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胭脂
作者有話要說： 【通知】安然菌的仙俠文《一見傾心》開始更新了，歡迎大家來收藏，麽麽噠。
賀珏：媳婦，你覺得安然菌最近是不是有點壞？
藍蕊：沒有啊，怎麽啦？
賀珏：我們倆成親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一句話帶過了，不高興。
藍蕊：額……小心眼的男人，咱倆的事情別人知道辣麽清楚做什麽？
賀珏：她就是懶，倒顯得我不重視你似的。
藍蕊麽麽噠，你很重視我啦……你看我剛進門你就把你的私房錢都交給我了。
賀珏：嘿嘿，我好不好？
藍蕊：好！
賀珏：摸摸噠，親一個……
藍蕊：……麽嘛……
藍蕊成親那天還真出了一件谛笑皆非的事情，平邑長公主府位于臨州的東面，迎親的隊伍從藍府浩浩蕩蕩地往過走的時候，遇到了同一日娶親的陸家二房的長子陸宥元，陸宥元自然只有退讓的份。
這一退讓，便耽誤了時辰。當藍蕊順順利利的走進正堂行禮的時候，一場浩浩蕩蕩的大雨從城南傾盆而下，以極快的速度雨過天晴，在天際畫出一道長虹。地面上的雨水在暑熱的天氣裏蒸發的極快，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趨之若鹜這個詞，往好裏說，便如同長公主府的各位觀客一般，一口咬定這是天降甘露，長公主府福滋喜潤，連藍蕊坐在新房還沒見過婆母，也被贊嘆了一回。
而城西那邊，這場淬不及防的大雨卻是天降陰霾。聽說新娘子剛下轎，迎面就是一陣疾風驟雨，吹翻了蓋頭，自個也淋成了落湯雞，就連門口放的火盆都被澆滅了，整個婚禮進行的十分不快。于是，就有人閑話說這門親事不詳，氣的新娘子回門之後，就再也沒出門。
梧桐跟藍蕊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主仆二人還當笑話嘀咕了好久。藍蕊之所以這麽幸災樂禍，除了慶幸自己運氣好之外，更因為陸宥元是三皇子那邊的人，而且他娶得，正是當日在泓萼別院飛揚跋扈的林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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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蕊便暗暗腹诽：“誰讓她當初在泓萼別院叫嚣的，活該。”
林瑞霜是選秀落選之後，家人便做主将她許配給陸宥元，藍蕊不禁想起當日争端的源頭，心裏不由地好笑：關于選秀這個問題，林瑞霜其實真的是完全多慮了。
因為，皇上選妃嫔，也并不是看着略有姿色的就入眼的，宮裏姿貌出衆的妃嫔太多了，她只不過仗着大膽，自以為是罷了。想到這兒，藍蕊突然很懷疑薔樓最近幾年的眼光了，不懷好意地腹诽一回才罷。
江宜郡主略坐了會便回了宮裏，剛剛從裕山回來，許多東西還要收拾，還要侍奉着太後，她自然不能慢待。
藍蕊剛送走了江宜郡主，便看到平邑長公主身邊的管嬷嬷來了，連忙迎上去招呼，管嬷嬷就笑道：“少夫人還這麽客氣，長公主讓您過去用晚飯呢！”
其實，藍蕊私心裏覺得，在長公主府和在家似乎沒多大區別。平邑長公主府的人口十分的簡單，長子早夭，次子襲爵，娶得是林東總督的獨女溫如蘭。獨女賀錦雨也已經嫁給了皇六子做做正妃，藍蕊連小姑子都沒有。
也許因為是小兒媳婦，又是新婚燕爾，所以規矩上都疏散些，長公主也從沒挑剔過。但是藍蕊心裏還是按照賀氏教的禮儀行事，賀氏和平邑長公主十分的親厚，在藍蕊出嫁之前便做了許多的功課，比如長公主府有什麽忌諱啊？那幾家親戚比較親厚啊？府裏面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規矩啊，長公主的喜好，都大致了解了一番。
因此，此時藍蕊面對着這位身份頗高的管嬷嬷，忙笑道：“那我去讓人請三爺早點回來。”
管嬷嬷卻笑道：“少夫人誤會了，殿下是單讓少夫人一個人過去。”
藍蕊不由自主地結巴了一下，她還沒單獨見過平邑長公主呢，但是既然是婆母召見，總沒有不見的道理，因此便恭敬地答應，連忙進屋換了衣裳，扶着梧桐跟了過去。
藍蕊剛進門，便看到平邑長公主身穿繡金鑲邊妃色菊紋鳳尾暗花大袖衣，慵懶地斜倚在上面的矮榻上，下面跪着小丫頭正在用美人拳捶腿，明明紋絲未動，卻給人一種高貴雍容的感覺。
藍蕊進門半個月，只覺得長公主不管做什麽都顯得條不紊，那種中年女人的穩重大氣恰如其分地從她的言行舉止裏表現出來，不論在任何地方，衣裳發飾都是端莊貴重，一絲不茍。
平邑長公主待人溫厚和善，略處的熟些，你便能從她身上找到活潑的影子，但是平時相處時，卻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媳婦和小姐的最大區別便是：小姐需嬌寵，媳婦要多勞。藍蕊見平邑長公主尚在小憩，但是晚飯的時辰卻已經到了，便吩咐廚房的人先做着，而自己卻靜靜的立在旁面候着。
