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會穿
“你不會是天逸國人吧?”他猜測道。
“不是。”白子贏幹脆地回道。
肚子咕嚕嚕地叫,現在眼看着都快天黑了,肚子裏空空如也。
“餓了?”他問。
白子贏不否認的點點頭
他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就往外扔,什麽東西落在了白子贏的高跟鞋旁,是一只受傷的鳥兒。
白子贏将小鳥捧在手心裏,擡頭看南宮敬裔,“你忍心将它解剖了嗎?”
“那就出去找吃的。”他轉身走出了洞穴,白子贏站起來,腰一彎,她怎麽還是有氣無力的,感覺有什麽東西進了自己身體一般,将她的身體霸占了。
白子贏撿起掉在地上受傷的鳥兒,摸着羽毛說:“乖。”
南宮敬裔走在前面,白子贏緊随其後,手裏捧着一只小鳥兒,羽毛光線亮麗,摸起來很順滑。
倆人來到那片湖泊,南宮敬裔手裏多了兩條魚。
“這裏中了玫瑰花。”白子贏看着湖畔周圍參差不齊的紅色玫瑰,她要是跳下去會不會回去?
“玫瑰?”南宮敬裔挑眉道。
“你沒見過玫瑰?”白子贏看他那樣,好像不知道玫瑰是什麽。
“我對這個沒興趣。”他低沉道。
白子贏摸着懷裏的小鳥,看着眼前這片湖泊,尋思起黑色面具女子說的話:是死是活?要到哪裏去?看你自己喽!
Advertisement
白子贏回想着這句話打了個冷顫,看我自己喽,結果到了這種地方,估計跳水也不管用,剛剛她已經跳了不只一次了。
白子贏跟着南宮敬裔回到洞穴,火堆上用木棍支起了一個架子,上面放着剛剛南宮敬裔親自逮捕的兩條魚,來個野外燒烤。
白子贏抱着小鳥坐在他對面,“你看它受了重傷,怎麽辦?”白子贏胳膊向前一伸,将鳥兒遞到他眼皮底下。
他看了看白子贏遞到他跟前的鳥兒,拿過小鳥走到一旁,将飛針拔下來,撕下一塊衣布來給它纏上,重新遞給白子贏。
白子贏寶貝似的接過
南宮敬裔将烤好的魚拿給白子贏
“謝謝!”白子贏一看,火候還可以,就是用飛刀插進去當了竹棒,看向南宮敬裔,他就不怕萬一再吃出血來?
白子贏将飛刀拔出來,用手拿着吃。
南宮敬裔看了她一眼未說話。
夜色落幕,白子贏還是躺在火堆旁的空地上抱着小鳥入睡,南宮敬裔在她對面半倚靠在牆壁上,一只手搭在漆蓋上,他睜開眼,眸子深沉,他本是名震四方的将軍南宮劍的後裔,祖上世世代代為國效忠,立下數不盡的汗馬功勞,可以說永尊國的皇位是靠着南宮世家保下來的,南宮氏族為國捐軀的人數不勝數,永尊國靠着南宮氏族日漸繁盛,而南宮氏族卻日漸落魄,子息單薄,現在只剩他一人了。
父親為了保住南宮氏族的血脈想告老還鄉,皇帝知道南宮劍的苦衷,但除了南宮氏族還有誰能擔得起重任?有誰能值得他信任将數十萬的兵馬托付?皇帝左右為難,遲遲沒有應允。
有人借此暗中聲張說南宮家族不願再為國效忠,趁機暗算,南宮家族慘遭滅門之災,一夕傾塌,母親被人殺害,父親為了保兒女性命護送他們出府撒手人寰。
南宮劍只娶了一位正妻,一兒一女,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兒子,千叮咛萬囑咐要他将南宮的香火延續下去。
南宮敬裔和唯一的南宮小姐逃出府後,仍被一路追殺,南宮小姐被刺死。
而南宮敬裔,如今也身負重傷,他的身份怕是不宜暴露了。
白子贏一大早便醒來,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南宮敬裔拿着那件暗黑色衣袍在烤火。
雖然睡了一夜,但依然很疲憊,雖然守着火堆,但依然潮冷寒濕。
南宮敬裔穿上衣袍,即使有些地方破了個口子,卻很幹淨。
“走吧。”他将火堆弄滅。
“去哪兒?”白子贏訝異地問道。
“先離開這裏再說。”他先前一步出了洞穴。
白子贏見那只小鳥可憐兮兮地看着她,白子贏輕輕将它抱起,帶着它一起走了。
來到一條小河處,白子贏稍微打理了一下,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貌正在悄悄發生變化。
走走停停,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們才到了一個小鎮。
白子贏穿着高跟鞋、紅禮服,還是昨日的裝扮,每走過一處都會引起一陣騷動,白子贏跟着南宮敬裔到了一家繪香樓。
“公子?”南宮敬裔剛踏進去,掌櫃驚慌的迎過來,眼角餘光掠過身後的白子贏。
“慌什麽!”他瞥了掌櫃一眼,随後問道:“一會兒拿套衣服給這位姑娘。”
“是。”掌櫃應聲。
顯然這繪香樓是他的地盤。
白子贏進了一套客房,店小二給她拿來一套衣服,樸素、幹淨、利索,但……白子贏不會穿。
她不習慣穿這樣的衣服,就連這裏的生活她都不習慣,她一個現代女要适應這樣一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自行車的時代,還好她發現這裏也不是和古代封建制度一樣,民風比較開放。
白子贏出了房門,隔壁就是南宮敬裔的客房,她有點尴尬的敲門,不多時南宮敬裔開門,疑惑的問道:“何事?”
