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衣人

南宮敬裔不罷休,又叫來了兩壇酒,如喝茶水般狂飲了起來,那位店小二額頭冒汗,有點氣喘道:“公子,這酒可烈着呢。”

南宮敬裔毫無察覺,無視店小二。

店小二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子贏後,繼續勸慰道:“公子,喝多了傷身,您……”

“別攔他,讓他喝。”白子贏截住店小二的話,随後吩咐了一聲,“給我也來一壇。”

店小二随後又抱來了一壇,白子贏打開,學着南宮敬裔的姿勢抿了一口,眉毛霎時擰成一團。

下一秒,南宮敬裔将她的酒搶了過去,仰頭猛灌。

白子贏又奪回來,“搶什麽搶。”

白子贏又抿了一口,喝得猛,咳嗽起來,她的酒量其實也不是太差,七十多度的白酒都喝過,但這酒喝了兩口就覺得頭暈乎乎的。

“我陪你喝,這一壇不夠,我們再要。”說着,白子贏給他斟了一杯。

南宮敬裔看着杯中酒笑了一聲道:“借酒消愁愁更愁,這酒喝得越多,反而越清醒。”說完他脖頸一仰,一杯酒下肚。

白子贏也仰頭喝了個精光,感覺胃裏火辣辣的。

“女孩子家的,少喝點兒酒。”南宮敬裔再次将酒壇子奪過去。

一壇酒在你掙我搶中喝沒了。

“你有什麽煩心事不妨說出來,這樣心裏好受些,你不必防着我。”

他盯着桌面,半晌來了句:“你不懂。”

她不懂,她的确不懂,連衣服怎麽穿,錢怎麽花都不懂,“我是不懂,但我也不會害你啊,你現在心裏難受,有火,你有什麽火沖我撒,你把難受說出來,憋在心裏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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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敬裔又要了一壇酒,這次他慢悠悠的喝了起來,他搖搖頭道:“說了又怎樣?說了還能扭轉乾坤嗎?”

白子贏隐約猜到了他的心事,道:“不能扭轉乾坤,但也不能讓別人扭轉乾坤啊!”

南宮敬裔倒酒的動作頓了頓,須臾,他直接拿起壇子又喝了起來,仿佛喝上瘾了。

白子贏搶過他手裏的酒壇道:“有本事你再喝上這八壇。”白子贏目光掠過桌上八壇酒。

他醉醉地吐出一句話來:“沒本事!”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能麻痹了你的神經,但麻痹不了你的心,人生在世,沒什麽看不開的,借酒消愁是最愚蠢的辦法。”

南宮敬裔深深地眼眸看向白子贏,俊逸的臉上染了醉意,滿眼的悲傷。

他該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我扶你去休息,睡一覺就好了。”白子贏将他攙扶起來,晃晃悠悠地上了樓,氣息中帶着濃濃的酒香味萦繞在白子贏的鼻息。

将他安置好後,白子贏轉身欲走,他拉住白子贏的手腕,白子贏疑惑的回頭,他聲音含糊不清道:“陪我坐會兒。”

白子贏順勢坐在床沿,南宮敬裔将頭枕在白子贏的肩膀上。

白子贏怔了怔

他像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依靠般,白子贏不敢打擾他,憐惜的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白子贏感覺他呼吸變得均勻,該是睡着了,将他平躺着放下,蓋好被子,蹑手蹑腳的出了房門。

白子贏昨晚沒睡好,回房間補覺,倆人一直睡到第二日。

一大早,便聽見樓下鬧哄哄的聲音,白子贏打開窗望去,見幾個官兵闖了進來,并包圍了繪香樓,店內亂成一團,

南宮敬裔來敲門,“姑娘?”

