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棋
書房內,他一襲雍容華貴的錦袍,摩擦着手中光滑細膩的玫瑰玉。
“這是從她身上找到的唯一貼身飾物。”
“去查。”他将玫瑰玉隔空扔給眼前的女子。
“遵命!”女子接過玫瑰玉颔首退下。
女子還未踏出書房,他又吩咐道:“将玉還給她。”
女子拱了拱手,應聲退下,在白子贏還未醒來将玫瑰玉重新放回了她身上。
入眼處,古色古香的房間,朱門碧窗,陳設雍容典雅,倒也不像是閨房。
她走到菱花鏡前,已換下了之前的素衣,白子贏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兩日不照鏡子,五官更加精致玲珑,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手指纖長柔細,臉色極差,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并未影響美觀。
有三名婢女推門而入,給白子贏端來飯菜,中間領頭的婢女上前一步,對白子贏俯身,恭敬地道:“奴婢小巧,奉主子之命給姑娘端了些膳食,姑娘昏倒在了我們府門口,被管家瞧見,禀告了我們主子,主子得知,将姑娘擡進了府,姑娘用完膳後奴婢帶姑娘去見我們主子。”說着她輕輕俯了俯身。
“主子?”白子贏心想,她不會被收留給人家當丫鬟了吧。
白子贏用完膳後,兩名婢女給白子贏穿衣洗戴,淡色的曳地褶緞紗裙襯托着她白皙細膩的肌膚,美人胚子一個。
為白子贏绾發的丫鬟贊嘆道:“姑娘真美!”她是看着白子贏和睦才沒有斂住情緒,此時見白子贏莊嚴肅穆的表情,不敢再出聲了。
白子贏看着鏡中的三尺青絲,她之前的頭發即使過肩,可沒這麽長,來這裏之後樣貌、身材都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一切準備妥當後,兩名丫鬟看着白子贏低呼了一聲,完全不像剛來時的樣子。
“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吧。”白子贏站起身,看了看鏡子裏的人兒,不像婢女打扮。
小巧在前面帶路,白子贏在後面跟着,像是在逛公園般,亭臺水榭,蜿蜒迂回,花團錦簇,路上偶爾碰到幾個婢女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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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來到一處涼亭外,兩名領路丫鬟請白子贏上去,白子贏獨自上了臺階,依稀看見衣着華麗的俊美男子坐在亭中,身前的石桌上擺放着棋盤。
這古代的美男也不少啊,南宮敬裔也是風度翩翩,眼前的這位少年雖然微低着頭,但也看得出神清骨秀。
他擡頭瞥了一眼白子贏便低下頭,白子贏低呼了一聲,要是在現代當個男模,一定會大賺一筆。
“會下棋嗎?”他清潤的聲音傳來,在炎炎夏日有一種清涼舒爽的感覺。
“會。”白子贏沒有半分猶豫,而且還帶着些自信。
心裏輕哼道,五子棋也是棋!
“那就陪我下一盤吧。”他聲音再次傳來。
“你下不過我的。”白子贏毫不客氣的貶低道。
他擡起頭向白子贏看來,好像這才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挑眉道:“那麽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你們太笨。”白子贏表現出哀愁地樣子。
“你不跟我下一盤怎麽知道我笨?”
“那好啊,我們來比一盤,如果你輸了怎麽辦?”白子贏眨着眼睛問。
“如果是你輸了呢?”他反問。
“你說怎麽辦吧?”
“我說,輸了的話你就給我當貼身侍女。”
白子贏一怔,還真是收留她為丫鬟了?還是貼身的?
白子贏立刻拿出自己的條件,“那你輸了要拜我為師。”語氣不容商量。
他無奈般的搖頭道:“你很缺徒弟?”
白子贏挺直腰板道:“我可不是什麽徒弟都收的。”
“好,成交!”他痛快地道,不見得眼前這個女子能勝得過他,說着他将棋局打亂。
他要是拜她為師,那她就是他師父,看他還能不能讓她當什麽婢女。
“坐。”他用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子贏走過去坐下,狡辯道:“你剛剛是問我會不會下棋,可沒說要下圍棋。”
他收棋的動作一怔
白子贏瞧着他的反應,嘴角彎了彎
“你調戲我?”
白子贏揚了揚眉,“沒有啊!”
“不知姑娘要下什麽棋?”語氣裏含了一絲不快。
白子贏也察覺到了。
“姑娘說要下什麽棋?我好讓人去取。”他見白子贏沉默,又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格五、六博、塞戲、彈棋、樗蒲、雙陸、五木……”
他不耐煩地打斷白子贏,道:“不是要下一盤嗎?”
“都不下。”白子贏看了他一眼,拿起一顆白色棋子,對着他道:“我們就下五子棋。”
“五子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世間有此棋,“你故意的?”他眉眼間染上一股怒氣。
白子贏看着棋盤,落下一顆白子,坦然道:“我就是故意的。”
他可是主動邀請她下棋的。
他并沒有洩氣,白子贏知道他也是讓着自己,沒跟自己計較,“你黑我白,五顆棋子相連。”
白子贏這樣一提醒,他恍然大悟般,理解五子棋本來就不難,他也是一點就透,了然。
白子贏可是玩現代五子棋長大的,白荒雪都玩不過她,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很聰明的主兒,白子贏不敢得意,小心翼翼觀察着棋局。
他的确很聰明,第一次玩就掌握得如此通透,但沒有白子贏的經驗多,所以輸了,白子贏竊喜。
“我輸了。”他看着棋局道。
“輸得很光彩。”白子贏說。
“你肯定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他收拾着棋盤未擡頭。
“額?”白子贏懵了一下,立刻反應了過來,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
幫他一起收棋,一邊問道:“難道你剛開始看我像大家閨秀?”
他剛要再說什麽,有人禀告喊了聲:“主子。”
但白子贏沒看見有什麽人,聽說古代人自己身邊會培養一些隐衛,跟随自己的死士什麽的,看來這就是了。
“到書房等我。”他吩咐完,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落葉,對白子贏道:“你可回房休息,也可在府裏轉轉,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姑娘請自便。”
他輸給她了,白子贏也不擔心将她當什麽侍女了,不過拜師也是她随口一提,應該不會這麽随便就喊她師父,見那人也沒提該是不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