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并
白子贏笑了笑,推着白荒雪的輪椅進了有緣集團董事長白獨狐的辦公室,舒懷主動等在外面,辦公室內只有白獨狐、白荒雪和白子贏三人。
“我叫你們來就是告訴你們,我已經答應了皇甫集團合并的請求,目前已經在走法律程序了。”
看來真讓面具男子給說對了,有緣集團與皇甫集團是要合并了。
“爸,您知道那個慕容榮焉訂婚了嗎?”白荒雪問白獨狐。
“知道了,是白婧搞的鬼,但那是你們的母親,她這麽做,也是一番苦心。”白獨狐這是提醒他們,不管白婧做什麽,她都是她們的媽媽。
“苦心?她當初狠心離棄我們,對我們生死不問,她如今剛回來就跟我們對着幹,她的苦心就是破壞慕容家和皇甫家的交情嗎?”白荒雪說這段話也是多多少少站在了皇甫家的立場上。
慕容榮焉是慕容氏族這一代的獨子,慕容氏族和皇甫氏族世代交好,兩大家族的祖上是生死之交,本想共同闖出一份榮耀,但是後來卻莫名的成了兩個不相幹的企業,倆人有意想合并,随着事業的隆起,想合并哪有那麽容易,并且當時兩方不論哪一方,那時的勢力都已不容小觑,受外界的幹擾,合并一直沒有成功,雙方後來都娶妻生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再三商量下,只好靠喜結姻緣來親上加親,誰的兒子将來有了女兒,必須嫁給那個兒子,受他們影響,後代們也從小就培養了感情,世代親如一家,但事與願違,又是單傳,一直以兄弟相稱,直到有一代慕容氏育有一兒一女,皇甫氏育有一個兒子,由于接班人的緊張,不少人起了心思,就以婚姻為由,想撥動財産,慕容集團被外人侵略,慕容家的女兒和皇甫家的兒子雖然兩情相悅,又有婚約在身,但是慕容家出現了危機,慕容家的女兒受到侵害,不能履行婚約,皇甫集團能解決慕容集團的危機,卻解決不了慕容家庭內部的危機,皇甫家族那一代唯一的獨子也受到了打擊,堅決要娶慕容女兒為妻,慕容家自然不同意,為了維護血統的清正,慕容家讓女兒自殺了,慕容家的那位獨子直到晚年才有了一個兒子。
慕容家又是單傳,唯一的女兒就這樣撒手人寰,能不心痛嘛,兩家人感情并沒有因此疏離,反而更是親厚,更加期盼後代盡快完成這個幾百年都未曾完成的家族夙願。
直到白子贏父親這一代,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白子贏的父親名叫皇甫獨狐,是皇甫家這一代的獨子,慕容家有個獨女,剛好配對,兩家人倒是歡喜得不行,可皇甫獨狐卻與夜家訂有娃娃親的白氏企業董事長的千金白婧一見鐘情,倆人擅自領了結婚證,為此皇甫恩絕氣得半月沒下床,皇甫獨狐和白婧被家人囚禁起來,倆人都不死心,後來通通被轟出家族。皇甫獨狐比白婧更慘的是皇甫姓氏的使用權被家族沒收,皇甫獨狐改姓白獨狐,跟着白婧姓。
皇甫恩絕對白獨狐說過一句話,都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白婧她嫁夫沒随白獨狐還跟了婦姓。
兩人獲得自由,靠着手裏一點點積蓄生活還是很幸福,不久後旦下一對兒女,兩人再三斟酌,還是決定随了皇甫姓,兒子取名皇甫荒雪,女兒起名皇甫傾雪,雪字是老祖宗早就規定下來的,一家人其樂融融,但有時候皇甫獨狐和白婧也會覺得愧疚,他們畢竟都是家裏的獨生子女,兒女私情讓家族虧損了很多,有了皇甫荒雪和皇甫傾雪後,不僅是皇甫家,白家也想拉攏這個身體裏有着他們血液的外孫女。
皇甫傾雪五歲那年,皇甫恩絕多次上門要人,皇甫獨狐不依,皇甫傾雪也不肯離開爸爸媽媽,皇甫恩絕也是對這個粉嫩的小女孩很喜歡,一心想帶回去培養,對于兩大家族的壓迫和步步緊逼,白婧也不依了,在白婧的多次要求下決定将皇甫傾雪的姓氏和名字改成白子贏,希望她能像男兒一樣當自強,永遠毅力不敗。
白家看着這個外孫女改成了白姓,更是欣喜若狂,他們唯一的女兒有了女兒,當然是件喜慶的事,有讓白婧回到白家的意思。如今時隔多年,那個曾經的傾雪,如今的白子贏也長大了,白婧的再次出現已沒有兒時那樣親昵了,白子贏見到如陌路人的母親,心情無比平靜。