白子贏開門,南宮敬裔道:“趕快離開這裏,走。”

“等等。”白子贏拿起一個包袱跟着南宮敬裔出了房門,包袱內是她的禮服、項鏈、戒指等她來時穿戴的衣物,其中玫瑰玉她戴在了身上。

經過二樓的樓梯口處剛好看到那些打雜的夥計通通自滅了,

掌櫃的慌忙迎過來,對南宮敬裔拱手道:“公子。”

“他們終究是要趕盡殺絕。”南宮敬裔攥拳。

“公子,您可不能氣妥,鎮永王府還等着您重見天日。”

“放心,我不會辜負爹娘和妹妹的,我只是一時受到打擊而已。”

掌櫃的放心點頭,對南宮敬裔道:“公子走廚房的密道可以直接到達城外,已備好了馬匹。”

“多謝!”南宮敬裔拱了拱手,右手提了一把劍,拉着白子贏向廚房走。

不多時,掌櫃的自殺了,南宮敬裔腳步一頓,白子贏看着他蒼涼的背影,明明是個很俊朗的少年,卻帶着些許不該有的滄桑,南宮敬裔的手緊緊捏着她的手腕,白子贏咬牙忍疼。

密道裏黑漆漆一片,白子贏緊步跟随南宮敬裔,什麽都看不見,南宮敬裔停下的時候,白子贏渾然不知,狠狠踢了他一腳。

“對不起。”白子贏反應過來立即道歉。

南宮敬裔仿若未聞,出了密道,重見天日般,南宮敬裔吹了吹口哨,兩匹棗紅色的馬紛至沓來。

“上馬。”南宮敬裔一個潇灑的轉身,轉眼間便上了馬。

南宮敬裔戴上鬥笠,順便甩給了白子贏一個。

“我還要戴?”白子贏猶豫着接過。

“戴上吧,你太漂亮了,而且我們要騎馬,避風。”南宮敬裔向她說明緣由,走了兩步又轉身問她:“會騎馬嗎?”

白子贏點頭回道:“會。”說着,她戴上鬥笠,利索的翻身上馬。

南宮敬裔勒住馬缰,先一步出去,白子贏緊随其後,踏踏馬蹄聲漸行漸遠。

白子贏看着前面馬上挺直的背影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京城。”他回道。

“京城?京城好玩嗎?”白子贏幼稚地問。

他悠悠回道:“比這裏繁華。”

經過一條小溪時,南宮敬裔停下來,對白子贏道:“我們休息會兒。”

他翻身下馬,白子贏也翻身下馬,她走向那條小溪,波光粼粼,水面映出他的影子,白子贏再次被震撼到了,這是她十五六歲時的容貌,她再次被進化了嗎?

“怎麽,自己看自己看癡了?”南宮敬裔打趣道,遞給白子贏幹糧。

一大早起來就進行大逃難,肚子早就餓了,白子贏接過幹糧啃起來,她一邊吃一邊看着水裏的影子。

吃完後,繼續上路,白子贏壓下心中的疑惑。

一棵棵大樹蜿蜒而上直沖天空,密密麻麻,白子贏感覺到嗖嗖涼意。

會不會有大灰狼?

樹葉沙沙作響,她曾在賽馬場裏騎過,去草原時騎過,像這樣肆意的狂奔,第一次!

“好爽啊!”白子贏感嘆道。

前面騎馬的南宮敬裔一個翻身躍上了白子贏的馬,轉眼間坐在了白子贏的身後,雙手環過白子贏勒住馬缰拐了彎,白子贏回神,身體一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周圍多出了幾個黑衣人将他們包圍,人人手中持着一把利劍,白子贏見南宮敬裔那匹馬,中了暗器,轟然倒地。

幾位黑衣人二話不說,目标:南宮敬裔。

南宮敬裔迎面而上,其中幾人瞬間倒地身亡,比那口吐白沫的馬還慘,白子贏算是大開眼界,領會了這壯觀的場面。

黑衣人武功高強,南宮敬裔更是武功卓絕,一名黑衣人盯上了白子贏,白子贏在一旁像是欣賞一場精彩的武鬥節目,從鏡頭上觀看比這種身臨其境的感受是不一樣的,正看得起勁,一名黑衣人上了白子贏的馬,待白子贏反應過來,那人已牽制住她。

“別動!”那人摘下白子贏的鬥笠,眼裏放起亮光,一時看癡,南宮敬裔趁機從背後給他一劍。

噴了白子贏一臉血後,栽下馬去。

南宮敬裔深沉地目光掠過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後,二話不說,翻身上了白子贏的馬。

二人只能共乘一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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