“這是我該做的……不過，宴總，我要跟您認個錯。”
宴綏之：“嗯？”
淩川：“您之前不是說家裏要打掃嗎，可是……南先生好像不太願意讓別人進家，所以……”
“嗯，”宴綏之應了一聲，才理解過來是什麽事兒，不由得好笑，弄亂屋子的是他，還不準人收拾了，真像個霸占地盤的小土狗，看來只有自己忙完了這茬再去搞了，“随他吧。”
淩川訝異，一個光是看到員工桌面上淩亂就會皺眉要求整改的人，居然能容忍家裏亂成那個樣子？他今天光是站在門口就被那滿客廳亂飛的草稿紙震驚了。
“……怎麽好像少一頁，還有個表格呢。”宴綏之翻來覆去找了半天。
淩川也幫忙過去翻：“我就是從南先生手裏整個接過來的啊。會不會……他拿出來的時候掉在哪兒了？抱歉啊宴總，南先生說這些都是機密，不讓我進屋，也不準我看材料。”
他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宴綏之，心漏了一拍，白淨的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宴綏之卻是毫無察覺，找不到了幹脆就把文件夾一合，放在一邊。淩川暗中觀察着宴綏之的表情，卻發現他原本蹙着的眉頭居然……舒展開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淩川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等他走之後，宴綏之拿起手機。
【宴綏之：午飯吃什麽。】
【南有嘉魚：啥？】
【宴綏之：今天淩川要取的材料漏了幾頁，你好好找找，給我送過來。】
【南有嘉魚：呵呵，要不你讓他再來一趟。】
這人怎麽這麽難哄，又不會做飯，想讓他送個愛心便當都不行，現在叫他過來吃飯還推三阻四的。
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麽沒想起來讓南嘉親自送上門，反而讓淩川去拿呢？
宴綏之想了想，又回複道。
【宴綏之：昨天不是說家裏周邊的外賣都吃膩了嗎，給你個機會，嘗嘗我們公司附近的外賣。】
【南有嘉魚：咱們住得又不遠，外賣沒差。】
【宴綏之：20元的和200元的，差不差？】
【南有嘉魚：地址！】
王格飛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南嘉抱着手機在吭哧吭哧地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嘉哥你不是中邪了吧？哎快十一點了，來點個外賣吧。”
南嘉鄙視地看着他，冷哼一聲，“我寧可對着200元的外賣哭，也不想跟你對着20元的外賣傻笑。”
王格飛：“……嘉哥，照照鏡子，咱20塊的外賣還沒到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互相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