“爸,哥,不要吵了,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沒關系,當初我和他交往也是為了将來能更好的生活,我們都以為只能選擇對方,別無選擇了,如今正好,正和我們的心意,我解脫了,他也釋放了吧,也許白婧也覺得黛睨比我更适合嫁給慕容榮焉。”白子贏無所謂的笑笑,但那笑容也是很勉強的,就算不是真愛,可這段時間倆人都在努力相愛,說無所謂是假的。
白獨狐和白荒雪都知道白子贏也是在生白婧的氣。
“不過,我也不要嫁去夜家。”白子贏不喜夜家,因為母親白婧的緣故白子贏對白家沒有好感,而夜家和白家是親家,白子贏也順勢對夜家沒增添什麽好感。而且她曾答應過慕容榮焉,她既然選擇了他,就不再與夜家有什麽瓜葛,更不能與夜孤雲有更多的來往。雖然慕容榮焉現在已經與她沒有關系了,但白子贏還是在拿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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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由不得你自己了。”白獨狐話裏有話。随後來了一句讓白子贏和白荒雪震撼的消息。
“我們的美國公司已經被白氏企業收購了。”
“啊?收購?”白子贏和白荒雪異口同聲。
“是,已經被白家收購,成了白家的財産了。”白獨狐重複了一遍。
“為什麽書儀沒有跟我說?”白子贏氣惱。
“讀蕾也沒有跟我說。”白荒雪埋怨。
“是我不讓她們說的,她們能跟你們說才怪。”白獨狐輕哼了一聲。
美國公司當初是白獨狐和白婧一起創建的,可以說是他們一家人共有的財産,包括白子贏和白荒雪也是有股份的,只是當時年齡太小,股份就由白婧暫掌,後來白婧回到白家,股份也就成了白家的,說是收購,還不知道裏面摻雜着什麽把戲,白氏企業如今用這點兒股份收購了美國公司看來也不簡單。
“美國公司誰經營都一樣,只要不是關門大吉就好,又不是落到歹徒手裏了。”這話感覺白獨狐不在乎誰去管理,但白子贏和白荒雪都知道,誰能比他更不在乎。
白子贏呆呆的從辦公室裏出來,抱着滿懷的文件進了電梯,怎麽看也不像個副總,就是個跑腿的員工。
“麻煩你幫我摁一下七樓,謝謝!”白子贏抱着文件不穩地說,旁邊一名員工好心幫忙摁下了到七樓的按鈕,看見她從二十八樓出來,那可是白總獨用的樓層,難道她是白總特招進來的員工?剛要開口問,另一名好奇的員工搭讪說:“這位同事,你是新來的吧,我沒見過你。”白子贏看向和她說話的人,手裏也抱着文件,但相比之下,人家拿的是張紙。
“我?你是哪個部門的?”白子贏反問。
“我是人事部的,你呢?”那名員工又問。
白子贏心想人事部的員工難道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不然怎會知道沒見過她。
“我是跟着副總幹的。”白子贏回答。
那人噢了一聲,也不知道噢什麽。
過了一會兒又問:“聽說你們副總是白總的親妹妹,白總那麽帥,他妹妹長得一定很好看吧,在她身邊的幹活的人都這麽好看。”
白子贏以為就是搭個讪,坐個電梯還問東扯西的。
“嗯……這個,還不至于一見到她就想吐的程度。”白子贏呀白子贏,你不至于這麽貶低自己吧,好歹也是朵花啊,咳咳,系花哈。
白子贏的辦公室在七樓,覺得這個樓層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和二十八樓相差十幾層,第一次感覺電梯這麽慢,她現在都感覺胳膊麻木得沒有一點知覺了。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恍若重見天日般,好巧不巧的碰見藍瀾岚在電梯門口,聲音洪亮的叫了一聲,“副總!”
