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暈了
白子贏将被子扯過來給他蓋上,知道那位老婆婆剛剛是誤會了,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不過這戶小院除了外面的柴房就的只有這一間空房可以給他們住了,這一間還是人家兒子住的。
白子贏謝這接過老婆婆的姜湯,轉身給南宮敬裔灌下去,一塊濕布放在他額頭上,直到淩晨,他的燒才漸漸退去。
清晨,陽光透過格子窗照得屋內明亮,白子贏端了一盆水進來。
南宮敬裔安靜的躺在床上,俊逸的臉上有幾處傷痕,身上多處被紗布包紮,紗布上隐約有斑斑血跡滲出。
他滿頭大汗,好像做了什麽噩夢。
“爹?娘?”白子贏聽他楠楠呓語,白子贏手帕将他額頭上的汗珠擦去,他猛地攥住手帕,睜開眼。
“娘!”他看着白子贏叫道。
“對不起。”南宮敬裔神志變得清楚,他撒開白子贏。
白子贏搖頭玩笑道:“沒事,提前享受了一下有兒子的感覺。”
南宮敬裔被她逗得忍不住嘴角彎了彎,扯動了傷口。
“你現在呀是遍體鱗傷,身上沒一處好地方。”
“還不是拜你所賜,不過還是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白子贏看着他道:“謝什麽,你算是我目前唯一認識的人了。”
南宮敬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有多問,只道:“在下還不知姑娘貴姓?”
“免貴姓……”白子贏頓了頓道:“你怎麽現在才問?”白子贏沒好氣地道:“姓白。”
“白姑娘。”南宮敬裔恭敬地喊道,雖然對她感恩,但還是那麽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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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那麽客氣幹什麽,叫我白子贏!”白子贏道。
他笑了笑,應道:“是。”
白子贏将他額頭上的濕布換掉,看着南宮敬裔問道:“我的玫瑰玉那麽厲害?是我的玫瑰玉傷得你?”
“不錯,是你那塊沾了血的玉,你可不要小觑了它,它可是威力無比,我用了十成功力都沒能抵擋它。”
那塊玉只對她的血起效,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能可以立即愈合。
“公子?姑娘?”婆婆在門外喊了二人一聲。
白子贏去開門,溫和地叫了聲:“婆婆。”
“你一夜沒合眼吧,我給你們準備了早膳。”婆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兩份膳食。
白子贏接過托盤,“謝謝婆婆,麻煩您了。”
“公子的傷怎麽樣了?好點兒了沒?還嚴重嗎?”她向裏屋瞧了一眼。
“謝婆婆關心,他命硬朗着呢,沒事了。”白子贏笑着回道。
“那就好,要是有什麽需要你盡管向我老婆子提,我看姑娘和公子都來歷不凡吧?”
看那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來歷很凡,婆婆放心,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白子贏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娘誤會了,我可沒別的意思,姑娘放心住着,沒事我先走了。”
“多謝婆婆。”
白子贏将托盤放到桌子上,關上門。
“來歷很凡?這話我還是平生第一次聽到。”南宮敬裔懶散的半倚着床頭,好笑的看着白子贏。
白子贏聞言看向南宮敬裔,見他精神抖擻。
“我看你傷也好了,跑過來吃飯吧。”
跑?太浮誇了吧,要不要讓他跳過去?
白子贏沒想他真下床,正想将飯菜給他端過去,他已然到了對面的位置坐下。
白子贏一怔,柔聲問:“你傷口不疼嗎?”
“疼,但是你讓我跑過來我就聽你的話跑過來了,不過我是走的,沒法跑,等我傷好了再跑給你看。”
白子贏睨了他一眼,難得見他不再扳着臉了,聲音也變得和煦了。
“吃飯吧。”白子贏将筷子遞給他。
用完膳後,白子贏将飯菜撤了下去,回來時端着藥。
南宮敬裔依舊坐在那裏,見白子贏回來扭頭看向她,見她眼底下有一片青影,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謝謝你,讓你受累了。”
“知道就好。”白子贏将藥遞給他。
南宮敬裔幾口就将藥給喝光了。
“你一日夜沒合眼,又一直颠簸勞累,估計累壞了,你去休息會兒吧。”
白子贏搖頭道:“沒事,我沒覺得累啊?”
南宮敬裔目光撇了他一眼
白子贏拿着空碗走出去,她就算是想睡一覺也沒地方。
剛走了兩步,還沒踏出房門,身後一只有力的臂膀攬住自己的腰,白子贏手中的空碗落地,南宮敬裔另一只手穩穩的接住即将落地的空碗,将她攔腰抱起,放到了床上,揮手給她蓋上了被子。
“不累也給我睡!”南宮敬裔命令道。
雖然疲憊,但并沒有睡意,不過她身體一靠着床榻濃濃的睡意突然來襲,便不想起來了。
一眨眼的工夫就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入夜了,白子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打了一個激靈,她竟然睡了一天,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白子贏打開門,婆婆見白子贏出來起身道:“姑娘你醒了?”