好一會長公主才睜開眼睛，看到藍蕊在下面靜悄悄的候着，便有些嗔怪道：“我的兒，你怎麽這麽實心眼？合該叫我的，倒讓你白白等着。”
藍蕊微微一笑，見小丫頭端着盆盂下去了，忙親自上去奉茶道：“母親每日操勞，難得能歇會，媳婦不忍心打擾。”
平邑長公主放下杯子緩緩下地，藍蕊忙上前扶住，外面便開始傳飯了，藍蕊親自端湯擺箸，又給平邑長公主盛好了飯，這才退到一邊，靜靜地站着，心裏十分的緊張忐忑。畢竟是獨自面對高貴威儀的長公主，還是兒媳婦面對婆母的境地。
藍蕊有些緊張，不，是非常的緊張。
其實，平邑長公主原來看中的合意人選并不是藍蕊，在她看來藍家的幾位小姐，抛開庶出不說藍蕭才是最合适的兒媳婦的人選，而且為人品性都是熟悉的，但是偏偏又已經定親了。
因為平邑長公主喜歡熱鬧，賀氏也帶着藍蕊逢年過節過來請過幾次安，依長公主的看法，藍蕊年紀太小，行事沖動，只是身份比藍蕭貴重兩分罷了。後來藍蕊又被退婚，沖着這兩點，平邑長公主便有些遲疑。
可是一向很有主見的賀珏，當時也不知怎麽的，竟然主動答應了這門親事，平邑長公主雖然納悶，但是便将計就計的答應了。平邑長公主一開始并沒有給藍蕊立規矩，原本就是想着試一試她，再是想看看藍蕊的品性，單是這半個多月下來，平邑長公主對藍蕊的表現雖說不是十分滿意，但是也很欣慰了。
藍蕊戰戰兢兢地伺候完平邑長公主用了飯，洗漱完畢，等飯桌撤了，這才扶着長公主挪到裏面的屋子裏，長公主便笑着說：“你進門也有段時間了，不懂的只管去問你瑾二嫂子，再不濟你過來問我也是一樣的。只是你這孩子也太實在，原不用日日兩次的過來請安，你看你二嫂子，跟我這多随意？我也不是嚴苛的，你慢慢就知道了。”
藍蕊笑容淺淺地聽平邑長公主說完，便很恭敬地應了幾句，平邑長公主又笑拍了拍藍蕊的手背，殷殷囑咐道：“咱們家不缺人伺候，這麽多人圍着我，我倒是嫌煩的很，虧得你天天兩頭忙，又要照顧你院子裏的事情，又到我跟前侍奉。”
藍蕊便笑道：“原不在是誰侍奉，這是做兒媳婦應該做的，是本分。”
平邑長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攜着藍蕊做一同坐下，說起換季的料子上來了，讓藍蕊去挑幾匹，改日多裁幾身鮮亮衣裳，頓了頓又道：“還有件事，要跟你囑咐一下。”
藍蕊估摸着平邑長公主肯定不是找自己過來聊天的，于是忙笑容滿滿地點頭，只聽她繼續道：“太祖在的時候，曾經規定，驸馬是不能納妾的，哪怕公主不能生育也不能納妾。我私心體恤你們小輩，便定了一個規矩。珏哥如今還沒有爵位，你又是新媳婦，我原不想說這件事，但是你自己得心裏有數才行。”
長公主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繼續笑道：“你們小兩口若是新婚一年，還無子嗣，那珏哥才能納妾；若是有子嗣，納妾便要經過正室的同意。這道理你可明白？”
藍蕊耳朵裏一直回想着平邑長公主的最後一句話，幾個關鍵詞不停地在腦袋裏回響：一年，子嗣，納妾。藍蕊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平邑長公主，原來藍文頤說的好處是這個啊？
就是說夫君納妾這件事，主動權其實是可以拿在自己手裏的，藍蕊心裏暗喜，然後便思來想去的琢磨，其實她一直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但是私心也十分的希望，彼此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藍蕊回到院子，看到賀珏已經回來，穿着家常的長衫坐在東間書房練字，藍蕊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心裏暗暗道：“不行，他上次答應我了，只會有我一個人的。我要努力一把，不能讓他有納妾的機會。”但是晚上歇息的時候，藍蕊還是沒有勇氣主動起來。
次日晨起，賀珏專注地看着藍蕊梳妝打扮，就故意調笑道：“人家都是看好就收，你還上勁了？前兒錦兒回門，我還聽她說，母親跟她抱怨你天天過去拘束了她。”
藍蕊立刻歡喜地轉過身，一面在嘴唇上抹胭脂，一面笑道：“我是媳婦，當然要好好侍奉公婆。我願意侍奉母親，怎麽你還不高興了呢？不管怎麽，我做我的，你別管就是。”說着便又回過身對着鏡子試簪子。
藍蕊正在比劃，便感覺身後人影壓了過來，賀珏靜靜地抱住藍蕊，溫熱的氣息撲倒耳垂，藍蕊深吸一口氣，才道：“別鬧，外面聽見了。”賀珏不理，依舊抱着，突然湊近吃了一口胭脂，兩只爪子游走過來，撓得藍蕊悶悶地笑，整個身子都軟了。兩個人膩歪半天，藍蕊見時辰不早了，才慌忙整理好衣裳，又對着鏡子梳好發髻要走。
賀珏便一把拉住，下巴摩挲着藍蕊的頸窩，酥酥地說道：“你怎麽心疼母親，比心疼我還多呢？”說着兩只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藍蕊一面紅着臉，一面掙脫出來，忍着笑嬌羞道：“你看，我多聽話，你還不滿意？”