白子贏顧不得跟她打招呼,穿過大廳直奔自己的辦公室,不用看,就知道後面的幾位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白子贏回到辦公室,毛茸茸的地毯,落地窗,落地燈等設備齊全,大氣風雅,辦公桌後面的牆上挂着白子贏親手縫的刺繡沙發旁的黑色櫃子上放着一瓶玻璃杯,裏面盛有一支待放的紅色玫瑰,給諾大的辦公室增添了些許浪漫風情。
藍瀾岚随後跟着白子贏進了辦公室,藍瀾岚曾經是白子贏的助理,後來白子贏讓她協助可妮,為了讓她監視着可妮。
藍瀾岚抱着文件夾擡頭對白子贏說:“副總,頁斯說是要見您。”
白子贏拿起辦公桌上的水杯打開杯蓋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涼了,“他沒有跟可妮一起離開?”
“沒有。”
“你先去忙吧。”說完白子贏開始整理文件。
藍瀾岚猶豫,白子贏疑惑的擡頭看她,把文件一合,對着藍瀾岚說:“有什麽難言之隐?說吧。”
藍瀾岚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副總,其實我們三個人整天在一起工作,我也能感覺出他們二人之前的那種詭異,頁斯人真的挺好,他真的付出了很多。”藍瀾岚聲音越來越小。
白子贏看着微低着頭的藍瀾岚警告說:“你可別給我陷進去了。”
藍瀾岚猛地搖頭,不知道是不會還是在無奈的搖頭。
“藍瀾岚,從今以後你就是副秘書,書儀在美國公司,這裏就你最大了,希望別像可妮那樣讓我失望。”
“是,我不會的。”藍瀾岚回應。
“讓頁斯在公司樓下等我。”白子贏吩咐。
“是。”
白子贏看着藍瀾岚走出辦公室,之前讓藍瀾岚當可妮的助理也是出于對她的信任。白子贏起身走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下面,想起美國公司,白子贏總會想起白婧,想起五歲那年,她感覺到來自大人們的壓抑,但生活還是祥和一片,一個晴朗的下午,這片祥和被打破。
皇甫恩絕與白子贏的父親白獨狐立下了一個約定,二十年後白子贏要完成皇甫家族的使命,那時白子贏只知道父親和母親都懼怕他們,後來又出現了一個陌生人将她的媽媽帶走,白子贏清晰的記得是白婧主動跟那個人走的,白婧走出家門到跟那個陌生男人上車,白婧都沒給她一個笑臉,不論她和哥哥怎麽祈求她,白婧都無動于衷,甚至出手打他們,自此,白子贏再也沒有見過母親,生活溫馨依舊,獨獨沒有了媽媽的溫暖,七歲那年,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美國公司倒閉,欠下了一大筆債務,白子贏也離開了她生活七年的家,自此流落街頭,乞讨為生,這些年她和爸爸和哥哥怎麽走過來的,她很清楚,有緣不能垮,美國公司不可以倒,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将來的選擇只能是皇甫家和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