白子贏将衣服往他面前移了移,垂着腦袋說:“我……我不會穿。”
白子贏已經在心裏暗自嘲笑自己了,她是有多麽蠢啊,連衣服都不會穿,可這不能怪她,白子贏緊咬着唇,等待着南宮敬裔諷刺她的反應。
許久,沒有動靜,白子贏也不敢擡頭,他可能在嘲笑自己,又過了許久,好像他根本不在一般,終于白子贏的忍耐度被打破,她擡眸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心裏,忽然有了一個猜疑,他是不是沒聽清自己剛剛說的話?雙手分開,衣服在他眼前一展,于是重複道:“我說我不會穿啊!”
他半晌來了句:“用手穿。”
白子贏臉一黑,她暈!心裏暗道:好吧!
白子贏默默轉身回了客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琢磨起穿衣來。
須臾,有人敲門,是一個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姐姐,是隔壁的大哥哥要我來找你的。”
白子贏了然,錯開身請她進來。
小姑娘很有耐心的給她講解穿衣的方法,教她如何穿衣。
白子贏的小臉紅撲撲的。
“謝謝你了。”白子贏送小姑娘出門。
“姐姐再見!”
小姑娘離開,白子贏關上門,松了口氣,雙手捂住臉,她走到鏡子前,嘴巴張成“o”型,她的樣貌竟然變了。
這不是她十七八歲時的樣子嗎!而且比她十六七歲時的皮膚還要好,五官精致玲珑,天吶!白子贏不可思議的對着鏡子出神。
她完美進化了?還是來到這裏她開始逆生長了?
身後傳來的一陣敲門聲讓白子贏的思維正常回來,白子贏失了魂似的去開門。
“怎麽樣,衣服穿上了嗎?”南宮敬裔一邊問一邊打量着她,皮膚白皙,紅霞紛飛,素衣并未将她的氣質遮掩。
“我是不是很蠢?連衣服都不會穿。”白子贏羞答答地說道。
“錦衣玉食慣了,很正常。”南宮敬裔為她找到借口。
好吧,她寧願當成是從小錦衣玉食,一大堆丫鬟婆子伺候慣了,所以不會穿衣服,當然,這種生活她根本就沒享受過,不過還是成功把自己蒙蔽了過去。
“午膳在哪裏用?是随我下樓還是吩咐人端上來?”南宮敬裔問道。
“不用麻煩了,還是下樓吧。”白子贏道。
白子贏跟着南宮敬裔到一樓,一張四方的桌子上已經為他們擺好了膳食。
鄰桌有兩名中年男子交談于耳
“聽說京城內前幾日發生了一場大火,你可曾聽過?”男子問道對面的同伴。
對面的同伴回道:“聽過,聽過,聽說是鎮永王府為表衷心***了,不過現在滿大街傳得沸沸揚揚的不是這個,是昨兒個異親王府的世子及冠,皇上親自參加染世子的及冠之禮。”
皇上親臨這是絕大的榮寵!
那人又嘆氣一聲道:“不過相對于愛伯侯府的愛小姐及笄,那簡直是默默無聞。”
那人敲着桌子道:“聽說這愛小姐比京城之花的念小姐還要美上三分?”
對面那人斟了一杯酒,道:“誰知這消息靠不靠譜。”
白子贏瞧向南宮敬裔,他自顧自地喝茶,白子贏埋頭苦吃,像聽說書般聽他們雜舌。
“小二。”南宮敬裔揮手招來店小二,“給我拿兩壇酒來。”
店小二應聲下去,很快抱了兩壇子酒過來。
南宮敬裔拿起酒壇豪飲了下去,他放下酒壇時已空空如也。
随手拿起旁邊另一壇,又是一番壯志豪飲,又吩咐店小二再拿來兩壇。
白子贏放下筷子,用手将酒壇朝自己方向歪了歪,懷疑這是酒還是水。
又是兩壇酒下肚,南宮敬裔将壇子底朝天,滴酒未落,他招來店小二,又搬來兩壇。
頓時有六個空酒壇将桌子占去了些許面積,南宮敬裔眸子染上微熏的醉意,但更多的是無盡的憂傷。
他在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