“嗯!和我一同的那位公子呢?”白子贏沒見南宮敬裔的身影開口詢問。
“他走了。”婆婆答道。
“走了?什麽時候走得?他就這麽撇下我了?”白子贏頓時不滿。
“上午就離開了,他說你睡下了,不許我打擾你,這是通關文碟和一些盤纏,是那位公子讓我轉交給你的。”婆婆将手裏的東西遞給白子贏。
白子贏好奇的接過,從裏面拿出一塊巧克力般的碎銀子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這個怎麽花?白子贏滿臉哀愁的看着手裏的“巧克力”。
“他有沒有說什麽?”白子贏擡起頭問。
“沒有。”婆婆搖頭。
“那謝謝婆婆了。”白子贏禮貌地致謝。
白子贏緊接着向老伯和婆婆辭行,那匹棗紅色的馬還在門口拴着。
難道南宮敬裔徒步走了?
白子贏不再多想,牽過馬缰,翻身上了馬。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繼續往京城方向走,馬不停蹄,突然間想,她為什麽走得這麽着急呢?她去京城幹嘛?白子贏一拍額頭,對自己無語。
她一邊閑看風景慢悠悠的打馬來到城門口,已經是夕陽西下了,距離城門口不遠處停下,白子贏端坐在馬上遠遠向城門望去,猶豫片刻,打馬過去,交上了南宮敬裔留給她的通關文碟,成功進了城門。
果然,京城要繁華,而且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她先是找了個歇腳處落腳,來到一家酒樓,靠窗而坐,觀看着街道上的風景。
來這裏有幾天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睡覺醒來,盼望看到的是現代卧室的場景,而這才是夢中的情景,卻恰恰相反。
白子贏一只手支撐着下巴,有點無語的望向天空。
白子贏将馬拴在酒樓的後院裏,徒步向街上走去。
東逛逛,西瞧瞧,北邊看看,南邊瞅瞅,倒是也挺有意思的,還有說書的、賣藝的,不過令白子贏唯一欣喜的是她感受到了古代的風情韻味,街上叫喊的、耍雜的、擺攤的,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現在是在什麽孤盛王朝。
白子贏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心下奇怪,怎麽都從袖子裏拿東西出來?他在古裝電視劇中經常看到從袖子裏或者懷裏掏出一些東西來,莫非裏面有口袋?那走路甩來甩去的不怕丢啊?而且南宮敬裔的劍也是放在袖子裏,他就不怕傷了自己把自己給刺了嗎?
唉!要是有塊手機就好了,說不定度娘就會為她解答這些疑問。
白子贏擡起袖子,看看裏面有沒有口袋。
感覺腰上有什麽東西顫了顫,白子贏一摸,低頭去看,是南宮敬裔給她的盤纏。
這小偷也太膽大了吧,不過,現在身無分文了,沒錢了,怎麽辦?當然是去把錢搶回來啊。
顧不得別的,瞬間在街上跑起了馬拉松,拐過好幾條街道小巷,到處是人,她早就不知道是哪個人把她銀兩搶走了,她穿得這身衣服也總是絆她腳,一點也不利索。
白子贏氣得直跺腳,先是把這身上的衣服臭罵了一頓,簡直影響她的發揮!
白子贏無奈,将那匹棗紅色的馬給賣了,交付了客棧的錢,但還是窮得連飯也吃不上了,被掌櫃的打發出來了。
哼,不讓她住,她還不樂意住呢。
實在不行,白子贏拿着包袱去了當鋪,這是她唯一的財産了,也是她從現代帶來的唯一屬于自己的東西,異地他鄉,看着這禮服都是親切啊!
糾結好久,白子贏還是沒舍得!
她坐在人家包子鋪前守了一日夜,人家心疼得賞給了她一個包子。
不容易啊!
白子贏都快“內牛滿面”了!
她坐在無人的街道,手裏捧着一個熱包子,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咦?她怎麽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不過現在正值七月份,和現代時間相符,不是臘月,不在雪地裏,而是在夏日的夜晚,暖風和煦,但她心裏可一點也不暖。
身在暖中,心在冰窖!
怎麽感覺她在重溫兒時流落街頭的意境呢!
最起碼那個時候,還有和她作伴的,也不至于太孤獨寂寞。
白子贏餓得發暈,但她并沒有做什麽剝搶掠奪的出格事,而是躲在角落裏叫屈,她看着玫瑰玉說:“玉兒啊玉,你要是能給我變出吃的來就好了。”
她現在是睡也睡不好,吃也沒的吃,她都快要啃樹皮去了。
就連喝口水都難于上青天。
白子贏拖着疲憊的身體,她看到了什麽地方?青樓?
不知道裏面還招人不?
結果,被裏面的一個姑娘叫人亂棍打了出來。
那位姑娘身穿豔麗的綢緞,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怎麽?想跟我搶飯碗?來人,把她的臉蛋給我毀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怎麽了?誰又招惹你了?”裏面的媽媽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白子贏,看到了她沾了灰塵的細膩臉蛋。
“這位姑娘……”
“媽媽,你答應我的,我現在是這裏的頭牌花魁,你會聽我的。”
媽媽無奈的搖頭,她還要靠着這個頭牌吃飯呢,丢給白子贏一個憐憫的眼神。
那位頭牌花魁的豔麗姑娘見白子贏奄奄一息、狼狽不堪的模樣,看看周圍指指點點的路人,作罷道:“罷了,你們把她拖走,別在這兒礙眼。”
幾位夥計将白子贏丢到了街旁,衣服也擦破了好幾道。
她扶着牆站起來,暈乎乎的走在大街上,身體沉重,腳步愚鈍,意識漸漸模糊,走着走着便暈倒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